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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兩相對峙

  看著何念初這樣權溫綸不禁陷入了沉思,更何況她眼神中閃爍的堅韌的光,換做任何一個人看了都不會相信她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可是權溫綸隻要一想到報紙上那些汙穢詆毀蘇念秋不堪的話語,那些事情也就隻有他們幾人知道,蘇念秋沒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更沒有能力,那就隻能是何念初了。


  權溫綸告訴自己不要再相信何念初這個女人,一切都隻是她的假象,何念初一慣會演戲,之前自己已經被她欺騙過一次,如今難道還要再被欺騙麽。


  想到這裏權溫綸軟化了幾分的眼神又再次變得冷酷起來,像嚴冬裏麵的堅冰一樣。


  “這些隻是你的狡辯罷了,你所做的一起不就是想把蘇念秋從我身邊趕走嗎?你知不知道蘇念秋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親戚,你居然還如此對她。”


  權溫綸盯著蘇念秋的眼神不複之前的溫情,就好像冬日降臨驅走了溫暖的春風,隻剩下無邊無盡的寒冷一樣。


  這冷好像要把你的骨血都凍住一樣,一寸一寸蔓延在何念初的心房之上,直至爬到鮮紅心髒的位置,終於露出了殘忍的麵孔,一口一口把最後溫暖的地方給吞噬幹淨。


  “何念初我真想知道你有沒有心,為什麽會對一個善良美好的人做出如此事情來。看來,我真的是看錯你了,虧得念秋一直在我麵前說你好話,讓我不要與你爭吵。”


  “她一直處處替你著想,你呢,是怎麽回報她的?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問問,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麽會看上你這種人。”


  權溫綸的最後的一句話猶如一頭巨獸直接打在了何念初的身上,把她凍結成冰的身體一下子就給打了個粉碎。


  何念初覺得胸口那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那是心徹底粉碎的聲音,無論如何再也拚湊不好了。


  何念初覺得很疼很疼,身體都快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她卻還要努力強撐著接受權溫綸如刀子一樣的話語。


  聽著他口口聲聲說道另外一個女人的好處,而自己卻是有多麽的不堪,好像在他眼中,她何念初就是一個不擇手段卑鄙的人,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呢,何念初隻覺得自己心死如灰。


  所有想要解釋的話語被凍結在口中,如寒冷的冰渣子一樣出口就會割傷柔嫩的嘴唇,即使柔軟的嘴唇被無形的利刃劃出了道道傷痕,何念初也還想為自己爭辯幾句。


  “權溫綸!”何念初喊道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從來不相信我說的話,難道在醫院那次你也是騙我的,為了哄我開心的麽?”


  “你說過你相信我,可為什麽你會認為是我使出了苦肉計想要博取你的同情。”


  “你說過你會回來,然後我就在那裏等了你一整夜,你知道從希望破滅到絕望的感受嗎?”


  “你又知道夜晚的風有多涼嗎?涼到了人的心底,讓我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你根本不會知道,因為那個時候你正陪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把我這個所謂的妻子給拋在了腦後!”


  何念初不顧形象聲嘶力竭的喊道,積壓許久的委屈憤怒難過終於忍不住像火山一樣噴薄而出爆發了。


  衝出來熾烈而又純粹的情感仿佛能把人給淹沒一樣,權溫綸首當其衝就被感染了。


  權溫綸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包含那麽多複雜的內容,從何念初的眼中權溫綸好像看到了一個微縮的小型世界一樣。


  而那個小世界與外界隔絕自成一體,它建立的基礎就是依托著何念初對權溫綸的情感。


  感情就是它最堅硬的基石,除了權溫綸無人能夠把它親手打破,而現在這個世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崩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即將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權溫綸覺得自己心裏麵最深處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在無形之中塌陷了一塊,露出了裹藏在裏麵最本質最寶貴的感情。


  他忍不住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為什麽總覺得記憶裏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


  它們看著何念初這樣,似乎是想要為她衝出桎梏衝出束縛,它們極為不甘的在腦海裏咆哮著。


  隨著這些巨獸而來的還有許多如碎片一般的回憶,還有那些記憶中夾雜著沉重濃厚的情感。


  權溫綸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他曾經對何念初深深的感情還有記憶,有些東西即使失去了,那也隻是暫時的,終有一日會把它完完全全的找回來。


