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自作自受
做西餐是出了名的慢。尤其是現場製作，更是急不得。好在是兩個廚師一起製作，一個負責君夜寒的，一個負責小五的。
君夜寒的開胃菜是奶油蘑菇湯，先做好的。小五看一眼君夜寒的蘑菇湯，黏糊糊的好惡心，就好像喝酒喝多了吐了一灘似得。慶幸自己點的是紅紅的看著很有食欲的開胃湯。
小五的湯做好了，紅色的，不那麽粘稠，上麵飄著幾點綠色，類似香菜那樣的調味。看著挺像西紅柿湯的。拿勺子舀一勺子，滿懷美好心情的送到嘴裏。
頓時，嘴裏好像冒了火。
我靠，怎麽會這麽辣！感覺舌頭都麻木了！
但是君夜寒和廚師在，也不好吐出來。咬牙切齒的吞咽下去，忙端起手邊的高腳杯，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
辣椒湯，不辣才怪。
君夜寒好笑的看著小五臉紅的著了火一樣，不緊不慢的喝著他黏糊糊的蘑菇湯，覺得甚是美味。
小五的胃開得很好了，開始伸著脖子等著自己的第二道菜。是一道麵，沒見廚師放紅色的東西，小五放下心來。
君夜寒的紅酒鵝肝上來，小五的麵也上來了。看著不咋有食欲。但是小五為了緩解口中的辣，還是挑了一大筷子塞嘴裏。
“咳咳……咳咳……”
芥末意大利麵，小五在刺鼻的芥末下，感覺被辣的直接通了任督二脈。又端起琅軒給續上的紅酒一口幹了。
無福消受，隻能等著第三道菜。
小五看著君夜寒優雅的切著鵝肝，吃的那麽優雅，心中淚如雨下，終於明白一句話，沒文化，真特麽可怕。點一頓西餐，都特麽要吃出人命了。
第三道菜，兩人都是牛排。
君夜寒是醬汁牛排，看著特別有食欲，小五翹首以待自己的牛排。終於，被端到麵前。小五狐疑的看著那黑乎乎的牛排，怎麽沒有圖片畫的那麽好看呢。拿起刀子小心的沾一點上麵的黑粉末，放舌尖舔了舔，頓時痛不生育，居然是黑胡椒！小五最討厭的黑胡椒！
放棄。
“點的餐吃完，是對廚師最起碼的尊重。”君夜寒涼涼一句。
小五堅決不吃，吃了會死人了：“我就不吃，他能把我咋地！”
君夜寒挑眉就看一眼小五：“你很狂妄。”
“對，我就狂妄了。我就喜歡點，不喜歡吃。你看不慣我就攆我走啊！”小五吃一肚子辣，憋一肚子火，洪荒之力爆發了，也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君夜寒不僅不上當，還笑了：“狂妄，像我。”
小五：“……”
“你喜歡吃什麽？”君夜寒難得好心情的問，死女人早上就沒吃飽，現在肯定餓的很。對於小時候吃不飽的她說，餓，應該是最不能忍受的事。且兩次夢囈都是在念叨好吃的，就可見一斑她對食物的偏執。
小五眼睛眨巴眨巴，不相信這樣關心口氣的話出自惡魔之口。
“我現在想吃什麽就有？”
“你可以說一下試試。”
小五暗暗抓脖子，聽不出君夜寒這話是正話還是反話。
不過，試試就試試，試一下也不會死人的。
“我喜歡吃牛肉麵。聯豐街對麵的那家老字號。”小五試探的說道。
“沒品位就是沒品位。”君夜寒嘲弄一句，然後才跟琅軒說道：“聽見了？”
琅軒忙躬身：“是。”轉身就走。
這邊，侍應生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拉著小提琴從黑暗裏出來。
小五不懂音樂，就知道這小提琴拉的真好聽。尤其是配上女孩清純的五官和幹淨的氣質，就好像從林間走出來的精靈一樣。
小五斜睨君夜寒一眼，見他也在看女孩，看的還挺認真。心思轉動，從背包裏拿出筆，飛快的在小本子上寫上一句話，撕下來，推到君夜寒麵前。
君夜寒瞟一眼麵前的紙條：君主喜歡那女孩麽？我可以幫著去說一下。
挑眉，眼風颼颼，死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要給自己當老鴇子！女人不都是嫉妒成性的麽？自己看別的女人了，她正常的反應應該是落寞，而不是躍躍欲試的要去拉皮條吧。
“滾！”君夜寒牙縫裏崩出一個字。
小五嚇得一哆嗦，慌忙起身就去拿包。滾就滾，我還不想對著你呢！陰陽怪氣的混蛋。
君夜寒的牙齒磨得更響了，瞪著小五：“想死麽！”
小五瞪著大眼睛：“額？”
那拉小提琴的女孩連滾帶爬的跑回去黑暗中。
小五眉頭都要擰成繩了，不是吧，君夜寒讓滾的是那女孩？可明明忤逆他的是自己，跟女孩有什麽關係，真的是有病。
小五呐呐坐下，正百無聊賴之時，琅軒拎著兩碗麵進來了。小五簡直不可思議，聯豐街對麵的牛肉麵館，距離這兒好歹也要開車半個小時。一來一回，再加上做麵的時間，不可能這麽快，麵就拿來了。
麵端出來，放在小五麵前。冒著熱氣，還沒有坨。麵上鋪著幾片牛肉的位置都沒變，飄著的幾個香菜葉更是脆嫩的很。
小五掰開衛生筷子，挑起麵吃一口，簡直不可思議，居然真的就是那家老字號的牛肉麵！
“琅軒，你怎麽做到的？你真的太厲害了。”
琅軒笑笑：“隻要葉小姐吃的滿意就好。”
“滿意，滿意，相當滿意。”小五說著就挑著麵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狼吞虎咽，吃相慘不忍睹。在如此高雅的法式西餐廳，吃著廉價的牛肉湯麵，還能弄出這個吃相的，也是非葉小五莫屬了。
君夜寒麵前也放了一碗麵。他挑起吃幾口，味道一般，並沒有死女人做的東西好吃。伸手往前一推：“都吃了，別浪費。”
小五眼睛一瞪，君夜寒眼睛一冷。
小五低頭，認命吃麵。
麵全部進肚子，小五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一個響亮的飽嗝，真的是好飽，好舒坦。
君夜寒起身就走，小五即使不願意，也隻能跟著。車上，君夜寒翻開一邊的筆記本，專心做起事來。小五斜眼，屏幕上全是曲線和密密麻麻的英文。
撇撇嘴，扭頭看向車外。就說麽，堂堂一君主，身係著成千上萬張姓君的嘴，怎麽可能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除了吃飯就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