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賭約

  君夜寒冷嘲道:“女人,敢對我君夜寒大不敬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你渾身倒刺,不好。”


  小五目眥懼裂:“你想拔掉我身上的倒刺,妄想!我就是死也不會對你搖尾乞憐!”


  小五說完,不再撲騰,身子慢慢下沉就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她已經清楚並深切感受到了,君夜寒在這個城堡就是高高在上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惡魔,且性子陰晴不定,暴斂變態。自己如果想要活著,就隻能卑微的螞蟻一樣,任由君夜寒羞辱,生不如死。那倒不如直接死了幹淨。


  但是在君夜寒麵前,想死的人多了。


  君夜寒的本事就是讓你想活著不容易,想死更是不容易。


  所以在湖水到小五下巴的時候,君夜是慵懶一句:“如果你能在湖水裏堅持到太陽落山,我或許會考慮放禿頭回去。”


  小五忽的睜開眼睛,瞪著那岸上冷血的君夜寒,磨著後槽牙:“你說話算話麽?”


  君夜寒冷笑:“即使我說話不算數,你敢不賭一把麽?”


  小五怒瞪君夜寒,好像兩道寒芒要射穿君夜寒的身體一樣。她承認,即使不相信君夜寒的話,也要賭一把。如果自己必死無疑,那至少臨死前救下李老板也是好的。畢竟李老板是無辜的,而且李老板上有老母,下有兒女,真的是不能死。


  君夜寒不就是想折磨自己麽?不就是想讓自己連死都不能做主麽?那好,那就如你願,我就堅持到日落。


  君夜寒看著根本就沒有力氣,卻挑釁的瞪了自己一眼,表示應戰後,轉身努力往湖中心遊去的女人,覺得更有意思了。


  聰明的女人,居然想到去湖中心的小島上節省力氣。


  君夜寒一早的心情不錯,轉身回去小樓。四個菲傭緊緊跟著主子進去,服侍起居。


  琅軒站在湖邊小路上,遠眺著奮力往湖中心遊的那個女孩,眉頭緊鎖。


  早上都準備好收屍了,結果那女孩卻意外的活著。不僅活著,在連聲罵了主子後,主子居然還能心情不錯的和女孩做著遊戲。


  琅軒以為跟了君主十幾年,已經對君主很了解。現在才知道,他從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的主子。


  君夜寒換下睡袍,穿著筆挺的深色褲子和黑金色的襯衫出來小樓。即使這是君夜寒每天最平常的穿戴,可渾身上下也透著一股勢不可擋的銳氣和寒芒。他長腿信步而優雅的一級一級走下階梯,眼角隨意看了一眼湖麵,便大步走過一片盛開的鬱金香,往前麵的白色歐式建築群走去。


  琅軒自然亦步亦趨的跟著。


  其實,這個白色歐式別墅群才是君夜寒真正生活起居的地方。後亭圓隻是這兒的一個風景。建好後,君夜寒會偶爾去湖邊坐坐,喝杯紅酒,然後就離開。君夜寒的女人們,君夜寒的一日三餐和睡覺的地方,大多都在白色的建築群裏。


  白色歐式建築群裏還又好多獨立的別墅和別院。靠西邊有一個很大的別院,被金色的柵欄圈著,占地麵積廣,花草鬱蔥,仆人成群,奢侈無度的很。這裏就是所有君家的長老和族人貢獻給君主的美女們住的地方,別院說是君夜寒的後宮也不為過。但是君夜寒從來不會來這兒。這兒的女人沒有特別允許,也從來不敢離開。這兒就像是一個金絲牢籠,牢牢鎖住所有女人。


  女人們很多時候會喜歡在金色的高高的柵欄邊往外張望,希望君主從外麵經過的時候,能被自己所吸引。


  女人的世界從來不會安靜,甚至還有動不動就離奇死亡的時間發生。這裏充斥著女人之間的八卦,嫉妒,爭風吃醋。每次琅軒來的時候,女人們更會倚門賣笑的妓女一樣,使勁渾身解數的討好琅軒,希望這管家能把自己帶出去,供君主享用。


  君夜寒來到餐廳,十個國家頂級廚師都做好自己拿手的早餐,捧在手裏站成一拍。君夜寒隨意一指,琅軒將一份德係早餐端上來。然後剩下的廚師則端著自己精心烹飪的早餐下去,吃掉君主沒看上的食物。


  君夜寒從小接受係統的培養,所以吃東西特別優雅。早餐結束,他離開餐廳去別墅群前麵,有悠久曆史的古堡裏辦公。他一切的生活都是刻板的,早就定好的。一天是這樣,一年也是這樣。而君夜寒接手君家之後,這樣的日子已經三年了。


  “那個女人抓住了麽?”君夜寒問。


  琅軒上前一步,將一份資料雙手交給主子:“昨晚淩晨在一個下水井裏抓到,帶回審問,的確是君洛派來的。扮成女仆混進來,在您的咖啡裏下了藥等事都供認不諱。”


  君夜寒打開資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優盤。


  琅軒再次說道:“這個優盤應該就是那個抓錯的女孩的。我看過了,的確是小說的原稿和一份與一家出版公司的簽約合同原件。”


  君夜寒拿起優盤在手裏玩弄著,聲音涼涼的道:“憑著君家城堡的護衛隊,居然能跟錯了目標,抓錯了人,也是讓我很意外。”


  琅軒躬身:“我這就去讓他們自罰,然後換特訓剛剛結束的隊伍進來。”


  琅軒下去了,君夜寒也隨手將那優盤扔進垃圾桶,開始處理君家的事情。


  君家的產業遍布整個亞洲,公司工廠不計其數,分散在各國各地。這個美麗的,四季如春的小島,是君家的大本營。每天淩晨,需要君主處理的事會有專機呈送上來。傍晚,專機會帶著處理好的文件結束。


  君夜寒也不是一定要呆在這兒,或是沒有自己的時間,出去放鬆或是交際。隻是,他不大喜歡外麵的世界,更不知道自己除了工作還能幹什麽。至於應酬,每天的請柬都雪片一樣多,但是想請動君主出席,真的是不夠格。


  君夜寒一上午就把一天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吃過午飯後,打了兩個小時的高爾夫,又去露天的泳池遊泳。遊泳的時候,終於想起湖水裏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看看太陽,還挺高的,距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他上岸了,琅軒立刻拿著浴袍給主子披上。


  有一點風,湖麵泛著銀色的波紋,波紋層層疊疊的一直到蝴心的小島上。那小島說是小島,也不過是一堆亂石推起的凸起。


  琅軒給主子搬了把椅子,又遞上一個望遠鏡。


  君夜寒拿著望遠鏡往小島上看了看。看到那女人正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女人的肩膀以上在水外麵,泛著太陽光,閃著光澤。剩下的身體還是在水裏,因為沒有衣服可穿,隻能用水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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