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8米 侯爺的如意算盤
白君傾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了君慕白那隻大肥貓。別人家的契約魂寵,和自己家的契約魂寵,差距簡直不是一般的大。
罷了罷了,做慕容攸寧的時候,也沒有個魂寵,她如今,就當是養隻小狗了。
“不過是個雙姝花,再去咬一咬那白色的花瓣,就能解了你這麻木之感了。”
雙姝花,一株並蒂,一紅一白,紅色為毒,白色為解。
那小獸是個靈慧的,聽了白君傾的話,又撒歡似的跑向那雙姝花,跳著蹦著去咬那白色的花瓣。
白君傾見狀,無奈的笑了笑,向著山頂走去。她實在太過需要提高自己的玄氣了,經過給君慕白解毒,她再一次的發現,她與君慕白的差距,簡直相差太大了!
她雖然在永平侯府,在同齡人之中,算得上一個天賦異稟的,但是在這華淵王朝,在這偌大的雲鼎大陸之上,她簡直太過渺小了。便是在這小小的一個長安城,沒有了永平侯府的世子身份,沒有了狐假虎威,借著攝政王的勢,她根本算不上什麽!
這無方之中有許多吃的,也沒有任何危險,除了白君傾的意識,那小獸自己也無法出得這無方空間。如此,白君傾看了眼那在無方之中撒了歡的小獸,便不再理會它,轉身進了方外空間。
這些日子以來,白君傾不斷的修煉,玄氣皆有所提高,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玄師,達到了黃階玄冥之境。但是同階之內的提升,是相對容易的,階級之間的上升,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瓶頸。有許多人,便因為這樣的瓶頸滯留不前。
白君傾因為純陽體質的原因,再加上她有著各種藥物與天府之水的凝聚滋養,這種瓶頸對她的作用不大。但是因為白君傾在要突破瓶頸的時候,耗費了大量的玄氣給君慕白解毒,而施展鬼門十三針,並不同於作戰,能凝聚玄氣,達到不衰不竭的效果。隻能任由體內玄氣的流失,所以想要突破黃階直至玄階玄靈之境,還是急需彌補體內虧損的玄氣的。
白君傾盤膝而坐,手打結印開始專注修煉,天府之水紫色的靈氣,伴隨著白君傾金色的光芒,四麵八方的鑽進白君傾的體內……
白君傾漸漸被靈氣縈繞,不知過了多久,白君傾倏地睜開眼睛,並不是因為她等級的提升,而是因為她聽到有人進了書房。
沒有來得及去帶走小獸,便已經意念所動,眨眼間出了無方空間,才剛剛回到書房,便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迎了兩步上去,便看到白文征繞過屏風負手走了進來。
“鎮撫使現在的架子,已經大到回了府也不知去本侯那裏請個安,還需要本侯親自來看望你這鎮撫使。”
白君傾覺得,白文征應該是心理扭曲的,因為每次白文征看到她的時候,都是一副階級鬥爭的模樣。這一點,白君傾倒是很佩服老夫人,雖然老夫人是一介女流,但是老夫人的目光卻很長遠,在老夫人心中,想的是整個侯府,而不是一己之私。
這一點,白文征著實不及老夫人,而白文征已經是老夫人所有的子女中,作為出色的一個了。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永平侯府為何開始走向沒落了。
“不過是怕讓侯爺受到驚嚇罷了。”
對於白文征,白君傾並沒有什麽過多的感情,甚至是都不如白黎封,讓她耗費一些心思去關注。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白文征大搖大擺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白君傾沒有奉茶,也隨便坐到了另一把太師椅上,飲著她方才飲的那一杯茶。
“我說什麽,侯爺不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嗎?”那茶有些冷了,但是白君傾卻絲毫不在意,端起來淺淺的抿了一口,仿佛隻是為了做做樣子,“怕侯爺以為,我沒死在十五年前,這些年也沒有在姑蘇一命嗚呼,拖著苟延殘喘的病體,竟然奇跡一般的逐漸恢複,並且在能夠修煉的時候,卻因為一張臉,死在了宮裏!”
“放肆!你這是跟為父說話的態度嗎?”
