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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阮家骨肉

  梅嫽喊了她一聲:“靈兒”


  靈兒向梅嫽苦笑了一下,隻是笑容裏帶著無比的淒慘之意,梅嫽對劉蘇兒低聲說道:“你先回屋,我來跟她談談,看看能否解開她的心結。”


  劉蘇兒點了點頭,自己回了屋,留梅嫽和靈兒兩人在丐幫分堂外麵說話。


  想起這幾日之事,劉蘇兒仔細整理了下思緒,自己因梅嫽去了趟親戚家,自己回到少林去看望渡劫師叔祖,結果遇到賞花宮的洛寒霜來找少林討教拈花指功夫,除此之外,洛寒霜的師妹夏侯鶯又鼓動鄉農襲擾少林,自己下山追查此事,夏侯鶯則連同蒙振東陷害自己,等到自己和梅嫽脫身後,在蕪湖的江邊路見不平遇到了龐晚廬和靈兒,此後一番追尋下來,才發現原來追捕龐晚廬等人的阮城,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劉蘇兒和梅嫽愧疚之下,想為阮城討回公道,發現龐晚廬這麽做,都是受到黑衣聖使的指示,至於黑衣聖使是什麽來路,暫時還不知道。


  更讓人憤憤不平的是,靈兒也是受到了龐晚廬的誘騙,靈兒一直以為和龐晚廬乃是兩情相悅,卻不料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她不過是龐晚廬為了盜取阮家絞絲護身軟甲的一枚棋子,更出人意料的是龐晚廬盜走的絞絲護身軟甲還是假的。


  真正斬不斷理還亂,如今龐晚廬已經身死,靈兒帶著孩子進退不得,就算自己和梅嫽兩人勉強說通了阮城,不要追究靈兒的過失,可是夫妻之間已生嫌隙,總是破鏡難圓,此後如何發展誰都難以預料,而自己和梅嫽兩人硬勸阮城手下已經生了外心的靈兒,是福是禍本就難言。


  唉,隻希望梅嫽能夠安慰好靈兒,不至再生什麽變數,自己明日痛痛快快地跟阮城交了差,好去繼續追攝洛寒霜,至於那名黑衣女子,也就是黑衣聖使,自己是再也不想理會和過問了。


  劉蘇兒想著這些紛亂之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直到梅嫽回來,劉蘇兒立刻從床上坐起身來,問梅嫽:“怎麽說了”


  梅嫽歎了口氣:“她承認自己不是,說她對不起阮城,說她自己一生孤苦,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和蘇荃,也就是龐晚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說她沒想到她最快樂的日子竟然是活在謊言中,唉,怪不得佛家說人活著就是在受苦,有什麽七苦十二苦,劉蘇兒,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也在欺騙我吧”


  劉蘇兒聽她這一席話,不敢想象梅嫽是怎麽勸說靈兒的,看她的語氣,非但沒有將靈兒安慰好,反而受到了她的不少影響,他連忙討好地說道:“當然不是騙你的你千萬不要多想”


  梅嫽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蘇兒:“若是我發現你是在騙我,我就殺了你”


  劉蘇兒苦笑道:“你別夾纏不清了,靈兒怎麽樣了”


  梅嫽沒有多說,隻說:“回屋了。”


  劉蘇兒問道:“你和她怎麽說的,說了這麽久我在這等的無聊死了,你快跟我說說”


  梅嫽說道:“她就說了說她小時候家窮,受了不少苦楚,直到遇到了阮城,她是阮城的第四房妾室,雖然阮城對她的寵愛偏多些,可是畢竟還得要去安撫其他妻妾,隻有蘇荃說過,隻會對她一個人好,騙得她死心塌地,後來蘇荃說要帶她走,兩人去過幸福的日子,臨走前不如從阮家拿件寶貝出來,作為他們以後生活的資本,反正阮家有的是錢,也不會在乎,所以靈兒主動跟蘇荃說了那件絞絲護身軟甲的所在,想不到一切都落入蘇荃的算計當中”


  劉蘇兒問道:“是靈兒主動告訴他的”


  梅嫽點了點頭。


  劉蘇兒說道:“不會的,定是靈兒還不知道龐晚廬已死,她還在想替他隱瞞,這傻女人,是真心愛上了龐晚廬,心中還生著奢望,認為龐晚廬說不定會因為她的真心,而真正愛上他。”


  梅嫽歎了口氣:“以前我聽人說過情人眼裏出西施,真是一點也不錯,這龐晚廬就是一個人渣,可是竟還會有人真心維護於他,老天或許真的沒有開眼。”


  劉蘇兒也感慨了一番,將自己的擔心說給她聽:“你說阮城真能原諒靈兒麽能夠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梅嫽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我非阮城,安知他的想法看起來阮城也曾真心愛過靈兒,再加上靈兒幫他生了個兒子,以後的事,難說得很,我倦了,咱們睡吧,明日見到阮城咱們好好勸說勸說,要是他覺得靈兒不忠,我我便認了靈兒為姊妹,好讓阮城能夠看在我們的麵子上,讓著她點”


