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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背後傷人

  汪九成聽到他這麽說,眉頭反而皺了起來,他說道:“我剛才故意隻用陽剛之力,雖然厲害,卻有一個無法彌補的缺陷,就是不能持久,時間一長,真力便不純了。”


  劉蘇兒說道:“何人決勝負分生死,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持不持久關係也不大。”


  汪九成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償若對方武功遜於自己,則不用純陽剛的內力也能取勝,若是對方和自己是在伯仲隻見,勝負隻是五五之數,一旦對方避開了剛才這一招,我無以為繼,很有可能就會輸在對方手下,而對方武功若是比自己高,則這轉瞬即逝的純陽剛之力又濟得什麽用”


  劉蘇兒說道:“武功高低,本就是很難說的事,若是招數精妙,善於把握那轉瞬即逝的時機,便有一招敗敵的機會。”


  汪九成看著劉蘇兒不語,劉蘇兒恍然大悟,原來汪九成這一番說辭,正是指點了他如何用拈花指敗敵的竅門。


  這種指點本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劉蘇兒有悟於心,隻是暫時不知如何用在指法上麵用以敗敵罷了,可是自己在這方麵的領悟又進了一步,汪九成見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劉蘇兒坐在那裏,貌似神遊物外,實則一直在想著武功方麵的事。


  吃過飯後,幾人來到城隍廟外麵的空地上,雖然還在下雨,但雨水如牛毛如細絲,覆在臉上隻有輕輕柔柔之感,汪九成喝了十多斤酒,臉色泛起潮紅,他隨手帶著一根普通的竹棒對劉蘇兒說道:“先將那什麽拈花指法放在一邊,這兩年我教你的蓮花棍法你到了哪一步,我倒要考考你。”


  一眾丐幫弟子聽到幫主要和劉蘇兒比試比試,登時在兩人周圍圍了一圈觀看,梅嫽知道劉蘇兒和汪九成的關係,自然是一點也不擔心,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


  劉蘇兒拿出紫竹棒在手,對汪九成說道:“汪大哥的教誨,小弟自然是時時銘記在心,這套棍法麽,小弟每日勤加習練,多半已經青出於藍,汪大哥吃多了酒,最好小心點,若是被小弟不小心用這根紫竹棒擊中了,在諸位丐幫兄弟麵前,可不大好看”


  一幫丐幫弟子聽劉蘇兒說出這番大話,無不跟著起哄,汪九成哈哈大笑:“你小子武功長進不多,吹牛皮的本事倒是進步得挺快,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功夫有沒有像你吹噓得這麽厲害”


  在圍觀人的哄鬧聲中,兩人揮舞著竹棒比試起來,由於兩人對這套蓮花棍法都是輕車熟路,於對方的招數也都爛熟於心,兩人幾乎不假思索地出手,招數極快,眾人隻看到兩人卷入兩團棍影之中,連他們如何出手都看不清,都不禁感到驚訝,他們驚訝的倒不是汪九成而是劉蘇兒,他們想不到劉蘇兒年紀輕輕,竟然能和汪九成鬥個旗鼓相當。


  隻見兩人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劉蘇兒勝在內力高出一籌,汪九成勝在招數更為熟練,畢竟在這套武功上,他比劉蘇兒多了十多年的修為,終於,在一招蓮開盛世上,兩人竹棒相交,汪九成用的乃是普通竹棒,抵不過劉蘇兒手裏的紫竹棒,從中斷裂,不過汪九成臨危不亂,將手中隻剩下一半的紫竹棒向劉蘇兒擲去,同手雙手使出狂風驟雨掌的招式。


  劉蘇兒閃過竹棒後,也將手中的竹棒扔掉,兩人以狂風驟雨掌對狂風驟雨掌,又鬥了起來,圍觀的丐幫弟子見兩人比試之激烈精彩,無不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他們知道兩人隻是比試,換做不知兩人關係的人,還以為兩人在做生死相拚。


  終於,在兩人使出同一招風雨兼程時,兩人掌心對掌心,四掌將對,到了這一步,就是比拚內力高低的時刻,兩人各自開始收回掌力,汪九成想不到劉蘇兒這幾年進境如許,若非他顧著自己的麵子,說不定自己真不是他的對手,他對劉蘇兒微微一笑表示讚許。


  比拚掌力是一件極為凶險的事,劉蘇兒和汪九成四掌相對後,逐漸收回掌力,這並不是兩人擔心對方會傷了自己,而是怕對方掌力收回得過快,自己傷了對方,因此你退一分掌力,我跟著退一分掌力,然後分開最為保險,就在兩人各自回收掌力之際,異變突起,一道人影從城隍廟的廟頂撲下,一掌拍在汪九成的後背上

  隻見劉蘇兒噴出一口鮮血,汪九成反而絲毫無恙,反手向偷襲之人攻去,那人便打邊退,口中喊著:“住手”


  為何汪九成背後中掌,劉蘇兒反而受傷噴血原來兩人正四掌相對,汪九成背後中掌後,掌力沿著汪九成而傳到劉蘇兒身上,劉蘇兒若是正在竭力抵禦,則他也不會受傷吐血,奈何他正在收回掌力,對方的這一掌擊來,登時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盡管劉蘇兒穿著絞絲護身軟甲,可惜軟甲卻防不住露在袖子外麵的雙手。


  汪九成見劉蘇兒受傷,對方竟然衝進丐幫分堂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又豈能聽對方的話而住手他越打越是猛烈,若非剛才和劉蘇兒一番比拚消耗了不少內力,此刻已讓對方中掌受傷。


