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讓你滾沒聽見?
陶夢然瞪大了眼睛,心底裏有些不安,她恐慌的望著藺席泯:“難道你要喜歡上自己殺父仇人?”
他紅著眼睛站在陶夢然的跟前,陶夢然的話就像一柄尖銳的刀子,狠狠的捅進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裏麵有著他和爸爸最幸福的回憶。
陶夢然看見他那可怕的表情也開始後悔自己觸碰他的底線,甚至她一度以為他會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她,然而,並沒有。
他站直了身子,斜了她一眼,抬手揪住她的下頜,毫不留情的諷笑道:“收起你那可笑的嫉妒感,即便我不會和殺父仇人在一起,我也不會娶你這種人,陶夢然,紙包不住火,你是什麽德行,我比誰都清楚。”
他的話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心髒,用力握緊,陶夢然幾乎能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從皮膚裏麵透出森森的寒意。
而後,他冷冷的晲著她,仿佛像是觸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用力的擦了幾下之後,將手帕扔進垃圾桶。
他身上的怒意似乎一瞬間全都收了起來,唇角噙著惡魔般的笑:“你知道我為什麽還留著你嗎?”
她一怔,心底的不安逐漸擴散,但是她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麽?”
他唇角微揚,莫名的多了一絲邪氣:“因為,我就是想讓你看得見,帶著希望,卻又摸不著!”
對於這種惡毒的女人他絲毫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他的話半實半虛,陶家如今一躍而起,隻排在藺家下麵,雖然實力和藺家還差了老遠,但是也不容小覷,陶夢然那點心思他怎麽可能猜不到,就連她對雨瞳的算計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
將她放在身邊,第一是可以隨時盯著她所有舉動,其次是因為陶家如今他還不好動,如今諸多記者盯著藺氏,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若是他主動針對陶家,那絕對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夜色靜悄悄的,烏壓壓的雲透著一絲陰沉。
陶夢然臉上的驚慌也一下子僵住了,耳邊嗡嗡的聲音不斷放大,精致的臉上煞白一片,她動了動發麻的手,強顏歡笑著,嗔道:“席泯,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她的確最初是抱著利益的心態接近的藺席泯,但是待在他的身邊久而久之,她早已經在不知覺間被他的魅力和氣質所吸引,她在精心的計劃下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如今的一切,怎麽能就這樣被破壞。
他冷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能夠看透她一切的心事,有那麽一瞬間陶夢然升起了落荒而逃的想法,隻是又被心裏那一絲不甘壓製住。
藺席泯沒有再說話,隻是唇角勾出了一絲諷笑之後,直接從陶夢然的身邊繞開,一個人獨自走到了院中露天泳池旁的長椅上坐下來。
就好似和其他人分離成了兩個世界,另一個世界裏,隻有他一個人,淡漠而孤獨。
陶夢然靜靜的站在原處,眼神死死的盯著藺席泯的後背,她不甘,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看上的男人從自己手上逃脫,她更不甘藺家那龐大的家產落不到她的手上。
無論如何,藺夫人的位置隻能是她的,藺席泯的女人也隻能是她,誰都搶不走!
陶夢然的眼神裏充滿了惡毒,她的理智早已經被鋪天蓋地的嫉妒和利益所蒙蔽。
“就算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咬緊了牙關喃喃道。
葉雨瞳從台上走下來,禹寒迎了過來,一隻手端著高腳杯,搖晃著杯子裏淡黃色的液體,微微上揚的唇角在細碎的燈光下愈發魅惑。
他走過來,揚了揚眉打量了她一眼:“我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去了JL公司,還順利的坐上了銷售部經理的位置?”
她輕笑:“隻是承蒙錦華學長看得起罷了。”
禹寒淡淡的斂眉:“葉家的公司雖然比不得JL公司的排場,但是那幾個老骨頭都是跟著你父親一起跌打摸爬起來的,遲早你得去接手,況且,如果席泯真的娶了那個女人,你要是不趁早接手,隻怕到時候……”
禹寒的話並沒有說完,點到即止。
葉雨瞳常常的吐了口氣,仰頭:“嗯,我知道的,謝謝禹寒哥。”
見葉雨瞳並沒怎麽放在心裏,禹寒隻能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看來他隻能找機會去和藺席泯說去了。
本就因為晚上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加上場上人多喧鬧,這會子葉雨瞳隻感覺到太陽穴突突的脹著疼,眼睛也幹澀著難受,便告辭了禹寒,獨自一個人走開。
泳池離晚宴場不算太近,因為人都大批的舉在中央所以顯得泳池那邊比較幽靜。
遠遠的她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那邊,沒想太多,也走過去:“抱歉,我能坐在這裏嗎。”
藺席泯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眼神深邃,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暗涼,其他人離得遠注意不到,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雙腿幾乎都是軟的,呼吸急促,汗水從兩鬢冒出,他的手緊緊的扣住長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出。
聽見女人的聲音,小腹處忍不住的衝出一股躁動,他暗暗咬了一口舌頭,用疼痛來清醒自己,他的嗓音不似平常的那般清冷淩冽,帶著一絲壓抑:“滾。”
葉雨瞳這才仔細看過去,竟然是藺席泯。
藺席泯始終低著頭,她本想抬腿離開的步伐,忍住了,她不禁擔心藺席泯:“藺叔叔,你怎麽了?”
葉雨瞳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女子香甜氣息源源不斷的往他的鼻子裏鑽,本來獨自一個人坐過來之後,躁動平淡了不少,被她一靠近,又全都挑撥了起來,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著,嗓音低沉而沙啞:“我讓你滾沒聽見嗎?”
葉雨瞳非常了解藺席泯,正是因為這份了解,所以她立馬發現了事情不尋常,她緊張的靠近了他,小心翼翼的湊在他跟前:“藺叔叔,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