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喜歡

  穿成男主的狐狸精寡嫂最新章節

  橘色的火光映在她瓷白的臉上,帶著些淡淡的暗影,為她附上了一層暖光。她對他笑著,唇邊露出兩個小窩,桃花眼彎成月牙,暖光肆意,像是這隆冬裏唯一的暖陽。


  “二弟,我找到一些草藥,我先給你用上。”戚柒把幹柴放在地上,點燃之後,搓了搓手,便把草藥拿出來用石頭搗碎。


  “可能會有點疼,二弟,你忍著點。”戚柒溫柔的說了一句,便小心翼翼的把草藥敷在裴靖的傷口上。


  她垂著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眉眼染著數不盡的溫柔。


  裴靖視線下移,目光定在了那唇上。本來紅潤柔亮的唇此刻竟幹裂了,他的目光頓了頓。


  正想開口,身子便是一顫,雙手猛地抱住了自己,渾身打著顫,“冷,好冷……”


  “二弟,二弟!”戚柒嚇了一跳,一時束手無策。見裴靖冷得整個人都打著顫,抖個不停,像是馬上就要被凍死了似的。


  情急之下,她撲過去便緊緊地抱住了他,把他按進自己的懷裏,急聲道:“二弟,這樣好一點了嗎?”


  邊說,她邊帶著裴靖離火堆更近一點。


  然而她自己身上也不暖,尤其是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寒氣,裴靖依然在發著抖。


  戚柒怔了怔,隨即咬牙,伸手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嫂嫂?”裴靖還帶著些微弱的意識,見戚柒脫了自己的衣衫,目光閃動。


  戚柒著單衣,再次把裴靖抱進了懷裏,然後再把棉襖蓋在兩人身上。


  一股暖意包圍了他。


  溫軟的身子散著淡淡的馨香,裴靖靠在她的懷裏,耳邊傳來她砰砰的心跳聲。


  鮮活,有力。


  熾熱如火。


  身上的寒意仿佛慢慢被驅散了,裴靖僵著身子,那一刹那像是又進入了那些綺麗的夢境。


  他想要抗拒,卻又情不自禁地留戀。


  在要與不要中,徘徊不定,再也沒有平日的克製和冷靜。


  “嫂嫂……”他勉力啟唇,聲音飄渺輕淡,“這樣有損你的清譽,你還是放開我吧。”


  他如此說著,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都病成這樣了,還有空想這些啊?”戚柒覺得有些好笑,“反正這裏就我們兩人,我隻是為你取暖而已。還是說,你……討厭我?”


  最後一句,她玩笑似的說著。


  其實經過今日這事,戚柒知道,裴靖肯定是不再討厭她了,否則,便不會拚命救她了。


  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會與他開玩笑。


  然而裴靖卻不知她的心思,而是當了真,他頓時僵了僵,急道:“沒有,我怎會討厭你……”


  戚柒道:“那便是了,我抱著你隻是為了給你取暖。難道在生死關頭,還要考慮什麽清譽嗎?如此,那聖人可就太古板啦。”


  裴靖動了動唇,還想說些什麽。


  隻是他失血過多,又跑了那麽久,身體虛耗的厲害。若不是拚著一股氣,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扔下,怕是早就暈死了過去。


