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你對他隻是自私的占有
次日。
葉雨瞳一早便接到了趙雅蓉打過來的電話。
“出來見個麵吧。”趙雅蓉怕葉雨瞳拒絕，繼而又補了一句：“我想和你說說話，關於藺席泯的。”
關係藺席泯。
“好。”葉雨瞳答應了。
葉雨瞳打了個電話給藺席泯，告訴了他自己要出門，藺席泯隻是沉默了一會兒，讓她在家裏等十來分鍾。
十分鍾之後，藺席泯打電話給她，說是司機已經到了，可以出門了。
“葉姐姐~”
葉雨瞳從家裏一走出來，田恬便興高采烈的小跑過來，接過葉雨瞳手裏提著的包包，然後扶著她上了車。
“怎麽會是你來的？”葉雨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駕駛座上滿臉興奮的田恬。
田恬倒是覺得開心的很，笑眯眯的道：“現在路時已經回到藺總身邊辦公了，有他在，基本上沒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了，所以藺總便讓我來跟著葉姐姐你呀。”
既然是藺席泯讓她來的，他心裏自有打算，葉雨瞳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到了趙雅蓉定好的咖啡廳。
田恬緊跟在葉雨瞳的腳步後。
咖啡廳裏放著悠揚婉約的大提琴曲。
安靜，優雅。
趙雅蓉正坐在角落一個靠窗戶邊的位置，見葉雨瞳進來，便朝她招手。
咖啡廳裏的暖氣開的很足，葉雨瞳走過去之後，便將自己身上的大衣給脫了下來交給田恬。
趙雅蓉看向田恬，詢問的語氣卻是對著葉雨瞳的：“這位就是你藺伯伯的救命恩人嗎？”
葉雨瞳的眉頭皺了皺：“不是。”
田恬雖然沒有見過趙雅蓉，但是也聽說過，見兩個人這樣說話，心裏已經猜出了幾分，連忙恭敬的彎了下腰：“伯母你好，我叫田恬，我是藺總給葉小姐安排的司機，平時主要負責跟在葉小姐的身後，保護她，照顧她。”
趙雅蓉的唇角扯了扯：“那倒是不錯的，不過我現在要和我女兒說說話，你能先回去嗎？”
田恬偏頭看了一眼葉雨瞳，見葉雨瞳沒有搭腔，她便不卑不亢的道：“很抱歉，我的職責就是二十四小時跟著葉小姐，沒有藺總的允許，我不能隨便離開葉小姐的身邊，還請伯母體諒。”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田恬不是什麽外人。”葉雨瞳的語速十分緩慢。
趙雅蓉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腦中想起昨天晚上於雪真說的話。
‘你把她當寶貝女兒，她卻把一個個外人都看的比我們重要，我們在她心裏根本一點地位都沒有，做什麽都還得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就是因為我們現在住著她的房子，花著她施舍給我們的錢，媽，就算她嫁給了藺家，咱們也討不到一分的好，可是如果是我嫁去藺家，那就不一樣了！’
……
最終兩個人還是都選擇了各讓一步。
趙雅蓉給田恬也點了一杯咖啡，讓田恬坐在後麵幾格的位置上，讓她的視線可以隨時看得見葉雨瞳，但是卻聽不見兩個人的談話。
畢竟田恬是藺席泯安排在葉雨瞳身邊的，如果被她聽去了兩個人的談話，再告訴給了藺席泯，那就不太好了。
趙雅蓉和葉雨瞳對麵坐著，靜靜的看著她用勺子輕輕的在咖啡杯裏攪著，像是斟酌了很久，才開腔道：“雨瞳，你愛席泯嗎？”
葉雨瞳攪著咖啡的手突然就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攪著：“愛。”
“你對他真的是愛嗎？”
趙雅蓉話裏有話的問。
葉雨瞳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掀了掀眼皮看她：“你想說什麽？”
熱騰騰的咖啡還在冒著白色的氤氳，明明咖啡廳裏開著的是很舒服的暖氣，可此刻，葉雨瞳卻莫名覺得，熱的人心裏煩躁。
趙雅蓉今天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長款旗袍，加上她最近臉上有所保養，顯得整個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她的手裏端著咖啡杯，坐姿很是端莊優雅。
像是個貴太太。
“我是想說，你對藺席泯到底是愛，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習慣和依賴，你分清了嗎？”
……
她的話一落下來，葉雨瞳滿眼裏除了迷離就隻有茫然了。
愛，還是習慣和依賴，
她似乎從來沒有主動去考慮過這種這麽深奧的問題。
依賴，習慣。
她似乎的確都真的有，她依賴他，總覺得隻有他在，就沒什麽能夠讓她憂心的事情，他在她的眼裏是那麽的無所不能，所以她依賴。
習慣，從小一起長大，不管怎麽說，都會養成習慣，身邊有他的習慣。
可說到愛。
她的確沒有太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又或者其實在她覺得，依賴和習慣，本來就已經屬於愛了。
她端著咖啡正準備喝一口，田恬突然從後麵小跑了過來：“葉姐姐！”
她的聲音很急促。
葉雨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然後狐疑的看她。
田恬走過來，指了指她手裏的咖啡：“你懷著孕呢，不能喝咖啡。”
空閑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撫上隆起的腹部，葉雨瞳將手裏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抬臉朝她感激的笑了一下：“謝謝你啊，我差點忘了。”
田恬搖了搖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趙雅蓉一眼，隨即繼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趙雅蓉臉上浮現了一抹淺淺的歉意：“對不起啊，我就是順手點的，沒有想那麽多，忘了你還在懷孕了。”
葉雨瞳的心裏劃過一道無法言喻的失落。
她的媽媽忘了她在懷孕，給她點的咖啡。
她們本來也就沒有住在一起，趙雅蓉忘了，並非是有意，可是她心裏還是感覺到一點點輕微的刺痛。
“沒事，反正我也沒喝。”葉雨瞳的聲音低低的，一種淡淡的情緒醞含在其中。
趙雅蓉隨即又招來服務員，給葉雨瞳上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將這麽一個小小的，不那麽愉快的插曲，就這麽翻篇過去。
“雨瞳，你其實根本就還不知道什麽是愛。”趙雅蓉的語氣更緩慢了，似乎還帶著一絲催眠的魔力，讓她的思緒忍不住跟著混亂起來：“你對他隻是一種自私的占有，因為他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如果看見別人站在他的身邊，你心裏會不舒服，這並不是愛，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