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四章 秦廣王的哀求
靜謐的房間內,猿不二翻看著手中的古籍,而秦廣王則在一旁喝茶。
「看得如何?」
放下手中茶杯,秦廣王問道,而他給猿不二看得不是絕世神功,也不是什麼極為珍貴的文獻資料,只是普通的史書:大荒紀年!
這是比大荒廣記更為久遠的史書,現在怕是只有冥界秦廣王這裡還有一份,人間還有沒有留存下來的就不知道了。
大荒紀年中記載了荒古第一妖出現到十萬年前,太古荒妖時代終結的一切,以文字、圖案甚至有精神烙印向他介紹著那個輝煌而偉大的時代。
只可惜,妖族因為正魔大戰元氣大傷,追不上日益強大的人族,再也沒有奪回屬於妖族的輝煌,就連那個世界也從眾生界改名為人間。
「嗯。」
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猿不二也剛好看完最後一個字,輕輕合上書籍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嘲笑他這個妖族不知道自己種族的歷史嗎?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多了解一下過去,畢竟……算了,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徹底掌控了腦海中那些魂力是何等場面。」
隱藏在三途河內的萬千骸骨都是他一具具收回來的,遵循他們的遺願將他們安置在三途河內,鎮守著古輪迴,同時仰望著河上的木橋,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亡魂走過。
後來輪迴變遷也是他提出來的,因為他不願他們繼續那無謂的努力,他們要等的那個傢伙根本不會來這裡,因為他早已魂飛魄散。
現在選擇猿不二也只是看中他的天賦吧,只是這個傢伙好像沒有為妖族復仇的想法,臉上甚至看不到絲毫的怒色。
也對,根據生死簿上的記載,猿不二還不到兩百歲,雖然這麼短的時間裡有如此成就是很恐怖的事情,但秦廣王也只是有些吃驚,畢竟放眼整個人間,他這個年紀,這種成就的也有幾個。
至於上古時期那就更多了,畢竟那時候的機緣多到不敢想象。
一百多歲的妖族不過是歲月長河中的一點漣漪帶起的水珠而已,別說為逝去的太古荒妖報仇,秦廣王真的很懷疑這個傢伙對現在的妖族有沒有感情。
所以他放棄了引導猿不二去報仇,只是從側面幫他,讓他有足夠的實力去攪亂這方天地,等到將來真正的皇者出現,猿不二自然會順應皇者的感召,成為一為妖族開疆拓土的強大戰將。
聽秦廣王提起這事,猿不二開口說到:你說這個?我還沒有準備好。」
像這種程度的修行,不說焚香禱告(雖然猿不二也不信這套),好歹也得吃飽喝足,再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才能開始吧。
轉輪殿的冥氣雖然夠濃郁,但這不是猿不二想要的環境,而且他剛打了一場,正是疲憊的時候,哪來的時間和精力修行。
「現在就得大好的時機。」
察覺到猿不二的不解,秦廣王解釋道:「那些魂力是來自三途河低的荒妖骸骨,而三途河曾經是古輪迴通道中冥氣最濃郁的地方,甚至孕育出了先天死氣。」
先天死氣是什麼?
不知道沒關係,反正只需要知道帶上了先天二字的都牛比的不要不要的就行了。
「那些骸骨泡在三途河水中也有十萬年了,早就被冥氣侵蝕透徹,連帶著殘魂都帶上部分冥氣。
如果用靈氣為引,只會引動魂力暴動,唯有冥氣才能輔助你安撫魂力,讓煉化變得簡單一些。」
不得不說,這個秦廣王雖然是個廢物(十萬年才修行到合體期,不是廢物是什麼),但這麼多年的經驗終究不是虛的,提出的建議都是極為正確可行的。
「而且我這正好有一點先天死氣,可以幫你鎮壓煉化魂力時所產生的動蕩。」
從秦廣王手上接過那枚封印著絲絲漆黑氣體的靈晶,猿不二又用靈識好好看了看眼前這種極為猥瑣的臉,許久才說道:「從我進入冥界后,你就一直幫我,若說只是缺個看場子的.……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見猿不二開始懷疑了,秦廣王也不反駁,而是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這個不方便說,因為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總之我不會害你。」
「吶。」
抬手撩開額頭上的那一片黑紅色的頭髮,露出金色的神鳥烙印。
「這是金烏一族的血脈烙印,是做不得假的。」
他不說是金烏一族的烙印,猿不二和不會懷疑,可是這一說,猿不二就懷疑起來了。
「你當我沒見過金烏嗎?金烏哪來的的血脈烙印!」
草兒剛出生的時候就是猿不二幫她洗的澡,不說什麼都看到了,但烙印是絕對沒有看到,這傢伙真以為可以騙得過他?
不過他腦袋上的那個血脈烙印倒也做不得假,有著妖族特有的氣息,隱隱間還有炙熱的氣息暗藏其間。
「什麼?你在哪見過的金烏?」
聽到猿不二這麼說,秦廣王的情緒有些失態,一把抓住猿不二的肩膀,手指都因為也因為過於用力而產生些許的扭曲。
察覺到猿不二那暗惱的表情,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舉動過於唐突了,連忙收回手,說道:「抱歉,太久沒有聽說過族人的消息,這才有些失態。」
這也是他做了閻君的悲哀,不能親近任何存在,以免感情用事,在生死簿上添個幾筆那可就亂套了。
所以他縱使要躲避輪迴大劫也不能去找他的族人,一旦被發現,不論他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或者修改生死簿都會被鎮壓在無間地獄,至少也得蹲一萬年才能出來。
這就導致十萬年來,他離開冥界超過一百次,卻沒有回去祖地一次,只有從來往的強者口中聽到會金烏一族的隻言片語,得知他們離開了祖地,搬遷到其他地方,至於遷移到了哪裡就沒有人知道了。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是你剛才口中說的金烏,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們的消息!」
猿不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廣王,他的表情一向都是極為淡然的,臉上也總是帶著不羈的笑,可是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受了傷又無家可歸的可憐蟲,臉上儘是慘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