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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勾心鬥角

  在方鐵扇的寢室外,有一群在等候的家丁,看來方鐵扇雖為地頭蛇,可是有這麽多人跟著他辦事,此人擺的譜也不小。


  路小千當先走過去,卻被兩人伸手攔住,問道“你是何人”


  還沒等路小千說話,劉蘇兒走了過來說道“我們是左爺的親戚,請問左爺可是在裏麵”


  一名家丁點了點頭,兩人站開,其他家丁也都讓開,讓兩人進了屋子。


  劉蘇兒見事情古怪,心生警惕,表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兩人進了屋子,方鐵扇的寢室很寬敞,已經有十多人在裏麵,其中有一位老者坐在床頭,正在給躺在床上的左輕語把脈,應是剛剛請來的郎中,路小千不敢大聲發問,怕打攪了郎中的查探,但是他的憂急之色盡顯臉上,劉蘇兒見到床上躺著的正是左輕語,心中放下了一些心事,心道也許是自己多慮了,身為地頭蛇的方鐵扇平時可能就是這種排場。


  他暗暗觀察房間中的十幾人,有七八個人臉色肅然,沒有露出一絲高興或者擔憂的神色,顯得有些別扭,劉蘇兒不知道這些人是誰,隻看他們太陽穴隆起,便知道這些人的外功已經練到十分高明的地步。


  除了這些人,還有三個人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可是在劉蘇兒的眼中看來,這些人的緊張似乎並不是為了左輕語的安危,而是為了別的事。


  這麽多人中,最顯眼的還是一名穿著緞子麵夾襖的人,此人臉色極白,似乎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白些,雖在冬季,可是他的手中卻一直拿著一把扇子,扇麵張開,在此人的手中輕輕扇動,劉蘇兒見他用的扇子扇骨都是精鐵做成,立刻猜到此人就是這裏的主人,地頭蛇方鐵扇,想不到他是這副酒色過度的世家子弟般的形象。


  老郎中終於站起身來,路小千搶先問道“怎麽樣”


  郎中看了他一眼,卻向方鐵扇說道“左爺的病十分古怪,恕老夫無能,診斷不出病因來。”


  劉蘇兒仔細看他神情,感到他目光閃爍,所言不實,可是又拿不出什麽證據來質問他。


  方鐵扇歎了口氣說道“辛苦了,來人,送大夫回去,再奉上診金十兩銀子。”


  老郎中連忙推辭“無功不受祿,不敢當不敢當,不用人送,我自己就能回去。”說罷逃也似的匆匆去了。


  路小千這才先向方鐵扇做了個揖,然後問道“請問方爺,我左伯伯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鐵扇說道“他今日來找我,談起什麽四大凶徒之事,你也知道,我在多年前已經金盆洗手,綠林中的事情我已經不再過問,左兄這麽問我,我也十分尷尬,於是就派人去查,晚上我請左兄喝杯水酒再走,左兄推辭了幾下也就答應了,我見左兄如此賞臉,還請了幾位好友前來作陪,算是給足了左兄麵子,但樂極生悲,禍兮福所倚,誰能想到,粗宴剛剛擺好,他便發了急病昏迷了過去,我心中著急,又怕嫂子在家中擔心左兄的情況,因此一邊延請郎中,一邊通知左府,事情便是如此,這些朋友也都是親眼所見。”說到這裏,方鐵扇合上鐵扇,然後一擺,示意屋中的這些人當時都在場。


  隨著方鐵扇的這一說,屋內的人紛紛點頭,表示實情就是如此。


  路小千遇事處理的經驗不足,見到左輕語昏迷不醒,隻知道趴在床頭,拉著左輕語的手喊著他“左伯伯,左伯伯”


  劉蘇兒問方鐵扇“左前輩剛過晌午便來了貴府,可是卻在剛才陷入昏迷,我想知道,中間這段時間,方兄去幫左前輩打聽壞書生的事,可有了什麽結果”


  方鐵扇不知劉蘇兒的身份,先聽他對左輕語喚左前輩,便認定他是左輕語的晚輩,誰知卻又稱呼自己為方兄,這麽一來,自己豈非也成了左輕語的晚輩他心中發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直到劉蘇兒話說完,他才感到驚訝,劉蘇兒不關心左輕語的安危,先問起四大凶徒的事,他心中暗暗納罕,此人是誰他心中有所懷疑,臉上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派人去打聽了,卻沒打聽到什麽消息。”


  劉蘇兒嗯了一聲,也不再發問,而是來到左輕語身旁,拉起他的手,一股真氣沿著左輕語的手臂傳入他的體內,真氣沿著左輕語的經脈,極快地運行了一周,他心中有了些主意,對方鐵扇說道“我恰好認識一位有名的郎中,既然方兄治不了左前輩的急病,不妨有我帶他去診治。”


  方鐵扇愕然道“既然有郎中在此,何不請他前來左兄身子不妥,如何還要親自前去呢”


  劉蘇兒隨口說道“這位郎中性情古怪,不願出診。”


  方鐵扇越發覺得看不透劉蘇兒,可是有人能治左輕語,總不能霸著不讓離去,他隻得說道“那好吧,我去安排馬車。”


  劉蘇兒說道“不用,我背著左前輩離開就行。”


  路小千跟著他,不知劉蘇兒打得是什麽主意,而且他也知道劉蘇兒是初次來到大同府,什麽有名的郎中,簡直是胡說八道,不過他和劉蘇兒一路,信任劉蘇兒,便沒有插嘴。


  劉蘇兒來到床邊,剛要準備背著左輕語離去,此時方鐵扇給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這人馬上站了出來說道“慢著”


  劉蘇兒轉過身來問道“怎麽”


