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牙印

  穿成男主的狐狸精寡嫂最新章節

  京城,長恩伯府。


  裴錦看了一下午的賬本,終於把這個月的賬算清了。自從裴靖被封了長恩伯之後,裴錦便沒有再拘在家裏,在京城也開了一家羽絨作坊。


  裴錦本不想這般做,雖說他們裴家如今已經不再是雲水縣的農家,甚至還成了新貴。可京城最不缺的便是世家豪門,裴錦便不想給裴靖惹麻煩。


  因此,便一直待在家中,隻是心中到底鬱鬱。戚柒走了不久,她便生了一場病,太醫說是憂思過重,心情鬱結導致的。


  病後,裴靖便與她談了一場。


  在京城開羽絨作坊,還是裴靖提起的。裴錦還想拒絕,隻是話未出口,裴靖便說了句,“別怕,一切有我在。”


  她的二哥啊,看上去清清冷冷,似是無情,可其實卻是最多情的那一個。裴錦知道這是二哥心疼她,她想了整整一夜,終是下了決定。


  見過了這世間的美,又如何甘心隻困於後院這方寸之地?於是,沒多久,京城便多了一家羽絨作坊。


  在開張之前,她特意讓人精心製作了數套羽絨製品,獻給了武帝。


  京城地處北地,冬季甚冷。


  這羽絨製品讓武帝龍心大悅,還特別誇獎了想出這羽絨製品的戚柒,賞賜了不少東西。若不是戚柒不在,武帝甚至還想見一見有這般奇思妙想的女子。


  許是裴錦天生便有經商的天賦以及有武帝的原因,短短時間,這羽絨作坊便在京城闖出了名頭。


  不少高門大戶都來下了訂單,生意好得不行。裴錦因此每天都忙得不行,好在生意進入正軌之後,她終於鬆快了不少。


  裴錦扣上賬本,抬頭朝窗外看了看,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這時,敲門聲傳來,丫鬟恭敬的聲音響起,“小姐,晚膳備好了。您可要現在用?”


  “現在用吧。”裴錦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身子,邊出了門邊問道,“裕哥兒呢?”


  “小少爺他……他……”丫鬟支支吾吾的。


  裴錦見此,立刻便皺起了眉頭,冷聲道:“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他這次又闖了什麽禍?”


  她如今已有十六歲,威勢漸重,再也不是往日那個矮小的瘦丫頭了。


  裴靖一般是不會過問府中事,伯府的一切家務事全是裴錦在處理。被那雙與伯爺相似的鳳眼盯著,丫鬟的心抖了抖,微白著臉忙道:“小少爺又與人打架了,這次打得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


  裴靖成了伯爺,可謂一人得道全家享福。


  裴裕便有了資格入國子監,裴裕剛滿十歲,便被裴靖送了進去。


  可裴裕天生便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裴靖在時,他還會收斂一些,不敢放肆。如今裴靖不在,他便無法無天了起來。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三次與同學打架了。


  裴錦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問:“他人呢?”


  “小少爺在屋裏呢。”


  聞言,裴錦直接便朝裴裕的院子走去。剛走到院門口,便聽見裴裕的房間裏傳來一聲聲的慘叫,“哎喲,哎呦,輕點輕點!”


  是裴裕的叫聲。


  裴錦麵色一冷,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姐?!”裴裕正光著上半身趴在床上,見裴錦突然進來,登時被嚇了一跳,連忙拉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蓋住,不滿的嚷著,“你怎麽進屋不敲門啊!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去了,你個女孩子……”


  話未說完,身上的被子便直接被裴錦一把掀開了,露出了裴裕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裴錦秀氣的眉立刻蹙了起來,“這是誰打的?”


  她本來是想教訓裴裕的,可見著他背上的傷卻是驚了一下。裴裕自小習武,雖然才十一歲,但他的身手對付成年人都沒有問題。


  吏部尚書齊家乃是書香門第,一屋子的讀書人,與裴裕打架的小公子便是吏部尚書的孫子。年紀與裴裕差不多,長得瘦瘦小小的,裴裕一隻手就能撂倒他。


  按理說,裴裕是不可能受傷的。


  裴錦起先以為是裴裕仗著武力欺負人,如今看來,事情怕是沒有她想得那麽簡單。


  裴裕抿著唇沒說話,倒是他的書童應書紅著眼回道:“小姐,不怪少爺,是那些人欺負少爺。少爺忍不住才與他們打起來的,他們太過分了!合起夥來欺負人,少爺差點就被打死了!”


