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嘟……嘟……”
隨著戰鼓聲和號角聲一起響起,平靜了許久的京都城,也終於迎來了等待已久的戰爭。
在四方城門外麵,霍去病、徐晃等將領都在指揮著自己的部下,推動著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開始往城牆移動。
被牛皮覆蓋的盾車,高大的井闌,還有那些上麵附著著倒鉤的雲梯等等,都在那些士兵的推動下往城牆下緩緩移動。
在遠處,還有數不清的投石機在將一塊塊巨石砸向城牆,這些徐晃花費了半個月時間8所打造的攻城器械,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眾多的戰士們藏在攻城器械的後麵,慢慢往城牆靠近,可在城牆之上,也有敵軍的投石機不斷砸下巨石,京都城作為大乾的百年帝都,防禦工事自然是非常完備的,在城牆之上,不但有那些投石機和強弩的高台嗎,還有著裝著滾油、金汁等的鐵鍋。
所以在這些完備的防禦工事麵前,李密麾下的虎賁軍信心十足,他們覺得自己完全能夠守住這座堅固的城池。
“我還以為擊敗了張遼和呂布的陳心石有多少強大,沒想到他們手中的兵力也不多啊。”
“陳心石的部下多少從那些草原蠻族部落中招募的,在野戰時,他們還可以一用,但是等到攻城的時候,就隻能由西寧府的士兵自己上了。”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陳心石也算是從西寧府一路打出來的諸侯,居然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西城門上,幾位穿著明亮盔甲的將領看著城牆下的陳心石部隊,一邊議論紛紛,另一邊又嘲笑著陳心石的自大和狂妄。
負責這裏的,是高順的一萬陷陣營,作為陳心石麾下的最強步兵,高順自己拒絕了陳心石調派其他部隊的想法。
所以這一萬的部隊,自然遭到了那些將領的嗤笑。
可作為負責攻打西城門的將領,高順對於自己一手打造的陷陣營,自然是十分了解其實力的,這些士兵的來源並不屬於大乾,而是那些從東臨府遷移過來的百姓。
在一開始的時候,東臨府人對於陳心石的遷移計劃很是反感,生怕自己離開家長之後,就會失去生存的條件,無論是那些土地還是房屋,都會一無所有。
但在真正來到西寧府後,他們才知道了陳心石兌現了他的承諾。
在大多數縣城,都有哪些被提前修建好的木屋和足夠開墾的平原,西寧府地廣人稀,在經曆過幾次戰爭之後,人口更缺少了。
即使後麵陳心石從大草原上接收了將近二十萬的羌族人,也絲毫沒有填滿這塊巨大的邊塞之地。
而東臨府的這些居民遷移進西寧府後,正好彌補了這個缺口,加上西寧府和東臨府的氣候條件也差不多,於是,這些被遷移過來的平民們也慢慢適應了新的環境。
可基本的生活條件是滿足了,但要想更進一步的話,這些居民就隻能通過戰功了。
在西寧府,一般情況下,可以用功勳來金錢和糧食,這是所有部隊都享有的權利,但是高順的陷陣營卻要更特殊一些。
經過陳心石的默許,他們除了兌換金錢和糧食外,還可以用來兌換田地和住宅,甚至包括那些羌族奴仆。
在生產力不高的古代,田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擁有了它,就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糧食,而那些羌族奴仆,也可以用來耕地或者養殖牛羊等牲畜。
人都希望過更好的生活,於是,在高順拋出了這些條件之後,願意加入陷陣營的人員大大增加,但高順卻沒有一股腦地招募,而是優中選優,在無數候選者之中,才打造出了這一萬陷陣營。