  如今,她回來了。


  “行了,二弟,你受傷就好好休息吧。我會守著你的。”耳邊傳來她嬌軟溫柔的嗓音。


  他靠在她溫暖柔軟的懷裏,終於安心閉上了眼。


  秦業帶著衛陽直接往柳府而去。


  他來得突然,彼時柳知府正在寵妾孫氏處,正準備就寢,卻聽小廝來報金麟衛百戶秦業來了。


  他頓時一驚,忙推開孫氏,穿好衣服便要出去。


  孫氏雖已經年過三十,但是因為保養得宜,皮膚依舊緊致白皙,比之青澀的少女更多了許多萬種風情。


  她又是柳知府獨子的生母,因此依舊很得柳知府的寵愛。


  隻是最近府裏新進了不少美人,男人嘛,自來是喜新厭舊的。哪怕孫氏再貌美,看了十幾年也會生出厭煩之心。


  因此,這些日子柳知府都宿在新來的妾室屋裏,已經一月未進過孫氏的房了。


  不過,孫氏到底不是一般的妾室,她有兒子傍身,底氣十足。


  隻是前幾日,後院有個妾室竟然被診出有孕,這可是柳文輝出生之後,柳府第一次傳出這好消息。


  柳知府興奮得很,不但單獨給那妾室賜了院子,甚至還特意派人好生護著那妾室,明顯對那妾室肚子裏的孩子重視得很。


  孫氏還特意悄悄問過大夫,得知那賤妾肚子裏應是個兒子,這讓她更坐不住了!


  如今,她在柳府為何風頭和寵愛能壓過柳知府的正室?不就是因為好命生了個兒子嘛。


  因此,得知這個消息後,孫氏便耐不住了。


  這兒子嘛,她也能生,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孫氏特意使計,終於勾得柳知府進了她的屋子。為此,她還專門找了許多易孕的偏方,做足了準備。


  哪知如此好的機會,竟然有不速之客上門!


  孫氏麵上溫柔淺笑,暗地裏卻是差點咬碎了銀牙。


  “老爺,什麽事兒這麽著急?都這麽晚了,您還去見那什麽秦業幹嘛?”她笑著貼上了柳知府,豐潤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弄得柳知府心猿意馬的。


  柳知府推開她,斥道:“你知道什麽,那秦業乃是金麟衛,是天子近臣。而且那秦業可不是一般的金麟衛,還是鎮國公的嫡長子。他深夜上門,定有要事。”


  “行了,你自己就寢吧。”


  說罷,便推開了孫氏,徑直出了門。


  孫氏望著他毫無一絲留戀的背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又想到柳知府剛才說那秦業乃是鎮國公的嫡長子,那若無意外,便是未來的國公爺。


  孫氏的眸中頓時閃過一道光。


  柳知府到時,秦業幾人已經等著了。


  一見到人,柳知府便笑道:“聞名不如一見,秦百戶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


  “見過柳大人。”秦業也客氣的笑道,“大人過獎了,論起人中龍鳳,業哪裏比得上貴公子。”


  此話一出,柳知府臉上的笑便僵了僵。


  雲州府的人誰不知道,知府家的獨苗苗乃是雲州最大的紈絝,文不成武不就的。


  雖然是自家兒子,但是柳知府很有自知之明。


  那逆子莫說成為人中龍鳳,不給他惹是生非便好了。


  若不是隻有那一個兒子,柳知府早就把那不成器的兒子給打死了,免得丟人現眼。想他雖然是庶子出身,但是如今成就可不比他的嫡兄低。


  他二十五歲便中了進士,如今四十歲便坐上了四品知府。而他那嫡兄隻是個舉人,不過是靠著家裏的關係才坐上了禮部員外郎。


  柳知府一直以來都為此自傲。


  然而,子嗣卻是他的痛。


  他納了滿院子的美人,結果就生了一個柳文輝。而他那嫡兄,與他差不多的年紀,卻足足有四個兒子,嫡子更是十五歲便中了秀才。


  秦業到雲州府也好幾日了,他可不信秦業不會知道這些事。


  柳知府目光冷了冷,笑道:“本官那不成器的兒子如何能與秦百戶比,本官也不指望他有什麽出息,莫給我惹事便是了。不知,秦百戶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本官公務繁忙,怕是沒多少空閑。”


  他坐在主位,擺出了官威。


  秦業似是沒聽出他話裏的趕客之意,而是悠悠然的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今日下官的朋友失蹤了,因此特意來報官的。”


  “我那朋友前些日子與貴公子起了爭執,他是個小商人,特意前來雲州府做生意的。隻是不知怎得,惹了令公子與孫府,我當時碰到他時,他正被孫家的人追趕。”秦業唇邊笑意越發濃厚,“今日失蹤,我手下來報,似是也與孫家有關。”


  沒等柳知府開口,秦業便起身躬身道:“下官深夜前來,便是特意替我朋友來賠罪,還請柳大人大人大量,不與他一般計較。”


  “秦百戶這是什麽意思?”柳知府冷哼一聲道,“你這是懷疑你朋友失蹤與我柳家有關?”


