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混蛋,你下賤
何念初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他這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自己離婚,然後和林依巧在一起嗎?
眼淚無法自控的從眼角滑落,腦海裏還能清晰的記得權溫綸抱著她從地下室裏離開的時候,獨屬於他的溫暖的胸膛。
那些記憶,果然還是在做夢吧,不然為什麽她現在睜開眼,看見的卻隻有冰冷而殘忍的他呢……
“別在這兒跟我裝可憐!那個視頻,你要是真的敢泄露出去,我明天就要你也一起身敗名裂!”權溫綸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好似對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何念初輕輕大笑起來,心如枯槁,眼前發黑。
“權溫綸,你就是個大混蛋!”她一邊淒慘的大笑,一邊恨恨地罵他,模樣狼狽極了。
權溫綸冷眼瞧著她,好似不帶一丁點的感情:“對,我混蛋,可你下賤!”
何年初笑著笑著,忽然笑不出來了。
權溫綸眼神輕嘲:“記住我的警告!還有,離巧巧遠一點!要是你敢傷害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也要你生不如死。”
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轉身大步離開,門被他哐當一聲重重的摔上,刺耳的聲音震得何念初耳膜都疼了,身體輕輕一顫,她緊緊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生不如死。
她已經生不如死了。
權溫綸幾步走出醫院,上車之後狠力關上車門。
或許是車裏太過悶熱了,他煩躁的伸手扯開了領帶,心裏莫名的湧出一股說不出的焦躁和沉悶。
尤其是當他想起剛剛何念初那從絕望到悲傷,最後轉為瘋癲的模樣時,他心底的那股異常的感覺,就尤其的強烈。
伸手打開冷氣,車裏的溫度迅速降低。
權溫綸抬手揉了揉眉心,仰身靠在椅背上。
他剛才本來沒有打算與那個女人吵成那個樣子的,威脅的郵件很有可能並不是她發的,那個女人,有那麽些許的可能,並沒有弄什麽視頻。
他知道,可……到底為什麽,最後他還是會跟她弄成這樣的不歡而散呢。
權溫綸盯著車頂,眼底一片迷茫。
他不知不覺的在車裏愣了半個小時的神,反應過來正要開車的時候,林依巧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看著那個來電顯示,權溫綸有一瞬不想接。
他知道她打電話來做什麽,無非就是哭著說那個視頻的事情。
頓了一會,直到電話又打了第二遍過來,權溫綸才接通了。
“溫綸,你很忙嗎?”林依巧聲音軟軟的,楚楚可憐。
權溫綸按了擴音聽著,發動車子說:“正在去公司的路上。視頻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她不敢公布出來。”
另一邊林依巧悠閑的看著自己的指甲,說話的調子卻還是可憐巴巴的:“那視頻源呢……她有沒有還說什麽其他的,我真的很害怕。”
“我已經處理好了,你放心。”權溫綸不想再跟她多說視頻的事情,不然他腦子裏總是會閃過那個女人的臉,為了避免林依巧的追問,他直截了當的說,“我已經決定了,法院離婚,其餘的事情,你不要想了,就這樣,我開著車呢,掛了。”
他說完,直接扣掉電話,手機靜音,丟在一旁。
聽著電話裏傳來嘟嘟聲的林依巧猛然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權溫綸要用法律途徑跟那個女人離婚!
那不就是意味著,她馬上就能成功上位,跟權溫綸結婚了嗎?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她本來以為,權溫綸是舍不得為了她跟那個女人把離婚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
不過現在看來,權溫綸比她預想之中的更在乎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吧。
林依巧摸著自己尚且還平坦的小腹,眼底卻是一片狠辣的陰鶩。
絕對不能讓權溫綸知道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想起剛剛那個人說的話,林依巧恨得麵色幾乎都要扭曲了。
這個孩子,不能再留,要是以後權溫綸懷疑她了,做了DNA檢驗,那她這麽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林依巧摸著肚子,想著親手打掉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用力的咬住了唇。
其實還是舍不得的,畢竟是自己的血肉……
林依巧捂著肚子坐在床沿,低低的說道:“孩子,你也別怪媽咪狠心,媽咪也是沒有辦法……”
她的眸色轉了幾轉,唇角忽然勾起陰狠的笑容。
或許,她還能用這個孩子的流產,把何念初那個賤人,永遠的打進冷宮!
權溫綸回到公司,但對著滿桌子的文件,卻根本一點也看不進去。
腦子裏就是要浮現起何念初那個女人的臉。
“該死!”權溫綸重重的擱下鋼筆,煩躁的兩手揉著太陽穴。
要是再這麽異常下去,他要跟那個女人法院離婚的念頭,都快要動搖了。
他伸手拿起座機內線,吩咐秘書:“你進來。”
秘書周向很快走進來,恭敬問道:“老板,有什麽吩咐?”
權溫綸閉了閉眼睛,冷聲說道:“幫我聯係一個離婚律師……”
……
何念初在醫院輸了一天一夜的水,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時間,就打了電話叫夏莉來接她,隨後辦理了出院,打算到市中心的療養院去看望奶奶。
住院期間她一直待在病房裏沒有出去,並不知道,原來林依巧定期產檢的醫院跟她住的是同一家。
何念初在地下停車場見到了親密抱著權溫綸胳膊的林依巧。
她仰著頭,不知道在權溫綸說什麽,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兩個人說著,林依巧還抓著權溫綸的手去摸她的肚子,或許是因為他們在聊孩子的話題,權溫綸臉上的表情,也格外的柔和。
何念初腳步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渾身跟掉冰窟裏了一樣的發涼。
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她,則是那個馬上將要被離婚,被丟棄的局外人。
何念初拳頭緊緊捏起,心底是翻江倒海的難受和刺痛。
“總裁真是過分!”夏莉也看見了,憤憤不平的說道,“明明跟部長你結婚了,卻根本不盡丈夫的責任。部長你不知道,你失蹤了兩天,我很擔心,鼓足了勇氣去找總裁說您失蹤兩天了,希望他可以幫忙,可總裁卻隻說……”
夏莉停下話,調整表情,學了一個權溫綸的冷漠模樣:“知道了,出去吧。”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何念初千瘡百孔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