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出有因
劉蘇兒肅然道:“亂世多出凶徒,償若是一般的劫道凶徒,也不會被我們放在眼裏,可是這四人卻是真正的泯滅人性之人,他們殺人劫掠,眼中沒有國法和道義,已經在百姓中引起了恐慌和不安,再這麽下去,說不定還會有效仿和假冒者,事情將變得更加難以遏製。”
李覓蹤點了點頭,問道:“可知道這四人的身份目的”
劉蘇兒說道:“經過我們正道中人多番打聽,這四個人乃是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男的多以和尚的形象出現,專壞婦女貞潔,事後從不留活口,在四大凶徒中排名第四,綽號淫和尚,另一個男的則是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夫子形象出現,但下起殺手來冷血無情,乃是排名第一的凶徒,人稱壞書生,兩名女子一位表麵看起來是位女道人,據說常以為人趨吉避凶為名,進入常人家中,殺人全家,人稱索命坤道,一位相貌不知如何,似乎千變萬化,什麽壞事都作,被稱為千麵婆,至於這兩人誰的凶名更著些,實在難以分清,且這兩人絲毫不以自己的行凶作惡為恥,反以為榮,暗中有隱隱較量排名之心,這種沒有廉恥之徒,實是江湖中的禍害毒瘤。”
李覓蹤問道:“武林中有少林武當等正道門派,還有峨嵋等一眾以正義為己任的門派,為何這些門派沒有什麽動靜還有,武林自詡為正派的人士為何沒有將他們宰殺,反而任他們橫行無忌呢當然我可沒說你,至少你現在來到這裏了。”
劉蘇兒說道:“誰人不想殺了他們隻是這四名凶徒都各自有一套保命之法,每每聽到他們在何處出現,等到我們正道中人趕過去時,他們已經逃之夭夭,害得大夥兒多番奔波卻又徒勞無功,幾次下來,一群希望為江湖鏟除禍害的熱血好漢們也逐漸失望起來,他們自己也都是有家有業之人,總不能不顧著自己的事,而少林武當等諸派都派出了人,隻是暫時沒有線索而已。”
李覓蹤說道:“這種事若是放在以前,我們六扇門也同樣是不能不問的,可是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各地的災情軍情不斷傳來,朝廷根本無心過問這些小事,對了,你來到這裏,難道是因為這幾名凶徒來到了京城”
劉蘇兒點了點頭:“不錯,這幾名凶徒每次行凶並非表麵上看來的毫無因由,其中壞書生便是專門以替人殺人而收人錢財為生,據說隻要被他看上的人,最後都會死在他的手中,還沒有聽說過有失手的情形。”
李覓蹤想起劉蘇兒和那些從陝西過來的反賊廝混在一起,他恍然道:“難道這次壞書生的目標是路小千”
劉蘇兒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這次不知是壞書生前來,聽說四大凶徒有兩位都已經來到了京城,四大凶徒每人都能獨當一麵,若是兩人聯手,恐怕事情更是沒有不成的。”
李覓蹤問道:“來的人是否一男一女除了那壞書生外,是否還有一位會易容術的女子”
劉蘇兒說道:“不錯,你怎麽知道你和他們交上手了”
李覓蹤點了點頭:“我看那名女子多半就是宮秀蓮,原來他是四大凶徒的人,那就能解釋很多事了。”
劉蘇兒問道:“解釋什麽事”
李覓蹤說道:“此女行事的確陰險毒辣,他殺死了教坊司的一名叫做夏靈兒的歌妓,然後冒充她和刑部右侍郎在一起,還企圖栽贓於我,就是因為她早知道了我六扇門的身份,誤以為我在調查她,為了防止我壞事,她便來了這麽一手,向讓我惹上麻煩,從而置身事外,嘿嘿,好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看她的目的不止是殺了路小千,還有一件事,不過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他說自然是譚豹在京城外的寺廟裏留下來一件東西,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麽,此刻恐怕就連關侍郎都不清楚,他自己更是一無所知。
劉蘇兒還以為他這麽說的意思是他有難言之隱,並非真的不太清楚,便識趣地沒有多問,而是說道:“不管兩人的目的是什麽,都絕非好事,咱們一定要想方設法地阻止他們。”
李覓蹤說道:“我已經在想辦法阻止他們了,至於有沒有用,現在還不好說,想不到區區一個匪首單勤王竟然能夠請得動四大凶徒中的兩人為他辦事,了不起,了不起。”
劉蘇兒愕然說道:“誰說是單勤王派人殺的路小千呢”
李覓蹤大訝:“不是單勤王還有誰會心心念念地要殺了他難道陝西還有別的叛軍不成”
劉蘇兒問道:“你可知道路小千的父親路達遠是怎麽兵敗身亡的”
李覓蹤說道:“我聽說是他的手下接受了招安,然後進行了叛變,路達遠被親信背叛,所以最後才被斬殺。”
劉蘇兒點了點頭:“事情大致不錯,但你想想,當時路小千在什麽地方他怎麽沒死反而來到京城附近,被廠衛捉拿而進了水牢若是真如傳言那般,雖然路小千的爹兵敗身死,可是陝北府穀一帶畢竟是他們父子起事之地,單勤王想要殺死路小千那是千難萬難,有多少人會誓死保護路小千,單勤王若是做出這種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之事,其不讓跟著單勤王的那些反民覺得他殘忍,覺得他不念舊情麽,單勤王不是傻子,又怎會做出這種蠢事”
