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時間到了自會坦白
蘭草石頭古董店——
「啊哈，唐先生，既然都來了，你是年輕人，幫我這老頭子做件事可好？」
「呃？」
唐宿夜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魚老闆拉到了店面的一個角落，那裡陳設著一件古董。魚老闆指了指一旁的紅木堂椅，「既然來了，坐下來幫我看一下吧。」
「抱歉，魚老闆，我並不會鑒定古董。」
「呵，不是讓你鑒定，是這幾個字……這裡？」魚老闆拿起放大鏡，找准了一個位置，移給唐宿夜看，「這幾個英文字我老頭子看不懂，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古董？」
MadeinChina？唐宿夜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嗯？」魚老闆目光里藏著深蘊，佯裝不知。
「中國製造……應該不是西洋古董。」唐宿夜誠心誠意說實話。
「哦——」魚老闆絲毫沒有太過驚訝，放下古董，徑自走到裡間，不一會兒居然端出幾道酒菜來。「啊，那唐先生，今天我沒想到會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吃飯地方不夠，幫我把——那邊！那兒那個架在上面的桌子搬下來可好？」
唐宿夜暗自嘆了口氣，似乎開始明白點這老頭子的意思了。於是過去乖乖照做，「好了，魚老闆。請問，我還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唐宿夜臉上堆起明顯的假笑，對上魚老闆那張面具般的慈愛笑臉。
半晌，兩人都不自覺的笑了。
「坐下吧——」魚老闆擺滿了一桌子菜，一拍唐宿夜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我們中國人，都喜歡留客人吃飯，我讓兩個孩子去吃漢堡奶茶了。」
「呵呵。」唐宿夜肩膀給按得有點疼，「中國人，是不是都會中國功夫？」
「在下不才，還真自小習武，略通一二。」魚老闆開始「謙虛」起來，抱了個拳，才拿起老白乾，「會喝中國酒嗎？」
唐宿夜眼裡冒了亮光，「烈了點，不過我今天正需要它。」他接過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別太猛了，後勁大。」魚老闆笑著說。
酒過三巡，魚老闆拍拍肚皮，再看看微醺的唐宿夜，「吵架了？」
「……嗯？」唐宿夜目光有點渙散，不解地看著魚老闆。
事實證明，八卦的因子存在於每個人的體內，萬年不死，並不隨年齡的增長而減弱。現在魚老闆為了八卦一段情侶吵架，不惜陪上一桌好酒好菜……
唐宿夜只是痛苦地搖搖頭，一杯接一杯地喝。
白酒的確猛，口感也辣。像生命中的某個人，讓他經常無所適從，小酒盅也讓他喝的著急，正準備再斟滿，酒瓶已經空了。
「喝醉了打算做什麼啊？」
唐宿夜紅了臉，充滿野性，目光也儘是痛苦和焦慮。「我怎麼知道……我經常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這個女人，呵呵，明明都抱那麼緊了，有時候還好象不認識一樣。」
魚老闆看著她，笑呵呵的，並不回答。
唐宿夜顯然人意識未醉，嘴已經醉了，「知道嗎？她答應嫁給我了。」
「啊哈哈，恭喜，恭喜了！」魚老闆抱拳，作揖。
「可她從來沒讓我走進她心裡過！」唐宿夜狠狠地說，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碗碟俱響，清脆好聽，他卻更加煩燥，「知道嗎？我甚至沒見過她真正吃過醋，呵呵，我有時候故意逗她，她看上去——對我了如指掌，她說愛我的時候眼睛里忽閃忽閃的看不清楚真心……」
「哼！」唐宿夜沉默了一會兒，須臾，又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沒誠意！」
只是下一秒，他又頭重腳輕地趴到桌子上，「你們中國女人，都這樣嗎？」
「咳。」魚老闆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本想帶年輕人過來冷靜一下，別讓他走遠就行，可如今真是弄巧成拙了，「別、別給中國沒有扣大帽子了。姜小姐這樣的姑娘，是挺少見的……不過至少她現在在你身邊，你現在和她鬧彆扭，等有一天她離開了，你再嘗嘗那滋味好受不好受。」
唐宿夜聞言抬起頭，目光陰惻惻地，「我不會讓她從我身邊逃跑的！」
「你現在就沒在她身旁的哦。」魚老闆笑咪咪的，言語充滿隱喻，表情莫測高深。
唐宿夜被他弄得神情恍惚，看著這笑面虎一樣的老頭，襯著背後一片古舊破敗的古董，他忽然有一種身處異境的錯覺。
他的話也令唐宿夜一陣莫名緊張，他慌張地站起來，一陣眩暈又坐下來了。眼看著四周，更模糊了，「這酒……」
「難受吧？」魚老闆還是笑咪咪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叫你別喝太猛了，和你那洋玩意兒紅色的酒不一樣地。」
「你——」唐宿夜失去了部分理智了，「你耍我？」
「不敢，不敢！」魚老闆擺擺手，「我老頭子是想幫你啊，就是沒想到你們倆還真有點難辦。好了，這裡有碗醋，你喝了，回去道歉吧。」
讓他喝醋？！
「憑什麼我道歉？我沒有錯！」唐宿夜已經明顯開始撒酒瘋了。
「可你是男人，你們英國不都講究紳士風度的嗎？」
唐宿夜接過醋，還真喝了下去，喝完了始念念叨叨，「她好象瞞著我什麼事，我怎麼都問不出來。她那個樣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發獃……」
「難道不是因為有心事？」
「她什麼都不說，我說了我全部的事，她什麼都沒有好好說過，你說，我吃了多少醋……？」唐宿夜撂下碗，開始朝門口摸去，步態也混亂了，「她還錄下來了……她……」
魚老闆看著他這樣，心中盤算。俗話說，酒後吐真言，他也大概猜出問題，無非就是彼此沒有什麼信任，只可惜他能幫助的有限。
「我說，年輕人啊，你若是好好問她都沒有答案，是不是她真有難言之隱呢？」魚老闆攙扶著唐宿夜走到門口，「何必逼人家呢？到了時候自然會坦白的，你好好對待她，將心比心……」
「我掌控不了她，我對她夠好的了，可她……我輸了。」
「愛情哪有輸贏？真像個孩子。」魚老闆搖搖頭，把他引到一個方向，「被別開了，走著回去，清醒清醒……哦，對了，這裡有個東西你可以送給她，這可是個好東西，正適合現在的你和她。」
過不多久，唐宿夜也算清醒了些，拿著玩具一樣的小古董，走到門口。
「謝謝魚老闆，不過還是別多和我這種人來往吧。」
「哈哈，年輕人。」魚老闆感到自己做了好事，心情十分愉快，「我活到這把年紀，什麼人沒見過呢？你這個小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