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是該回去了
葉雨瞳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血色褪盡,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禹寒見了,心下一沉立馬走了過去:“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葉雨瞳垂眸,並沒有將實話告訴他,淡淡的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感覺到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昨晚著涼了吧。”
禹寒輕笑,寵溺的看著她:“你呀,這麽大的人了還會踢被子,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吧。”
葉雨瞳臉上的笑意淡淡的,若有似無:“不用那麽麻煩,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禹寒抿唇想了想,又看了看葉雨瞳的臉色,沒有勉強她:“好,那我送你回去吧。”
葉雨瞳沒有拒絕,點頭應了下來。
回到藺家的時候,正巧藺老爺子正好在院子裏坐著曬太陽,見禹寒也來了,便立馬招呼禹寒往家裏坐坐。
藺老爺子笑道:“你這小子,這麽久也不來看看爺爺我。”
禹寒一慣吊兒郎當的樣子,薄唇邪邪的笑,朝著藺老爺子眨巴眼睛:“哪裏是我不來,這不是就怕老爺子你又要拉著我下棋了。”
藺老爺子撇嘴,鼻息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下棋下不過我,才不敢來見我。”
禹寒攤了攤手,笑道:“看,都說老頑童老頑童的,說的就是老爺子你,明明是自己每次都悔棋詐贏,現在反倒是說我不敢了。”
葉雨瞳坐在一旁,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見藺老爺子充滿怨氣的眼神斜斜的看了過來,連忙一本正經的又幹咳了兩聲,道:“那個,爺爺,你們下棋,我去給你們端水果。”
禹寒,“……”
葉雨瞳小跑著進了廚房,誰知李媽正好在裏麵打掃衛生,兩個人目光對視,葉雨瞳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笑容頓時僵了下來:“李媽,你沒有在休息啊。”
李媽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眼皮都不抬的直接從葉雨瞳的身邊走了出去。
葉雨瞳撇了撇嘴,深提了一口氣,盡量的不因此而影響心情,她相信,李媽的態度隻是暫時的,畢竟李媽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不是麽……她就這樣安慰著自己。
李媽從廚房回到房間之後,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機,偷偷拍了一張葉雨瞳在廚房切水果的照片,又拍了一張正在陪藺老爺子下棋的禹寒,然後將照片,直接發去了藺席泯的手機。
正巧葉雨瞳最近在雜誌上看了一個雕花的水果拚盤,趁著今天偷閑,正想自己雕個玩玩,正拿小刀刻著,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你今天是和禹少出去了?”
李媽的聲音幽幽的從背後傳來,嚇得葉雨瞳手上猛地一抖,一陣尖銳的痛傳來,左手指尖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她蹙了蹙眉,然後將小刀放下,將手指半含在口中,回頭看著李媽,點了點頭:“沒錯啊,禹寒哥說朋友送了他兩張電影票,不去看也是浪費,所以就讓我陪他去了。”
李媽嗤笑了一聲,然後咄咄逼人的看著她,語氣十分陰陽怪氣的道:“怪不得當初讓你去留住少爺,你不肯,原來是已經和禹少好上了,也算我白瞎了眼了。”
她的話說出來,比以往都要尖銳,葉雨瞳的心猛地沉了沉,說不出的氣悶:“李媽,你這是在說什麽,我和禹寒哥還有……藺總,都是一起長大的,我和禹寒哥出去看場電影有問題嗎?”
李媽臉上嘲諷的意味更加的明顯了:“一個是喊禹寒哥,一個是喊藺總,雨瞳,你自己捫心自問吧,藺家待你不薄,而你呢,間接性的趕走了少爺,讓老爺和少爺這對親血緣的祖孫分居兩國,而你轉眼就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你對得起別人對你的好嗎?”
葉雨瞳氣的胸口感覺到發悶,她以為李媽隻是因為藺席泯的離開,暫時的誤會了她,總有一天還是會反應過來她的處境,可是,她又錯了……
葉雨瞳咬了咬唇,晲著她,心口苦苦的:“我不是故意不留他,而是那時候陶夢然為了得到他,什麽事情都敢做了,下一步,陶夢然要的就是藺家的家產,是陶夢然親口告訴我的,並且她知道爺爺不喜歡她,我怕她對爺爺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我……”
“夠了!”李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她心裏微微發毛:“雨瞳,我現在根本也不想再相信你的話了,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先入為主的覺得你和少爺才應該是一對,可是後來呢,人家陶夢然為了少爺,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而你卻在做什麽,在背後誹謗別人,說別人的壞話,雨瞳,你怎麽會變成了這樣的人?”
“我……”葉雨瞳動了動唇,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心髒不可遏製的一痛。
然後她苦笑了一聲,低垂著眸,從李媽的身側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劈裏啪啦的下了起來,砸在窗戶上,清脆作響。
靜謐的空間裏,她聽見自己埋在被子裏低低的啜泣聲,十分壓抑。
而那邊的藺席泯,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這個姿勢,他已經保持了很久。
“滴——”
沒有開燈的黑暗中,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有些刺眼。
他修長的手指探了過去,將手機拿到了眼前。
未讀信息。
一年了,這樣的短信幾乎每天都不間斷的往他的手機裏發,他知道,是李媽。
他解鎖屏幕讀取信息。
和以往的信息都沒有太大的差別,無非是葉雨瞳每天的日常生活點滴,還有出現在她身邊的不同的男性。
第一張的照片裏,是禹寒攬著葉雨瞳的肩膀從電影院裏走了出來,葉雨瞳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第二張是葉雨瞳在廚房含著笑容做水果拚盤,而客廳裏禹寒在陪著爺爺下棋……
藺席泯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不悅的氣息彌漫周身,怒意就似海嘯一般,滾滾襲來,難道他們兩個已經……
他涼薄的唇微微一勾:“看來,我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