  劉蘇兒說道:“就算阮城肯讓著她點,不跟她計較,阮城的其他妻妾又豈能不因此而數落她”說到這裏,劉蘇兒聽不到梅嫽的回應,轉頭看去,梅嫽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劉蘇兒幫她寬了衣,兩人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兩人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就聽到丐幫分堂裏一片吵雜,劉蘇兒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一驚而起,他極快地穿好衣服出來查看,隻見外麵不少丐幫弟子在吵吵嚷嚷的,劉蘇兒喊過一人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名丐幫弟子說道:“劉兄弟,你帶來的那位婆娘上吊自盡了很多兄弟都覺得她死在這裏死在太晦氣了,你不知道,今日咱們的一名弟子聽到屋裏孩子哭個不停,也沒人哄孩子,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推門進去一看,那婆娘正吊在梁上晃悠著,將他嚇得魂都跑了幾分”


  劉蘇兒心中一痛,會錯了意,他問道:“可曾救活了沒有”


  這名丐幫弟子說道:“劉兄弟在說笑吧,這婆娘死了幾個時辰了,早死得透了,還談什麽救不救得活她舌頭伸得老長,口鼻中”


  劉蘇兒不耐煩聽他多講靈兒死狀的淒慘模樣,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人則向靈兒的屋子走去,就在這時,一個人拉住了他,劉蘇兒回頭一看,是梅嫽,她不知什麽時候也起了床,隻見她臉色蒼白,拉著劉蘇兒的手問道:“是靈兒上吊了”劉蘇兒點了點頭。


  梅嫽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來到靈兒方外,靈兒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了,擱在屋中的一張破席上,屍體上蓋了一張被子,梅嫽想拉開看看,旁邊一名丐幫弟子勸阻道:“我勸嫂子還是別看的好”梅嫽打了個寒噤,知道這名丐幫弟子乃是一番好意,上吊而死的人絕不好看,看過後說不定還會做噩夢,梅嫽問道:“孩子呢”


  這時候石滿月走了過來,對梅嫽說道:“孩子被抱到另一間屋去了,在這裏待著也不好。”


  劉蘇兒問道:“什麽時候的事了”


  他問的本是靈兒之死是什麽時候被發現的,石滿月卻誤認為他在問靈兒是什麽時候上吊的,石滿月說道:“根據她耳鼻中流出的血來看,她是在二更前後上吊的,這裏有她一封信,你看看吧。”


  劉蘇兒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她自覺對不起阮城,如今她已經陷入了絕望,所以她也不祈求阮城能夠原諒她,隻希望阮城能夠好好對待孩子,因為這孩子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既然她已經背叛了阮城,也奢望能夠入阮家的靈堂,隻要將她火化了,骨灰隨便撒了便是。


  語氣中充滿了絕望和悲哀,劉蘇兒看完後又遞給梅嫽,等梅嫽也看完後,劉蘇兒才說道:“看起來她已經知道了龐晚廬的死,否則她不會這麽絕望地死去。”


  梅嫽說道:“孩子咱們能帶回阮家,可是靈兒的屍首怎麽辦難道真由她所說,火化了再將骨灰撒了”


  劉蘇兒說道:“靈兒隻是同龐晚廬私奔,恐怕阮城還沒寫下休書,她還算得是阮家的人,怎麽下葬,咱們還是看阮城的吧。”


  兩人商量一番後,就抱著孩子跟石滿月作別:“我先將孩子安頓了,這位靈兒的屍體先放在這裏,我會著人來帶回去,對於她死在分堂,畢竟是我帶她過來的,我代她致歉,我也沒想到她會想不開,否則我也不會”


  石滿月打斷了他的話:“你再這麽說,可就見外了,這事本也不怪你。”


  梅嫽燒了點麵水,喂飽了嬰兒,由劉蘇兒用絹布纏在身上,兩人騎上朝雲和晚霞,向蕪湖趕去。


  寧國府到蕪湖兩地相距本來就近,馬又是千裏挑一的好馬,兩人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阮家,阮城聽到二人到來,親自出來迎接。


  阮城本來想上來就問兩人有沒有追到那龐晚廬,結果一看到劉蘇兒懷中裹著的嬰兒就愣住了,他問道:“他們呢”他們自然指的是龐晚廬和靈兒。


  劉蘇兒和梅嫽兩人下了馬,將馬交給阮府的家丁,兩人跟著阮城走向廳堂,一旁跟著的,還有對阮城十分忠心的阮二,劉蘇兒邊走邊解下孩子邊對阮城說道:“死了。”


  阮城問道:“死了誰死了”


  劉蘇兒說道:“都死了。”


  阮城以為是劉蘇兒殺的他們,跟著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此時劉蘇兒不主動先說,他也倒不好先開口問起關於那件絞絲護身軟甲之事。


  來到廳堂門口,劉蘇兒解開了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嬰兒,然後遞給阮城說道:“給,這是你的孩子。”


  阮城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這這是他們生下的野種”


  劉蘇兒說道:“你仔細看看這孩子的麵孔,眉目還有這個鼻子,和龐晚廬一點都不像,反倒和你有著幾分相似,靈兒臨死前說了,這孩子是你阮城的孩子,不是龐晚廬的,因此她讓我給你帶來。”


  阮城將信將疑地接過孩子,仔細看了看,也許嬰兒年紀小,不到一周歲,阮城看了半天,也不敢肯定,不過他雖然不能肯定就是他阮家的血脈,也不能否認,他對阮二說道:“去將大房屋裏的奶媽子喊來,讓她照看著孩子。”


  阮二答應著走了出去,阮城抱著孩子在廳堂中來回踱步,懷中的嬰孩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阮城,渾不知此人和自己是什麽關係。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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