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們做個交易
君桓的藏心病狂讓寒夜將那個擔心深深隱藏，伸手將那把通體墨黑長劍放在麵前的小桌上，冷聲道：“你說這是先祖留下來的劍，名曰：浩氣。”
既然寒夜想逃避那話題，君桓也抓著不說。
君桓點頭：“不錯，君主之間，口口相傳。這柄浩氣劍取自浩然正氣四個字。選自地下玄鐵，用天山火淬煉三年，才大功告成。劍成之日，卻巧遇先祖路過。先祖喜歡此劍，向鑄劍師萬金求劍。劍師對先祖說，這劍乃人間正氣所生，若非機緣之人，恐難拔出。若先祖能拔出此劍，便分文不取，送之。
先祖當年拔出此劍，鑄劍師守信將此劍送給先祖。先祖回來之後便將這劍懸於座椅之上，日日警醒自己，做君家君主，當以‘浩然正氣’四個字來自省。方可保君家經久不衰。”
“這個故事我五歲的時候就聽你說過。當時我問你‘君主，既然先祖能拔出此劍，那你能拔出來麽’，你當時回答的是‘我身為君主，正氣浩然，當然能拔出此劍’”寒夜看著君桓，瞳孔緊縮：“現在，我想親眼看你拔出它。”
君桓看著麵前的墨色長劍，說道：“君家君主隻有在位的時候才能拔出。”
寒夜冷笑：“那我已經不在位五年，剛才為何輕易拔出？”
君桓：“……”
寒夜無情拆穿了君桓的謊言：“浩氣劍，隻有一身正氣，浩然長存的人才能拔出來。而你，一生都活在謊言，欺騙，自私，殘暴中，又有什麽資格拔出這把劍！”
君桓被寒夜戳了痛處，卻不羞不惱，悠悠說道：“這就是你時隔五年，來找我要說的事麽？我以為你過了五年，應該變成熟了。而現在看來，我竟是高估你了。”
寒夜咬了咬牙：“你為什麽裝瘋？”
君桓說道：“我們本是父子，何必相殺？你可以對我無情，我卻不能拋你不顧。或許我瘋了，你心裏的愧疚會少一些。”
寒夜雙目鎖著君桓的眼睛，想從他的眼底看出真假。畢竟這個男人是個不顧親情，愛情，主仆之情的卑鄙之人，一句‘本是父子’又有多少可信度？
“既然我們是父子，那我有幾個問題問你，你是否能真心回答？”
“雖是父子，但是你對我做的事太絕情，讓我心裏很寒。”君桓歎口氣：“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換。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就從你那兒取走一樣東西。這樣才公平，你覺得如何？”
寒夜的手瞬間在大腿上緊握，完全猜不透君桓想從自己這兒取走什麽東西。
“你在猶豫麽？作為男人，行事當機立斷才是本色。身邊任何東西都為你所用，才有存在的價值。你若是為了你的東西，就不想知道心中疑惑，那你就還是沒有真正成熟。”君桓故意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同意做這個交易。”
寒夜挑眉看著君桓，突然明白了：“你讓人去我家禍害一番，帶走那紫檀木的盒子，逼我來，就是為了和我做交易的。”
君桓點頭：“你的聰明一直是我欣賞的。”
君桓承認了，寒夜反而謹慎起來。君桓大費周章引自己來，就是自己身上有他看中的東西。那即使這次自己不同意，他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攪和的自己的生活不得安寧。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寒夜想到此，點頭：“好，我答應你。”
君桓暗暗鬆口氣，提醒道：“你想好再問，別再幼稚的問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寒夜緊了緊大腿上的拳頭，問了第一個問題：“山口組能進入君家，是你暗中助力的對麽？”
君桓點頭：“不錯。”
寒夜的瞳孔緊縮：“為什麽！”
君桓忽的笑了：“這是第二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我要的東西還沒說。”
寒夜：“……”
君桓伸出手：“將你從地下藥庫拿走的藥給我。”
寒夜眉頭緊緊蹙起，怎麽都想不到，君桓回答自己第一個問題跟自己要的是那些藥材！
那這樣的話，君桓派人去自己家翻東西就不是挑釁，警告，而是去偷藥的。隻是派去的人隻偷了一個空的盒子回來，所以他現在不得已，用這種辦法將藥要回去。
寒夜不敢問君桓為什麽需要那些藥，因為問了，他就要自己付出代價。但是想來，可能是和他每月十五的隱疾有關係。
“那些藥我不可能帶在身上。”寒夜說道。
“明白，但是我相信你是說到就會做到的人。”君桓接著說道：“第二個問題，現在需要我回答麽？”
寒夜的手緊緊握著，心跳的也有些亂，他實在沒有把握，君桓下一次管自己要什麽。內心激烈掙紮後，頭微微的點了一下。因為他真的想知道，君桓為什麽勾結山口組來君家，破壞君家幾百年基業。
君桓說話算話，回答：“因為君家不出現致命的危機，你不會出手。君家的君主之位是你的，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君夜戰坐在那個位置上。”
“你瘋了！”寒夜五官猙獰：“你為了逼我回來繼續做君主，引狼入室，破壞君家百年基業。你百年之後，怎麽有臉去見君家的列祖列宗！”
君桓說道：“不破不滅，涅槃重生。君家幾百年來，雖然繁盛不衰，但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來一次徹底的洗牌，重新開始，又怎麽能繼續輝煌？而這個重生，就需要你來完成。”
寒夜搖頭：“不，我是不會回來繼續做君主的！我早已經脫離了君家！”
君桓笑笑：“那是你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我弄出爛攤子，你不收拾，那就繼續爛下去，讓君家自生自滅好了。”
寒夜：“……”
君桓不給寒夜喘息的機會，直接說道：“第二個問題的，我要的是你的母親。”
本就緊繃的寒夜騰地起身，怒不可赦：“君桓，你說的是我問問題，你要我的東西。我母親是個活生生的人！”
君桓搖頭：“夜寒，你小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這世上，除了自己，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都是為我可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