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想你還要理由嗎?
姐夫兩個字從於雪真的嘴裏說出來,極盡諷刺。
葉雨瞳眼神黯了黯,隨即扯開紅唇,清清冷冷的笑了:“於雪真,你回去轉告你媽,這是你們逼我的!”
她說的是,你媽,而不是咱媽……
仿佛一個細細密密如帶了倒刺的黑網,無形的蓋在了葉雨瞳的心口處,密密麻麻的倒刺紮進她的心髒,疼的幾乎窒息。
見她要走,於雪真連忙站起來,提高了聲音分貝,說道:“有本事你別讓姐夫開除我,或者說,莫非你是害怕?害怕我真的能夠從你手裏搶走他!”
葉雨瞳眯了眯眼,眸中隻剩下幽深的冷意:“如你所願!”
葉雨瞳拉開門出來的時候,腳步走的很快,很急,她的臉上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表情,冷漠如霜。
田恬幾乎要小跑著,才能夠跟得上她的步伐。
葉雨瞳埋著頭急匆匆的走著,一個不妨,直接撞進了一堵結實的肉牆裏。
“小心!你在幹什麽?”
男人節骨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扶著她的手臂,才沒有讓她險些摔倒下去,眼睛裏寫滿了後怕,聲音也忍不住大了些。
也正是這麽一滑,葉雨瞳一下子就回過神來,背後頓時爬滿了冷汗。
如果不是藺席泯,如果她剛剛真的摔下去了。
後果不堪設想。
“我……”
葉雨瞳是挨在藺席泯的懷裏的,藺席泯本就比她高,所以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我隻是想來看看你,走得太急了。”
“你要是下次著急看見我,你就打電話,讓我下來,你自己一個人這樣躥來躥去,如果真的摔倒了怎麽辦?”男人的語氣裏充滿了責備,但是更多的卻是擔心,擔心她會受傷,會出事。
“我知道了。”葉雨瞳的頭更低了些,語氣裏帶著一點哭腔。
藺席泯以為她是因為被他罵了,才覺得委屈難過,也並沒有多想,漆黑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聲音放輕了些:“怎麽突然就想見我了?”
她仰著臉,從男人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紅著的眼圈兒,她扯唇淡淡的一笑,聲音輕軟,近乎是撒嬌的語氣,嬌嗔道:“就是想你了嘛,想你還要理由嗎?”
她的話聽起來是很敷衍的,但是還是準確的取悅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心情。
他抬手擦了擦葉雨瞳眼角溢出來的半顆眼淚:“跟我去辦公室,在這裏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人笑。”
“誰會笑……”她的話還沒說完,視線的餘光已經瞥到了對麵的玻璃窗後。
樓層的設計是圓形的,正中間被玻璃窗圍了一個圓柱形出來,待客室和這一層樓的辦公處,也就隻是隔了兩層玻璃。
此刻在對麵的玻璃後邊,幾乎圍滿了一群人,她們的視線都直直的看著葉雨瞳這邊,眼裏的羨慕絲毫不加掩飾。
葉雨瞳的臉上飛快的紅了起來,像是煮熟的龍蝦。
她飛快的拉住藺席泯的手,然後埋著頭上了電梯,上了電梯之後,才嬌嗔的在藺席泯的胸口輕輕的錘了一下,臉上紅了個通透:“你怎麽一早不告訴我啊,害得我出那麽大的洋相,這以後她們都得笑話我了!”
“你是總裁夫人,誰敢笑話?”男人的聲音平靜如常,淡淡的。
“……”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上了最頂樓。
“你剛剛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下麵,今天不忙嗎?”
“我在走廊看見田恬,所以下去。”
“……”
“今晚我們不回去吃飯了。”
葉雨瞳愕然的抬頭看他:“那我們去哪裏吃飯?”
“晚上你就知道了。”
……
等到藺席泯工作處理完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七點。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星星點點的碎光掛在天上,月牙兒散發出淡淡的優雅的微光。
城市的霓虹燈全都被點亮,和白天的M城,儼然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白天的M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平靜而忙碌著,整個城市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死寂,工作的人們都像是老天爺手裏的提線木偶一般,機械,千率一篇。
可是到了夜晚,這一個個的‘木偶’都被賦予了生命力。
她們從家裏把職業裝換了下來,然後穿上自己最愛的衣服,再給自己畫個精致的妝容,或是和閨蜜夥伴出來逛街聊天,又或者是一家人的飯後散步,還有漂亮女郎們的酒吧放鬆。
和白天的她們相比,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彩色的霓虹燈,印在每個人的臉上,明媚而激情。
大街人來車往,熱鬧,喧嘩。
等待的時間總是容易犯困,葉雨瞳坐在沙發上,因為輻射不能長時間玩手機,她便隨便找了本書看,可是放在辦公室的,基本都沒有她願意看的,要麽是深奧的讓她看不懂,要麽,就是直接沒有興趣。
隨便翻了幾頁之後,便整個人窩在沙發裏,看著男人工作的側顏發呆。
最後,她連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都不知道,或許是因為知道藺席泯就在身邊,格外的安心,即便隻是窩在小小的沙發裏,也睡的格外的舒適。
男人忙完收拾好東西的時候,葉雨瞳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嬌小的身體就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烏黑如海藻般的長發自然的散開,還有幾縷頑皮的落在她的臉上。
或是是頭發被風吹的飄動,睡夢中的女人感覺到臉上麻麻的癢癢的,有些不舒服,一雙秀眉皺了起來,抬手在臉上拂了一下,像個孩子。
他遠遠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嘴角無意識的往上揚出了一個淺淺的,淡淡的,溫柔的弧度。
藺席泯邁著被黑色西褲包裹著的長腿,走到了葉雨瞳的旁邊。
將她還散在臉上的發絲捋開,然後輕輕的吻在了她嬌嫩柔軟的唇上。
原本隻是想叫她起床。
可是這麽一吻下去,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打算叫她起床的目的,已經被他拋之腦後,唇前的甘甜撩動著他心底裏最柔軟的那一處,密密麻麻的蜻蜓點水,繼而演變成了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