  說到這兒,應書咬牙切齒,眼淚都落了下來。


  “別說了!”裴裕瞪了應書一眼,“是我技不如人,這點小事,有什麽好哭的。再哭,本少爺把你扔出去!”


  裴錦沒理他,直接對應書道:“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能進國子監讀書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才學出眾,另一種便是家世不凡。國子監中最不缺的便是高門子弟。


  裴家雖是新貴,但在許多世家豪門眼中,便猶如那暴發戶。裴裕自來不愛讀書,因此成績也不好,而且他自小習武,動作行為便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優雅,在那些人看來,簡直粗魯不堪。


  因此,裴裕被孤立了。


  這倒是沒什麽,裴裕不在乎。那些人瞧不上他,他也瞧不上那些人。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軟腳蝦,表麵上看上去光風霽月,但心眼小,又愛算計,他也不屑與他們為伍。


  是以,他每天好吃好喝,一個人獨來獨往,過得甚是開心。


  那些人見沒有達到目的,自然便不開心了。於是便又想出了新的法子,比如刻意弄髒裴裕的書、在他桌上放蟲子、故意弄斷他的凳子腿兒……此番種種,裴裕若是能忍就不是裴裕了!


  是以,矛盾升級。


  尤其是那些人竟然當著他的麵直接明嘲暗諷,領頭的便是那個齊家小公子,裴裕沒忍住,便與那些人打了起來。


  他雖然習武,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他狠揍了那些人,但自己身上的傷卻是更多。


  這些都是勳貴子弟,國子監的先生們個個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最後便隻能和稀泥,不了了之。


  見裴錦麵色越來越難看,裴裕忙道:“我也揍了那些人的,沒給我們裴家丟臉!嗷,好疼!”


  他這一激動,不小心便扯動了背上的傷口。


  裴錦目光在他背上頓了許久,什麽也沒說,轉身就朝外走了。見此,裴裕抓了抓頭,疑惑道:“我姐……竟然沒罵我?她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說到這兒,他又瞪了應書一眼怒道:“方才誰讓你多嘴的?!不是都告訴你別說這些事嗎?”


  被人給揍了已經夠丟人了,還讓他姐知道了,裴裕心中更是鬱鬱。


  應書紅著眼抹著淚道:“可少爺,您都被打成這樣了,再不說,那些人得寸進尺,真把您打死了可怎麽辦?”


  “呸呸呸,本少爺怎麽可能會被那些軟腳蝦打死?!”裴裕不滿,“待本少爺學好了功夫……”


  “可小的擔心,沒等您學好,您就被打殘了呀。”


  裴裕:“……”


  “我本來就不想去國子監,讀書有什麽好,那些人一個個心眼多得很,隻會在背後算計人。”想到國子監的那些人,裴裕心中便有些犯惡心。他不是歧視讀書人,國子監中也有不少心性清正、且一心向學的書生。


  那些彎彎繞繞他都懂,可不代表他願意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麵。


  “若是……能去邊關便好了。”


  他想嫂嫂了,裴裕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這頭,裴錦出了裴裕的院子,便吩咐下人準備東西,帶著人便要往齊府去。


  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卻與意想不到的人碰上了。


  “裴姑娘,在下帶著幼弟來向令弟賠罪。這些是賠禮,請姑娘務必收下。”


  是齊彥,他的手上抓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少年,正是與裴裕起了衝突的齊家小公子,身後跟著一堆人,抬著不少東西。


  月色下,少女身著鵝黃色的長裙,明明是那麽溫暖的色彩,卻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的清冷之感。


  當年的那個小矮子已經長大了。


  齊彥微微有些恍惚,這時,卻見那清冷的少女突然勾了勾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齊彥的心,霎時一跳。


  下一瞬,卻聽一道冷淡的女聲響起,“齊大人把東西抬回去吧,我們裴家門戶小可受不起你們齊家的賠禮。”


  她站在門前,身量不高,明明比他矮了一截,卻似是在俯視著他。


  高高在上,不可攀。


  那隻冰涼的手在他的頸子上輕撫了撫,裴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胸口的那顆心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他聽見她的淺笑,背部感受到了她的柔軟。


  “這唇印倒是好看得緊。”那嬌甜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她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窩,呼出的熱氣噴在脖子上,又酥又麻。


  裴靖的嗓子突然幹得厲害。


  下一瞬,一份柔軟貼在了那唇印上,裴靖的身子越發僵直了,聲音幹澀地喚了一聲:“戚柒……”


