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桃井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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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和伏纓兩人同時問道:“他要找的人是誰?”
溫侯爺道:“是桃井一郎!”
聽到桃井一郎這個名字,不僅伊雪和伏光感到愕然,就連朱雀和伏纓這樣見多識廣之人也感到驚訝,因為這個人非但並不出名,而且他們也從未聽說過,但顯然此人是桃井流的人,他有什麽非同小可的?
看著在座主人訝異的神色,溫侯爺露出狡黠的眼神問道:“你們現在定然已經猜到桃井一郎就是桃井流的人,難道還猜不出他別的身份麽?”
就在伏纓露出茫然的神色,並嘟囔著桃井一郎會不會是山崎三郎的哥哥之時,朱雀身子一震道:“桃井一郎定然就是挑戰慕容寒山的六國高手之一!”
溫侯爺點了點頭:“還是朱雀聰明,一猜就中。”
這時伏纓帶著一絲不服氣地說道:“我也正想這麽說,卻被朱雀兒搶先了,這有什麽難猜的了?你於此時提起東瀛人,多半就和慕容寒山的事情有關。”
聽到溫侯爺肯定的回答,朱雀放下了心事,他笑道:“原來東瀛派出的高手就是這種水平,我看也許根本不需要慕容寒山出手,咱們中原隨便找出幾個人也能對付得了,慕容寒山隻怕要失望了。”
伏光有些不明所以,他問道:“和這樣的人交手,慕容寒山就算麵對六國高手的圍攻也是必勝無疑,又為何會失望呢?”
朱雀歎道:“我和慕容寒山接觸過多次,知道他感到十分寂寞,就是因為對手難尋,高處不勝寒,劍法武功到了他這種水平,普天下能擋住他一劍的也沒有幾人,你說他寂不寂寞?每次他見到我,明知我不是他的對手,還要找我做對手陪他練劍,可知他寂寞到了什麽程度,忽然有六國高手前來挑戰,隻怕除了咱們這些外人為他感到擔心外,他本人可能更感期待,期待著很久都沒有遇到的挑戰,償若對手不過是三流水準,你說慕容寒山會不會感到失望?”
伏光聽得神馳想象,對於慕容寒山的武功豔羨不已,真恨不能自己也能通過苦練達到慕容寒山的水平。
但這隻是年輕人的心態,到了朱雀和伏纓這個年紀,兩人也不再以慕容寒山這種舍劍之外再無他物為榮,他們考慮的更多。
溫侯爺搖了搖頭道:“慕容寒山不會感到失望的。”
伏纓道:“你說桃井流的刀法不如富田流,而富田流的高手山崎三郎連推背刀林恒一都打不過,桃井流更不用說了,這種水平,慕容寒山遇到後還不會失望?”
溫侯爺道:“桃井一郎是不一樣的,山崎三郎來找他,隻不過是想勸他回去,而桃井流的刀法和富田流的刀法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就像天下劍法何其繁多,但誰知道慕容寒山最擅長的劍法是什麽?但大家卻知道慕容寒山的劍法極高,武功因人而異,就是這個道理,桃井一郎在山崎三郎眼中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恐怕和我等看慕容寒山的心態差不多,山崎三郎跟我說過,他桃井一郎從三歲就開始摸武士刀,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用竹子做的刀開始練習刀法,七歲時刀法已經能和普通東瀛劍客一較高低,自從十四歲那年擊敗了他們島上最厲害的劍客後,二十多年來再沒跟人動過手,東瀛也沒有人敢去挑戰他。”
朱雀驚訝地說道:“這麽說來,桃井一郎的經曆和慕容寒山差不多,慕容寒山也是年紀輕輕時就擊敗了華山掌門嶽峰,直到後來在北鬥先生手下敗過一次,此後再無敗績,而桃井一郎從無被人擊敗的經曆,這麽看來,桃井一郎可以和慕容寒山相匹敵,為何山崎三郎卻認為桃井一郎不是慕容寒山的對手呢?”
伏纓奇道:“咦,山崎三郎何曾說過桃井一郎不是慕容寒山的對手呢?咱們一起聽溫侯爺講述山崎三郎的事,我不記得他這麽說過。”
朱雀解釋道:“他雖然沒有直接說過,但是他說過他要找桃井一郎的目的是怕桃井一郎給他們的人帶來災禍,這句話你記不記得?”
伏纓道:“記得,隻不過這話無頭無尾,聽的讓人莫名其妙。”
朱雀道:“不是莫名其妙,而是你沒有用心去想,你先想想桃井一郎既然是挑戰慕容寒山的六國高手之一,為何會給他們自己帶來災禍?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在山崎三郎看來桃井一郎根本就不是慕容寒山的對手,而且桃井一郎和慕容寒山的差距很大,一旦桃井一郎挑戰慕容寒山失敗,就會惹來中土武士看不起東瀛劍客,說不定以後中原武人也會去東瀛挑戰他們所謂的高手,進而在東瀛耀武揚威,這不是給他們帶來災禍了嗎?或者不用想這麽遠,慕容寒山如果擊敗了桃井一郎還不過癮,親自渡海東去,到東瀛島上一一去找人挑戰,這同樣不也是給他們帶來難以預料的災禍嗎?”
