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有蹊蹺
莫穀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關大人請不要多問,知道多了反而對關大人不利,我也沒有別的要求,隻求關大人讓人在裏麵關照一下路小千,這是小人的一點意思,事情辦得好了,我家老爺還有禮物相贈。”
關侍郎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對木盒遞給他,他沒有接,莫穀兒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對關侍郎等人說道:“小人還有事,關大人別忘了跟監牢裏的獄卒關照一聲,告辭了。”
說完,莫穀兒來到門外,卻沒有向門口走去,而是忽然拔地而起,上了房頂,這光天化日之下,此人也不怕此舉過於駭人聽聞,想不到這人看起來土裏土氣,身上的功夫卻不差。
隨著房頂傳來一陣悉悉索索遠去的聲音,關侍郎知道莫穀兒已經離開,他心中存著諸多疑問,比如昨晚那黑衣人看來並非是和莫穀兒一路的,這路小千怎會有這麽大的麵子,找來幾路人馬前來搭救他他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莫穀兒留下的兩個木盒,隻見裏麵各放這一個美玉雕成的娃娃,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雕工精美栩栩如生,關侍郎從沒見過這麽好的玉石,他順手遞給李雙兒,李雙兒冷著臉沒有接,關侍郎隻好又將玉娃娃放回了木盒,雖然滿腹心事,卻依然感到這兩個玉娃娃的禮物可不輕。
李雙兒對福喜說道:“你來說說你們老爺昨晚去了哪裏。”
福喜低頭抬眼看了看關侍郎,見關侍郎正盯著他,嚇得他眼睛又縮了回去。
關侍郎說道:“你不用問他了,我就在這裏,什麽事不好問我何必去逼問我的隨從”
李雙兒說道:“那好,我問你,你可知那夏靈兒是什麽人”
關侍郎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夏靈兒是教司坊的歌女,他的父親夏伯田因為挪用賑災的銀子,牽連到的她,可算是遭遇淒慘,唉。”
李雙兒說道:“夏靈兒這個名字是她去了教司坊之後改的,她本名叫做宮秀蓮,根本不是什麽夏伯田的女兒。”
關侍郎身子一震,訝然問道:“此事連我都沒有聽說,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李雙兒哼了一聲:“要是我連我男人在外麵找到人是什麽妖魔鬼怪都不知道,我這個做妻子的豈非讓人笑話”
關侍郎喃喃地念叨:“宮秀蓮,宮秀蓮,她為何要騙我”
李雙兒說道:“這個你得親自去問她了,我倦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會。”
關侍郎對福喜和福來使了個眼色,兩人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關侍郎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福喜說道:“回老爺,此事絕非我們說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娘子將我們喊來時,她顯然已經知道外麵夏小娘的事了。”
關侍郎說道:“她自有本事去查,他爹是禮部的人,官雖不大,認識的人倒多,定然是他在背後調查的,我問的不是這事,而是那莫穀兒是什麽時候來的”
福喜說道:“就在老爺回來前不久。”
關侍郎問道:“他是怎麽來的是從大門進來的,還是這麽從屋頂上下來的”
福喜說道:“多半是從房頂下來的,他突然出現在院子裏,說要找老爺,我們告訴他老爺不在家,他邊說要找夫人說話也行,我們見他出現的古怪,正想盤問,哪知大娘子正出現在門口,便將他叫了過去。”
關侍郎點了點頭說道:“那他前來就應該沒人知道了,和反賊談話,被人看到了也是麻煩,還有,你們兩人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
福喜說道:“什麽事哦,小人該死,不該睡著”
關侍郎歎了口氣說道:“沒什麽了,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們跟我一起去。”
兩人應了。
關侍郎來到廳堂喝茶,心中難以寧定,這個名叫夏靈兒的究竟是不是叫宮秀蓮,為何要用假名字,自己得好好查查,別在這事上栽了跟頭,還有,昨天晚上的黑衣人不是和莫穀兒一路,那
正思量著,方給事來了。
關侍郎迎上來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方給事說道:“跟李覓蹤說好了,晌午在迎客樓相見,關侍郎的臉色有些不對,怎麽回事”
關侍郎說道:“一時也說不清楚,等見到李覓蹤再說吧。”
他喊著福喜和福來兩人,隨著方給事一起坐著馬車出門,向迎客樓趕去。
幾人在迎客樓等了半天,李覓蹤方才風塵仆仆地過來,一見到關侍郎,李覓蹤就打著官腔說道:“你也知道,最近世道不寧,我們六扇門的人那個人都忙得沒日沒夜,不像你們這些朝中大臣清閑啊,所以這次晚到,還請體諒一下下官。”
關侍郎說道:“不敢,李大人請坐。”
李覓蹤做好後,對關侍郎說道:“聽說關大人找我,有事要說,咱們都是為刑部辦事,又有這層情麵在,關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關侍郎猶豫了一下,此事不知從何說起,自己若是將昨晚之事說出來,不免要提到夏靈兒,這件事若是讓李覓蹤知道了,也算是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可是若是不說,此事便難以解決,正兩難間,方給事說道:“還是我來跟李大人說罷,我們關侍郎昨夜遇到一名武功高強之人打聽水牢中犯人的情況,這名犯人叫做路小千,現在關侍郎不知那人打聽路小千乃是何意,還請李大人幫忙查探查探。”
李覓蹤問道:“什麽人這麽大膽竟敢向朝廷命官打聽犯人之事”
關侍郎歎了口氣:“那人武功高強,又在卯夜出現,我至今兀自感到心驚肉跳。”
李覓蹤對此倒並不怎麽在意,武功高強的人,他見得還少了他隻是對關侍郎說話吞吞吐吐,不盡不實感到有些不舒服,他斟酌著說話的用語,對關侍郎說道:“侍郎大人在官銜上比下官高,有些話本不該下官來過問的,隻是此事太過蹊蹺,而關大人又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要知道,查案一事,若不能了解事情的詳細經過,恐怕不大容易查出真相。”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