  此人說道“左兄在方爺家中得了急病,若不由我們方爺診治好,別人還會說我們方爺的不是,你這麽就將人帶走,似乎不大合規矩吧。”他稱呼左輕語為左兄,卻稱呼方鐵扇為方爺,顯然是在反擊劉蘇兒剛才的稱呼。


  劉蘇兒心道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剛才他用真氣在左輕語身上遊走一遍後,已經隱隱感到左輕語並非什麽急病,倒有點像是中了什麽毒,隻可惜劉蘇兒自從中了山漿陰毒後百毒不侵,已經分辨不出這是什麽毒,當然,有的病看起來像中毒的也不是沒有,所以劉蘇兒也無法斷定必當是中毒,所以要帶左輕語離去,不過是試探之語,這一試探,果然試出了問題,若他們心中無鬼,有沒有辦法救治左輕語,說什麽為了麵子不讓他獲救,理由簡直荒唐。


  路小千不知情由,怒道“到底是我左伯伯性命要緊,還是方爺的名聲要緊”


  方鐵扇將鐵扇在掌心拍了拍,說道“丁兄說的話也有道理,左兄的性命當然更重要,這就有些兩難了。”


  劉蘇兒說道“這有何難,我看當然是方兄的麵子為重了。”


  方鐵扇知道他在說反話,不過他故作不懂,反而打蛇隨棍上地說道“我方某在大同府,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望,左兄今日能找我來幫他辦事,說明在左兄眼中也是信任我的,如今他在我家中出了事,若我不能處理好,以後恐怕大同府的朋友們便瞧不起我,咱們混口飯吃的,當知名節比命看得還重,唉,其實知道我的人都明白,在大同府沒有我方某不認識的人,更沒有什麽所謂的有名郎中我沒有聽說過的,或者此人聲名不顯,這位小兄弟請不動他,我方某卻有信心讓大同府任何哪個人連夜過來,就算是知府,也要給我方某幾分薄麵,不知小兄弟信也不信”


  劉蘇兒聽他不著邊際地說了一通,又稱呼自己小兄弟,顯然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話語中的意思隱隱帶著威脅,就連知府他都能請到,顯然若有什麽知名郎中,他方鐵扇一請必到,說到這個份上,劉蘇兒若執意不答應,倒顯得他理虧了。


  路小千無話可答,盯著劉蘇兒看,劉蘇兒說道“那好,也不用方兄去請,我舍卻這張老臉前去一次便是,路小千,你在這裏等著我。”


  路小千點了點頭,劉蘇兒大踏步走了出去。


  大同府當然沒有什麽他認識的名醫,說是去請名醫,不過是一個借口,離開方府後,劉蘇兒徑直去了丐幫分堂,他要渡過這次危機,非要找人幫忙不可。


  出了方府,劉蘇兒就感到有人在後麵尾隨,劉蘇兒猜不透方鐵扇為何對左輕語下手,總不成方鐵扇和壞書生有什麽勾結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像壞書生這種臭名昭著的凶徒,誰都不會和他結交,更不會維護於他,劉蘇兒想不通原因,卻因左輕語而產生了同仇敵愾之心,他故意走得很快,讓尾隨他的人也加快了腳步。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明月當空,劉蘇兒轉過一個路口後便不見了,後麵的那人四處查看,想不明白劉蘇兒怎能憑空消失,就在這時,跟蹤劉蘇兒的人感到頭頂一痛,接著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劉蘇兒從房頂跳了下來,確定後麵再沒人跟蹤,展開輕功來到了丐幫分堂,好在方鐵扇的家和丐幫分堂並沒有多遠。


  半夜三更,秦有缺見到劉蘇兒匆匆趕來,臉上掩飾不住詫異之色,連忙問道“出了什麽事”


  劉蘇兒二話不說,一招排山倒海的狂風驟雨掌使出,掌力猛惡如海浪,向秦有缺襲去。


  秦有缺大驚失色,心中不明白劉蘇兒為何一見自己便使出如此凶猛的掌力,這是狂風驟雨掌沒錯,劉蘇兒身份自然也不會錯,難道是因為自己日間招呼他招呼得不夠真誠,所以他報複來了危急之際容不得他多想,連忙使出一招風消雨歇來抵擋,隻是劉蘇兒出掌在先,掌力中又挾帶雄渾的掌力,能不能抵擋得住,還很難說。


  周圍的丐幫弟子見劉蘇兒一見麵就動手,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兩人的掌力就已經交接在一起,出乎意料地,兩人四掌相交,卻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其後劉蘇兒向後縱身,對秦有缺說道“得罪了秦堂主,你武功高明,我來不及跟你解釋,請幫我去辦一件事。”


  秦有缺苦笑道“你想知道我武功如何,直接問便是,何用動手”話這麽說,他還是喊上了四名丐幫弟子隨他一起,跟著劉蘇兒出了門。


  路上劉蘇兒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下左輕語失陷在方鐵扇的府上一事,找秦有缺前去主要是為了保證左輕語和路小千的安全,償若動起手來,他無法保證這點。


  秦有缺和左輕語同在大同府,相互聞名,卻沒有什麽交往,他愕然問道“聽說左輕語和方鐵扇頗有些交情,怎的兩人交惡了”


  劉蘇兒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左輕語性命難保,非要將他先救出方鐵扇的巢穴中才行。”


  秦有缺問道“劉兄弟可有什麽打算”


  劉蘇兒說道“你假扮郎中,帶左輕語和路小千先走,我留在後麵殿後。”


  秦有缺苦笑道“這方鐵扇見過我,讓我假扮郎中,一眼就會被他識破。”


  劉蘇兒想了想說道“那你就說丐幫有什麽獨門秘籍,什麽蛇膽秘藥能夠救左輕語的性命,無論如何,先將他帶走再說。”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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