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好意思說出這話
陽光透過窗子照在病床上，落在君夜寒的臉上。
小五伸手到君夜寒的臉上方，幫他遮擋陽光。陽光從小五手指的縫隙裏了溜出去，在君夜寒的臉上形成條紋的斑駁。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心頭也是難得的平靜。
如果，君夜寒不是君家的君主該有多好。如果，他一直這樣躺著再不醒來似乎也不錯。
歲月靜好，一不小心就成了永恒。
但那隻是幻想。就好像琅軒說的，他一定會醒，因為他是君夜寒。
琅軒出去買了飯回到病房，見小五在用手給君主遮擋陽光。他走過去將窗簾拉過去一些，房間的光線頓時就變得柔和起來。小五尷尬的縮回手，她不是沒有想到拉窗簾，隻是……她不想拉。
“我買了飯，你吃一些。”琅軒將兩個袋子放在窗戶邊的小桌子上，把一些小菜，包子和粥拿出來。
小五搖搖頭：“我不餓。”
“你不餓也要吃。你即使愧疚的要死，也要吃。”琅軒冷聲道：“我是不會允許你故意把自己折磨倒，想著借機就不用照顧君主了。”
小五：“……”
自己明明沒有那麽想！
小五悶聲的隻能去桌子邊坐著，盡管沒有胃口還是將粥和包子都吃一些。吃完，抬頭看著琅軒：“可以了麽？”
琅軒默默收拾下去，走了。
以前琅軒對小五可不是這個態度的，總是很友好，很恭敬。但是現在，他看著小五就跟看著階級仇人一樣。
小五隻能接受琅軒這樣的態度，繼續呆在病房，誰讓自己給他的主人造成傷害了呢。但是仔細想想，又很委屈。車子突然失控，是車主倒黴也是自己倒黴。自己既然一直黴運當頭，那就直接讓自己死了好了，你君夜寒幹什麽來救我？我請你救了麽？明明是你自己以為是，自作主張的推開我，現在你躺在這兒又賴是我的原因。你若是死了，我還要陪葬，這上哪兒說理去。
晚上，君夜寒還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琅軒又給小五買了飯，逼她吃下去，然後吩咐一聲：“君主有每天晚上洗澡的習慣。你等下給君主擦擦身體，不然君主會不舒服。”
小五糾結試圖拒絕：“琅軒，你給君主擦身可以麽？”
琅軒瞪小五一眼：“你害君主躺在這兒，你還不愧疚麽？不想彌補自己的錯麽？葉小姐，我真的是震驚，你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不想照顧君主的話的！”
小五：“……”
被琅軒這麽義正言辭的訓斥一番，小五低頭，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琅軒收拾餐具出去了，醫生進來查房，對著君夜寒的身體敲敲打打，還用筆在他的腳心處撓了撓。然後在本上記著什麽。
小五緊張的問：“醫生，他會成為植物人，永遠都不會醒來麽？”
醫生轉頭看著小五，微笑的安慰：“姑娘你現在大可放心了。你男朋友身體底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是普通人，遭遇這麽嚴重的車禍，肯定是凶多吉少。頭部接連兩次重擊嚴重淤血，普通人成植物人的狀態也是非常有可能。但是經過一天的觀察，患者的各項體征都非常好，試探敏感部位，也能出現相對的條件反射。所以，患者醒來的機會非常大，現在看，隻是時間問題。”
小五提著心的終於放下來。君夜寒能醒過來就好，隻要他能醒過來，自己就不用愧疚的一輩子照顧他，也就不用陪葬了。
“謝謝，謝謝醫生。”小五誠心的對醫生表示感謝。
“姑娘不用客氣，幫助病人康複是我的職責。”醫生又說道：“姑娘，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男朋友挺身而出推開你，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這真的很讓人感動。你可要好好珍惜他。”
小五：“……”
醫生走了，小五轉頭看著君夜寒就覺得別扭。醫生說她和君夜寒是男女朋友，小五也不敢說不是。因為琅軒怕君主的身份暴漏，醫院患者填寫的君主的身份如今叫寒夜，自己是寒夜的女朋友，琅軒是自己的哥哥。
多麽複雜的關係。琅軒給自己封了君夜寒的大舅子，不知道君夜寒醒來後，是不是會把琅軒暴揍一頓。
窗外越來越黑了，小五磨蹭了好久，還是去衛生間接了一盆熱水端到床邊。
掀開被子，手伸到君夜寒的襟口上解著扣子。明明君夜寒此時是人事不省，就是木偶一樣，可那手還是沒出息的抖啊抖的。一顆扣子用了好幾下才解開。等脫掉一個上衣，小五也不知是緊張，也不知道是害怕，反正是出了一身的汗。
小五伸手抹一把額頭，彎腰將毛巾從水裏擰出來去給君夜寒擦身。
第一次給君夜寒擦身，盡管兩人什麽親密的事都做了，可小五還是極度不自然。看著那無與倫比的完美健碩胸肌和平坦肌理分明的小腹，眼前就總是浮現他在自己身上馳騁時候有力的肌肉和噴張的血管。心猿意馬，手抖的幾乎要拿不住濕毛巾。
小五想不到自己會如此猥瑣不堪，給君夜寒擦個身體，也會想那麽下流的事。伸手重重的掐一下自己的大腿，讓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經，努力平靜心神。然後心裏平靜了，又開始害怕，害怕這惡魔會突然詐屍醒來，瞪著森寒的眼睛看自己。
小五眼睛轉轉，轉身去浴室拿了一個白色的浴巾，回頭將浴巾蓋在君夜寒的臉上。
嗯，好多了。看不到他的臉，就自欺欺人的把這具身體當成是任何人的，下手也順暢多了。
小五給君夜寒擦後背的時候，發現他的腰邊肋骨下有一條十公分左右的傷疤。傷疤看著有些年頭，如果不是顏色比正常的皮膚略深，還不容易發現。
這麽大的傷口，也不知道是怎麽弄得。小五腹誹一句，繼續擦。又發現他的肩頭後麵有一個褐色圓形的傷疤，好像是搶孔。還有後背肩胛骨下麵也有一道疤痕。
小五看著君夜寒身上的這些傷疤，忍不住感歎，原來不是隻有自己的命運多舛。就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夜寒也曾經不止一次的遇到生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