所以高順心中有著充足的底氣,他麾下的士兵雖然最少,但總體戰鬥力可一點也不比其他城門弱。
但城牆上的那些守軍將領就不知道這一點了,他們在看到城牆下的敵軍數量居然都沒有他們多時,心中原本的擔心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在盾車的移動中,那些陷陣營的士兵們也開始緩緩移動,在進入到自己弓弩射程之後,他們便開始利用那些高大的井闌,開始向敵人發射箭矢。
但在遠程攻擊方麵,人數較少的高順就不是那些守軍的對手了,在城牆之上,除了那些投石機外,還有著弩車,這些被固定在城牆上的大型強弩能夠發射和長槍一樣粗的弩矢,在這些強大的武器麵前,陷陣營士兵們身上的那些重甲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一旦被這些強弩擊中,那麽在一瞬間,就可以殺死那些陷陣營的士兵。
不過幸運的是,和攻城的上萬大軍比起來,城牆上的大型強弩數量還是有些少,每隔兩百米,才有一架弩車,這樣的間隔,完全無法阻止那些衝鋒的士兵。
“射火箭。”
城牆的將領看著那些靠近的盾車,便立刻命令自己的部下發射那些攜帶者火油的箭矢,在用火把點燃後,他們直接將大量的箭矢射到了那些盾車和井闌上,可這些攻城器械上麵,早就已經做好了放火措施。
徐晃籌集了大量的牛皮,將其包裹在盾車和井闌上麵,然後用水浸濕,這樣一來,即使它們遇到了敵人的火矢,也無法將其點燃。
但守城的可是李密麾下的虎賁軍,這些人對於攻城的手段,那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很快他們就想出了對應的辦法。
“在那些強弩的弩矢上綁上帶有掛鉤的繩索,一旦射中井闌,立刻拉攏。“
守城的將領都是跟隨李密南征北戰許久的將士,井闌這種移動性的攻城器械他們也曾使用過,所以他們非常清楚它的弱點。
作為一個臨時搭建起來,供弓箭手射擊的平台,井闌的四條支柱並不是很嚴實,所以隻要能夠用那些弩矢射中,從而用繩索勾住,再往側麵拚命拉的話,很快,井闌就會垮塌的。
而且在城牆上,也有不少的投石機專門瞄準了這些井闌轟擊,隻是它們的精度實在是太低了,能不能擊中完全看臉,所以大多數時候,守城的士兵們都是用它們來瞄準那些敵人的步兵方陣的,這種聚集起來的士兵,瞄準起來可比井闌容易多了。
不過在眾多的攻擊之中,總有一部分投石機命中了目標,於是,在一陣轟鳴聲中,那些井闌一個接一個倒地。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高順麵不改色,他仍舊命令士兵繼續向前推進。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高順這邊的雲梯和衝車也都已經來到了城牆下麵,那些士兵們立刻將雲梯搭在城牆之上。
這些經過特殊射擊,在雲梯前麵有倒鉤的雲梯一旦搭上,那掛鉤便會掛在城牆的垛口上麵,這樣一來,那些城牆上的敵人自然也就無法將其推倒了。
可守城將領對此卻毫不慌張,他在看到高順的士兵已經在雲梯上攀爬到一半的時候,讓士兵們把滾油和金汁倒下去,頓時,城牆下響起了無數的哀嚎聲。
盡管這些陷陣營的士兵很強,可在那些被燒得滾燙的熱油和金汁麵前,還是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繼續攻擊,一邊撞擊城門,一邊從雲梯處往上爬。”
高順的命令相當決斷,他知道,要想攻下這一座城池,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付出一定傷亡的準備。
所以迎著那些守城方的各種手段,陷陣營不斷往前推進。
“這陳心石麾下的這個人是瘋了嗎?傷亡都已經這麽大了,他們還不退下?”
