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11米 我是攸攸的男人(二更)
天道宗的規矩,是百年流傳,衣衫的樣式款式或許會隨著時間的遷移而有所變化,但是有些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卻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例如天道宗的三階六堂,四等十二級。
天道宗有六個宗堂,如同六種專業,有專攻毒的,專攻針法的……。而四等,便是每個宗堂又隨著每個人的學術高低分為甲乙丙丁四等,如同學生時代的優等生和普通生。十二級,則像是從小學到高中一樣,隨著學識的增長,而增加等級。
而這三階,便是天道宗的最高境界,術業有專攻,能位列三階的,卻是全能!
天道宗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已然是讓無數人可望不可求的一大宗派。
即便是兩個丙級的弟子,也一副唯吾獨尊的驕傲模樣,完全沒有她做宗主時的謙遜低調。
“幾位先生久等了,不知幾位先生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寧大夫真是好大的氣派,老夫等人親自上門,還要在這裏等你許久。”左馮唐是白君傾的手下敗將,卻對白君傾心生妒忌,始終不願把白君傾放在眼中,能挑釁的地方,就盡力的倚老賣老,讓白君傾難堪。
白君傾從來不畏懼這種挑釁的人,桃花眼戲謔的看著左馮唐,“左先生若是早早的遞了拜帖,寧某定然燃香靜候。”
遞拜帖,就是將白君傾的位置,抬的更高了。
“嗬,難怪皇甫會長說你這女子屬實狂妄,看來此言並不虛,你這女子,簡直就是太過狂妄!”
“所以,說著話的皇甫會長,已經死了。”
白君傾笑容彥彥的看著左馮唐,大有一副你說了這話,你便是下一個的意味,讓左馮唐憤怒的指著白君傾,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馮唐,我們今日前來,是有正事的。”一位六旬老者站了出來打圓場,這人白君傾知道,是城南濟生堂的大夫,名喚徐懷林,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真心為醫,真心為民,很是有風骨,清高到了骨子,比起皇甫雲鶴,要有人品的多。
“寧姑娘,可還記得老夫?”
“徐老。”
徐懷林捏著胡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其實很是中意白君傾,在他認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白君傾這般年輕,醫術卻已經如此高超,很是難得。且其沉穩低調,不張不揚,是這個年紀少有的穩重。
最重要的是,她那一手醫術,甚至精通天啟十三針,救了將軍夫人和將軍府嫡孫,秉著醫者本分,推拒了做將軍府嫡孫義母這樣可以提高身價的機會,屬實是難得的清高。
“寧姑娘,你也知道,皇甫會長近日,遭遇到了不幸。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妙手公會,也不能一日無會長,近日,我等前來,其實就是想與寧姑娘商議一下,這新任會長的人選。”
“徐老,寧某年紀尚輕,入會也較晚,這何人當會長,寧某屬實沒有發言權,也無法參與。實在沒有必要,來尋寧某商議。”
“哼!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左馮唐哼的一聲撇過臉去,甚至不願意多看白君傾一眼。
“哎,寧姑娘,你這話說的太過謙虛了。我等都已經知道,寧姑娘精通天啟十三針的精妙針法,今日前來,屬實是因為,寧姑娘也在這新任會長的候選人當中。”
選她當會長,這一點倒是讓白君傾有些意外了。
“所以,公會便請了天道宗的弟子來見證?”
“寧姑娘誤會了,這並不是我們請來的,這兩位……”徐懷林急切的想要解釋,卻見兩個天道宗的弟子站了起來,稍稍仰著頭看著白君傾。
“你就是寧攸?”其中一個高個男子首先對白君傾發問,甚是不禮貌。
麵對這樣的天道宗弟子,白君傾屬實有些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天雲宗反倒是越來越好,這天道宗卻逐漸走向衰敗。
驕傲,自滿!
當初的天道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實力威望,全都遠遠地超過天雲宗。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這些入了天道宗的弟子,自恃過高!自以為高人一等!實則,他們什麽都不是!
曾經的輝煌,讓他們故步自封,止步不前!
“天道宗三等弟子,久仰。”
三等弟子,這是事實。但是從白君傾的語氣中卻是可以聽出,這話,是濃濃的諷刺。
何為久仰?這分明就是對他們的譏笑罷了。
區區三等弟子,現在竟然也敢跑到他們曾經的祖宗麵前叫囂了嗎?爾等豎子,屬實猖狂!
