217:明月姑娘
北國晉州
晉州最出名的春心街上,熱鬧非凡,男人們已經將整條街圍堵的水泄不通
原來是這春心街上原本並不出名的「醉月樓」里,忽然來了位天仙似的美女,長的美就罷了,就連琴棋歌舞,樣樣皆屬上乘凡她走過的地方,陣陣留香,她眼眸望過的地方,就是枯死的草地也能長出新芽……
晉州的春心街,名氣本就響當,這會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醉月樓出了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花魁,引得全城的百姓紛紛趕來見識這位「仙女」
就連夜城也有很多男人不顧自家娘子的哭天喊地,競相跑來,爭睹芳容
羅媽媽站在自己酒樓門口,神采飛揚,一直以來由於地勢偏僻,處於整條街的最北邊,常年生意不好,這無意間撿回的這個「仙女」,這才幾日功夫,已經讓她的醉月樓賺了個盆滿缽溢,怎讓她不樂得開花,吐氣揚眉一把呢!
「我說各位公子、少爺!我家明月,人如其名,就如同那懸挂在夜空的一輪明月,是既明媚又純潔各位若看的心動,想將這月亮摘下……哎呦喂,我說這位爺,你心急個什麼勁?我家明月姑娘,那可是眾星捧月我老媽子都捧在手心裡的,你可別挨近了,嚇著她!」
羅媽媽一邊伸手擋著圍堵在軟轎邊上的人,一邊帶著這四名壯漢抬著的軟轎,順著春心街,走上一個來回
這是連續十日以來,羅媽媽每日傍晚十分,必做之事
雖然只是一頂軟轎,兩根粗壯竹竿支撐起的一把軟椅,由四人抬起,但是坐在轎上的人,才是重點!
那軟轎四周,支著粉色薄紗,透過薄紗望見裡面的人兒,更增一抹神秘色彩
眾人翹首張望,只想看清這「明月」姑娘的容貌,無奈始終隔著一層薄紗,只能看見她冰肌如雪,黑髮如緞,遠望之,便足以吸引人的目光,更何況近看呢!
也有眼尖之人,忽然叫道:「羅媽媽,這明月姑娘,長的花容月貌,可是怎麼看,怎麼像那曾在夜城門口出現過的明月教主紅玉呢?」
這人聲音極高,一語喊出后,人群霎時退離那軟轎數步開外,面帶驚恐
羅媽媽吊著眉毛望向那開口的說話的男人,掐著腰扭上前來,一到那男人面前,就掩面笑了起來,那男人本以為她是要指著他鼻子開罵,但見她笑了,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說這位爺,您還真是眼尖兒!我們明月姑娘的確有幾分酷似那紅玉教主,但眾所周知,那明月谷都叫人給剷平了!明月教早已經不復存在,這紅玉教主是何方妖女?豈會來我這醉月樓,任君賞看?若說這位爺曾在夜城門口見過紅玉教主,我羅媽媽也曾湊熱鬧見過一次,那紅玉教主,姿態何等高傲,美則美矣,卻是個渾身都『帶毒』的女人,各位想必只有遠遠看一兩眼的心,絕無上前近觀的膽?」
羅媽媽語言犀利,挑著的眉頭隨著說話的語氣,一動一動,不過始終是咧嘴笑著,見眾人聽后仍舊大氣不敢出,又接著道:「哎呀,各位爺,不瞞眾位,我當初也是被我這姑娘的驚人之貌給嚇到,又見她酷似紅玉教主,這才為她取名『明月』,各位爺不信,來來來,羅媽媽今日開個先例,就那位出聲的爺,上前來,准你摸一摸我們明月的小手,你且近距離看仔細了,我家明月姑娘,究竟是不是那紅玉教主」
之前那高喊出聲的男人,聽聞羅媽媽這麼一說,霎時臉脹的通紅,不知是因為激動興奮還是有些羞愧,他終是在眾人的推搡之下,站到了軟轎前面
羅媽媽笑嘻嘻讓開道來,對他擺了個「請」的姿勢
那男人左右猶豫了一下,邁開步子,剛要接近那軟轎,羅媽媽忽然一步上前擋在他前頭,對著周圍圍聚著的人說道:「我們先說好了,這位爺看過之後,我們的隊伍就回醉月樓了,明日開始,大傢伙想聽曲的,系那個看歌舞的,甚至想與明月姑娘聊天談心的,一律來我明月樓『競價』,明月姑娘每日只接待十名客人,這十位爺,就在競價者排名前十的爺中間選!好了,我老媽子不廢話了,現在就請這位爺上前一看究竟!」
羅媽媽一連串的話音落下,眾人早已經急不可耐,紛紛等著看那個男人去摸明月的手
那男人停在軟轎旁,只與明月隔著兩步之遠,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薄紗下的人,見她緩緩伸出右手來,一雙柔荑,白凈如玉,溫潤的好像那剛剛盛開的一朵芙蓉花,紅艷的丹寇點綴纖纖十指,分外妖嬈又撥挑的人心,砰砰直跳!
「明……明月……姑娘!」男人難掩激動一把抓住了明月滑膩的小手,軟轎中的人,只是掩嘴似笑了一聲,那般嬌羞,卻不做作,微微彎起的唇角,只有在軟轎側面的人才能看的分明,那雙流轉著水波的明眸,更是能將人的三魂七魄都給勾了去!
眾人沸騰了起來
那摸著明月一隻手的男人,卻好似傻了一般,半晌他才回到現實中來,獃獃的對眾人道:「我摸了明月姑娘的手?我居然摸到了明月姑娘的手……是明月姑娘,絕非那紅玉妖女!我的老天爺,這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天仙美女……」
眾人安靜了一會聽見那男人這般陳詞,紛紛站不住了,叫嚷了起來
「羅媽媽,今晚我定個包廂!」
「羅媽媽,今晚我包了二層雅間!我出五十兩,點明月姑娘一支舞!」
……
眾人七嘴八舌,羅媽媽樂開了花,一口白牙就沒機會安穩躲在唇下過!一直白晃晃的在眾人眼前閃過
「好好好!今晚都來醉月樓競價!起轎,明月姑娘回醉月樓!」羅媽媽手帕一揚,領著巡街的隊伍無不得意的往春心街最裡邊,最偏角的地兒而去……
人群一直目送軟轎消失在街的另一頭,有些已經追著軟轎去了,有些還意猶未盡,漸漸這才散去
人群散后,有一男一女兩人仍定定的站在原地,久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