  秦業笑道:“下官自是不願如此想,隻是聽說那孫家乃是令公子的母家。柳大人先莫生氣,至於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查一查便知。這不,下官便來報官了。”


  “柳大人公正廉明,定會秉公辦理。”秦業意味深長的道,“柳大人,您說下官說得對嗎?”


  柳知府能說什麽呢?


  若是說不,那不就承認他包庇親屬了嗎?

  他到底在官場修煉了多年,忍著氣扯出了一個笑道:“自然。”


  待到打發走了秦業,柳知府徑直去了柳文輝的院子,手裏拿著一根棍子。直接闖進柳文輝的房間,推開攔路的下人,對準床上的柳文輝便是一頓打——


  “嗷!”


  柳文輝頓時痛得從床上跳起來,抱頭鼠竄。


  “爹,這大半夜的,您發什麽瘋啊?!”柳文輝邊躲邊叫道,“哎喲哎喲,別打了,爹!”


  這時,孫氏也趕過來,見到柳知府拿著棍子揍自己寶貝兒子,立刻撲上去抱住柳知府的腿,哭喊道:“老爺,有什麽話好好說啊,別打了!”


  柳文輝見機忙從床上下來,躲在一邊,又氣又委屈的問:“爹,孩兒到底犯了什麽錯,您如此狠心對待孩兒?!”


  柳知府喘著氣,怒目圓睜,“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做過什麽你不知道?”


  柳文輝委屈道:“自從受傷之後,孩兒一直待在家,哪裏都沒去,爹你可別冤枉孩兒!”


  他脖子上還綁著白色的布帶,這些日子因為疼痛,也瘦了不少。


  柳知府雖然恨他不成器,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他打了幾棍子也解了氣。真把人打傷了,反倒自己心疼。


  孫氏見他扔下了棍子,鬆了口氣,忙站了起來。


  “你沒做,那你舅家呢?”柳知府冷著臉道,“你膽子越發的大了,竟然惹到金麟衛的身上,你可知那金麟衛的手段?!真犯在他們手上,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嚴重點,全家都要被你帶累!”


  孫氏聽此,忙問道:“老爺,到底是何事?”


  柳知府轉頭看她,目光冷厲:“你們孫家幹的好事!我早說了,金麟衛來了,讓他們收斂一些。他們倒好,竟然敢直接從金麟衛手上去奪人!”


  孫氏見他臉色冰冷,毫無暖意,不由心裏一寒。


  但是孫家是她娘家,她自然要維護的,便小心翼翼的道:“老爺,您也知我爹自來小心謹慎,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誤會?”


  柳知府冷哼一聲:“但願如此吧。現在秦業因為朋友失蹤,專門來報官。若是孫家沒做,那便無事。可若是做了……我也保不住他們!”


  之前,柳文輝受傷,怕柳知府責罰,柳文輝與孫氏便都未對柳知府說實情。而孫家那頭,自然也是瞞著的。


  因此,柳知府還真不知這些事。


  孫氏清楚她父親與兄長的性子,怕柳知府詳查,到時候不但會責難孫家,怕是還會牽連到她。


  因此,第二日便遣人去孫家傳話,若是真做了,那便趕快補救,不能留下一點把柄!

  孫家,書房。


  孫興業不滿道:“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那柳子嶽也太涼薄了些,妹妹可是為他生下了柳家的獨苗苗。就算我們犯了事,他一個知府難道還保不住我們?”