“久仰不敢當,我們師兄弟二人,對寧姑娘才是久仰了。”
白君傾冷冷的笑著,她用了這天道二字,詭醫之名,便知天道宗定會派弟子前來,但是卻讓她有意外的是,天道宗竟然這般小看她,隨意的派出兩個三等弟子下山。
“二位今日來此,能不成也是為了,想要當選這妙手公會的會長?”白君傾明知道這二人來者不善,卻仍舊是一副裝傻充愣的無知模樣。
“區區一個妙手公會,我天道宗還不放在眼裏!”
“哦……那不知。二位來此,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你莫要在此裝傻充愣了,你用了我天道宗的名號開了醫館,又用了我天道宗祖師的稱號,你可知,你這是對我天道宗的挑釁!”
白君傾輕哼一聲,很是淡然,“用了你天道宗的名號?嗬,這話,怕是有些牽強了些。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道教亦有雲,修道最終之境,乃天之大道也,故為天道。佛教亦是講求通一道,而齊萬道,此道即天道也。倒是不知,這天道,可是你天道宗專屬?詭醫二字,更是同理。”
這個世界,可是沒有商標注冊權,組織機構代碼等唯一認證的。你的宗派可以叫天道,我的醫館,怎麽就不能叫天道了呢?
“放肆!你這純屬一派胡言!我天道宗百年宗族!其實你一個小小醫館便可以染指的!這詭醫之名,乃是我天道宗祖師的稱號,你又有何本事,敢與我天道宗祖師齊名!”
“就憑,寧某這一身的醫術!”
“不自量力!你可知,此時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麽人!”
“天道宗……三等弟子。”
“你!放肆!”
“師弟!莫要動氣。”
另外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天道宗弟子走上前來,看著倒是比方才說話的少年,要沉穩很多,“寧姑娘,在下傅嚴棋,這位是在下的師弟霍劍桐,我們的確是天道宗的三等弟子,可姑娘這話,卻明顯是看不起我師兄弟二人,亦是看不起我天道宗了,想必姑娘亦是知曉我師兄弟二人的來意,而我師兄弟二人來此,也正巧趕上貴公會選舉會長。既然如此,姑娘不妨與我師兄弟二人比試一番,若是姑娘勝出了,我師兄弟二人,便推薦姑娘做著妙手公會的會長。若是姑娘輸了,那麽便請姑娘,摘了這天道醫館的招牌。從此,不得再以詭醫之名行醫!”
“嗬,你們天道宗這是想要人多,欺負人少嗎?”
傅嚴棋話音才落,便將唐怡帶著雲緋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嗬,今日這醫館,可真是熱鬧,我可憐的攸攸,被這麽多七尺男兒欺負你一個女孩子。還好意思自翊為什麽名門正派,我看,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雲緋辭依舊是那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玉冠白衫,一柄折扇,好生風流。
“不知這位,又是哪位?”傅嚴棋看著雲緋辭,眸中很是驚訝,那驚訝讓他整個人,有那麽一瞬間是帶著恭敬的!仿佛,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麽人的影子一般。語氣更是充滿著不確定性與試探性,似乎要確定什麽一樣。
“我?嗬嗬……”雲緋辭走到白君傾身邊,一把攔住了白君傾的肩膀,“我是攸攸的男人!”說著,雲緋辭的臉突然靠近白君傾的臉,輕輕地用扇子遮住兩人的半張臉,在白君傾耳邊竊竊私語,“攸攸,別怕,我來了。”
白君傾並沒有什麽動作,隻是抬起頭,桃花眼意味深長的盯著雲緋辭看了看。雲緋辭隻在那“感動”的目光之下,便吞著口水,怯怯的將手尷尬的收了回去。
“這……這位公子,這位公子不是長安人士吧?”
“你管我是哪裏人,你到底要不要比,不比,可別耽誤我們家攸攸做生意。”
傅嚴棋隻覺得,這男子,屬實有些麵熟,而且,這男子似乎對他師兄弟二人,有著莫名的敵意。而他們,其實今日不過是初次見麵而已。
傅嚴棋發現的事情,白君傾自然不會忽略。然而白君傾想的,卻是更精準一些。雲緋辭不是對這兩個人有這敵意,而是對天道宗,對天道宗是一種,類似於不屑,敵意,與怨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