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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情殤篇vip29

  時間一點一滴飛逝,玉清兒身下的血仍在繼續流淌腹部的疼痛也有增無減,羊水已經流干,腹中胎兒隨時會因為缺氧而死亡 

  子萱此刻,就站在門外苦口婆心的勸季傳風做剖腹產手術可想而知,她這一說,遭來多少人的質疑眼神首當其衝那就是她老公柳獨月,一個不行十個不行 

  他是這麼說滴「在人身上下刀子,這不是殺雞取卵嗎?不行,堅決不行」 

  秦川也不贊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哪能這般胡整?這不是草菅人命呢嗎?」 

  子萱差點吐血 

  倒是蹲在一旁一直悶不作聲的司徒殤,在子萱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站起身,堅定地說了句:「我覺得子萱說的辦法可行!」 

  一石激起千層浪!司徒殤大聲說:「醫者,以救人為己任既然清兒現在面臨大小不保的狀況,就應該死馬當活馬醫,救一個是一個!沒人願意做這個儈子手,我來!」 

  於是,最富爭議的一幕出現了 

  古代男子不準進產房?在這兒取消!不止主刀司徒殤,指導季傳風進去了,連柳獨月,秦川也被叫進去當小工——幫忙按住玉清兒,防止她因疼痛抖動,導致手術失敗 

  手術開始,古代沒有麻醉藥,只有蒙汗藥,給玉清兒灌上一大碗保險起見,柳獨月,秦川死死按著她身體 

  季傳風站在一邊指導,傳遞手術用品,司徒殤主刀歷經半個時辰之久,手術終於完成 

  一句話——有驚···無險! 

  再加一句話——母女··平安! 

  當司徒殤自子宮取出那個渾身沾滿羊水的嬰兒時,大家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一半兒當玉清兒醒來,可憐兮兮的說肚子疼時,大家那半顆懸著的心也徹底放到肚子里 

  千星忙著照顧玉清兒,洗孩子的事情自然就歸子萱了當子萱小心翼翼接過嬰兒,托著放進水裡洗去身上的髒東西時,柳獨月眼睛瞬間就亮了 

  原來,小孩子生下來可以這麼丑!原來,小孩子洗一洗可以這麼可愛! 

  咳,自相矛盾了不是?喜歡就直說唄!但,他堅決不說 

  一眨眼,季傳風的千金便滿月了因為她不凡的降臨人世,所以取名——「季不凡」 

  介於季傳風現在一國之君的身份,所以,季不凡的滿月儀式空前壯觀玉宵國,薛國,古麗國,吉郮國,皆派來大使祝賀季傳風與兩位東西宮娘娘坐於上座,接受眾人祝福,忙得不可開交 

  而皇宮深處一別院內,有人比他們還忙碌 

  「老公,寶兒是不是想尿尿了,怎麼總哭呢?」子萱一邊搖晃著懷裡的季不凡,一邊看著柳獨月懷裡哭鬧不止的季寶兒 

  柳獨月哭也不是惱也不是,一張臉耷拉著跟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許久,他悶悶地吐道:「你不早說,都已經把我尿了」 

  子萱見他一臉愁容,只得強忍笑意,慢吞吞走到床邊,放下季不凡,抱起季寶兒細心的幫他換了條小褲褲,(別以為是簡單事兒,子萱的手全是尖銳的骨頭,不小心就會刺傷孩子細嫩的皮膚)又抱起來晃了晃,寶兒才止住哭聲 

  「季傳風太過分了,竟然連小然都叫去幫忙了,就留下咱們幫他看孩子,真不是個人!司徒殤更甚,這個時候竟然攜妻兒遊山玩水,過分!」柳獨月氣呼呼的嘟起嘴,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子萱看著心痒痒,不由得慢慢靠近柳獨月,飛一般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柳獨月正呆愣的時候,就聽子萱懷中的季寶兒大笑起來 

  「嘻嘻,啊啊,嘻嘻!」季寶兒已經五個月了,看到什麼不會表達,就一味的指著咿呀咿呀的此刻,他就指著柳獨月「啊啊」 

  柳獨月一把抱過季寶兒,雙手舉過頭頂,笑罵道:「好哇你這個小se狼,尿了我的衣服,還敢笑話我,看我不扒你的皮!」 

  季寶兒被高高舉起,笑的更甚,滿屋子都是孩童的嬉笑聲 

  子萱站在原地,看著柳獨月玩弄季寶兒,笑著笑著,卻是恍然明白了什麼 

  柳獨月,他不是不喜歡孩子,他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喜愛孩子,怕自己傷心! 

  柳獨月呀柳獨月,我廖子萱今生遇到你,是幸···還是不幸?因為你,我失去的太多太多,先是被你無盡的侮辱,然後失去做母親的權利,最後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不敢示於人前 

  可同樣,也是因為你,我得到了任何人也給不起的真情即使我殘花敗柳之身,即使我不能生育,即使我···變成了一具骨架如果是其他人,早棄之若蔽了可你,為了我變成如此模樣,還念念不忘時刻別傷到我的心你··· 

  嘆口氣,目光落在柳獨月一頭銀髮上,又輾轉落在他的臉上那裡,不再溫潤,嵌上了一層病入膏肓的黑色廖子萱呀,看清楚這個男人,這就是你曾經想瘋狂報復,挫骨揚灰的男人恐怕,你窮極一生,也找不到如此真摯愛你的人了! 

