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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魏家兒女

  伏纓在屋內和魏相如談著重影的習性問題,幾位年輕人搶先衝進了屋子,魏駒反而跟在了後麵。


  為首的一名公子哥模樣的人剛踏進門就說道:“爹,那些官兵呢?”


  魏相如嗬斥道:“嚷嚷什麽?有客人在這呢。”接著他轉過身來對伏纓說道,“這是犬子魏風光,從小就沒規矩,讓伏公子笑話了。”


  伏纓客氣地說道:“哪裏哪裏,魏場主,我先將馬錢付了吧。”


  這幾名年輕人看來都是魏相如的子女,個個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那名叫做魏風光的人見到父親對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如此客氣,不但感到奇怪,而且心中很不服氣,這少年相貌平平,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見得有什麽華貴之處,為何父親卻這般高看他呢?


  等到伏纓從懷中掏出厚厚一疊金票時,他們都看呆了眼,想不到此人隨身攜帶這麽多金票銀票,粗略看過去,少說也有幾萬兩。


  常人身上帶著這麽多錢財,定然會仔細收好,甚至銀票的角若是折起來了,都要小心攤平,而伏纓懷中的金票非但皺巴巴的,而且外麵幾張似乎還浸了水,顯然這少年並沒有將這些錢財放在心上。


  其實伏纓是故意這麽做的,這幾名年輕人年紀大不了他許多,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其中更有一位比他大上兩三歲的姑娘,多半就是魏相如的女兒,此女相貌俊美,頗不肖魏相如的粗狂,但此女和魏風光等人一樣,眼中流露出對伏纓的不屑。


  伏纓畢竟到了知色而慕少艾的年紀,心中分外受不了別人對他的輕視。


  在這些人的注視下,伏纓將最外麵一層銀票揭開,這張銀票因昨日的大雨,已經濕得有些綿軟了,上麵的字跡也變得模糊,這樣的銀票也不是不能用,隻要到錢莊去核對清楚,便能兌取現銀或者換一張好的銀票,伏纓卻不怎麽在乎,隨手將這張銀票扔了,他還歉然道:“抱歉,昨天下雨時在下正好在路上,被雨淋著了。”


  魏相如瞥了一眼那張扔掉的銀票,看麵額似乎是一百兩的銀票,他笑道:“沒事,但我看,伏公子似乎並沒有將這些錢放在心上?”


  伏纓淡然一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看得太重又怎樣?”


  一旁的魏風光等人都看呆了眼,此人若非豪富且不喜歡顯擺,那就是傻子了,世人誰不愛財?愛財又怎能不看重錢財?

  伏纓挑出兩千兩的銀票來交給魏相如,並對魏相如道:“魏場主將這匹重影馬如此便宜給我,小子也不能不知好歹,現在還要魏場主告訴我關於馬的習性,更讓我感到慚愧,這二百兩銀票,就當我對魏場主關照的感謝,另外,我騎馬的水平也不高,還望能得魏場主的應允,在馬場住兩三天,練習一下騎馬之技,不知道魏場主能不能答應?”


  魏場主見他出手闊綽,對他更是敬重,連忙說道:“伏公子償若不嫌棄這裏簡陋,我讓人收拾出一間屋子來,在這裏住下乃是小事一件,這二百兩銀子,我魏某卻受之有愧。”


  伏纓說道:“魏場主有何愧可言?償若魏場主不肯收,在下住的才不踏實。”


  魏場主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伏公子,閑著沒事,就讓魏駒陪你到外麵騎騎馬,晌午時過來一起吃個飯,我做東,現在我要跟這幾個孩兒說說話,照顧不周之處還望恕罪。”


  伏纓用眼睛餘光一掃魏風光等人,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早已改觀,但顯然也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改觀,他有心想問問魏相如女兒的姓名,但於禮不合,冒險相詢又會流於輕浮,因此他什麽都沒說,隻對魏駒說道:“有勞了。”然後再也不看魏風光等人一眼,便跟魏場主告禮出來。


  外麵陽光普照,草原無數馬群在馬場上吃草嬉戲,說不出的悠閑自在,這些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極有可能在幾日後變成軍馬隨軍隊訓練戰鬥。


  魏駒在伏纓身後恭敬地跟他說道:“伏公子,就讓小人帶著公子在牧場上疾馳一圈如何?”


  伏纓搖了搖頭道:“不急,你也上馬,跟我一道在牧場上走一走,跟我說說話。”


  魏駒答應了,伏纓便上了重影的馬背,魏駒上了另一匹馬,伏纓驅著馬兒在草地上溜達,他轉過身來問:“那些年輕人都是魏場主的子女?”


