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權溫綸走了之後,留下何小姐一個女人苦苦支撐著那麽大個集團,要不是有賀少爺你在旁邊幫助著,何小姐還不得被公司那群人給吃了。”吳天海不動聲色的恭維道。
賀翰白漫不經心的一下一下敲著桌子,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吳天海的話而有什麽反應。
看著賀翰白不為所動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我覺得賀少爺與何小姐真的很配,而且現在權溫綸不在了,你與何小姐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天海朝著賀翰白擠了一個眼神,然後嘿嘿嘿的笑道。
賀翰白看著吳天海這個樣子,覺得他實在有些討厭和礙眼,和這種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賀翰白有些倒胃口。
吳天海並不知道賀翰白心裏所想,還以為他聽進去了。
“如果賀少爺能給我們提供一點幫助,讓我們公司能夠成功拿下城東那塊地的話,我不介意幫助賀少爺抱得美人歸的。”
“聽說何小姐挺關注這個案子,如果她失敗了,那麽公司裏麵肯定會對她有些意見甚至和動作,這時候賀先生再英雄救美挺身而出的話……”
吳天海暗示的說道,雖然他並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賀翰白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賀翰白有些生氣,他不是那種人,更何況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何念初的。
賀翰白冷冷的說道:“多謝吳總這麽為我費心了,隻不過我的事情用不著他人來操心,如果吳總繼續說這些的話,那隻怕我要告辭了。”
吳天海看著賀翰白一副油鹽不進不願多談的樣子轉而說道:“來來來,我們不說這些事情了,賀少爺咱們來喝酒喝酒。”
說著舉起了酒杯,賀翰白不想拂了他的麵子,畢竟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
他已經給過吳天海警告了,要是他還是不識抬舉就別怪他賀翰白不給他好臉色了。
看著賀翰白爽快的喝完,吳天海接著給他倒了一杯。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希望賀少爺海涵不要放在心上,我自罰三杯,賀少爺隨意。”說著吳天海一口氣喝完了三杯酒,賀翰白也不好意思一口都不喝。
賀翰白看了看桌上的那瓶酒,度數並不是太高,賀翰白心裏有數,多喝幾杯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賀翰白對他的酒量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隻是這酒他以前也喝過,感覺口味有些不一樣,也許是太久沒喝了吧,說不定又出了個新產品,賀翰白並沒有放在心裏。
“賀少爺真是人中龍鳳,品德是一等一等的高尚,相比之下我吳天海倒顯得下乘了。”吳天海打著哈哈道。
“我們公司雖然也中意那塊地,但是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嘛,還望賀少爺不要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就當我醉酒胡亂說的。”吳天海假裝真心實意的說著似乎很為剛才的一番話分感到害臊。
賀翰白看吳天海似乎想將剛才的事情一揭而過,也沒有再捉著不放。
雖然他和何念初實在沒什麽,但還是有些擔心一些小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傳出去對何念初的名聲有礙,三人成虎這個故事賀翰白還是知道的。
“沒事,剛才的那些話是吳總喝醉才說的,我怎麽可能把酒後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呢,不過吳總的酒量可真不好,才這麽點就喝醉了。”
賀翰白嘴上雖然說不在意,話語當中卻有些諷刺著吳天海,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吳天海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依舊給賀翰白和他的杯中倒滿了酒。
他開心的說道:“今天我和賀少爺一見如故,之前嘴上多有得罪,幸虧賀少爺大人有大量並不計較,今天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賀翰白並不說話,吳天海一邊不停的勸著他喝酒,倒是沒有在說什麽話了。
賀翰白幾杯喝下肚之後,覺得頭有些暈暈的,這酒後勁還挺大他心裏想著。
“吳總天色不晚了,我要回去了。”賀翰白起身告辭。
吳天海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放他走,“賀少爺才喝這麽點就要走了,我之前還打算和你不醉不歸啊。”
“下次吧,今天身體可能有些不適。”明明他沒有喝幾杯酒,而且這酒度數並不怎麽高,怎麽他感覺像喝醉了一樣。
賀翰白不知道,這酒可是吳天海專門為他準備的。
