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要她死
什麽?何念初眼皮微微抬起,看起來沒有精神的樣子。卻還是回答,“什麽故事?”
“一個男孩,他十一歲前的人生裏是很少看到自己的爸爸回家,即使回家,爸爸與媽媽幾乎在家裏也不說話,他們就像兩個陌生人。而十一歲之後的人生呢!親眼目睹爸爸疼愛著一個另一個男孩,那樣的溫柔嗬護,好像,不是自己的爸爸一樣,以前總以為是爸爸天性如此,後來才知道,他隻是單純不喜歡自己。”
何念初一時無話,故事中的男孩不言而喻,以前在大學裏見到權溫綸的時候,隻覺得這個人與誰都是淡漠疏離,不太好相處的樣子,究其原因,是家庭的不幸一步一步把權溫綸推到了這一步。
何念初隻聽權溫綸繼續開口,“後來,男孩明白,討不來的東西便不要,把它當食物一樣涼著,總有一天會變質,而自己也會慢慢從渴望到不稀罕再到沒感覺甚至厭惡。”
權溫綸曾經聽人說,安慰別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傷疤揭開來給別人看,雖然自己會痛,但是效果卻是很好。
何念初也聽出來,權溫綸這些話裏到底要表達什麽,他是想告訴自己,既然周麗雲不喜歡自己,對自己沒有情誼,那她也不必過於強求,把她當陌生人一樣慢慢忘記就好,終有一天,她會不再念著那麽一點得不到的母愛。
她痛了,他就將自己的痛苦說與她聽,告訴她有些事,有些人,不念也罷。
權溫綸的手指擦拭著何念初眼角半幹的淚痕,“所以,阿初,你現在已經有了我了,我會把我所有的愛給你,讓你不孤單。”
眼前這個男人這樣為她,怎麽能讓何念初不喜歡不感激呢……
……
夜色很濃,何念初已經睡著了。
權溫綸卻沒有睡,他穿著睡衣站在陽台打電話,接電話的那個就是他的秘書周向,“你去監獄裏,打聽一下那男人是什麽來頭,是誰指使的。明天……”說完,他又改口,“不,現在,我現在就要結果。”
那邊的秘書正因為剛剛被老板電話弄醒而腦子有些不清醒,但是還是第一次聽到權溫綸因為除工作以外的事這麽關心,這麽急迫。
半小時後,電話響了,權溫綸接起電話,悠悠然吐出一個字,“說。”
周向把查到的資料告訴一一道來,“許河,三十六歲,孤兒,曾經因為偷竊被拘留過,好賭,得罪了許多人,所以這次進監獄,算是二進宮,還有……”
“綁架的事呢?”權溫綸更關心這個。
“這個許河在監獄裏一直不肯說,一直說自己是起了色心才把太太迷昏的。”
色心?權溫綸冷笑一聲,“那就放幾個和他有仇的人進去,好好教訓他,對付這種人,不需要留情。”
掛斷電話之後,權溫綸轉身看了看床上睡著了的何念初,柔軟的眼神像是要把人融化一般,他一定要把傷害過她的人,一點一滴報複回去。
……
西式餐廳。
林依巧戴著墨鏡,坐在角落裏的位置,麵前放的一杯咖啡動都沒動,權鈞林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林依巧率先開口,“權先生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權先生?權鈞林勾唇,“依巧,你真是好殘忍呢,明明我們倆曾經那麽親密過,如今卻叫我權先生,你可……”
“別說了,”林依巧徑直阻止了權鈞林說下去,“你到底什麽事?”
“依巧我可一直幫你呢,盡心盡力幫你,前些天找的那個兄弟給權溫綸送去的照片不錯吧!以後還會有更驚豔的呢,這個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林依巧卻覺得即使讓那個人弄到更多何念初和別的男人的親密照片也沒用,權溫綸對何念初的愛與信任,根本不是幾張照片就可以摧毀的,要想讓兩人徹底決裂,需要一劑猛藥,她想何念初死,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權溫綸眼前。
林依巧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隻會敷衍她,明明是在為他自己,卻說幫她……
林依巧攪拌了已經涼了的咖啡,輕蔑一笑,“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讓權溫綸和何念初離婚,權溫綸就無法繼承權家主要家產,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麽?”
