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嫂嫂

  穿成男主的狐狸精寡嫂最新章節

  這廂,賀子賢帶著一腔老父親的複雜剛出了院子,身後便突然衝出了一個人。


  “誰?!”賀子賢嚇了一跳,忙轉過身,看清來人時,愣了愣,“……小妹?”


  聽到這個稱呼,裴錦皺了皺眉。


  “賀大哥剛才是在幹什麽?”裴錦問,“我方才見到你帶我二哥進了這個院子。”


  偷偷摸摸的,這是想要作甚?


  賀子賢不妨被裴錦看到,他低頭注視著麵前的沉著臉的小丫頭,輕咳了一聲道:“也沒什麽,就是辦一點男人之間的私事而已。你一個小丫頭,就莫要多問了。”


  裴錦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她想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妖嬈的女子,沉聲問道:“私事?莫不是你們出來喝花酒?”


  “咳咳咳——”


  沒料到這小丫頭竟然還知道喝花酒,賀子賢嗆了一下,才幹巴巴的道:“這話你從哪裏學來,小姑娘家家的,可別亂說。”


  裴錦卻隻是直直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那賀大哥,你喝了嗎?”


  賀子賢嘴角微微抽搐道:“當然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裴錦的麵色這才緩和了些,嗯了一聲道:“這樣最好。”


  還沒等賀子賢鬆口氣,裴錦又突然道:“賀大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嫂嫂?”


  賀子賢猛然漲紅了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裴錦。


  這小丫頭平日裏看上去害羞內向、沉默寡言的,沒想到不出口則已,一開口就直接放天雷阿!

  他悄悄瞅了瞅周圍,見無人,才小聲問:“……你怎麽如此問?”


  裴錦卻嫌棄他的磨嘰,有點不耐的道:“你就直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嫂嫂,是不是想娶她吧?”


  賀子賢動了動嘴,最後還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裴錦便上下打量他,小姑娘目光如錐子似的在他的身上一戳又一戳,賀子賢被她看得忍不住便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還有點緊張。


  半晌,裴錦才道:“行,我允許你喜歡我嫂嫂,但是……”


  她頓了一下,目光微眯,竟露出了與裴靖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沉聲道:“但是需要你好好表現,我會看著你的。”


  說著,便用那雙裴家遺傳的鳳眼直直的盯著他看。


  一瞬間,賀子賢隻覺得身上沉甸甸的。


  忍了半天,他到底是問道:“你是裴錦吧?”這小丫頭前後反差怎麽這麽大?他之前還以為這小丫頭是裴家最軟和的呢。


  沒想到,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果然不愧是裴靖的妹妹!


  此話一出,裴錦便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他,賀子賢剩下的話頓時被噎在了喉嚨裏。


  裴錦看了看時辰道:“走吧,嫂嫂該等久了。”


  說著,小丫頭便望向賀子賢,明顯是要讓他先走,她在身後看著他。


  賀子賢:“……”


  他也不能與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賀子賢深吸口氣,抬步朝前走。


  戚柒正等著有些焦急。


  裴錦去茅房好一會兒了,還沒回來。戚柒心裏有些不放心,但是又帶著裴裕,想去找裴錦又有點不方便,正猶豫間,便見到裴錦與賀子賢竟一同回來了。


  戚柒立時鬆了口氣,忙問道:“小錦怎麽去了這麽久?”


  裴錦麵不改色的道:“人有點多,所以遲了一些。”


  回來了便好,戚柒也沒深問,又道:“你們兩個怎麽一起回來了?對了,二弟呢?”


  賀子賢還沒開口,裴錦便道:“剛才正好與賀大哥碰上了。至於二哥,賀大哥說,二哥是去做男人的私事了。”


  “噗!”


  賀子賢一口茶登時就噴了出來,他實在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直接如此說。戚姑娘可不是小丫頭那麽好糊弄,這男人的私事還能是什麽?

  戚柒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


  裴裕想要問什麽是男人的私事,也被戚柒攔住了,她道:“既然二弟有事要忙,我們便不去打擾他了。賀公子事情辦好了嗎?時辰不早了,我們準備先回去了。”


  賀子賢怕戚柒誤會,忙道:“我不辦事!我與你們一起回去吧,也好做個照應。”


  他這話一出,裴錦便瞅了瞅他瘦巴巴的身板,又對比了一下家裏的武師父牛烈,小丫頭眉眼間生了些嫌棄。


  如此來看,這賀子賢似乎身子骨太過瘦弱了些,缺了些男子氣概。想到此,裴錦便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下了這一點。


  賀子賢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上了似的,後脖子涼颼颼的。


  他抖了抖身子。


  一行人便沒再管裴靖,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沒了裴靖的幹擾,按理來說,賀子賢該覺得輕鬆才是。但是他隻要一回頭,便會對上裴錦的目光。


  相似的鳳眼,相似的氣質。


  好吧,賀子賢隻覺得心裏的壓力太大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討好心上人。非但沒趁此機會與戚柒多待一會兒,甚至很快便找了個借口回了自己家。


  直到回了家,沒有了那虎視眈眈的目光,賀子賢這才鬆了口氣。


  可也不知為什麽,他這心裏還是不怎麽安穩,總有一種大事不好了的忐忑。


  嘖,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麽嗎?