一刻鍾過去了,守城的將領們看著繼續進攻的那些陷陣營士兵,心中很是驚駭。
在這一刻鍾之內,高順已經損失了快有一千人了,平均算下來,每一分鍾都有六十多人死去,這樣的傷亡,可以說是非常大了,在一般情況下,後麵的士兵們在看到前麵死掉的那些士兵屍體,心中已經有了恐懼,攻城的效率會再次降低的。
可在他們這裏,城牆下的那些敵人就跟沒有任何感覺一樣,繼續扛著雲梯進攻,同時,城門那裏的衝車都已經被燒毀了一輛了,可高順又從後麵調了一輛繼續攻擊城門。
攻城的時候就是這樣,無論你穿著多厚實的盔甲,都無法完全保護一個人的性命。
“不好了,將軍,我們城牆上的滾石等都已經不多了。”
突然,一個士兵大聲喊道。
在守城的時候,那些熱油和金汁的加熱都是需要時間的,而在繁忙的城牆上,他們顯然沒有那樣充足的時間,所以在第一次攻擊之後,他們就開始使用那些滾石和檑木來攻擊雲梯上的敵人士兵。
但城牆上的空間有限,在這段消耗時間內,他們預先存放在城牆的守城物資,也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沒有了就讓那些民夫搬啊!”
將領很是氣憤,沒有東西,難道就不知道從城內往城牆上搬動嗎,他們之所以從城中征召了大量的民夫和壯丁,不就是用來幹這種事情的嗎?
“將軍,敵人的投石機和箭矢在城牆上不斷攻擊我們,那些民夫已經拒絕登上城牆了。”
士兵有些害怕將領,斷斷續續地解釋。
在城牆上的虎賁軍對陷陣營士兵進行攻擊的時候,高順的那些遠程部隊也沒有閑著,他們一方麵用投石機和箭矢不斷壓製城牆上的敵人,另一方麵,也在不停地朝城牆發起衝擊。
那些守城的虎賁軍士兵們畢竟有一定的經驗,知道躲避,可那些民夫就不一樣了,這些人之前還是城中的平民,不要說躲避那些敵人的攻擊了,你就是讓他們用那些武器攻擊敵人,都很難做到。
而且京都城中承平日久,這裏的百姓,在以前是基本沒有遭遇過戰爭的,這和經常遭受劫掠的邊塞地區完全不同,所以他們一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屍體,士氣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這群該死的刁民。”
守城將領低聲咒罵了幾句,就準備親自去處理這件事,隻是,還沒有等他離開城牆,那些在下麵攻擊的陷陣營士卒,終於爬上了城牆。
“殺啊。”
這些陷陣營的士兵們在城牆下麵的時候,隻能夠被城牆上的敵人攻擊,所以心中非常憋屈,現在爬上了城牆,自然是要好好發泄一會的。
而城牆上的那些士兵,在看到這些敵人衝上城牆的時候,立馬發動了攻擊。
隻是此時的他們,顯得有些無力,在這些陷陣營士兵攀爬城牆的時候,他們的攻擊才是最致命的,現在等他們爬上城牆了,這會兒要再想對他們發動攻擊,可就難了。
陷陣營士兵們的戰鬥能力遠超這些普通的虎賁軍士兵,而且在雙方的防禦上,兩者也不是一個等級的。
那些虎賁軍的武器砍在陷陣營士兵身上,大多數時候都無法穿透對方的防禦,可陷陣營士兵的武器砍在虎賁軍身上就不一樣了。
在李密執掌了京都城後,城中的那些武器裝備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虎賁軍的防禦和裝備並沒有得到徹底的改善。
“這,這怎麽可能。”
城牆上的戰鬥被守城將領看得一清二楚,這位將領看著那些不斷倒下的部下,心中充滿了震驚。
在之前,他並不清楚陳心石的這些部下,以為雙方實力差不多,但現在雙方一發生近身搏殺,守城將領立刻就明白了雙方的實力差距。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那些陷陣營士兵就如同虎狼一樣,不斷撕開了他們的防禦,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即使在城牆上,他們占據著數量優勢,可不但沒有辦法將那些已經登上城牆的陷陣營士兵趕下去,反而讓對方的數量越來越多,整個西城門這邊,已經快要有控製不住的趨勢了。
“快,立刻向丞相大人求援。”
守城將領朝著身邊的士兵喊道,同時,他也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大刀,準備衝上去,親自阻擋那些陷陣營士兵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