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妒火中燒
這名女子一見到梅嫽,就臉露不屑:“以你的本事,想要追上真是癡人說夢”
梅嫽說道:“我自然沒有你慫恿一群無腦的鄉農打算騷擾少林的本事,對了,你和洛寒霜究竟是什麽關係”
女子聽她這麽說臉色變了,她上前一步說道:“這些事你都是聽誰說的”
梅嫽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有這個膽子做出這種事,還怕別人知道麽”
這美豔的女子眼睛骨碌碌地一轉,她看到倒在地上的官差,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之色,又看到蒙振東懷中挾持著一個人,不過並沒有看清是誰,她覺得既然能被蒙振東製住,也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等到她的眼睛再次轉到梅嫽身上時,原本緊張的神態逐漸變得放鬆下來:“是什麽關係都和你沒關係了,本來我隻想將你關上幾天,既然你知道了這麽多不該知道的事,那真是抱歉得很了,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裏。”
梅嫽見她連自己是誰都沒問,就要殺死自己,而且說話的語氣如此平靜,就像在說著什麽再平常不過的話,簡直有種視眾生如螻蟻的傲慢,且傲慢得愚蠢,她聽劉蘇兒提起過她,劉蘇兒也告訴了她這女子的武功厲害,可也不過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間,自己的武功對方不知道,對方的武功自己卻已略知一二,兩人誰強誰弱還很難說,梅嫽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就怕你牛皮吹過了頭,自己不好收場。”
這時蒙振東對梅嫽說道:“你男人在我手上,輪不到你來囂張,還不趕緊拋下兵器束手就擒”
這名女子聽說蒙振東挾製的原來是梅嫽的男人,她這才來到蒙振東一側,向劉蘇兒看去,等到她看到蒙振東懷裏的人是劉蘇兒時,立刻露出駭異的神色,她問道:“他是被你抓住的”
蒙振東得意地點了點頭:“這小子從後院翻牆進來,一下子就落入我的陣裏,中了我的三步倒,被我手到擒來”
這名女子冷笑道:“是麽”話剛說完,兩道毒針向蒙振東懷中的劉蘇兒射去,蒙振東叫道:“幹什”梅嫽見到這女子倏下殺招,連忙向前撲去,隻可惜她和劉蘇兒相距太遠,眼看著毒針就要射入毫無反抗之力的劉蘇兒體內,就在這時,劉蘇兒原本病懨懨的眼睛忽然一張,眼睛閃過一道亮光,梅嫽撲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她忽然明白劉蘇兒原來是詐做被蒙振東迷倒的,實則一點事情也沒有。
蒙振東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他懷中的劉蘇兒忽然不見了,這麽一來,那兩枚原本射向劉蘇兒的毒針,一枚從他腋下穿過,一枚射入他的身子,他尖叫一聲,向後退了兩步,忽然立足不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萎靡不振的劉蘇兒卻站在梅嫽身旁,神采奕奕地露出輕蔑的微笑。
這名女子對蒙振東說道:“蠢材,此人是少林寺的俗家高手,又怎會中了你那下三濫的迷藥”
蒙振東身中的毒針劇毒無比,此刻他連話都幾乎說不出來,隻能大口地喘息著,他想不到劉蘇兒和梅嫽兩人武功如此高強,自己一番謀劃付之東流不說,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好在他在這名女子心中似乎還有些作用,這女子幫他起出了毒針,又給他服了和敷了解藥,蒙振東才魂歸竅穴。
梅嫽對劉蘇兒埋怨道:“你倒玩得開心了,害得我還為你擔心了半天。”
劉蘇兒說道:“我從牆上跳下去後正好落在一張網中,接著一把麵粉迎麵灑來,幾乎讓我嗆出聲,受到這般招待,難道我還不看看他們唱的究竟是哪出戲麽我記得有一出戲文名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梅嫽說道:“哪有這出戲你淨瞎說。”
兩人隨口幾句關係的話,顯得兩人之間關係之深厚,自不需多說,之聽得那美豔的女子咬牙切齒,她怒道:“要打情罵俏回家去做,本姑娘可沒有興趣在這看你們戲耍說,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劉蘇兒冷哼一聲說道:“真是蠻不講理的瘋婆娘,我還沒來問你想幹什麽,你反倒問起我來,你衝擊少林,誣陷於我,做下這種種惡事,為的又究竟是什麽”
這名女子蠻不講理:“你管不著”
梅嫽也冷笑道:“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們就會放過你,別人也許會在乎你,可是我們卻不吃你這一套,你若是不老實回答,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這名女子聽了梅嫽的話,眼睛裏露出楚楚可憐之色望向劉蘇兒,柔聲問道:“是麽”