  可賀子賢想來想去,也沒發現自己做了錯事啊。


  晚上睡覺時,賀子賢甚至還罕見的做了個噩夢。


  夢裏,他被一頭惡狼死死地咬住,耳邊更是傳來陰深深的威脅:“賀子賢,你認錯嗎?!”


  “呼——!”


  賀子賢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摸了摸額頭,半晌突然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哎,我果然錯了!”


  他穿好衣服起床,轉身便去了書房。


  心道,難怪今晚做噩夢,他今天竟然忘記做裴兄給他布置的功課了。若是讓裴兄知道,肯定又會嚴格的懲罰他了!


  哎,裴兄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刻板了些。


  不過今晚,想必裴兄應該會過得多姿多彩吧。


  裴靖隻覺得身體熱得厲害。


  身後突然貼上了一具柔軟的身子,溫涼的觸感明明能讓他感到舒服,可是那一瞬間,他反而覺得身上越發的不舒服。


  他本能地伸手推開了身上的人,忍著身上的難受,聲音冷厲:“別靠近我!”


  那女子似是沒料到他會推開她,一時不妨,嬌弱的身子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嘶……”她輕呼一聲,似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一張芙蓉麵微微泛著淡紅,嬌媚動人,泫然欲泣的嬌聲問:“裴郎,你不喜歡我嗎?”


  她像條水蛇似的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扭著腰肢,眉目含春,就又要朝裴靖的身上依偎過來。


  裴靖猛地朝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一切仿佛與夢裏重疊,惑人的誘香,嬌豔的女子,他的身體熱得很。


  可裴靖的心卻是冷的,全然沒有夢裏的那些情不自禁和難耐。


  她不是她。


  他嗅著那濃香,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身子因為藥物的作用也越發的熱,就連腦子也似乎變得昏沉了些許。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雲煙卻不甘心。


  她自認姿容絕色,遇到的男人還從未有拒絕過她的,哪怕最開始抵觸,可後來事實也證明,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


  沒有不好美色的。


  什麽清心寡欲、禁欲冷淡,全是假的。若是不好,不過是因為誘惑不夠大而已。


  她對自己有自信。


  她雲煙還從未遇到不受她誘惑的男人。


  雲煙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隻著了一個肚兜,大紅色襯得她的肌膚越發雪白。她看起來瘦,但身上的肉卻不少,正是男人最喜歡的那微帶著些豐滿的。


  她露出了一抹媚笑。


  就如此半遮半掩的露著一身雪白皮肉,再次朝裴靖走了過去。


  裴靖的背抵在了門上。


  退無可退。


  雲煙見此,眉眼間越發的春色無邊,悠悠的喚道:“裴郎,你身子不舒服,讓雲煙來伺候你吧。”


  白皙的手朝男人伸了出去,眼看著便要碰到他的臉,手卻被人猛地揮開,下一刻,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滾!”


  裴靖半睜著眼睛,明明未及弱冠,嚴格說來隻是個少年,是最易被情、欲衝昏頭腦的年紀。


  他潮紅著臉,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動情了。


  但是麵對著如此尤物,卻要推開?


  雲煙麵色變了變。


  裴靖站直了身體,一步步朝屋裏走了去,循著香味,他拿起香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股子濃香漸漸消散了。


  聽到香爐的碎裂聲,雲煙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轉身朝身後望去。


  那少年麵上的紅已經緩緩淡了下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又恢複成了原先那個清冷淡漠的樣子。


  但雲煙知道那藥。


  那是她們樓裏專門用來助興的藥,雖然不傷身,但藥效卻不弱。這少年明顯是從未經曆過□□的人,若是真中了這藥,又如何能忍得住?


  這才是讓雲煙真正驚訝的原因。


  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今天闖入包廂的那個女子。


  就算心有不甘,但雲煙也不得不承認,那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偏偏長了那樣的臉和身段,眉目間卻毫無春色,像是錯生在妖界的一朵花。


  雖生就了一副妖精模樣,但偏偏卻又帶著仙氣。


  矛盾卻……惹人。


  那時,那女子進來時,裴靖推開了她。


  她離他近,更是敏銳的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和不安。所以,這個穩重淡定的仿佛不為任何美色所動的少年,在緊張不安什麽?

