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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家世

  劉年送蘇子閱回家,本來想兩個人一起吃晚餐的,但是蘇子閱拒絕了,劉年把她送到樓下,看出蘇子閱的心情,他本來就是體貼細致的男人,不可能察覺不到蘇子閱內心的波動,但他是聰明的男人,他理解和包容身邊女人這樣的情緒,畢竟那個走入婚姻殿堂的人,曾經被她愛過。


  劉年並不是無所謂,並不是大度。他隻是知道時間和他給予的愛,會把一切撫平,把一切平淡化成微小,把一切往事化成模糊的記憶。他分明可以知道蘇子閱的為人,定不會對他的感情有所敷衍,如果蘇子閱沒有愛他的力量,蘇子閱定會拒絕與他在一起,如果蘇子閱願意和他走下去,那麽,總有一天,蘇子閱會完全的放下曾經,而他的自信讓他覺得,他會變成蘇子閱的曾經、現在和將來。


  明天,劉年就會帶著他心愛的這個女人,去見他的父母,又會有新的開始,一個時間段的新開始,他親親的攬過副駕駛座的蘇子閱說:“明天我來接你,去我家。”蘇子閱抱緊了他。


  今夜的星辰,有些明亮,蘇子閱一邊轉著電視台一邊心不在焉,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然後躺在了沙發上,她想起今天和程禹的對話,或許作為曾經最親近的人,今生最好的朋友,她要全身心的去祝福這一段婚姻,唯有這段婚姻走下去是幸福的,那麽程禹才會快樂。


  然後她又想到了明天的見麵,不由得有點擔心,甚至此刻,沒有人可以跟她分享內心的忐忑。她側了側頭,看到電視櫃上蘇鳳儀的照片,她心裏突然對蘇鳳儀有了很深的思念,她想告訴她,明天她要去見男朋友的爸媽,一直清冷驕傲的她,也開始有了難以自持的情緒,如果蘇鳳儀在,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擔心。


  就這樣,沒有關電視,沒有關燈,蘇子閱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劉年敲響她的家門。


  她睜開眼突然聽到敲門聲,趕緊去開門,看見屋外笑著的劉年,淺藍色休閑款的襯衣把這張臉映襯的格外幹淨。蘇子閱對著進門的劉年說道:“昨天就這麽睡著了,都忘記調鬧鍾,是不是晚了?”


  “就是怕你晚,所以我就提前來接你了,慢慢來,快去洗漱吧。”劉年摸了摸蘇子閱的劉海說道。


  蘇子閱不免覺得萬幸,於是趕緊開始整理今天的行裝。劉年坐在沙發上看著蘇子閱從昨晚到現在都未關的電視節目,半個小時過去,蘇子閱甚至是以最快的速度弄好了一切。兩人便關上門出去了。


  劉年發動了車,蘇子閱才想起看了看時間,還是十點半。蘇子閱說:“原來才十點半啊,我還以為很晚了。”


  “傻瓜,我帶你去買點禮物拿過去。”


  “對不起,我都給忘記了,你知道,我就這樣。”


  “我知道,這不是正好給我機會又在你麵前表現一下嗎?”劉年說著看看蘇子閱,又笑了笑。


  “那我們去買點什麽好呢?”


  “隨便看看,我也沒想好,先買束花,買束鬱金香就可以了,我媽媽很喜歡。”


  “那還買些什麽?”


  “簡單點就好,就是拜訪一下他們,你自己有什麽好想法嗎?”


  “完全沒有。”蘇子閱瞪大了眼睛看著一邊開車的劉年。


  劉年看著蘇子閱這個沒有見過的表情,頓時覺得蘇子閱這個表情有些可愛,他想了想說:“帶你去一個地方買甜點,那裏有我媽喜歡吃的糯米糍和我爸喜歡吃的綠豆糕。”


  “這樣就可以啦?”


