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謝謝你好人
小五去各個醫院打聽，終於在人民二院找到付博住院的記錄。她找到付博的主治醫生，將十六萬現金交到醫生的手上，請他打到付博的醫療賬戶裏。並一再叮囑醫生，不要告訴他錢是誰給的。
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被小五的善行感動：“小姐既然相信我，那我一定會將小姐的善行轉到。”
小五既然將錢給醫生，就是相信他。她相信，醫生其實真的是沒有翅膀的白衣天使。出來醫院，小五沒有鬆一口氣，反而心底更沉重。
付博的麵部需要做三次的植皮手術才能大體恢複容貌。而如果想更完美一些，就要去目前整容最先進的韓國，那費用自然是更高。十六萬，隻夠三次的植皮手術，小五還需要錢，需要很多錢。她還想幫付博重新開起來複印社，還想讓他恢複從前的正常的生活。
而這些錢，小五隻想用自己的雙手掙。
抬頭，外麵的天空依舊陰沉的很，好像一場更大的雪會來臨一樣。而昨天的雪，全化在了地上，成了泥。
小五又冷又餓，到醫院跟前的小攤位要了一碗混沌。十塊錢，上麵沒有一點油花，隻飄著三片香菜。小五舀起一個吃，沒有什麽味道，餡料小的可憐，皮卻很大。不過很燙，很暖。
吃到第三個的時候，對麵椅子上坐下一個人。小五抬頭看一眼，低頭繼續吃。
店家來問那人是不是也來一碗混沌，男人點了點頭。
時候不大，店家也端了一碗混沌給男人。男人吃了一個，難吃到不能下咽。
“葉小姐，跟我回去好麽？”琅軒放下勺子，輕聲一句。
小五端起來碗喝了一口湯，放下說道：“是你們君主讓你來的麽？”
琅軒搖搖頭，黯啞著聲音道：“葉小姐，你誤會君主了。付博的事不是君主的意思，是我擅自做主……”
“是君主逼你這樣說的麽？”小五說著挑眉看一眼琅軒：“還有……你額頭的傷是因為沒有好好善後而被君主打的吧。”
琅軒伸手摸摸自己額角的創可貼，搖頭：“不是君主讓我這麽說的。”
小五忽的笑了：“很意外，你的君主什麽時候是敢做不敢當的人了？你擅自做主？你沒有你主子的命令，有什麽是敢擅自做主的？”
琅軒急著解釋：“葉小姐，真的是……”
小五將最後一個混沌吃完，放下十塊錢，起身就走。琅軒也趕緊放下十塊錢，起身跟著。一前一後，始終不遠不近的距離。小五在走到聯豐街的時候，停住腳。琅軒也在後麵停住腳。琅軒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怎麽求葉小五回去。如果可以，他下跪都可以。
君主沒有讓他來，但是他忍不住想要來。因為他不忍看到君主明明想來找葉小五，卻狠命忍住不來的樣子。
小五指著遠處付博的攤子，說道：“你把他的東西都買了，我就跟你回去。”
琅軒大喜，想不到葉小姐隻是讓自己做這些。他忙點頭，快步走到付博的攤子跟前，將半布袋的鬆子，半布袋的榛子，半布袋的核桃，半布袋的瓜子全都買了。還有十幾桶爆米花。
遇到這樣的大客戶付博自然是高興，但是同時也狐疑：“這位先生，你為什麽要一次性買這麽多啊？”
琅軒看著付博可怖的臉，善良的眼神，第一次有愧疚的感覺。他輕聲一句：“我家小姐喜歡吃堅果。我看天要下雪了，我買了你的東西，你就能早點回家了。這些錢，不用找了。”
琅軒直接從錢夾了抽出一疊紅票子，塞到付博的手上，然後拿起所有的東西快速離開。
付博在後麵喊著：“謝謝你，謝謝你好心人。”
付博的腳步更快，好似在逃一樣。
琅軒到小五跟前，小五問他：“付博謝謝你這個好心人的時候，你的心裏一定是很感動的吧。”
琅軒知道葉小五有一種本事，不用犀利的言辭，不用猙獰的眼神，就能讓你無地自容。而就是這種無地自容，更加讓人難堪到心裏，滲進血液裏。
琅軒的手上有多少人命，有多少個生不如死的生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為君主而生，為君主而死的。曾經，他覺得那是很神聖的，是充滿榮譽的，但是，當有一天，看到你親自下命令教訓的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在你麵前，用善良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你還能那麽坦然麽？當這個因為你服從葉小姐命令的一個舉動，和多給了一點錢，對方就對你大聲說‘謝謝，你是好人’的時候，你真的還覺得那是神聖的，充滿榮譽的麽？
黑衣人將車子開過來，小五上了車，堅持把那些堅果也裝到車上，她就坐在一圈堅果中間。這些堅果，她要帶回天水之閣，隻要心要偏離軌道的時候，她就要吃一些，用此來提醒自己，君夜寒對付博做下的殘忍的事。
琅軒和黑衣守衛將那些堅果拿到3301，開門的聲音，嘈雜的腳步，讓書房的君夜寒異常煩躁。他大步出來書房，一眼看到小五進門，蒼白著臉色往側臥走。
不知道為什麽，那煩躁的無處安放的心，立刻就平靜下來。想上前，雙腳又定在原地。而就是君夜寒這一猶豫的功夫，小五已經進去臥室了。琅軒就跟著將那些一布袋一布袋的堅果往裏搬。
君夜寒皺眉：“琅軒，你幹什麽呢？”
琅軒支吾一聲：“那個……葉小姐想吃堅果，所有，就買了一些。”
君夜寒的臉黑的徹底：“你是要她一天三頓都吃那些東西麽！”
琅軒：“……”
小五將那些堅果和爆米花放好，簡單洗漱一下，換上幹淨的家居服，就開始打開電腦。她盡管現在頭很疼，身體也冷一陣，熱一陣。但是她沒有時間休息，她要賺錢。
主動聯係了之前網站的魚魚編輯，敲窗，剛一秒，那麵就發過一個驚訝的表情，接著一行字出現在對話框裏。
魚魚：多米，天啊，你怎麽有時間敲我的窗，你現在是大紅人呢。小說改編的電視已經開拍，不知道宣傳的多厲害呢，多米，你大火了。
多米：編輯，你之前不是跟我約稿麽，現在還需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