  「子萱,子萱?」柳獨月猛然想起自己的舉動,又見子萱神飛九天,以為剛剛自己逗弄寶兒傷到子萱心了把寶兒放在床上,盡量離季不凡遠一點,防止他抓到小不凡,然後才走到子萱面前輕聲呼喚她 

  子萱抬起頭,一眼不眨的看著柳獨月許久,才顫抖著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想要去撫摩柳獨月的面龐 

  但,她停住了,就在距離柳獨月臉頰幾毫米的地方,停住了看著自己那恐怖的手指,子萱抖得更厲害了,眼淚也止不住落下來 

  想要縮回手,下一秒,柳獨月卻緊緊抓住了那隻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尖叫的手他慢慢將那隻手貼在臉上,來回摩挲著,最後,放在唇上,印下一吻 

  子萱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這一刻,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雖然,她已經沒有血肉,沒有感官神經,但她依然感覺得到,柳獨月那手的溫暖,那唇的熱度 

  兩個人都不言不語,子萱得到柳獨月的鼓勵,將仍是顫抖的手,放在他的銀髮上靜靜地擺弄著,撫摩著 

  「都是我,害了你!」子萱終是哭泣出聲 

  柳獨月緊緊摟住子萱,眼中,也劃下了淚水 

  「命中注定,你是我一輩子逃不掉的情劫!」 

  這邊,兩人緊緊相擁床榻上,季寶兒一副看得懂的模樣,靜靜地觀看季不凡呢?早跟周公約夢去了 

  而暗處,一雙戾人的目光,直直射在擁抱的兩人身上,久久不肯移開 

  直到,有人輕拍他的肩「王爺,宴席開始,您離開太久,恐怕不妥!」 

  說這話時,他用餘光掃視了一眼正在深情相擁的男女,心中,百感交集 

  「他們,很幸福!」 

  他知道,他只是一個卑賤的奴才,不該發表自己的意見可,他還是說了,他不想,自己的主人放不下他,要他看清,即使那女子這樣了,心裡還是沒有他的位置 

  「不,他們不幸福!我在她眼中看到,連死都擺脫不了的痛苦既然,她不幸福,我薛雨晨,就該送她一程,讓她解脫!」 

  男子轉過身,毅然離去 

  「無情,馬上幫本王辦一件事情!你立刻···」 

  交代下去,只留那叫做無情的男子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王爺,你這是為哪般?廖子萱不只是柳獨月的情劫,亦是你的情劫!」 

  作為柳南國的君主,季傳風的女兒季不凡自然就是長公主所以,今日的滿月之禮不止皇宮內大設宴席,更是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然,本來喧鬧高漲的京城,此時卻因為一則謠言變得詭異起來 

  說是謠言,卻又不妥,因為此事許多人親身經歷過 

  雖說現在柳南國在季傳風統治下國泰民安,讓人們逐漸遺忘了曾經的舊君主——柳獨月,也忘記了他暗中抓捕百姓放血,甚至關押了一小部分人的事情但,那不代表,所有人都忘記了 

  所以,一旦有居心叵測的人挑起此事,就越鬧越大了··· 

  一酒樓內,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議論什麼 

  「聽說了嗎?前皇柳獨月的寵后廖皇后,是個妖怪!」 

  「拉倒,這世界哪有鬼神妖怪之說呀?你就胡侃!」 

  「我沒胡說,是真的!」 

  「嗯嗯,我可以證明大家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京城無故有人失蹤?其實呀,不是失蹤了,是被柳獨月的暗衛抓進宮裡了」 

  「真的假的呀?」很多人開始質疑 

  「當然是真的,你們知道他抓人幹什麼嗎?放血,以血餵養妖怪皇后!」 

  眾人倒抽氣,不敢相信,覺得那是天方夜譚 

  「你們不信?告訴你們,我就是從皇宮出來的!你們看我的手腕,你們看吶!這一道道的疤痕,都是為了放血給皇后喝造成的!」說話之人撩開衣袖,果然就見他手腕上有大小七八道疤痕 

  「我不相信,真如你所說,你怎麼可能逃得出皇宮重重暗衛呢?」一個儀錶堂堂的男子質疑道 

  這一問,一干聽眾也質疑起來 

  那說話之人不慌不忙回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皇后喝血是為了早日修成魔,修鍊成功了,我們自然就沒利用價值了!本來,柳獨月是把我們那些放血者活埋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子陽壽未盡,連閻王爺都不肯收我!閻王爺讓我回到陽間,帶領百姓除去柳獨月和廖子萱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皇宮看吶!那柳獨月跟廖皇后如今就藏匿深宮,一個成了活骨架,一個著了魔,變成白髮魔鬼!」 

  「天哪,真的假的呀?太可怕了!我們竟然生活在魔鬼的身邊?」 

  「不止呀,那兩個魔鬼還控制了新皇,以後,恐怕要永無寧日了!大家,為了我們和平的家園,我們即刻逼宮,讓新皇交出那兩個惡魔!今日是個大好機會,宮中為長公主設宴,宴請了四面八方的來使只要我們把握這難得的機會,不怕新皇在來使面前出兵鎮壓我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那先前說是閻王爺派他帶領百姓收服妖魔的男人,更是站在桌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他告訴百姓們,如今妖魔正是修鍊到最後一層的關鍵時刻,也是最虛弱的時刻,只要此時抓住他們,一把火焚了他們的原身,就可以一舉殲滅他們,永無後患! 

  也不知是誰先開的頭,抄起大刀,揚言誓死捍衛柳南國之後,情緒激動的百姓們都競相拿著棍棒刀具,浩浩蕩蕩奔皇宮而去而他們所經之處,更是有眾多百姓加入其中 

  哄睡了季寶兒,子萱為兩個孩子分別蓋上薄被剛想跟柳獨月說幾句話,回頭就看見柳獨月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死死攥著,滿臉大汗,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 

  心下暗叫聲「糟糕」,慌忙上前,緊抓住柳獨月的手 

  「怎麼了?哪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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