  “差不多了吧,家常一點反而會比較好吧。”


  “那我聽你的。”蘇子閱有了一反常態的乖巧。


  兩人買完禮物差不多十一點多了,約好了是吃午飯,劉年便往家裏開去。


  “我都還不知道你爸媽是做什麽的呢。”蘇子閱這才想起來她真是一點功課都沒做。


  “也是我疏忽了,都沒跟你說過。”劉年一隻手開著車,一隻手靠在車門上,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我爸爸是個商人吧,我媽媽是個畫家。我還有一個姐姐,在澳大利亞工作,會計師,比我大兩歲。”


  “你還有姐姐呢?”


  “嗯,她高中就去國外念書了。我爸媽本來是希望她讀完書回來工作的,但是她想過幾年再回國。”


  “那你怎麽沒有去國外念書?”


  “差點就去了,後來我姐姐去了之後,我媽媽覺得很思念她,所以就沒讓我去了。”


  “那你媽媽豈不是很膩歪你?”


  “沒有啦,不過我完全是她培養大的。”


  “你媽媽是畫家,那她為什麽沒有把你培養成畫家啊。”


  “很簡單啊,我不喜歡畫油畫,所以後來學室內設計了。”


  “那你媽媽的畫怎麽樣。”


  “那兒子看媽媽的畫肯定是好咯,不過她的畫,市值還是挺高的。”


  “嗯?你媽叫什麽?”


  “高曉晴。”


  “高曉晴?”


  “嗯?怎麽?”


  “也就是說當年蘇鳳儀,我媽,當年別人送的幾幅畫裏麵有一幅我印象很深刻就是繈褓中的嬰兒,落款是高曉晴,那個不會是你媽媽吧?”


  “不是這麽巧吧,我媽媽的確有過那件作品,是她去貧困災區時畫下的。”


  “對啊,就是母親雖然很漂亮,但瘦到不行了,繈褓中的嬰兒還在吃奶。我當時就覺得這畫的故事好像很震撼,還特意找了一些資料。”


  “嗯,那就是我媽媽。”


  說著,車開到了一個小區的大門,保安看著劉年的車牌沒有詢問便打開了大門,車開進去一段山路,但被修的寬敞平整,這是城中豪華的山頂別墅區,區內房子不到百戶,都是上千萬的樓盤,蘇子閱突然意識到劉年一定出生在一個不平凡的家庭,她猛然在這樣的意識裏驚呆了。於是她趕緊問道:“你們家住這個小區?”


  “嗯,是啊。”


  “那你爸爸是幹什麽的?”


  “以前做的出口貿易,後來搞房地產,現在房產和酒店經營一起做。”


  房產和酒店經營一起做,蘇子閱聽著這話,她的大腦不停的搜索著一些詞匯,蘇鳳儀還在的時候,也經常在高級酒店接待不少高級客戶,即使再冷淡,兩母女對彼此生活還是了解的,把房產和酒店經營一塊做的,城中也不過幾個集團,有大集團,也有稍微小一些的集團,但即使是幾個集團中規模最小的,資產的龐大也不是一般人可及的。蘇子閱雖說在蘇鳳儀生前家境甚好,而蘇鳳儀留下了也是大筆財產,但與這樣的集團相比卻仍是小巫見大巫的,她心裏越發的複雜起來,便又問道:“你爸爸到底是做什麽的?”


  劉年看了看蘇子閱,他似乎了解到了蘇子閱的心情,他發自內心平靜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的,惠年豐凱就是我爸爸經營的。”


  惠年·豐凱,蘇子閱當然知道,城中高級酒店之一,隸屬於惠年地產,雖說不是最大的地產集團,但擁有的產業也絕不會少,蘇子閱得到了答案,內心卻更加複雜起來。而此時劉年卻停下了車,在一幢三層樓的別墅前。然後他熟練的從車子檔位邊的空槽裏拿出了大門的遙控,在大門緩緩打開的等候裏,蘇子閱輕輕說:“原來你的家庭是這樣的。”