吳天海知道賀翰白是個聰明人,警惕性也不錯,飯桌上肯定不會喝太多的酒,以免出了什麽岔子。
他之前就已經派人把酒給換了,外麵的殼子還是那個殼子,隻是裏麵的酒被倒了出來,換成了一種度數非常高的烈酒,而且此酒後勁非常大,再好酒量的人隻要幾杯下肚基本都會醉了。
吳天海還沒有從賀翰白口中套出話來,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放賀翰白離開。
“賀少爺這是不給我麵子了,才喝幾杯就身體不適了,這是看不起我吳某人嗎?還是說對我之前說道話還心有芥蒂耿耿於懷?”吳天海假裝不悅的說道。
“並沒有,我們下次改日再聚吧,到時候一定陪吳總喝的盡興,今日我看就到此為止了。”賀翰白禮貌的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賀少爺再喝幾杯吧。”吳天海挽留道。
賀翰白覺得吳天海實在不懂得看人眼色,他都已經這麽說了,這個吳天海還在這裏糾纏不休讓人很是厭煩。
賀翰白都有些後悔來了。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賀翰白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要發飆了。
說著不等吳天海反應過來便推門離開,“吳總要是再挽留,可就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我賀翰白脾氣雖然好但是……”賀翰白扔下一句威脅的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賀翰白遠去的身影,吳天海氣的摔了酒杯。
這個賀翰白,稱他一句賀少爺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給臉不要臉,活該一輩子單身暗戀備胎。
吳天海朝地上啐了一口:“白瞎了我真麽好的酒,半個屁都悶不出來。”他不耐煩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看來這個計劃不成功,隻能從其他地方下手了。
夏忘語在旁邊一直觀察著他們的動靜,見賀翰白出來之後,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好像喝了很多酒的樣子,她有些擔心的跟了過去。
賀翰白腦袋有些暈暈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穩了穩身子開車準備回家。
夏忘語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前麵那輛車子,不要被他發現了。”夏忘語特意叮囑道,她不想讓賀翰白知道有人跟蹤他。
賀翰白腦海裏有些混沌,腦海裏不停浮現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何念初一個是夏忘語。
這兩個人影不停交錯著,最後重疊成一個人——何念初。
賀翰白忽然想起吳天海在席上說的那一些話,當時他隻覺得是無稽之談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這些話像魔音一樣,圍繞在他的身邊。
如今權溫綸不在了,他是不是可以和念初在一起了……不不不,他已經和夏忘語在一起了,他怎麽可以這麽想。
可是當初他明明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念初……
賀翰白心裏有些內疚,但是心底的那個念頭卻怎麽也止不住。
好像有一個魔鬼在他心裏喋喋不休的說道,蠱惑他誘惑他。
吳天海當初說那番話的時候賀翰白心裏沒什麽感覺,可是現在在酒精的作用刺激下,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東西被引了出來,然後被無限的放大。
賀翰白的理智告訴他這麽想是不對的,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腦袋有些沉重,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大學時期他和何念初相處的場景,一樁樁一件件像放電影一樣非常清晰。
他忍不住開了車窗透透氣,想讓夜晚的涼風吹散他不該有的思想。
賀翰白看著車窗外的場景有些熟悉,但這並不是他回家的路——而是何念初家附近的景色。
不知怎麽的他竟然快開到何念初家門口了。
跟在後麵的夏忘語顯然也發現了,這麽晚了賀翰白開車前往何念初的家裏……他,想幹什麽。
賀翰白覺得他的身體好像被魔鬼控製住了一樣,曾經那些壓抑放棄的情感如火山爆發一樣噴薄了出來,把他的理智燒了個幹淨。
如果換做平時的他,漆黑的夜晚裏很容易發現身後鬼鬼祟祟跟著一輛車子,而現在他覺得腦袋都快爆炸了,根本沒有發現後麵的小尾巴。
他下車忍不住敲開了何念初家的門。
咚咚咚,敲門聲如雷一樣,何念初早就睡下了,保姆起床披了一件衣服起來開門語氣有些不好,“誰啊,來了來了。”
任誰從睡夢中被吵醒,臉色都不會太好看,“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麽。”嘟嘟囔囔的還是去開門了。
保姆擔心大半夜的會有壞人,透過貓眼望過去發現居然是賀翰白。
此時何念初也被敲門聲驚醒了,她睡眼惺忪的下了樓梯問道:“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