  “他莫不是想要卸磨殺驢?”孫興業眸中冷光閃現,“這些年來,我們柳家為他提供了多少錢財,說是他柳子嶽的錢袋子也不為過。”


  孫老爺沉吟半晌,陰狠的道:“柳子嶽不敢。我們手上可是有他不少的把柄,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


  孫興業卻有不同意見,“柳子嶽心狠手辣,若是事情敗露,父親,您說他會怎麽做?依照他的性子,怕是會把我們孫家推上去做替罪羊!”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孫興業道,“父親,您說我們該怎麽做?事情既然已經做了,自然留有痕跡,我們的人還與金麟衛正麵交過手。這梁子是早已結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餘下的話他未說,而是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沉思半晌,孫老爺開口道:“多派些人去林子裏,務必找到那兩人,這一次不留活口!”


  半夜,裴靖身上又開始發起了熱。


  戚柒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懷裏的灼熱,忙清醒了過來,低頭一看,便發現裴靖燒得臉色通紅,頓時嚇了一跳。


  “二弟,二弟?”


  裴靖沒有回應,整個人都暈死了過去。


  戚柒急得要死,這裏又沒有藥,沒有水的,她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是這樣放著不管也不行,再燒下去,誰知道會燒成什麽樣。


  她不知道原書中裴靖有沒有遇到過這種生死關頭,不知道他的男主光環能不能讓他熬過這一關,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他。


  戚柒冷靜下來,先去外麵挖了一些雪回來,幸好找到一塊凹進去的石頭,她便把雪放在裏麵,然後放在火上加熱。


  等水熱了,便為裴靖擦身上的冷汗。


  如此反複做下來,裴靖身上的溫度降下了些許,但是還是燙。


  等到天亮了,戚柒便無法再等下去,她必須出去找個大夫給裴靖看看,否則……


  戚柒咬著牙,把裴靖背了起來,出了山洞。


  隻是這林子深得很,戚柒又不認識路,隻能憑借自己的經驗走。正走著,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


  “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不過從山洞裏的痕跡來看,他們應該剛走不久。”


  “給我追,那兩人受傷了,肯定跑不遠!”


  “給我仔細找,主人說了,不留活口!”


  戚柒心中一凜,立刻明白過來,這些怕是孫家來抓他們的人。沒想到孫家竟然還沒死心,而且還改變了注意,直接要他們的命。


  戚柒背著裴靖躲在樹叢裏,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不能讓那些人發現,否則他們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此了。


  “唔……”


  正這時,裴靖突然□□了一聲。


  “誰在那裏?!”這動靜驚動了孫家的人,那些人立刻警惕的朝他們的位置看過來。


  戚柒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裴靖的嘴。


  但孫家的人依舊慢慢走了過來。


  戚柒咬牙,正準備帶著裴靖跑,一隻手突然從樹後麵伸出來抓住了她。


  戚柒駭了一跳,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戚老板,是我,賀友廣。”


  賀友廣?賀老爺!


  戚柒忙回頭,果然看見是賀老爺。


  賀老爺輕聲道:“跟我走。”他邊說,邊把手上的一隻野雞給放出去。


  “原來是隻野雞。”孫家人的視線頓時被野雞轉移了,“行了,大家分頭去找。”


  “是。”


  等到那些人離開後。


  賀友廣便對戚柒招手,戚柒忙把裴靖背上。賀友廣似是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帶著戚柒七拐八拐,沒一會兒竟然到了一個小村落。


  直到這時,賀友廣才道:“現在安全了。”


  戚柒也舒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不過她及時把裴靖接住,倒是沒有讓他摔傷。


  賀友廣這才看到戚柒的腿上已經被鮮血染紅,而裴靖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忙道:“戚老板快跟我來,先進屋子休息一下,我去叫大夫。”


  三人的到來已經驚動了村子裏的人,賀友廣叫了一個年輕小夥子背上裴靖,又讓一個婦人攙扶著戚柒進了屋子。


  很快大夫便來了。


  “大夫,您先看看他,他中了毒,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怎麽也叫不醒他。”戚柒忙站起來對大夫說。