伏纓有些理屈詞窮,他雖然認可了朱雀的說法,但還是嘴硬道:“慕容寒山不會去他們那個小地方找人挑戰的,他不是這種人。”
朱雀道:“他是不是這種人,隻因為咱們了解他,東瀛人可不會這麽想,溫侯爺覺得呢?”
溫侯爺道:“人說朱雀聰明過人,平時看不出來,一旦分析起情況來果然立刻能看出過人之處,很多你的想法如果不通過一點點的解釋,別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猜出來的,不錯,山崎三郎就是這個意思,你說得一點也沒錯。”
伏纓還是不明白,他問道:“既然桃井一郎這麽厲害,山崎三郎恐怕也從未見過慕容寒山的麵,為何會覺得桃井一郎不是慕容寒山的對手呢?”
溫侯爺問朱雀:“這方麵你有什麽想法?你若是能連這個都能猜到,那我才真正地佩服你。”
朱雀猜到:“山崎三郎得出這個結論絕不是一種理由,因為一種理由就會使結論顯得很唐突,但我現在隻能想出一種。”
伏纓欽佩地說道:“你能想到一種理由也很了不起了,我連半種理由都想不到,甚至我設身處地地站在山崎三郎的角度去想,非但不認為桃井一郎會輸給慕容寒山,反而會勝過他。”
溫侯爺對朱雀道:“不知道你猜到的這個理由是什麽?”
朱雀道:“我的理由是因為慕容寒山敗過一次,而桃井一郎未嚐一敗。”
伏纓聽到朱雀這麽說,眼睛瞪得像銅鈴,他說道:“這算是什麽理由?難道未嚐一敗不是好事反而是壞事了?敗過的人反而有勝利的可能?”
朱雀肯定地說道:“不錯,隻有經曆過失敗的人,才會比常人有更加努力的心情,才會從自己失敗中汲取教訓,武功進境反而更快,而一生順遂之人,對自己不免高看一眼,少了一種對武功極致的敬畏,進境便難說得很了。”
溫侯爺露出更加欽佩的表情道:“不錯,山崎三郎武功雖然算不上多高,可是他也是這麽說的,但他需要通過這樣的解釋我才明白,而朱雀連解釋都不需要,就直接猜出了原因,更令我佩服。”
朱雀聽到溫侯爺的誇獎,不但沒有露出得意之情,反而皺起了眉頭說道:“償若山崎三郎有這種眼光,他的武功怎會連推背刀林恒一都不如?”
溫侯爺解釋道:“山崎三郎也跟我說了,這種想法也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他師父說的,這次他是奉他師父之命,想要來到中原將桃井一郎帶回去,他自知武功跟桃井一郎相比連提鞋也不配,所以從未想過以武力威脅桃井一郎,而是勸說他。”
伏纓道:“你且說說第二個桃井一郎不如慕容寒山的理由。”
溫侯爺笑道:“這個理由就比較簡單了,說出來也不稀奇,朱雀想不到並非他才智不行,而是他對東瀛不大了解,要知道,慕容寒山是中土第一劍客,人稱劍神,中土第一劍客如果換成天下第一劍客,隻怕也沒有多少人反對,而桃井一郎不過是東瀛第一劍客,東瀛的第一,不過相當於咱們一個府的第一,如何跟咱們泱泱上國相比擬?這就像一個村子裏的無敵劍客和一個縣裏的無敵劍客相比,那水準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伏纓哈哈大笑道:“這山崎三郎的師父倒也想得通透,他這麽一說,咱們就能明白,不錯,他一個村裏的第一,怎麽和咱們堂堂上國相比擬?”
雖然伏纓對此感到十分樂觀,可是朱雀卻為慕容寒山感到擔憂起來,說東瀛人眼界狹窄無可厚非,但說他們中的第一劍客就未必比得上中原第一,那想法未免有失偏頗,況且慕容寒山所要麵對的並不隻是桃井一郎一人,而是六國高手。
如果其他五國高手都是桃井一郎這種水平,隻怕慕容寒山是勝是敗便難說得很了。
朱雀又問溫侯爺:“山崎三郎肩傷痊愈了?他是去了東瀛還是去了別的什麽地方?”
溫侯爺道:“你算是問道點子上了,山崎三郎的肩傷的確已經痊愈,不過他卻並沒有回東瀛,我送了他一些盤纏,他已經知道慕容寒山是在蘇州萬劍山莊,便直接去那裏了,準備從那裏將桃井一郎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