  魏駒道:“不錯,魏場主多子多福,除了今日你見到的這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外,他還有一兒一女遠在外地,兒子在京城落了戶,女兒遠嫁揚州,兩人根本不過問這裏的事,就算知道馬場的事,也趕不回來。”


  伏纓騎在重影背上,因為重影比魏駒所騎的馬要高不少,所以伏纓也比魏駒高上一頭,他“居高臨下”地說道:“這魏場主真有福氣,對了,他這幾個孩子,除了那名場主介紹過的魏風光外,其他人都叫什麽名字呢?回頭一起吃飯,我若是連名字都叫不上來,那可顯得無禮了。”他想要問問魏相如女兒的名字,又當然不能直接相詢,一起問起,便不著痕跡。


  魏駒道:“魏風光是老三,除了那兩個在外地的姊姊兄長外,剩下的幾個孩子裏數他最大,老四就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名叫魏風采,五姑娘名叫魏風煙,老六,也就是那個最小的兒子名叫魏風雨,名字好記吧?”


  伏纓笑道:“風光,風采,風煙,風雨,那另外兩個在外地的,又叫風什麽?”他心中默念了一邊魏風煙。


  魏駒也跟著笑道:“老大名叫魏風雲,二姑娘名叫魏風雅。”


  伏纓道:“想不到二姑娘的名字最為威風,魏風雅,威風呀。”


  魏駒道:“這倒不是,風雅二字取自《詩經》中的兩部詩集,倒不是威風呀的意思。”


  伏纓歉然道:“我讀書少,並非無意冒犯,想不到你還懂得這麽多。”


  魏駒笑道:“這有什麽得罪不得罪的,再說了,我哪裏懂得什麽風雅詩經的?都是平常老爺說的,我跟著聽的,對了,伏公子家中是做什麽的?怎麽會這麽有錢?”


  伏纓隨後說道:“我是武林世家。”


  魏駒道:“原來如此,人都說窮文富武,果然如此。”


  伏纓又問道:“你也姓魏,和魏場主家有什麽親戚不成?”


  魏駒道:“我是承場主收留的棄嬰,生父姓什麽已經不可知,場主便讓我跟著他的姓,我是從小就在這馬場長大。”


  伏纓道:“現在看來,魏場主心腸倒好,這次官兵準備強買馬場的馬,希望場主能夠度過這個難關吧。”


  魏駒道:“其實官兵之所以這麽做,都是因為如龍馬場架子大,外人不明究竟,還以為場主家中有金山銀山,敲敲竹杠,場主也沒什麽打緊,其實馬場雖然賺錢,卻絕無外人想象的這麽賺錢罷了,每年幾項大的開支,有馬場向平陽府納的稅,有馬場兩百多名長工的工錢,還有每年到外地采買馬種,給馬看病的錢等等,再加上每年發一次馬瘟,偶爾遇到狼群的襲擊,都要損失不少的錢,馬場並沒有表麵上看來的利潤這麽大。”


  伏纓點了點頭:“官兵一次要買兩千多匹馬……這馬場共有多少馬?”


  魏駒對如龍馬場顯然了如指掌,他說道:“成年的馬約有六千多匹,馬駒四千多隻,還有三百多頭牛,五百多隻羊,一百多條狗。”


  伏纓道:“竟有這麽多,那麽官兵要買的兩千多匹馬,就算損失一半,也應傷不了筋骨,場主何用這麽發愁的?”


  魏駒道:“若有管事的能夠保證,就買賣這麽一次,場主就算損失些,忍痛也能過去,但這些當兵的嚐到甜頭,難道還肯善罷甘休麽?償若今日來強買兩千頭,明日恐怕就要三前頭,折騰不了幾次,這馬場就要黃了。”


  伏纓恍然道:“原來如此,官兵嚐到甜頭後,無人管製的情況下,的確不會輕易罷手,看來這個先例不能開。”


  魏駒道:“誰說不是呢,隻不過魏場主除了經營馬場外,其他方麵都不擅長,再加上場主自視清高,也沒有結識多少有能耐之人,這件事恐怕不是能輕易解決的。”


  伏纓道:“這種棘手的事,向來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之事,魏場主雖然結識的官場上的人不多,但他的幾個兒子呢?又或者能夠找人居中說說,大家各退一步,說不能能和和氣氣地解決。”


  魏駒道:“魏家這幾個孩子,雖說不上紈絝子弟,但也沒有多少能耐,況且除了魏風光和魏風采外,其他兩個孩子更是被嬌寵慣了,哪裏會識得什麽管用的人?老三魏風光又總喜歡流連風月場所,又喜歡賭錢,所結交的大都是醃臢之人,常常需要場主接濟,哪裏……唉,老四魏風采倒是識得幾個讀書人,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又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更是不知從何提起。”


  伏纓無言以對,心道這一家看似風光風采,想不到內中也是另一番情形,怪不得有人說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伏纓隻能虛言安慰:“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官兵也有人管著,總不能無法無天到太過分的地步。”


  魏駒道:“希望如此吧,伏公子,說了這一會子話,這就快到晌午了,咱們不如先回去吃了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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