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先兆流產
寒夜伸手擦擦小五額頭的汗：“你沒事為什麽出這麽多汗？”
小五的手下意識的按著肚子，麵色尷尬的很：“肚子疼。不過沒事，就是……就是大姨媽要來了。”
小五覺得很丟臉，算算日子，是大姨媽要來了。可是以前大姨媽來之前，肚子也沒有這麽疼。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小肚子疼的忍不住冒汗。或許是剛剛經曆驚魂一幕，驚嚇過度了吧。
寒夜一聽小五說肚子疼，心猛地提起。因為他知道小五這次不是生理期，是懷孕了。醫生還說，她在懷孕早期，胎位還不穩。
“你別害怕，我這就帶你回醫院。”寒夜抱著小五就快速的往街頭走。說是走，卻是比一般人跑還快。他的額頭甚至也冒出細密的汗珠，就怕小五和孩子出了什麽事。
但是小五卻掙紮著，著急的說道：“我就是生理期，真的沒事，你不要管我。祁鈞庭……祁鈞庭要趕緊送醫院。晚了，我怕有危險。”
寒夜心底的火再也控製不住，眼底騰地凝起藍瑩瑩的顏色。小五和孩子現在都有危險，可是她惦記的卻是祁鈞庭！
“祁鈞庭死也是他命短！”寒夜衝著小五低吼一聲。
小五忽的閉嘴了。肚子裏的絞痛和心頭的抽痛讓她痛的幾乎要暈過去。
剛剛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是祁鈞庭舍命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就擔心祁鈞庭一句，這個男人就臉色駭人，眼底變藍的發怒了。
是，這就是他的本性。別人的命在他的眼裏從來就不算什麽。
之前危險緊急喊人的時候，撞到寒夜，什麽都來不及去想的要他去救人。但是現在才不得不承認，寒夜不僅恢複了容貌，恢複了一切，還恢複了從前冷厲邪惡的脾氣和發怒時變藍的眼睛。他永遠是他，即使過去過少年，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寒夜吼完，見小五的臉色變了，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小五一直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脾氣無常，暴斂冷厲，而自己剛剛卻氣的不管不顧，什麽都忘了。
寒夜努力收起怒火，趕緊輕聲說道：“小五，祁鈞庭不會死，我等下就找人來救他。現在，你先放平靜，我帶你去醫院。”
小五歪頭，閉上眼睛，不想看寒夜一眼。他讓自己平靜，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又怎麽能平靜？
街口，寒夜攔了一輛出租車。給了司機很多錢，讓司機用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去。並又讓那個司機去巷子裏把祁鈞庭拉到醫院治療。
一直到小五又躺回病床上，都始終閉著眼睛不想睜開，或許，也是沒有力氣睜開。雙手死死捂著肚子，額頭的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平時大姨媽來，真的沒有這麽疼的。
寒夜放下小五，就衝進婦產科的醫生辦公室：“醫生，醫生……”
那女醫生聽了寒夜的敘述之後，立刻準備安胎的藥，跟著寒夜來到病房，將藥物推進小五的身體。小五起初還抗拒，寒夜說了一句：“小五乖，這是止痛的藥，等一下就不會疼了。”
小五被折騰沒有力氣，醫生見小五實在痛的離開，就又追加了一針鎮定劑。
幾分鍾後，小五在病床上昏睡過去。渾身如同被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整個人非常不好，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女醫生問：“怎麽回事？怎麽這一會兒，你妻子就出現這麽嚴重的流產征兆？”
寒夜低頭，聲音晦澀的道：“我剛才回到病房，我的妻子已經醒來離開。她出去遇到了醉漢，驚慌害怕，然後就說肚子疼。”
女醫生歎口氣：“你妻子是在懷孕初期，這個時候是最容易流產的。之前她就情緒不穩，胎芽不穩，如今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孩子真的是很難留住。”
寒夜的手在大腿兩邊緊握，好一會兒才說道：“醫生，如果孩子保不住，就保大人。還有……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要跟我妻子再說起這事。她不知道自己懷孕，還以為就是生理期要來了。我不想她為孩子的事難過。”
醫生點頭：“我知道了。”
寒夜又說一句：“但是如果能保住孩子，請一定盡力保住。”
醫生又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離開。
寒夜坐在病床上，看著小五昏睡還禁皺著眉頭。他知道她疼，但是他無能為力。伸手到被子裏，大大的手掌落在小五的肚子上，心裏默默的說道：“寶貝，請一定堅強好麽？你不知道爹地有多期盼你的到來。如果你媽咪知道你的存在，也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雖然你是一個意外，卻是我們的一個驚喜。”
掌心下的肚子微涼，寒夜就那樣一直暖著小五的肚子，想給尚是胎芽的寶寶一個溫暖可靠的家。小五原本是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起來，睡得很平靜。
兩個小時後，醫生又進來給小五打了安胎的針，還抽了一些血去化驗。
很快，驗血的結果出來，醫生給寒夜的反饋是：“小五體內的孕酮還算正常，沒有降低很多。檢查一下身體，也沒有見紅流血的征兆。孩子目前的情況還不錯，可見孩子的生命裏很頑強。但是，後麵孕婦的心情和靜養非常非常重要，一定不能給她過多的刺激，更不能下床運動。要觀察七天才能確定是不是挺過去。”
寒夜聽了醫生的話，心裏稍稍鬆一口氣，卻不敢絲毫大意，更不敢再離開小五半步。
一直到半夜，小五才悠悠醒來。病房裏留著一盞床頭燈，驅走一室的黑暗。肚子上暖暖的，上麵覆蓋著什麽有溫度的東西。
歪頭，就對上一雙深色的眼睛。那眼睛裏的顏色濃的就好像化不開的古井，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知道那樣看了多久，就好像看了一個世紀。
房間很靜，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兩人都看著對方，卻又好似看著兩人那過去的六年。每一個畫麵，每一個點點滴滴。
小五對這個男人恨過，愛過，再恨過，再愛過。
這個男人就好像是自己命中的一個劫，你忘不掉，你也躲不掉。不管他換了什麽身份，哪怕是瘸子，都還是一頭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