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70米 歲月靜好?
話說出口,君慕白卻並未有任何動作,白君傾也未有任何言語,將目光從夜空中轉向自己胸口上的那張容顏,果然,那個燃起火來卻不負責的女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竟是……睡了嗎?
君慕白笑的很是無奈,卻又滿眼寵溺,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念著靜心訣,望著夜空,撫著白君傾的發。
靜寂夜空下,歲月靜好……
許久許久,低低的一聲帶著沙啞氣息的聲音,回蕩在這夜空之中,久久不散……
“傾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
白君傾醒來的那一刻,隻有一個感受,頭疼欲裂。
宿醉,果然不是一種好體驗。
不用睜開眼,隻聞著滿室的雪蓮香,她就知道此時自己身在何處。隻是這次,君慕白並沒有像上次一般,在她身邊。
白君傾隻覺得頭痛的厲害,全身乏力,還沒有睜眼,就伸手揉了揉眉心,想要從空間之中那些丹藥來緩解一下。
“醒了就把醒酒湯喝了吧,玉陽雖說醫術不濟,做個醒酒湯卻還是可以的。”
君慕白親自端著一碗湯,從外麵幽幽的走了進來,白君傾皺著眉,萬般不願的坐了起來。
“我昨夜怎麽又宿在你這裏?”
白君傾接過湯碗,昨夜的事情,有些想不起來了。著實感歎,她在君慕白麵前,竟然已經毫無防備到,可以意識全無,喝到斷片的地步了嗎?
她竟然已經如此信任君慕白了。
“唔,小白這是……將昨夜的事情,都忘記了?”
君慕白邪氣的笑著,挑了挑眉,看著白君傾的那副模樣,那個眼神,明顯的就是覺得,她又在裝傻充愣了。白君傾覺得自己屬實有些冤枉,說好的她說什麽,他都相信呢?
“王爺英明,微臣的確什麽都不記得了。”
白君傾將湯藥一飲而盡,話說的理直氣壯,君慕白將湯碗拿走放到一邊,轉回身來把要起身的白君傾又抓了回去,強硬的把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修長冰冷的手指,輕柔的按捏著白君傾的太陽穴,給她緩解頭痛。
“所以,小白的意思是,昨夜小白答應嫁給本王的事情,也都一並忘記了?”
“王爺莫不是看微臣忘記了昨夜的事情,所以在誆騙微臣?”
“小白這是要耍賴了?”
“微臣的確不記得。”
“不記得……”君慕白低頭看著白君傾的眸子,那桃花眼迷離懵懂,真誠的很,他怎麽也沒想到,白君傾一早起來,竟然會跟他說不記得,昨夜調、戲他調、戲的那般歡樂,睜開眼睛就不認賬了?“小白,你昨夜熱情的很,莫不是,不想對本王負責?”
白君傾盯著君慕白的鳳眸,“王爺是想說,王爺的唇,也是微臣,弄破的?”
“不是你。”君慕白抬起手,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一處破損,“是昨夜,被一隻小狼崽,按在房頂上啃的。”
白君傾恍惚之中是有些印象的,她記得她在太後的怒視之下,跟著君慕白離開了大殿,被君慕白塞進攆轎,一路抱著回了東華宮,卻被她硬拉著爬上了東華宮最高的房頂,看星星品美酒,然後……
然後便不記得了……
她竟是,已經凶猛到,敢把君慕白這個妖孽按在房頂上,啃他的唇?
“昨夜微臣貪杯醉酒,若是有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看著白君傾那一臉的無賴模樣,君慕白輕哼一聲,“小白是不是還想說,昨夜你醉了酒,所以發生過什麽,說過了什麽話,都算不得數?”
“這話是王爺說的,微臣,遵旨。”
這無賴的潑皮。
君慕白揉著白君傾太陽穴的手指,突然在白君傾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彈,“若本王知道你今日會這般無賴,昨夜,本王就應該毫不猶豫的辦了你。”
“有道是莫失良機,王爺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精明清醒冷漠的白君傾,著實沒有昨夜裏,飲醉了酒那般磨人熱情了,君慕白看著白君傾將女妖重新關進體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想起昨夜自己被調、戲的那般隱忍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有苦難言……
…………
賜婚的事情,像是一場鬧劇一般,不了了之。升平公主大張旗鼓的離開了長安城,一切都仿佛平靜的很,可攝政王要娶永平侯府嫡女的事情,卻在那夜之後,一夜之間傳遍了長安城。
有人同情白君傾,覺得她不過是自己兄長的替代品,竟然嫁給了那樣一條毒蛇!
