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咬一個永久的印記
「哎，我能問你件事嗎？」
好熟悉的開場白，又來？！
「……咳！！」讓唐宿夜一下嗆到了，嘴裡的湯一半吞進肚子里，一半吐到地上了，「姜伊伊，你……」
「嘔，原來你這麼噁心啊。」姜伊伊放下手裡的筷子，抽-出一張餐巾紙，象徵性地關心他，人坐得穩如泰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兩人現在正在「工作室」的茶几上吃飯——自從上次被蔡素青底氣十足和姜瀾清涼高亢的叫喊聲刺激到以後，姜伊伊就一直籍著「太累」為由，不肯下去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當然，這裡邊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要遮掩每天或每小時，不定時在身上增加的小草莓數量。
太過清晰了，羞得她連鏡子都不敢照。
「咳……伊，你居然嫌棄我？」唐宿夜好不容易順了氣，一臉狼狽相，表情受傷的看著姜伊伊，有賣萌之嫌。
「不敢不敢。」姜伊伊終於繞過去，替她拍著背。
唐宿夜扭身一躲，沒好氣地說，「不用你現在假惺惺，還不是你語出驚人，嚇了我一跳！」
「嚇到了？」
又是一句似曾相識的回話，唐宿夜無奈，硬著頭皮，露出眉目俊朗的假笑——那天真相大白之後，他的笑容多了，人也爽朗了，好象真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唉，誰說女人是百變的，男人不也一樣？
「是阿青。」姜伊伊收起笑，正色道，「你應該知道她之前一直懷疑你吧？」
「是啊，怎麼了？」
「那……」姜伊伊勉強笑笑，「對不起，一直誤會你。」
「呃？」唐宿夜一時怔然，沒見過姜伊伊這樣局促不安，於是一攬她的腰，將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坐好，搓搓她的胳膊肩膀，安撫著，「這是人之常情，她姜先生感情深厚，才會那麼放不下一點點可懷疑的事。沒關係，我真的沒關係，只要你現在相信我了就好。」
「我相信你。」姜伊伊篤定地點頭，旋即狐疑地問唐宿夜，「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哎。」
「嗯？」唐宿夜聞言思忖，見姜伊伊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拍拍她的臉頰，「別怕，他不會再出現了，我不會允許他再來打擾我們……還是你懷疑還有第三個人在我裡面？」
姜伊伊剎那間從他腿上跌了下來，驚訝道，「怎麼你……知道這個？」
「唉，大眾心理我還是懂點的，更何況我自己就是個病人。」唐宿夜笑得洒脫，並不介意，「你這個未來的心理醫生，可別拿我當小白鼠啊。」
「呃……」姜伊伊陪笑，這滋味實在不好受，看到唐宿夜這麼坦誠，這麼熱切，她要如何把真相說出口？
「其實，你會懷疑我也不稀奇。」唐宿夜重新把姜伊伊抱回到自己腿上，敲了她腦袋一記，「不過你也多想想，我來這裡就提心弔膽，把你找來不知怎麼開口，愛上你以後又怕失去你，現在終於把心裡話和真相都說出來了，能不放鬆嗎？」
姜伊伊心裡一時五味雜陳，既有感於唐宿夜的誠心誠意，又為那句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愛上你」而激動。身上一陣痙攣，原來這就是篤信自己被愛的感覺。
「嗯？怎麼了？」唐宿夜見她發獃，圈住腰的手懲罰似的收緊一下，「不想說點什麼嗎？」
「咦？」
「拜託——！」唐宿夜抓起小手狠狠咬了一口，換來姜伊伊一聲吃痛尖叫，他又含在嘴裡，舌頭順著那些淺淺的牙印遊走，邊又含混不清地說，「我在向你表白啊，丫頭！你就這個反應？」
「那你也不能咬我啊！」
「Sorry！」唐宿夜改為撫摸那痕迹，「知道嗎？真想在你身上印下一個永久的印記，只代表——你是我的。」
「呃……」姜伊伊懷著心事，真的甜言蜜語也聽不下去，她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去，再度在他的鐵臂下放棄。
「伊！」
「咦？」
唐宿夜無力地按了按額頭，寵溺地在她耳朵上揪了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有。」
唐宿夜嘆了口氣，終於將姜伊伊放回到沙發上，自己與之對坐，正色看她，目光中清澈透明，在在正午都陰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神彷彿照亮了姜伊伊的心。
「伊，我現在很放鬆。」唐宿夜聲音不急不緩，嗓音也不似往日時常變化，「你能看得出我狀態很好嗎？是因為我心情太好了，太放鬆了，以至於一時輕鬆的不知所措，好象要飄起來了。我以前可能和你發脾氣，鬧彆扭，都是因為我不自信，不相信上天把你這樣的禮物送到我身邊。我情怯，因為怕失去而不敢輕易爭取。但是現在，伊，我現在真的很輕鬆，謝謝你不計較我的欺騙。」
「那如果我欺騙你了呢？」姜伊伊小聲嘀咕著，她確定唐宿夜沒有聽清楚。
「嗯？」唐宿夜的確愣了一下，「伊，你說什麼？」
「沒什麼……」
你倒是輕鬆了，我呢？
姜伊伊心裡哀怨，無比哀怨，相比唐宿夜，她真是怯懦的可以！明知道拖得越久，結局就會越難料，傷害也會積攢的越多。
就比如——現在。
唐宿夜正以深情的目光盯著她，她卻下意識躲避，又因為害怕尷尬而命令自己直視。那麼這目光一定很難看。
她知道唐宿夜早就變了，不再是那個醉生夢死，自私放縱的搖滾青年了。他現在對愛情執著，對友情忠心，是沉穩的，是深情的。而相比唐宿夜的清澈明亮，她反而是污穢的那一個。
「伊，我在想——」唐宿夜見她一臉沮喪，甚至帶著恐懼，也有點不自信了，就問，「那如果我今天不說出真相，你一直懷疑我，然後會怎麼做？」
姜伊伊聳聳肩，聊起天來，就回頭繼續專註於那盤海鮮紅棗沙拉，「有證據的話，也許會報-警，一直找不到證據的話，就給阿青找心理醫生。實際上，我已經給她聯繫了一個了。」
唐宿夜莞爾一笑，「查理嗎？」
姜伊伊心裡又一虛，看來她的真相大白之前，要時常被自己的隱瞞而啃蝕著了，「當然不是……不過，你倒提醒我了，你聯繫得到他嗎？」
唐宿夜皺眉，「怎麼你還是總想他？」
他再度坐正了身子，扳正姜伊伊面對自己，佯裝惱火地搖啊搖啊，「你怎麼總是想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想他，你想他都想他什麼？」
姜伊伊被他搖得渾身舒暢，那力道輕柔的像在撓痒痒，更像是唐宿夜在對她撒嬌。她也變得軟綿綿了，最後身體晃來晃去隨著擺動。
「少來這套，回答我，為什麼總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