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印文拿出了一支煙,自以為很帥的叼在了嘴上,“撲哧”,打火機就這樣被打著了,火光在跳躍,瞬間就有煙冒了出來,印文像是很享受似的吸了一大口,接著以一個大大的圓圈吐了出來,“你就是一個十足的煙鬼”在二手煙的刺激下,一倫連連咳了起來,他不斷地扇去印文吐出的煙。旁邊的其他人也被嗆得受不了了,於是隻好一個個捏起了鼻子來。不知道人們是故意要忍讓這位年輕人,還是天生的那股奴隸特性,導致不敢對不公平的事不敢反抗。
或許更深重的原因是因為這些事是團體的事,隻等著別人來出頭,因為人們都知道“槍打出頭鳥”,不到最後時期,也不會輕易的“犯傻”,踢皮球的精神便也在集體中出現了。大家都在期待著第一個出頭的人,可是直到印文把一支煙舒舒服服的吸完,也沒人提出異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算了吧。
吸完煙,還沒等一倫問,這位煙鬼便不安分了起來,“操他媽的,你知不知道那個賤人背叛我了?”
一倫大吃一驚,“賤人?”
“就是那個王豔啊”印文把煙頭狠狠地擰了一下,眼光中的殺氣讓人感到寒冷。“我替天行道了!”
“替天行道?”一倫越聽越糊塗了,旁邊有人準備打110了,“你對她做什麽了?”一倫戰兢兢的看著被印文擰碎的煙頭,想起那時王亮在世時,印文為了追求王豔,哀求他帶禮物給王豔的情景,再對比一下如今的態度,這樣的態度轉變確實讓一倫感到害怕。
這愛情到底怎麽了?難道都是愛情惹的禍嗎?
印文滔滔不絕講述了那個“賤人”的事,王豔雖然和印文在一起了,但是沒過多久了,王豔就受不了印文那公子哥的脾氣,兩個人天天吵架。印文不僅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懷疑這懷疑那的,更重要的是,印文是家裏的獨生子,而且生活在富貴之家,嬌生慣養,要是有哪件事不滿足他的要求,他的脾氣便上來了,有的時候是冷戰,有的時候也會說一些傷人心的話,比如說“分手”、“我看錯了人”“你欺騙了我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讓王豔也受不了了,王豔說,“不要逼我”
印文像一個小孩,要人疼,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可能是獨生子的原因,他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快樂,隻能依靠與別人的互動才能找得到一點快樂,印文整天纏著王豔,那個粘啊,讓王豔覺得她自己是男孩,而印文則更像一個女孩。
王豔終於受不了了,分手吧,印文像一頭獅子,瘋了的獅子,他以為是王豔喜歡上了別的男孩,於是不斷追問王豔那個男孩的名字,王豔實在沒辦法,就跟初中比較好的同學商量讓他假扮一下自己的男朋友。隻聽說過年有租男女朋友回家敷衍父母的,哪有租男朋友糊弄前男友的,可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而且這個傻傻的前男友還相信了。
印文查到了那個男孩的電話,氣急敗壞的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老子以後要收拾你”對方也不甘示弱,“老子在這裏等著你,你要不來就是龜兒子”印文是吃軟不吃硬啊,這句挑釁的話,他當真了,而且深深地記在心裏了。
回家的第二十天,他就一個人大老遠的去找王豔了。
印文的爸媽離異了,現在他跟著爸爸過,他的爸爸是一個挖土機公司的老板,這個公司幫別人挖池塘、拆舊房屋、修路等,其市場主要在農村,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一個行業,而且行業前景很好,有很大的商機。因為要忙於工作,直到臘月三十下午印文的爸爸才回家,初五就出去工作了。印文在家裏拿了三千塊錢偷偷地溜了出來,買了火車票,因為正處於春運的返程高峰,印文還隻買到了站票,
他積了一肚子的氣,站了八個小時找到了王豔所在的城市。王豔以為他在開玩笑,於是就把她家的地址給了他,沒想到還沒過半個小時,這個傻小夥子就出現在了她家的門口,王豔大吃一驚,當時家裏還有很多親戚在吃飯,王豔尷尬的將印文拉了出去,“那個混蛋在哪裏?”印文拽著王豔的手。
王豔嚇了一大跳,“你說誰啊?”
“還能有誰?”印文厲聲喝道,旁邊小賣部的阿姨伸了個頭出來,“王豔,出啥事啦?”
王豔尷尬的推了一下印文,印文的力氣太大了,以至於她強都不能強掉,阿姨又伸了個頭出來,“豔啊,真的沒事嗎?”王豔更加尷尬了,“阿姨,沒事沒事,他喝醉了,放心吧,在這說胡話呢……”王豔小聲的對印文說,“你把手放下”
“我不放”印文強著腦袋。
“你要不放,等一下我的家人來看了,這成何體統啊,快放了啊,乖啊”
印文把手鬆了,“現在你該告訴我那個男孩的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