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八章 元嬰的歉意
與蒼一戰後,鳩炎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擊敗一個武法不精的後生,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拿了一瓶生生散上樓后,留下十個老兵面面相覷,他們剛才可是看到了戰鬥的全過程,雖然雙方的速度很快,但結局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平局,竟然是平局!
以他們的眼力只能看到淺層次的東西,那就是鳩炎被抓了一下,蒼的脖子被砍出了一道淺傷。
這樣一來,確實算得上是平手,只不過,蒼占的便宜更大一些,畢竟脖子上的那一點傷口要不了多久就能癒合,而鳩炎還需要藉助藥物才行。
有些頹然的重新回到吾家,蒼也不拿什麼架子,輸了就是輸了,妖族可不會像人族那樣虛偽,輸了還嘴硬,不過他也沒有到處宣揚自己丑事的習慣,所以並沒有對剛才的戰鬥多加提起。
那些個老兵自然看得出來他想把這事揭過去,一個個識趣的沒有多嘴。
許久,蒼將剛才那場戰鬥反反覆復回憶了幾百遍才停下。
那一刀,當真驚艷至極,若是他們修為相等,不,哪怕鳩炎只有金丹巔峰的修為,也有數成的幾率一刀斬斷他的頭顱,這真是一個瘋狂而又可怕的事情。
越一個大境界加兩個小境界將肉身強悍的妖族斬首,這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個無雙究竟是誰?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弄清楚鳩炎為什麼突然如此憤怒的原因,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惹上一個如此強大的傢伙。
「在我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這種事情,他們應該比較清楚,畢竟他們一直都守在這裡。
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走了出來。
「狼王,這事情的起因還是怪我們。」
說話間,他們臉色都有些尷尬,不過那老者依然還是說了下去。
「墨醫師是女子,我等都是粗野匹夫,她現在傷病在身,起居生活怕是有些困難,所以我們就拜託一位女兵前來照顧墨醫師,可壞就壞在她身上。」
說起這事,老兵都是一臉怒意,暗恨自己老眼昏花,找了一個惡女。
「究竟是怎麼回事?」
蒼也好奇,找女兵來照顧墨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也多虧他們幾個,要不然他都想不起來要做這事。
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鳩炎憤怒到挑戰他一個元嬰期,藉此教訓他。
說話的老兵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我們說好了,她要是來照顧墨醫師,我們就從墨醫師送我們的丹藥中挑出一份作為報酬,她也答應了,可誰成想那女人包藏禍心,竟然對昏迷中的墨醫師下手。」
其實也談不上下手那麼嚴重,就是她動作很粗暴,為墨霖更換身上血衣的時候幾乎是直接扯下來的,更是用溫水為她擦拭身子。
要知道這裡可是終年嚴寒的雪域,就是那些個武修都不敢用溫水洗澡,因為不等他們洗完,水就已經變得冰寒徹骨。
吾家的牆壁造的厚實,房間里比外界暖和不少,可也沒有暖和太多,用溫水擦身,聽著是細心的,可如果放在這裡,那就是想要人命。
墨霖如今身子虛弱,如何受得起如此對待,要不是鳩炎細心,發現墨霖有些不對勁,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蒼沉默半晌,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氣,導致聲音都有些沙啞,「她,為何要這麼做?」
墨霖救了那麼多的老兵,這些都是他們的袍澤、兄弟,整個軍團都承她這一份恩情,那個女人究竟是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才會對傷病中的墨霖如此殘忍。
「唉。」老兵暗嘆一聲,繼而說道:「我們也好奇,逼問她為何要這麼做,她說是看不慣墨霖的做作樣子。」
「能治好我們這些老東西都是靠狼王提供的大量寶貝,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本事?就是憑著一張好臉魅惑了狼王。」
說到這,蒼有些愕然,原來這事還有他的份。
當初他就反對招收女修,除了長得賞心悅目(並不覺得),服從性、努力、戰力都不如男修者,收進來有什麼用處?
現在看來,他的決策很正確,只可惜烈那傢伙和他賭氣,硬是招了一些女修進來,給這次事情留下了禍根。(嗯嗯,墨霖倒霉的鍋都推給烈,誰讓人家是專業背鍋的。)
了解了前因後果,蒼也忍不住嘆息一聲,這叫什麼事啊,墨霖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卻因為他收到如此苦楚,實在是萬分抱歉。
「那個女人在哪裡?」
竟然敢如何對待對他有恩情的墨霖,別說是只是傾慕他,即便是他的女人,也要嚴懲。
「額,她已經死了。」
剛被發現的時候就被鳩炎一刀戮死了,那時候他們就覺得很驚訝,要知道那女人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修為實打實的築基,竟然一刀就被斬殺。
不過看過鳩炎與蒼一戰後,他們又覺得理所當然,這樣的強者,哪怕沒有修為在身也能發揮出不俗的力量,斬殺一個築基又有何難。
「死了?」
呆了呆,蒼點頭說道:「死了好,留著也是禍害。」
不怪蒼心硬,這種傢伙幸虧發現的早,要不然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沒準危害比現在大百倍都有可能。
一番談論后,蒼起身再度踏上樓梯,一直走到坐在樓梯口的鳩炎身前。
正在給傷口上藥的鳩炎發現眼前突然一暗,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等到最後一道爪傷也灑上了生生散后,他這才抬起頭看著身前的蒼。
「你還來作甚?」
如果記憶沒有錯的話,巴克是被那個雜毛鳥打傷的,而對墨霖不利的賤貨則是和這個土狗有關。
一行三人,兩個折在他們一伙人手上,若說這是巧合,那真是日了狗了。
在鳩炎的瞪視下,蒼躬身道歉:「很抱歉,是我的過失導致這一切的發生,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來這裡,墨霖的事,我很抱歉。」
見他如此鄭重的道歉,鳩炎冷凍的臉色緩解了一絲,心中倒是對這土狗有些欣賞。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能對一個毫無修為的獸人低下元嬰期那高傲的頭顱,也算是個人物。
「你走吧。」
欣賞歸欣賞,但原則不可廢,若是不立下些威名,還真以為他們軟弱可欺?
面對鳩炎的逐客令,蒼並沒有說什麼,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樓梯上便轉身離去,他現在並不適合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