  “哎,姑娘,你先坐著,你自己也受傷了呢。”婦人忙按住戚柒不要她動。


  戚柒這才感覺到腿上鑽心的痛。


  大夫先為裴靖把了把脈,戚柒緊張的看著,沉吟片刻,大夫道:“確實是中毒之兆,好在來得及時,這毒也不算烈。喝幾副藥,修養幾天便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戚柒終於鬆了口氣。


  她沒有害死裴靖。


  大夫又看了看她的腿,道:“你這腿比他傷得厲害,怕是要多修養一段時間才能走路。”


  “沒關係,隻要沒斷便好。”卸下了最沉重的事,戚柒心情舒暢多了。


  等一切搞定後,戚柒才想起來問賀友廣,“賀老爺,您怎會在這裏?”


  賀友廣歎了歎氣,告訴了戚柒事情的始末。


  原來賀友廣發現孫家的意圖後,便想要返程。誰知那孫家竟然收買了大掌櫃,無奈之下,他毀了樣品和圖紙。


  但孫家人自然不會放過他,賀友廣在被追趕的過程中,也進了這林子。


  好在幸運的到了這個隱秘的小村子。


  “杏花村位置隱秘,村裏人是前朝末戰亂之際搬來的,都很避世。除了出山買一些必要生活用品,輕易是不會離開的。”賀友廣道,“我來了之後,因為擔心孫家人不死心,便不敢出去,想等風頭過了再出去。沒想到,倒是害了你們。”


  好在最後沒有出人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戚柒道:“賀老爺,孫家人會不會找到這村子?若是他們來了,我們怕是會連累村裏人。”


  賀友廣道:“不會,這村子位於山林深處,若是沒有村人帶路,外人是絕對找不到的。”


  “那就好。”戚柒放心了不少。


  他們現在殘兵老將,若是孫家人找了過來,真要束手就擒了。


  身子忽冷忽熱,有那麽一瞬間,裴靖以為自己要死了。


  身體雖然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但是他的意識卻還在,所以他知道那人沒有放棄他。


  在這寒冷的天,她背著他,走了那麽久。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甚至還聽到了她的呼痛聲,他想要出聲,叫她放下他。


  這荒郊野嶺的,他這個樣子,便是個拖累。


  或許會拖死她的。


  但是他用盡全力都無法睜開眼睛,也說不出一個字,隻能任她倔強的背著他。


  昨夜,她回來了。


  他便知足了,哪怕心中不甘,但是天命如此,他不認也得認。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於深深沉入了黑暗的深淵裏。


  那時,他想,若是能活下來……


  他緊緊攥住了她的衣衫。


  天光大亮,裴靖慢慢睜開了眼睛。


  戚柒剛端起藥,便對上了一雙晶亮的黑眸,她一怔,突然鼻子一抽,眼睛一酸,竟就這般落了淚來。


  “二弟,你終於醒了。”


  溫熱的淚水落在他的臉上,順著臉頰流進了他的嘴裏。


  鹹鹹的,澀澀的。


  他伸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笑了笑道:“是啊,我醒了。”


  那時,他對自己說。


  若是能活下來,他得承認——


  那些旖旎的夢,是他的見色起意,是他對她深沉的欲。他曾以為隻是單純的色、欲,可是後來卻發現,這欲早已認定了她。


  除了她,無人能挑動。


  他憤怒過,抗拒過,羞恥過,可萬般努力卻抵不過她的一個溫柔淺笑,抵不過她的一句“二弟,我守著你”。


  他迷上的不僅僅是她美豔的皮囊,還有她整個人。


  他,喜歡上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裴老二終於明確心意啦。


  因為我個人是更趨向水到渠成的感情,以及追妻火葬場,結合男主的人設,所以就會寫得比較細,便顯得慢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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