  雲煙眸光微閃,突然便張口喚了一聲:“二弟。”


  話音未落,隻見那閉著眼靠在牆邊的少年身子頓了頓,須臾,他微微啟唇,隱忍又克製的喚了一聲——


  “嫂嫂。”


  原來如此。


  什麽風光霽月、溫和淡雅,都是假的。


  雲煙的心裏生起了濃濃的嘲諷,麵上裝得清風冷月、君子端方,不過是因為心裏藏了如此齷齪的心思。


  這個高高在上的秀才老爺,人人稱讚的小三元,竟然覬覦自己的嫂嫂。


  嗬,如此可笑,如此荒唐!

  雲煙露出了一抹暢快的笑。


  她最愛看得便是這些君子從天上墜落凡塵,甚至落進地獄,染上一身永遠也洗不幹淨的汙泥。


  她再次走近了這假清高的小三元。


  看著他喚了一聲嫂嫂後,身子便顫了顫,仿佛進入了一個難言的夢,白皙俊美的臉再次染上了緋紅。


  她靠在他的耳邊,輕吹著熱氣,笑道:“二弟,嫂嫂來伺候你可好?”


  然而話音未落,一股大力便突然狠狠推開了她。


  “啊——”雲煙的身子撞在了床柱上,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臉色終於變了,“二弟,你這是幹什麽?!”


  卻見那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


  一雙鳳眼深不見底,眼底深處帶著濃墨的黑和陰冷,麵色還殘留著淡紅,但整個人卻像是一把已經開竅的利劍,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


  雲煙的心頓時顫了顫。


  那一瞬間,她竟然從這一個書生的身上感受到了極致的殺意。


  “你不是她。”他一字一頓的道,“所以,別學她的樣子。”


  聲音淡漠如水,但卻帶著極致的危險。


  雲煙看到了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明明這種目光她早已見過了不少,但此時被這個俊美少年用如此的眼神看著,她的心卻生起了一絲不甘。


  深深地屈辱讓她忽略了身上的疼痛,雲煙冷笑道:“裴公子對自家嫂嫂可真是用情至深啊,如此意亂情迷下,竟然也能認得出我不是她。雲煙真是佩服佩服,不知裴大夫人可知道自己被自家小叔子情根深種?”


  裴靖的臉色頓時變了。


  目光冷冷地看著雲煙,冷厲道:“閉上你的嘴,別自以為是!”他很快便恢複了冷靜,目光鎮定,仿佛並不為雲煙的話所動。


  然而雲煙身在風月場,見了無數的癡男怨女,還有那數不清的情意交纏。


  這裴靖什麽都好。


  冷靜鎮定、才思敏捷,不愧是小三元。


  但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哪怕嘴上不承認,可當她喚出二弟時,他眼中的波動可做不得假。


  “裴公子,雲煙雖然隻是個青樓女子,可看多了人間情愛。這人啊,騙得了自己的嘴,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幽幽笑道:“有些事可不是自欺欺人便能裝作沒有發生的,您說若是傳出小三元對自家嫂嫂起了心思,這別人會如何說呢?”


  她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心思急轉,沒等裴靖發火,便又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雲煙看錯了。不過,雲煙在這方麵的經驗豐富的很,出錯的次數萬中無一。”


  她雖然也看不上這小三元的假正直,心裏鄙夷他的齷齪心思。但她畢竟隻是個青樓女子,若是真惹怒了這些個貴人,也不行。


  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不想死。


  不如,借此機會要點好處。


  雲煙瞅著裴靖的麵色,深吸口氣,突然道:“如果裴公子想要保住這個秘密也不難,隻要答應雲煙一個要求,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今天發生的一切。”


  裴靖終於看向了她,眸中心思難測。


  “雲煙在風月場帶了多年,身如浮萍,自知不過是貴人們的玩物。但是如今,雲煙卻想做一個人。”


  半晌,裴靖才道:“你想要什麽?”


  雲煙緊張的心神動了動,忙道:“我想要裴公子為我贖身。雲煙多年來存夠了銀子,但是因媽媽不放人,雲煙一個弱女子就算出去了也舉步維艱。所以,雲煙希望裴公子能收下我。”


  裴靖皺起了眉頭。


  雲煙見此,忙道:“雲煙不敢奢望能做裴公子的人,隻是想要一個容身之所而已。”


  裴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啟唇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他又看想雲煙,目光中是深不見底的陰厲,冷聲道:“但你也要記住你今天說得話,否則,我能帶你出來,也能再把你送進去!”


  裴靖是第二天早上回的裴家。


  彼時,戚柒剛起了床。她突然想吃魚皮餃子,便準備出門去買點回來做早飯。


  豈料,剛打開門便與裴靖對了個正著。


  戚柒微愣:“二弟?”


