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一章 萬象vs無極
說話的是姜牧，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不過看弒九天那不慌不忙的模樣，顯然他早就察覺到了。
「那，就再下一局吧。」
反正無事可做，下幾盤都沒有問題，只不過下的太多，會有些厭倦。
「不介意我執先手吧？」
剛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墨霖的棋藝在蒼之上，敗他甚至不需要動用意境，就是他也做不到，所以才會厚顏無恥的和一個小姑娘爭先手這一點優勢。
「隨你。」
先手嘛，也不一定就是優勢，可以先發制人，但有時候也可以後發先至。
一子落定，墨霖很快就跟了上去，幾乎可以忽略思考的過程，轉瞬間就落了四十二子。
直到這時候她才開始放緩速度，逐一思考每一子的用途。
墨霖很了解姜牧，或者說他這種性格，像他這樣的人，玩謀略總喜歡先埋一些無關緊要的棋子，然後在後續串聯起來，有時候，前一刻還什麼用處都沒有的廢棋，下一刻就會有著扭轉戰局的力量。
所以，在一開始就糾結他的棋子並沒有什麼用處，倒不如放鬆一下，不過這可不代表她落的子就是亂下。
知道命術嗎？
玄之又玄，飄渺難測。
很巧的是，她學過命數，倒也不算精深，勉強能算出四十三道，而命術的極限是四十九道。
現在她們落得子加起來也不過四十二枚，還未超出她的極限，所以，接下來就看第四十三子落在哪裡？
「右下角星！」
「十五之五！」
果然，算到這一點的墨霖想也沒想就落子，而後似乎掌握了全局一般，落子的速度比先前還要快。
「有意思，竟然能算到我接下來的舉動。」
這種命術真是厲害，許多專研了一輩子的老修都沒有她這等造詣吧。
至於她用命術作弊，姜牧也沒有點破，因為規矩里沒有說不能用命術。
不過以為可以一直算下去嗎？
放在桌下的左手閃過一點靈光，彷彿有什麼東西將他遮住了一般，明明可以看得到他，可是在墨霖的命術中，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別說算他接下來的行動，就連感知道他都不可能。
「現在的力量太弱了。」
即便她的力量恢復了也不過是築基一層，除非能恢復到金丹期，這樣才有可能突破天機遮蔽，再次捕捉到姜牧的身影。
無法動用命術，不過墨霖也不慌亂，她還有後手。
下棋嘛，不就是一步步後手串聯在一起的賭博。
「好詭異的布局。」
縱觀整個棋局，墨霖思考許久都沒有確認姜牧究竟在做什麼，所有的棋子之間都沒有聯繫，或許有聯繫，但絕對不重要，因為她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來。
直到這時，墨霖背後終於浮現出一片光景，那是無數的星辰，在黑暗的背景下移動著。
繁雜的軌跡交匯在一起，形成一幅瑰麗的圖畫，好似包羅萬象，與墨霖選擇的道路如出一轍。
隨著星辰的閃爍，她那略顯浮躁的內心開始沉靜下來，眸子隱隱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墨霖都用上了意境加成，姜牧也不會故作大度，毫不猶豫的釋放出自己的意境。
只是，他的意境很奇怪，就是一輪白色的圓盤在緩慢旋轉，可是無論怎麼去看都看不出來那是在正轉還是反轉。
乍一看像是正轉，可是再一看又變成了反轉，如果緊盯著不放，那麼自己的眼睛就會產生刺痛，根本看不清。
「無極意境！」
怎麼會碰到這麼一個怪胎！
其實萬象意境和無極意境很接近，但抱歉的是，如果意境分上下屬的話，那麼萬象意境一定在無極之下。
不是說萬象意境不如無極意境，只是萬象終歸有止境，而無極無盡，也就說是說，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麼在萬象窮盡變化之後，仍然留有變化的無極就輕而易舉打敗萬象。
變態，實在是變態！（你好意思說別人嗎？）
這樣一來，墨霖本來想拖到所有變化都浮現出來的計劃就落空了。
「好苗子，竟然能領悟無極之意。」
就算是推演能力達到極致的陣法師也鮮有領悟無極之意的，最多就是將萬象完善到極致。
可是一個掌控了無極之意的陣法師和一個掌控了圓滿的萬象之意的陣法師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前者，布下的陣法圓融如意，運轉不息，變化無窮無盡，即便只是隨手布下的二基之陣也能有四九基數的變化，甚至更多。
所以，領悟了無極之意的不一定是好陣法師，但最好的陣法師一定是領悟了無極之意的。
因為這一發現，墨魏心中現在簡直像是日了狗一樣，這麼好的徒弟人選怎麼就和自家姑娘有仇呢！
雖然很想要一個好徒弟，但是衡量一下，還是姑娘的想法更重要，徒弟嘛，下次再找吧。
相比之下，弒九天則是歪著頭，腦子裡滿是想法。
「還真是無雙意境啊。」
上次和他打架的時候就發現他的招式中有種生生不息的感覺，剛開始還以為是類似的意境，沒想到還真的是無極之意。
「不過這樣更好。」
領悟了無極之意的他配合元磁意境，已經有資格成為頂尖強者，如果有這樣的強者保護墨霖，那麼她應該會很安全吧。
而展開了無極意境后，姜牧的落子落得愈發從容，而墨霖雖然還保持著淡定，但是從她那捏著棋子的小動作上就可以看出來，她也已經有些急切。
她能與棋道相融的道並不多，現在已經施展出七七八八，可是戰果卻寥寥無幾，眼看著就要黔驢技窮了。
「沒辦法了嗎？」
只能用那個了！
一子困！
二子殺！
三子……
看著笑吟吟的姜牧，再看看棋局，隨著姜牧二子落下，本該被墨霖分割的七零八落的棋局形成一個巨大的陷阱，而陷阱中的是她所有的白子。
吧嗒！
棋子落下，砸散了幾枚棋子，可是誰也沒有在意，因為勝負已分。
「輸了！」
墨霖緊緊縮成一團，她引以為傲的棋道竟然輸了！
戰力上不如姜牧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連下棋都下不過他？難道自己就只能被他欺負嗎？
越想越心痛，兩行晶瑩就這麼落了下來。
這就尷尬了，本來只是切磋一把，沒想到墨霖這麼脆弱，輸了一局就哭了，這讓他們這些個大男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可不會哄小姑娘啊。
最後還是雪妃從弒九天懷裡抱出墨霖，帶她到隔出來的小房間去休息。
墨霖都走了，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姜牧起身道了一句告辭就拖著烈回去了，至於蒼則繼續留下來和弒九天切磋，他發現和弒九天下了一盤棋，自己對於行軍布陣的能力提高了一點，這讓他很是驚喜。
然後，墨霖他們房間里的落子聲就沒有停過，這讓鳩炎都想罵人了
ps：最後一天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這麼久的四更，感謝這段時間大家對本書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