有人羨慕白君傾,覺得她雖然成為了廢柴,雖然被楚王退婚,卻能嫁給攝政王,享受攝政王妃的尊榮,不是皇後,勝似皇後!
而不管坊間流傳著怎樣的消息,不管這賜婚的聖旨有沒有下發,永平侯嫡女要成為攝政王妃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除非……再發生什麽意外,讓攝政王也將白君傾拋棄。
白君傾在京畿營之中整頓了七日的軍營,所有事情都按照她的意願走上軌跡之後,她才回永平侯府。
她回府那日,柳姨娘正帶著白詩柔去普度寺上香,妙法寺被封,柳姨娘隻能換了一家寺廟。
白君傾坐在書房,處理著這些積攢的鎮撫司的公文和密件,其中有一封,是她自太後設宴那日,離開東華宮後,命鎮撫司查的一件事,一件她忽略依舊的事情,從景山獵宴開始……
密件嚴嚴實實的用紅漆封著,白君傾撕開紅漆,入目的三個字,像她彰顯了一個她極其熟悉的人。
…………
普度寺在城內,沒有妙法寺大,可是上香的人卻不少。柳姨娘帶著白詩柔,在府衛的照看下,進了寺內。
白詩柔嬌柔的跟在柳姨娘身後,麵上蒙了一層麵紗,阻擋了那些宵小之徒對她的窺視。那一步一行,盡顯大家風範,讓一眾百姓紛紛誇耀。
距離產生美,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就在百姓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這樣完美的距離之下,那美好的外表現,卻是另一張讓人難以意料的麵孔。
“柳姨娘,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來上香,所以今日,你最好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一次性的解決了!”
“柔兒,你是知道的,若是沒有你,姨娘是出不來府門的。”
“出不來就消停在府中待著!莫要出來給我惹是生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出來都是為了什麽,可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回去揚州也就罷了,如今妙法寺都被封了,在城內你還敢如此,若是讓人發現,你死是小,連累我也一並遭殃!”
“詩柔,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畢竟,是你的娘。”
“你也知道你是我娘,你這個娘又為我做過什麽?我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都是我一個人得來了的,你何曾幫過我分毫?又算的了什麽娘?若你真的想要當我的娘,就像白君傾那個賤人一樣,有個顯赫的母族,再不濟,也當上永平侯府的主母!”
“柔兒,你再等等,再等等,娘一定會讓你當上嫡女的。”
“嗬,嫡女?柳如秀,你省省那個口舌吧,你以為嫡女,是你說一說就能當上的?你隻要斷了你的那些破事,不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拜佛燒香了。”
“真是巧,四小姐也來上香?”
白詩柔正說著話,就看到前方走過來一個人,正是楚王君璟陌。
“參見楚王殿下。”
白詩柔看見君璟陌,立刻換了一張極為柔和的語氣,仿佛剛剛那個人說著冷漠的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四小姐不必多禮,本王今日,是來為皇祖母求尊玉佛的。”
“楚王殿下的孝心,定然能感動佛祖,保佑太後與楚王萬事諸順的。”
君璟陌負手掃了一眼柳姨娘,“四小姐陪姨娘來上香,也是孝心可嘉。”
“姨娘身體不好,詩柔自是要陪同的。”
“本王的玉佛,還要等些時候,不知姨娘,可否借四小姐飲杯茶,消磨消磨時間?”
柳姨娘求之不得,哪裏敢說一個不字,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應著是。
君璟陌帶著白詩柔入了一件禪房,門外都有人把守著。君璟陌一邊煮茶,一邊說道,“四小姐近日,可還好?”
“多謝王爺關心,詩柔一切都好。”
“本王看,四小姐並不是一切都好吧。”
“殿下這是何意?”
君璟陌將熱水倒進茶杯之中,頓時茶香四溢,君璟陌用手扇了扇茶香,滿意的勾了勾唇,“永平侯府那個廢柴,要嫁人了。”
白詩柔自然知道這個廢柴指的是誰,“大姐嫁的良緣,詩柔很是為大姐高興。”
“高興?”君璟陌將其中一杯茶放在白詩柔麵前,“你猜那個廢柴最終會嫁給誰呢?是本王的攝政皇叔,還是本王的齊王兄呢?若是嫁給齊王兄,四小姐還高興的起來嗎?”
白詩柔睜大了眼睛看著君璟陌,在她心中,隻要君慕白開口,那麽就沒有人敢搶他的東西,包括女人。
“詩柔不知,殿下是何意?”
“四小姐,你太天真了些,你當真以為,那個廢柴必定會嫁給毒蛇九嗎?還是四小姐以為,那個廢柴嫁給毒蛇九,你就萬事大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