  似是也沒想到會碰到她,裴靖的眸色也微微變了變,須臾,麵色如常的回了句:“嫂嫂。”


  他麵色微微有些泛白,眼底還有濃濃的青色。


  這幅樣子,再聯想到賀子賢昨天說得去做男人的私事,戚柒腦中一瞬間腦補了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麵。


  雖然這混小子很氣人。


  她還有帳沒有與他算,但是戚柒到底不是個小氣的人,一碼歸一碼。她現在既然還在裴家,名義上還是裴家的長嫂,便需要承擔一個長嫂的責任。


  無論這用意會不會被人歪曲。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因此,戚柒到底還是語重心長的道:“二弟年紀還小,那些事還是節製些為好,對身體不好。”


  裴靖的臉色僵了僵。


  須臾,他才幹巴巴的道:“我沒有。”


  但瞅著他那幅“縱欲過度”的模樣,這三個字毫無說服力,戚柒隻以為是裴靖臉皮薄覺得難為情而已。


  想到此,她便從善如流的道:“行,嫂嫂相信你。”


  可話雖如此,那眼中卻全然不是相信的意思。


  裴靖的心裏又生起了一把火。


  他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麽,反正他就是看不順眼這女人滿不在乎的模樣,便冷硬的道:“嫂嫂不信便算了。”


  說是如此說,但話音落,他卻沒走,一雙鳳眼緊緊的盯著戚柒。


  戚柒心領神會,覺得可能自己又不小心傷到了男主的自尊心。但是她氣還沒消,雖然願意盡作為長嫂的責任,不代表她要一直慣著他,否則有些事怕是一輩子也說不清了。


  正好現在也是個機會,戚柒便直接道:“我知道二弟是個心有成算的人,嫂嫂讀的書沒有你多,沒有資格說你。但有些話,我身為長嫂,卻不得不說。”


  “二弟,你自己恐怕還不清楚。”戚柒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委婉地道,“你的酒量可真的不好,往後還是少喝點酒吧。還有,你們男人的那些事兒我也不多說,忠言逆耳,說多了,你也不開心。”


  說到酒量,裴靖的目光便不受控製的朝她的脖子看了過去。


  雖然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明明什麽也看不到,可不知怎的,裴靖便覺得臉上有點燒乎乎的。


  他甚至……還想起了那滑嫩的口感。‘


  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但是克製點總沒錯,大夫都如此說,更何況你還有那種病。更應該好好注意身體。”戚柒沒有發現裴靖的異樣,隻是見他舔唇,身子抖了抖,覺得脖子又隱隱開始疼了。


  “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是壞女人嘛,我說的話你可能也不想聽。話盡於此,二弟願意怎麽做便怎麽做吧。”


  “病?”裴靖皺起了眉頭,“我有什麽病,我怎麽不知道?”


  反正債多了不愁,戚柒瞅著周圍也沒人,就他們兩人,便有些自暴自棄的道:“我知道二弟你要麵子,但是麵子哪有身體重要?那段時間,你天天洗褲子,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她沒看裴靖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這病確實不好對外人言,但你自己也不能諱疾忌醫。我之前做的藥膳,便是專門治你這病的。哦對了,你放心,我沒有對大夫說你具體的病,也沒說是你。”


  裴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咬著牙道:“我沒病!”


  話音剛落,就見麵前的女人用一種不讚同的目光看著他,搖搖頭,一臉歎息,“二弟若是沒那病,那那段時間為什麽天天洗褲子?可別說是弄髒了啊,這理由太沒說服力了。”


  裴靖立刻啞了。


  他是沒病,但是他又怎麽說的出真實原因?難倒告訴這個女人,他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她夜夜入他的夢嗎?

  裴靖漲紅著臉,最終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戚柒見此,便欣慰的想著這混小子也不算是太討人厭,還是能聽得進別人說話的,便道:“二弟也莫著急,隻要你自己注意著點,按時吃藥,這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藥膳,你也繼續喝。”她頓了頓,又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便讓小錦或者你自己做,若是方子你也不放心,可以自去找大夫問。”


  裴靖眉頭微皺,不知為甚,他不喜歡聽她說這些話,忍不住便道:“你不是壞女人,是我喝醉了胡說的,嫂嫂莫要當真。”


  “哦,我懂。”戚柒道。


  酒後才吐真言,戚柒可不會把裴靖現在說得話當真。


  見她那明顯不信的模樣,裴靖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他正要開口,戚柒便摸了摸肚子道:“哎,和你說了這麽久。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買魚皮餃子呢。”


  說罷,便擺了擺手走了。


  裴靖站在原地,望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墨深的眸幽暗,深沉如水。


  原來有些事,一旦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哪怕用盡全力去抵抗,可已經入了這汙泥之中,又如何還能清白脫身?

  他撫上了自己的唇。


  明明過去了那麽久,此刻,哪怕洗得幹幹淨,但記憶深處卻到底留下了洗不清的痕跡。


  他閉上眼,仿佛又有了一絲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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