  即便如此,對方一邊閃避一邊騰挪抵禦,竟然不落下風,說明此人武功也不低,而汪九成和劉蘇兒剛才打得興發,竟然沒有注意有人潛伏在城隍廟的廟頂。


  此人一身黑衣,不斷和汪九成交手,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相貌,梅嫽來到劉蘇兒身旁,查看他的傷勢,可是劉蘇兒卻不顧自己的傷勢,忍痛大喊:“住手”


  汪九成聽了劉蘇兒的話,這才在猛擊一掌後退開。


  而對方也沒有再行糾纏,此人穿了一身黑衣,帶著麵罩,汪九成正要問對方是誰時,劉蘇兒先開了口:“伏大哥,原來是你,你你為何出手傷我”


  那名黑衣人拉下臉上的黑巾,露出清臒的臉孔,不是伏纓是誰


  可是包括在汪九成在內的人無不在想,伏纓為何要打傷劉蘇兒呢

  伏纓還沒有加以解釋,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一聲狂笑,聽到這笑聲,劉蘇兒方才有些明白,原來此人正是那日在銷金窟買下伏纓的人,劉蘇兒想不通此人為何指使伏纓對付自己,更沒想到伏纓竟然不顧兩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對自己下了手

  這名年輕人來到丐幫眾人身旁,向汪九成做了個揖:“在下冒昧前來,不知汪幫主在此,多有無禮之處,尚請原諒”這年輕人相貌英俊,一身衣服也都是用最昂貴的料子裁剪而成,映襯得此人氣質高貴,來曆不凡,他頭上戴著一頂元寶帽,帽子中間鑲著一塊玉石,臉上神情極為傲慢。


  汪九成冷哼一聲問道:“閣下是誰”


  年輕人說道:“我是誰,其實並不是你們所關心的,你們一定在想,為何伏纓會打傷他的好兄弟劉蘇兒呢此事當然是我指使的,伏纓如今是我的家奴,我命令他這麽做,他不得不做,所以你們不用怪他,不過,是不是怪我,你們還要聽聽我的解釋,我和劉蘇兒素不相識,且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對付他呢”


  別人正等他繼續解釋,劉蘇兒卻說道:“這有何難猜,定然是為了夏侯鶯這小妮子。”


  這名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所以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伏纓,而且我想你也不要去怪夏侯鶯,夏侯姑娘若非因為你一直在威脅她的師兄,她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可見劉兄弟還要反省自身。”


  汪九成說道:“胡說八道,你指使人來丐幫傷人,以為狡辯幾句,就能胡混過去麽”


  年輕人說道:“汪幫主火氣有些大了,出手的是伏纓,事主是夏侯鶯夏侯姑娘,此事可怪不得我。”


  眾人想不到他竟然耍此無賴,一事無言可對,汪九成對伏纓說道:“好你個伏纓,此事你又怎麽說”


  伏纓臉露歉然之色,對劉蘇兒說道:“劉兄弟,你當能理解做哥哥的苦衷,此舉實非我的本意,奈何如今我身不由己”


  他這麽解釋,就連梅嫽都聽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對自己的兄弟下手啊”


  伏纓接著解釋道:“若是羅公子讓我傷了劉兄弟的性命,我自然不會動手,可是羅公子說道,隻要打傷劉蘇兒,不讓他繼續追蹤洛寒霜就行,我一想隻是打傷,也沒什麽大礙,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那羅公子買我的錢豈非白花了”


  梅嫽氣得臉色發白:“你將你劉兄弟打得吐血,竟然還說這是小事虧我們還擔心你的安危,在這裏托丐幫的兄弟打聽你的下落,想不到你竟然恩將仇報,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大哥了”


  伏纓表示抱歉地去安慰安慰劉蘇兒,劉蘇兒卻沒有怪他,伏纓趁著那名羅公子不備,偷偷地將一件東西遞在劉蘇兒的手中,然後說道:“別人不理解我伏纓,難道做兄弟的也不了解哥哥麽羅公子不讓你們去追洛寒霜,其中也有好意”


  汪九成從地上撿起劉蘇兒的那根紫竹棒對伏纓說道:“咱們交情也算不錯,伏纓,原來打傷兄弟還是好意,那麽我若不對你也來一番好意,都對不起咱們之間的交情了。”


  伏纓正要對汪九成解釋,可是汪九成已經提著紫竹棒向他衝了過來。


  劉蘇兒連忙阻止:“汪大哥這次,這次就看在兄弟的麵子上,原諒伏大哥一次”


  汪九成對劉蘇兒說道:“你就是心軟”說是這麽說,還是住了手。


  那名被伏纓稱作羅公子的人見事情解決,也不多作停留:“汪幫主,事情既然了解,咱們有緣再見,告辭了”


  看著伏纓尾隨在他身後離去,汪九成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他恨恨地說道:“想不到伏纓這小子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朱雀得知,還不知怎麽說呢,唉”


  劉蘇兒等兩人走遠後才說道:“伏大哥這麽做必有其原因,好在我傷也不重,也不用跟他計較。”汪九成沒有看到伏纓遞給他的東西,依然恨恨地罵個不停。


  梅嫽扶著劉蘇兒進了城隍廟,坐在一旁歇息,看著沒人注意,劉蘇兒將伏纓遞給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一顆蠟丸,捏開蠟丸,裏麵是一張團成一團的爛銀票,銀票上寫著字,看來伏纓是在事情緊急時,找不到紙,便撕下銀票做紙,寫下了這個紙條。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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