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嗤——”
一道不那麽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藺席泯挑眉:“爺爺,你確定你眼前的這個葉雨瞳,能夠和你心裏想出來的葉雨瞳重疊嗎?”
葉雨瞳皺了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怎麽?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的眼睛眯得更深了,雙眸鎖住她那張靜默的俏顏,咄咄逼人的道:“怎麽?給人都懷上孩子了,還這麽舍不得藺家的家產,嗯?”
“藺席泯,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藺老爺子暴怒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了藺席泯的身邊,然後狠狠的一個耳光就砸了下去。
“啪。”
藺席泯沒有躲閃,那個巴掌就這樣不偏不倚的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力道之大,他的頭跟著慣性狠狠的側到了一邊去。
巨大的動靜將房子裏的每個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葉雨瞳,她小跑到藺老爺子身邊,拉住藺老爺子,眼角的酸意強行湧了出來:“爺爺,你怎麽……”
她話未完,藺老爺子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惡狠狠的瞪著藺席泯:“席泯,我知道你和雨瞳吵架了,但是你就因為吵架了,這樣汙蔑雨瞳,我絕對不允許,你知不知道那關乎雨瞳的清白,你怎麽能隨便就這樣出口傷人!”
李媽心疼的拿溫帕子過來給藺席泯敷著臉,她雖然對於上次葉雨瞳把藺席泯逼走的事情十分的不悅,但是也不得不開腔:“少爺,雨瞳小姐每天都乖乖的待在家裏,如果說真的懷孕了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少爺可千萬不要聽了外麵的人胡說什麽,就這樣冤枉她。”
葉雨瞳對上藺席泯眼中的陰沉,毫無懼意,隻是那張臉,因為羞憤而漲的通紅:“你說這些話,證據呢!”
藺席泯活動活動臉頰,無視了臉頰傳來酸麻的感覺,輕呲:“葉雨瞳,你以為你找到那麽偏僻的小診所去打胎,就不會被人知道了嗎?”
打胎?
葉雨瞳一臉迷茫,她何時有的胎,她自己都不知道,可男人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亂說,對上他審視的眼神,葉雨瞳甚至自己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了。
看見葉雨瞳這副迷茫的表情,藺席泯心裏的怒意更加旺盛了起來,她就是用這一副單純無害的表情爬上了禹寒的床嗎?
藺老爺子的表情顯然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藺席泯,你趕緊把你剛剛說出來的話收回去,然後和雨瞳道歉!”
“爺爺!”藺席泯提高了分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葉雨瞳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你還包庇她!”
藺席泯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狠狠的砸在了葉雨瞳的臉上。
紙很輕,打在臉上並不痛,可葉雨瞳的眼中莫名的就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咬著牙,將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小心的展開……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她的手,不自覺間,將紙張摳了一個洞來,嘴裏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看見她這副失控的表情,藺席泯的心無聲的往下沉了幾分:“人證物證俱在,葉雨瞳,你還在妄圖說謊,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藺老爺子一臉莫名其妙,伸手將葉雨瞳手中的紙張抽了過去。
葉雨瞳腦袋裏似乎‘嘭’的一下就炸開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藺老爺子手上的東西:“不可能,這根本不是真的,那段時間我天天都在公司和家裏兩頭跑,根本就不可能去找這什麽診所,況且,我根本就沒有懷孕過!”
藺席泯輕蔑的看著她,然後沉聲對藺老爺子道:“爺爺,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疼愛的葉雨瞳,背著您,她都幹了什麽好事!”
李媽也是滿臉驚異:“懷孕?這怎麽可能,雨瞳小姐從來沒有不在家裏過夜啊,況且那時候我幾乎每天都看著她的,根本不可能的,少爺,你是不是弄錯了!”
藺席泯冷笑,眸光凜冽:“白紙黑字都在這裏,是我弄錯,還是你們都被她優秀的演技給瞞過去了?”
葉雨瞳的臉色一寸一寸,清晰可見的白了下去,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就連放在身側的五指都不自覺的蜷縮起來,有些泛白的僵硬,她心裏像是被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把她的冷靜和理智衝的潰散不堪,白紙黑字,寫的十分清楚,甚至詳細到每個時間點,而且說得有理有據,就連她自己都險些相信了,更別說別人……
“嘶——”
紙張撕裂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藺席泯一雙劍眉凜冽的豎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幽冷:“爺爺,你在幹什麽?”
握在手中的紙張,被藺老爺子撕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像是折翼的蝴蝶,鋪散了一地。
藺老爺子抬眼睨他,語調尋常:“撕了唄。”
他又不瞎,當然看得見藺老爺子是把紙給撕了,問題是。
“為什麽要撕了?”他擰眉問道。
藺老爺子眼皮都沒有多掀一下,臉上也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他開腔淡淡的道:“你沒有聽見雨瞳說,這個是假的嗎?”
藺席泯冷冽著神色,眉頭被擰成了死結,不悅的心情毫不掩飾:“爺爺!現在這裏人證物證都有,她說假的就是假的嗎?”
比起藺席泯,藺老爺子更是威嚴的立在那裏,絲毫不讓步,冷意也絲毫不亞於他:“我不管什麽人證物證的,隻要雨瞳說這是假的,我就相信這是假的。”
簡直是不可理喻!
藺席泯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怒氣給淹沒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就連他都險些被她那張單純無辜的臉給欺騙,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爺爺,葉雨瞳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藥,讓你這麽相信她!”
站在一旁的葉雨瞳,心髒不可遏製的收緊了一下,好像是被銳利的針紮進心口一樣的疼,整個人都狼狽不堪的,她的心四分五裂的碎著,每一塊都流著鮮紅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