  劉年明白蘇子閱在想什麽,他認真的看著蘇子閱,握著她的手說道:“別想多了,無論怎樣的家庭其實都是普通平常的,乖。”然後又摸了摸蘇子閱的劉海,把車開了進去。


  劉年把車停進了偌大的車庫,車庫裏還有三輛車,看外觀和造型就知道價值不菲。劉年開的車是英菲尼迪,而且並不是英菲尼迪的高級車係,對於一個白領或者他算是金領來說,也算是相當的。蘇子閱從來知道劉年為人低調,但如今看來,他的確是處處低調,相比車庫裏的其他三輛車來說,可見這個男人內心的自信與強大,已經不需要任何外在的裝飾。蘇子閱心裏暗暗欣賞劉年的低調,卻也有些窘迫自己這麽久以來才發現身邊愛人的背景,驚訝之外,也不由得有些鬱悶和添堵。


  兩人下車後,劉年從後排拿出了買好的鬱金香和甜點,然後交給蘇子閱,讓蘇子閱拿著進屋。


  兩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出現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看著他們說道:“小年回來了。”劉年笑著答道:“是啊,吳姨,爸媽都在嗎?”


  那女人一邊回答一邊迎著劉年和蘇子閱進門:“先生早上出去,不久前來過電話說一會就回來,太太這會應該是在書房裏。”很明顯,這是他們家的保姆,說著吳阿姨想要接過蘇子閱手上的花,劉年則說道:“吳姨,我們拿著。”說著吳姨穿過入戶花園進去,邊走邊大聲說道:“太太,小年回來了。”然後便走進了也許是廚房的地方。


  劉年接過甜點自己拿著,然後蘇子閱拿著花,劉年拉著蘇子閱的手走了進去,來到客廳,剛走到客廳,便看著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人,中長發,黑色的高領線衫,外麵披著一條經典格紋披肩,脖子處是一條十分別致的珍珠項鏈,中間的一顆被幾顆鑽包裹著,不算華麗,但很精致。


  蘇子閱和劉年抬頭看著她緩緩的走下來,蘇子閱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劉年大概繼承了她的樣子,兩人的五官十分頗為相像,歲月在這個女人身上也留在了痕跡,但是卻有著能夠掌握大局的氣質,這和想象中的畫家有了一點出入,但仍然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優雅間濃厚的藝術氣質,或許是因為蘇子閱提前知道這是一位畫家所有的先入為主的感覺吧。


  劉年媽媽快走完樓梯的時候說:“小年,你爸爸今天早上出去了,說是中午一定回來吃飯,所以我們今天稍晚一些吃午飯。”然後她看著蘇子閱笑了笑,這笑容,並沒有多少親切,而是帶著端莊的禮貌,她說道:“這位應該就是蘇小姐了吧。”


  蘇子閱並沒有見過如此氣場的女人,她本就不善於客套的言辭,可本來處變不驚的蘇子閱此刻卻不知道如何應對起來。而劉年先她一步回了話:“媽媽,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蘇子閱。”然後劉年握著蘇子閱的右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放開了,蘇子閱這才反應過來劉年的示意,便微笑著說道:“阿姨您好,叫我子閱就好了。阿姨,這是送給您的,第一次拜訪。”


  高曉晴接過花,仍然是微笑著說道:“謝謝你,我很喜歡。”然後劉年便開口:“媽媽,我們還去買了你和爸爸最喜歡吃的甜點呀。”說著舉起手上的點心在高曉晴麵前晃了晃。


  “你就知道哄我們開心,不聽話也拿你沒辦法。”說著高曉晴看著蘇子閱笑笑說:“來,別站著,坐坐吧。”然後三人便在客廳裏坐下了。這是吳姨從裏間出來,手上端著一壺茶水和三個水杯,很快在水杯裏倒上了茶水放在茶幾上,便立即接過高曉晴手裏的鬱金香說道:“太太,這束花想插在哪?”


  “拿我上個月買的白瓷花瓶插上,我看,就放在餐廳吧。”


  “好的。”


  然後高曉晴又轉過來對著蘇子閱笑笑,這笑並不能看出是喜悅還是什麽,心裏的喜惡完全沒有在這個女人臉上表露,高曉晴,這個畫家,劉年的媽媽,到底對自己的印象,滿意還是不滿意?蘇子閱很難知曉,便不再從這張笑容裏思考答案了,一切或許一會就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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