李覓蹤自從聽到莫穀兒這麽說以後,便信以為真,從來沒有從這種角度對此事進行過懷疑,他沉下心來仔細想想,單勤王這麽做的確並不似莫穀兒所說的那樣,難道他殺了路達遠的公子,路達遠散在各處的舊部還會對他死心塌地的效忠麽隻怕想宰了他的人還要多過歸順他的人,他身為叛軍之首,絕不會是個沒腦子的傻子,怎麽算,對路小千的保護和招攬都要勝過對路小千窮追不舍非殺不已,他對劉蘇兒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是受人誤導,所以才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觀點,以單勤王從利害的角度來看,他的確沒有必要殺是路小千,那麽這兩大凶徒又是受了誰的指使呢”
劉蘇兒說道:“反正你知道不是單勤王就行了,路小千的事是個秘密,我答應了旁人暫時不能說出來,所以,還請李大人見諒。”
李覓蹤感到有些憤然:“好小子,我將什麽事都告訴了你,你卻遮遮掩掩的,叫人心裏好不痛快”
劉蘇兒說道:“我要是袖手不問你才真正的不痛快呢,這件事沒有武林中人插手,單靠你們六扇門,嘿嘿,你以為能夠解決得了麽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再責怪我的話,可就有些分不清好歹了。”
李覓蹤失笑道:“好小子,吃了你的虧還要感激你,若非我知道你不是心機深沉之輩,否則我定會以為你在耍我,對了,那些陝西的反賊來到京城又是怎麽回事他們難道還不是為了搭救路小千而來”
劉蘇兒壓低聲音說道:“此事償若不跟你透露一些,我看你也不會死心,我告訴你,但你不可告訴別人,否則會壞了大事。”
李覓蹤點了點頭:“你說吧,我不告訴別人便是。”
劉蘇兒見他說的隨意,搖了搖頭道:“這可不是兒戲,我要你發個毒誓不說出來,我才能告訴你。”
李覓蹤本想不停,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心,無奈下隻能照劉蘇兒的意思發了個毒誓,然後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劉蘇兒這才說道:“其實路小千不是被廠衛抓到京城的,而是路小千自己要進來,他故意找上廠衛報上身份從而束手就擒的。”
李覓蹤雄軀一震,失聲道:“你說什麽”
劉蘇兒說道:“你聽得清清楚楚,何必再讓我說一遍”
李覓蹤問道:“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呢這麽多人湧入京城,在外麵為他打生打死,原來他是自願進的水牢,他為何要這樣做”他連問兩遍路小千為何這麽做,表示此事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劉蘇兒神神秘秘地說道:“自然是有他的目的,剛才和咱們一起吃飯的那些陝西好漢,也就根本不是為了救路小千而來,因為路小千根本不需要搭救。”
李覓蹤有些懷疑:“京城水牢守衛何等森嚴,路小千此舉豈非自陷死路你還沒有告訴我他為何這麽做呢。”
劉蘇兒說道:“他為何這麽做,我暫時也不能告訴你,至於水牢守衛森嚴,那隻是對普通人來說,否則誰會自陷絕境呢”
李覓蹤感到這中間定然有什麽重大的目的,隻是自己完全想不出來,而劉蘇兒也不肯告訴自己,他來找自己說不定就是來利用自己,而自己無論做什麽事,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他忽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帶著自己也難以相信的語氣問道:“這路小千不會是過來刺殺皇上的吧”
劉蘇兒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要刺殺這位昏君,哪有不去皇宮反而去水牢受苦的你別瞎想了。”
李覓蹤放下了些心事,劉蘇兒明明知道不少事,卻又偏偏不說,惹得他心癢難搔,他恨得牙癢癢的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接下來怎麽做呢”
劉蘇兒說道:“我希望借李大人十塊六扇門的腰牌用用,別的也就沒有了。”
李覓蹤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麽,他心道好小子,畢竟還是有求於我,我何不趁機以此為要挾,多問出些東西劉蘇兒看他眼珠亂轉,還沒等他說出口,劉蘇兒就猜到了他的心事,他對李覓蹤說道:“李大人也不要以為我是白白求你幫忙的,自然也會對李大人有所報答。”
李覓蹤被他揭破了心事,也不好再說,而是問道:“什麽報答”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