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他不需要我的同情
「伊。」查理在那頭長長的嘆了口氣，「作為一個同行，也作為一個男人，我希望你接受我的意見，保護好你自己的心，你知道我指的什麼。」
「好吧，我是女人，年紀又小，面對那麼神秘英俊的帥哥常在眼前晃悠，經受不住誘惑也是理所應當的嘛。」姜伊伊故意說得陰陽怪氣，裝得玩世不恭，兩條腿交疊搭在桌子上，「放心吧，我雖然賣的是醫術，可合同我自願簽的，潛在危險也是我自願接受的，哪天我被他傷了，睡了甚至殺了，醫藥費，打胎費還是撫恤金都是保險公司出，你頂多飛來去警局做個證而已，不會連累你的。」
「伊。」查理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奈，「如果我說了冒犯你的話，我向你道歉。但是宿夜他——並不需要一點點同情，他不過是個病人。」
「你？！」姜伊伊你胸口憋悶，為著查理幾近無情的話，「查理醫生，我本來想和你一起討論怎麼幫助你這位生病的家人，但我想現在我沒什麼好問的了。」
「等等，伊，等等——！」查理聲音高了八度，阻止了姜伊伊切斷電話的衝動，「相信我，女人。你現在看到的他不是全部的他，哪怕沒有那一個多出來的人格，哪怕他的人生經歷沒有這麼豐富，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查理的話頗有些苦口婆心，姜伊伊胸口起伏，但還是屏息聽了下去。
「你是學心理學的，應該知道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個變態。」查理沒等她反應，繼續說，「你剛剛太衝動急躁了，谷小月不是這麼介紹你的，我都要懷疑你的專業了。」
「可你也說過了和他相處時間不多，那你對他的判斷也是專業的么？」
「你在維護他，伊。」查理說得篤定，也平靜，似乎並不在乎有沒有被誤解，「伊，其實我可能不了解現在的唐宿夜，但他的前半生，恐怕勝過一般人的幾輩子，這是我從小到大看到的。」
「抱歉，我看到的是現在的他，也想了解過去的他。」
查理在電話那頭長長的嘆息，「唐家存留一些隱秘事，是伯爵的意思，我無權做主，但我會努力勸伯爵透露出來給你，好嗎？」
查理顯然閃爍其辭，姜伊伊心知肚明，不想在一個問題說繞圈了，「關於那個人——你見過嗎？」
「當然。」查理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鬱了，「他應該還沒有出現吧？」
姜伊伊指的，自然是唐宿夜的另外一重人格，而查理略顯小心翼翼的詢問方式和變得陰暗聲調，使她一剎那間感到這不大的房間里一陣涼嗖嗖的。
她猛回頭，空蕩蕩的房間在寂靜中，雖然是白天，竟然有一種深夜無人的恐怖。她又看了一眼窗戶，窗帘搖曳，時而露出撕成一條條的貴重衣服。
忽然，她「噗嗤」笑了。
「伊，你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姜伊伊拍拍胸口，看著窗，想起那天的情景，幽幽地說，「查理，你說，我想個辦法更接近他，會有意外收穫么？」
「別問我。」查理在那頭打了個哈欠。「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是個生物距離很遠的人，你可以試試。也許你會找到關於aike的信息。」
「aike？」姜伊伊腦中搜尋著信息，「我怎麼聽著有點兒熟？」
「他的初戀。」
「咦？！他還有初戀？」
「每個人都有初戀的，不是嗎？」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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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唐宿夜煩燥地從枕頭裡抬起頭來，是誰大清早的在製造噪音？！
嚴格來講，有起床氣的人早上的脾氣最大。而那人若是被吵醒，尤其是在生物鐘混亂，剛剛睏倦到重重睡下，幾近昏迷的時候，卻突然被吵醒，那他的脾氣應該堪比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了。
唐宿夜現在就是那頭野獸，而激怒他的人現在正在樓上拆除一扇窗戶。
「姜伊伊——！你在幹什麼？！」唐宿夜咆哮聲令掛在窗台上的姜伊伊整個人背後一縮，手裡一抖，一扇重重的鋁合金窗就自由下落，好在底下全是一包包黑色垃圾袋，反而沒有那麼大的噪音。
「你吼什麼？看，掉下去了吧？」
「我自認我的聲音還沒有這麼大功效。」唐宿夜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表情陰鬱地走到姜伊伊身旁，他看到了當初被他牢牢綁在把手上的衣服碎條被解開了。
「它……鬆了，我就想解開重新系牢點，結果就……你、你幹嘛？！」
唐宿夜強拉住她的手腕，神色怪異地盯著她，「你以為我聾呀？剛剛那麼大聲，一聲一聲的分明是你拿什麼東西在敲……」
唐宿夜邊說邊環顧四周，掃一眼就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類似青銅器方鼎的東西，「你拿我的古董毀了我的窗戶？！」
「它本來就是壞的。」
「所以你想讓它更壞？」唐宿夜滿臉慍怒，加上睡眠不足，整張臉呈現青白色，指著姜伊伊的手指微微抽搐著，「別告訴我你是想修好它！除了你夢遊，精神病發作抽風，被鬼附身之類荒唐的理由之外，姜伊伊，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你現在——已經實施成功的事。」
「我其實是……」
其實是想更接近你，搬到你那間書房裡去，姜伊伊心道。
這是她最真實的理由，當然除非她真夢遊，真抽風，真被鬼附身了，否則打死她也不可能這麼老實的說出來。
唐宿夜在等待答案，身後站著同樣聞聲趕來的朱兒，只是沒有自己父親的暴怒和疑惑，反而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的表情。
「破別墅名字好聽，連物業都沒有，窗子打不開，你也不准我出門找維修工。你自己關在見光死的籠子里可以，我要悶死了，想自己打開另外一扇吹吹風，哪知道就這麼掉下去了。」姜伊伊儘可能說得無辜中帶著膽怯，但無奈，她感到自己的理由太充分，太有說服力了，所以實在說得理直氣壯。
當然，她還有另一個王牌。
「那好吧。」唐宿夜將流連在空窗台上的目光調轉回來，嗤笑一聲，抬手比劃一個請的手勢，「你現在可以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了。」
此時一陣冷風吹來，兩個四目相對的人發尾衣角頓時飛揚，朱兒則抱著雙臂躲到了走廊上，只從門外露出一顆頭，臉上透出八卦的嘴臉。
「please！」唐宿夜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看著打了個冷顫站在那裡的姜伊伊，轉身欲走，卻被她一把拉住，步伐踉蹌了一下，「幹什麼？還想拆哪裡？」
「氣象預報說，今晚有雷陣雨。」
「哦。」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