“可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麽,這樣你就能權溫綸在一起。”權鈞林反唇相譏,其實他們都一樣誰都不比誰高貴。
林依巧不打算和這個笑麵虎有太多交談,“是,我隻要權溫綸。我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要再拿那些東西來威脅我。”
她從沒見過像權鈞林這樣的卑鄙小人,竟然拍下她和他上.床的視頻,還以此威脅她,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惡鬼纏身了般。
權鈞林點頭,“那是自然。”說完拿起麵前的杯子,“合作愉快。”
林依巧沒有舉起杯子,而是起身,拉開椅子離開,她多和這男人在一起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望著前麵空空的座位,權鈞林沒什麽表情,內心卻在翻湧。
接下來,他要一步一步,打敗權溫綸,,權家他要,何念初,遲早有一天他也要奪過來,讓權溫綸體會一下滋味,被一個私生子打敗的滋味,應該很好吧!
權鈞林內心不平衡,憑什麽呢,自己的母親才是權項峰喜歡的人,卻被迫不能與自己的父親在一起,自己生來就身份不如他權溫綸,隻能是一個情.婦小三生的私生子。
……
工作日,何念初醒來的時候,傭人說權溫綸已經去公司了,早早就走了,說是出了什麽急事。
而何念初早起則是因著下午方惜琴的畫展,自己答應要去,她對畫其實沒什麽感覺,但她的好閨蜜,夏忘語確是個懂畫的人,她想到這,就打電話邀請夏忘語兩人一起去。
何念初穿了件寬鬆的裙子就打算出門,並交代傭人午飯不吃了,她要和夏忘語一起在外麵吃,叫他們不要留飯。
出發前想著還是要和權溫綸說一下。
打電話,肯定不行,傭人說他早上那麽急,應該是有重要的會議要開或者見什麽重要客戶,所以,何念初貼心的發了條短信,意思大概就是她中午要和夏忘語一起吃飯,下午去看畫展,叫他不用擔心。
而正在聽下屬匯報工作的權溫綸,見到短信後,編輯了這樣一句話——不要吃垃圾食品,不能吃辣,畫展後早點回去。
何念初看了之後,立馬回道——不照做會怎樣?
會怎樣?權溫綸笑,手指飛快地打字,回了肉償兩個字。
而坐在下麵報告的高層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麵麵相覷,前一秒,他們的總裁可是脾氣很大呢,旗下產品出了問題,他們的權總眼裏容不得一點瑕疵,如今鬧這樣一出,怎麽能不生氣。
可此時,權溫綸竟然在眾多高層麵前公然發短信,臉上的表情烏雲轉晴,嘴角在笑。
而深有體會的秘書周向自然知道是什麽情況,顯而易見,他的老板,正在和總裁夫人,發短信,除了這個理由,沒有什麽能讓權溫綸變的這麽快。
這頭,收到短信的何念初怔了怔,心裏罵了一句不要臉,把手機一關,就出門了。
而那邊沒有等到回短信的某人,頭都沒抬,說了句讓高層都震驚的一句話,“你重新說一遍剛才的內容。”
……
“這麽吃辣不好吧!”夏忘語盯著麵前的何念初,他們此時身在一家有名的川菜館裏,可是,夏忘語覺得,何念初也太厲害了,她都辣的眼睛流淚了,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何念初卻吃的很歡。
不讓她吃辣?何念初覺得懷孕以來,太辛苦了,想吃辣一點的權溫綸都不允許,說是太刺激,如今出來了,怎麽能不補償補償自己呢!
“沒事啦,忘語,我真的好想好想吃,你不知道我憋得有多難過。”
夏忘語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這才道,“你這麽做,權溫綸真的不會打死你麽?”
這一句話讓何念初腦子裏閃過兩個字,她內心一咯噔,臉很熱,但是因為吃了辣,夏忘語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因為什麽臉紅。
“沒事沒事,他不會知道的。”何念初硬著頭皮道,心想反正權溫綸又不可能在自己身上裝監視器,自己做了什麽,他不會知道的。
……
方惜琴的畫展是下午三點開始,何念初和夏忘語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兩點五十,而因慕名而來的賀翰白此時也剛好到。
同時出現在畫展上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權鈞林找的跟蹤何念初的人。
方惜琴作為一位有名的畫家,此次國內的畫展很多人來,展覽館裏人很多。
何念初與方惜琴打過招呼後,便和夏忘語一起慢慢看畫,雖然,她其實看不太懂,隻能從感官上覺得很好看,但是要解讀其中的深意,她卻不能。
“我覺得方老師真是太厲害了,畫工意境簡直登峰造極,和她一比,我覺得我以前的那些畫就像地上的泥一般,我終於體會什麽叫雲泥之別了。”夏忘語一邊看畫,一邊對一旁的何念初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