劉蘇兒想起那晚自己給她敷藥的情形,心中有些猶豫該不該對著美豔女子用什麽逼供的手段,他一抬眼看到梅嫽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嚇得劉蘇兒起了一個機靈,狠下心腸說道:“不錯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這名女子用嬌滴滴的聲音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梅嫽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這名女子說道:“誰跟你說話隻有這位少年英雄來問我,我才肯回答”
梅嫽當然知道她意指劉蘇兒,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心中暗罵哪兒來的騷狐狸,正想拔劍動武,劉蘇兒攔下她說道:“好,我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這名女子說道:“我叫夏侯鶯,你可以叫我鶯兒”
梅嫽再也忍耐不住夏侯鶯的說話,她厲聲譏諷道:“叫你鶯兒怎麽不叫你烏鴉,你看你那騷狐狸的樣子,八成是”說到這裏,梅嫽自覺說下去有些不雅,便住了口,但誰都能聽出她要說的絕非什麽好話。
夏侯鶯聽到梅嫽這般罵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吃吃地笑道:“原來姊姊是吃醋了。”
梅嫽呸了一聲:“誰是你姊姊你別瞎喊,別拿一身騷熏了別人”
劉蘇兒聽梅嫽跟她扯得遠了,連連給她遞眼色,示意她正事要緊,梅嫽還沒回應,卻被夏侯鶯看到了這一幕,她咯咯嬌笑著說道:“你看看劉蘇兒,也不知怎麽看上的你這隻母老虎”
梅嫽被氣的指著夏侯鶯說道:“你”
劉蘇兒自然是站在梅嫽這邊,他對夏侯鶯說道:“少廢話,我問你,你為何要做出這些事”
夏侯鶯故作不明白:“什麽事”
劉蘇兒說道:“自然是你唆使鄉農上少林寺去鬧事,還有在這裏誣陷我們的事。”
夏侯鶯笑道:“原來你問的是這件事,我還以為你要問的是哪天夜裏,你我兩人在荒郊野外,你給我身上敷藥的事呢。”
梅嫽聽到之後忍不住問劉蘇兒:“這騷狐狸說的什麽什麽上藥的事”這件事劉蘇兒之前沒有跟梅嫽說,就怕梅嫽瞎想,哪知他雖然有所顧忌,但夏侯鶯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故意當著梅嫽的麵給說了出來,這麽一來,劉蘇兒此時再做解釋,仿佛就成了狡辯,之前的隱瞞便成了故意的,劉蘇兒恨恨地說道:“當時我是為了救她性命,所以也沒有多想,卻沒想這女子竟然不知廉恥,當眾說了出來”
夏侯鶯嬌笑著對梅嫽說道:“原來他還沒告訴你,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怕你吃醋”
劉蘇兒說道:“你別轉移話題,在這裏夾纏不清,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梅嫽拉著劉蘇兒的衣袖問道:“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劉蘇兒說道:“正事要緊,這件事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梅嫽說道:“好啊,除了此事,你還有什麽事是瞞著我的”
劉蘇兒急道:“你別聽她挑撥離間,我和她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我救她,也是為了問她為何這麽做,還有什麽陰謀”
夏侯鶯插口道:“原來你救我是為了這個,可是你後來怎麽不問了,又放我走了呢”
梅嫽原本就帶著懷疑的心,聽到夏侯鶯這麽說,立刻盯著劉蘇兒問道:“對啊,你為何放她走了”
劉蘇兒見她們越來越夾纏不清,明知是夏侯鶯故意攪和此事,他還是生氣地對梅嫽說道:“她是自己敷的藥,我自然不能盯著她看,所以就走到了一邊,她是自己趁我看不到她偷偷溜走的,否則我為何要放她走”
見到梅嫽疑心沒有盡去,劉蘇兒也顧不得多解釋,他指著夏侯鶯說道:“你少在這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你當時女扮男裝,中了毒針後我以為你是男人,嘿,錢家村的錢保長還沒死,他會證明這一點的,我隻問你,你為何要這麽做”
夏侯鶯歎了口氣:“唉,我愛的人卻不愛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麽做的。”這句話是她今晚難得的一句真心話,隻是對於當時男女之防甚嚴的風氣,這句話說出來,對在場的人來說,不啻為一個晴天霹靂,讓諸位聽到這話的人都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梅嫽聽了之後,則是更加地生氣,覺得這女子好沒有廉恥之心,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對一個男子的愛慕之情那和風塵女子有什麽區別而讓她感到更為生氣的是,夏侯鶯這話多半就是說給劉蘇兒聽的,劉蘇兒身在少林寺,她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跑到少林寺去鬧,那意圖還不顯而易見麽
至於夏侯鶯女扮男裝,則更容易解釋了,她想進少林寺,可是少林寺曆來不需女子入寺,她想見劉蘇兒,自然要裝扮成男人的模樣,想到這裏,梅嫽的心中更是妒火中燒
唯有劉蘇兒明白,夏侯鶯雖然這句話說得發自肺腑,卻並不是針對自己,多半是為了洛寒霜。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