  隻是需要點時間而已,隻要再給權溫綸一點點時間……


  權溫綸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無比疼痛起來,好像有人在拿著刀把他的腦袋切成了兩半。


  一半是對蘇念秋的感情,一半是對何念初的記憶,哪一半都無法舍棄但是它們又無法相融合在一起。


  權溫綸的腦袋就快要炸了,他恍惚之間好像看見了許多曾經與何念初相處的畫麵,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觀看著這一切,可是那人物故事之中的感覺他卻能夠感同身受。


  權溫綸麵容不顯,依舊是平靜無波的樣子,可是誰又知道他此時腦海之中的天人交戰呢。


  一個聲音告訴他何念初說的不是假話,另外一個聲音又說別忘了蘇念秋因為他受過的傷還有委屈。


  何念初沒有發現權溫綸的不對勁,此時她滿腔的深情都變成了無盡的傷,她開口訴說著,像是要把心中的委屈難過全部傾瀉出來一樣。


  從權溫綸失憶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抱怨過什麽,權溫綸是為了救她才會失憶的,此時權溫綸能夠活著回來好好的站在她麵前,她已經很感謝上蒼了,她也不再貪婪的去奢求什麽。


  可是為什麽老天要在她和權溫綸之間開這樣的一個玩笑,為什麽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權溫綸,而非要讓他失憶呢,還在他們之間安放了一個蘇念秋。


  難道老天就這麽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嗎?非要製造點波折困難出來是想考驗他們之間的感情嗎?何念初覺得很是可笑。


  在蘇念秋麵前何念初也不曾說過什麽重話,從來都是耐心勸導,不僅因為蘇念秋是權溫綸的救命恩人,蘇念秋曾經更是自己的朋友。


  何念初知道蘇念秋的心腸不壞,更加不是林依巧那類人,所以她希望蘇念秋自己能夠想開點,她會盡她所能給予蘇念秋補償。


  何念初又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蘇念秋的事情,甚至還買通報紙記者對她進行汙蔑呢,何念初不是這種人更何況她也不屑於這麽做。


  “權溫綸如果我要做出對蘇念秋不利的事情來,我早就做了何必會等到現在,而且我要做完全可以做的不露痕跡,難道還會讓你拿到證據來興師問罪嗎?”


  何念初很是疲憊的說道,感情爆發出來之後隻剩下滿地的狼藉,何念初閉上了眼睛像是再沒有力氣去爭辯的樣子。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若是權溫綸還認為一切都是她做的,那麽何念初也無話可說了。


  權溫綸看著何念初閉上眼睛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心裏的感覺也越來越微妙。


  此時門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何念初還有權溫綸一室的寂靜。


  秘書推門而來臉上有些慌亂,她進來看了一眼何念初又看了一眼權溫綸,“下麵出事了,來了好多記者,何總權總你們快去看一看吧。”


  當何念初還有權溫綸來到權氏集團的門口時,發現大門口早已被一圈記者給圍的水泄不通了。


  權溫綸發現在烏泱泱的一群記者中間夾著著一個讓他無比熟悉的人影,蘇念秋她怎麽來了!


  隻見蘇念秋在一群記者中間被他們推搡著,無數的攝像頭還有話筒對準了她,一個接一個犀利的問題拋向了蘇念秋,像是要把人給砸死一樣。


  “你好,請問你與權溫綸是什麽關係,你是他在外麵包養的情人嗎?”


  “上次宴會權溫綸為什麽會拋下何念初一個人離開反而追逐你跑了出去,是什麽原因能和我們說說嗎?”


  “報紙上麵說你救了權溫綸,所以權溫綸才決定和你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一個個的問題像是炮彈一樣往蘇念秋的身上轟去,蘇念秋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樣,她臉上的神情有說不出的害怕和無助。


  這樣的蘇念秋在一群餓狼一樣的記者裏麵,仿佛就是一隻迷途的小羔羊柔弱又可憐。


  她臉上驚慌害怕的神情沒有引起這些記者的同情心,反而更加讓他們有些興奮,於是接二連三難聽各種犀利的問題再度冒了出來。


  他們就好像一群豺狼看見了可口的獵物,眼裏冒著饑餓的光,要把蘇念秋給拆吞入腹了一樣。


  看著這樣的蘇念秋權溫綸當時站立不住就想要衝上去,何念初攔都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權溫綸擠進人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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