  “不喜歡我這麽做嗎?”她笑著問他。


  裴靖的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怎會不喜歡,若不是用盡全身意誌來克製……


  “這唇印不是女子的吧?”她也不等他回應,自顧自地道,“我瞧著,倒是像男子留下的,裴靖,你不會背著我……”


  “當然不是!”裴靖嚇了一跳,他想要轉身,卻被戚柒按住了身子。


  “行了,瞧把你嚇的,不過是玩笑話而已。”戚柒依舊貼在他的背上,唇在那印子上流連,語出驚人,“我知道,那是你的。”


  她當時氣糊塗了,如今仔細看,這唇印卻是越看越熟悉。


  沒等裴靖反應,她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那印子上,唇上豔紅的口脂留在了白皙的脖子上,蓋住了那原先的痕跡。


  “可你現在,是我的。”


  靜謐的夜中,女子溫軟的聲音含了一股子霸道和驕蠻。


  “所以,你的身體也隻有我能碰,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許,明白了嗎?”


  “這是給你的懲罰。”她輕聲呢喃,猶如吸人精氣的妖精,牙齒一用力,刺進了他的肉裏,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就罰你,三天不許洗它。若有下一次,絕不輕饒,明白嗎?”


  脖子上傳來刺痛,可裴靖的心卻像是泡進了糖罐裏。


  “……明白。”


  寒涼的夜風中,這兩個字格外清晰。


  “這天色已晚,我們不如……”身子裏生起了灼灼熱意,嗓子又幹又疼,他強忍癢意開口,可惜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你說得對,”她放開了他,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時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說罷,她轉身便走,仿佛方才那勾人的妖精不是她。


  裴靖怔了一下,忙追了上去,“等一下,我的意思是……”


  “砰——”


  門板倏地在他的麵前被扣上,裴靖餘下的話全被堵了回去,俊臉差一點便撞在門板上。


  身體裏的火還旺著,可點火的人卻跑了。


  唯留他在這寒風中,又冷又熱。


  半晌,裴靖摸了摸脖子,又看了看麵前緊閉的房門,聽著屋裏傳來的均勻呼吸聲,突地笑了笑,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府衙裏,應硯早就焦急地候著了,見裴靖終於回來,忙迎上去問:“少爺,夫人她什麽反應?”


  裴靖瞧了他一眼,應硯的心登時便提了起來,忙小心地道:“那啥,若是這個法子不行,小的……”


  “這個月的月錢翻倍。”


  咦?

  應硯眨了眨眼,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家少爺話裏的意思。裴靖扔下這句話,便朝屋裏走,邊道:“去準備些熱水,本官要沐浴。”


  直到走到了燭光下,應硯這才發現裴靖脖子上的牙印。


  似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裴靖扯了扯衣襟,把牙印完整的露了出來,狀似不滿地感慨道:“這女人呀,有時候醋勁兒可大了,還霸道得很,凶起來真讓人受不住。”


  哪是受不住,您這是恨不得多來幾下吧。


  應硯福至心靈,忙笑道:“這牙印小巧又可愛,乃是夫人對少爺您愛的印記呀。”


  裴靖沒說話,唇角卻翹了翹。


  “這個月的月錢再翻一倍。”


  應硯頓時喜不自勝,忙諂媚地笑道:“多謝少爺,小的,先恭賀少爺大喜。”


  “還早,不許胡說。”裴靖努力壓直了自己微翹的唇角,“行了,你下去吧。”


  嘖,他家少爺可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樂得要死。應硯心裏吐槽著,嘴上應了一聲,乖乖退了下去。


  待到屋裏隻有他一個人了,裴靖這才抿唇笑了起來,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頸子上的牙印,輕聲嘶了一下。


  可偏偏這越疼,他心裏的愉悅越濃。


  正回味著不久前的溫玉軟香,房門突地被敲響,裴靖立時皺了皺眉,語氣不怎麽好地問:“何事?”


  “少爺,沈姑娘來信了。”


  裴靖的心登時一凜,道“拿進來。”


  應硯進了屋,恭敬地把信遞給了他。裴靖拆開看了一眼,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噠,晚安。感謝在2020-03-2120:56:382020-03-2222:31: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oon?2個;羽軒w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妳、要乖乖聼話80瓶;moon?10瓶;七月不得安生、joyce0196105瓶;miami、echo、陳子芥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