白文征的臉色,因為白君傾的話而變得有些蒼白,甚至是不敢去看白君傾的眼睛,他本沒有認為,這個兒子會活著從宮裏出來!而且,早在這個兒子,在景山獵宴上大出風頭,被太後第一次召進皇宮裏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犧牲這個兒子的準備!
所以他的態度,才會兩度發生變化!
他最初的確是為了這個兒子身體康健,能夠修煉玄氣而感到愉悅,畢竟這個兒子是定國公唯一的嫡係外孫,若他還是永平侯府的世子,那麽定國公府定然是無論何時都站在他永平侯府這一邊。
但是後來,他開始覺得這個兒子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並且,實在是敗壞門風!有一個能給侯府帶來榮耀的世子,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這份榮耀,若是從男人床榻上賺取而來的,那榮耀,便不再是榮耀,而是給他永平侯府抹黑!
他出入朝堂,都覺得因為有一個攝政王男寵的兒子,而感到臉上無光!實在丟了顏麵!
而且,事情發展的與他當初的預料也是有一定偏差的,定國公府那邊,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外孫,成為了攝政王的男寵,有辱祖宗顏麵,而至今沒有任何親近的預兆。
若是如此,他寧可不要以這種方式帶來榮耀的兒子!
與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兒子爬的太快,在太後第一次召見的時候,他便已經想到了今日的結果,文孝帝定然不會放過這個長相如此絕色的兒子!
那時,他便已經做好了犧牲掉這個兒子,換一個聽話的永平侯世子的打算!
可是沒想到,在他已經和這個兒子撕破臉麵的時候,定國公府那邊卻派人送來了家書!
事已至此,他已經無從選擇了!隻能繼續最初的打算,犧牲掉這個兒子!
爾後,文孝帝的確是如他所料那般,將這個容貌絕色的兒子宣召進了宮!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本應該成為一句屍體,被抬出皇宮的兒子,竟然活生生的回到了府中!
這樣的話,他就應該探聽一下,在宮中,都發生了些什麽,也好早早的重新做打算。
“是了,在侯爺的預料中,我現在已經是無法與侯爺說話了才是。”
白文征猜測,在宮中一定發生了什麽,所以現在“白君羨”說話才如此夾槍帶刺的。能從文孝帝的手中活著走出皇宮,無論發生了什麽,都是他的本事!
而老夫人昨日,得知“白君羨”入宮後,與他單獨談話,提醒的也沒有錯,無論是什麽方式,能給永平侯府帶來無上的權利和地位的,才是最有資格做永平侯府的世子的!
所以他今日,才聽了老夫人的話,來跟這個兒子緩和一下關係。
“羨兒,我們父子兩個,一定要用如此的方式說話嗎?”
“侯爺想問什麽,不妨直說。”
白文征今日來此,白君傾就已經能猜到了他的意圖,而父子二字從白文征的口中說出,她便已經確定了白文征來此的動機。
若換做之前的情形,白文征若想要見她,根本不會親自前來,而是隨意使喚個人過來傳喚她,讓她去見他。
而既然白文征親自前來了,那就隻能有一個理由,讓他隻能親自前來。
他是來示好的!
“羨兒昨日入宮,一夜未歸,可是發生了什麽?”
白君傾嗤笑一聲,發生了什麽?若她把她差點弑君的事實說出來,以白文征的膽量,怕是會就此辭官歸隱,隱姓埋名吧!
“難道侯爺沒有聽說,昨夜鎮撫司的新任鎮撫使,宴請錦衣衛同仁嗎?”
錦衣衛向來是被人關注的,昨夜錦衣衛包下了整個春風暖玉樓,這麽大的陣仗,足夠禦史台那些老匹夫寫上一筆,參上兩本的了,白文征豈能不知道?
“為父的確不曾聽聞,難道羨兒昨日,還見到聖上,又在中途被攝政王召見了?”
白君傾放下茶杯,轉頭看向了白文征,桃花眼好笑,卻讓人背後森涼,“侯爺是想聽真話?”
“自然是真話!”
“說起攝政王,的確應該好生感謝一下攝政王才是。”白君傾勾了勾唇,看著白文征感興趣的模樣,笑道,“昨日我的確見到了聖上,若不是攝政王中途突然來了,今日,這華淵王朝的江山,或許就易主了!”
江山易主!
白文征聽了這話,麵色頓時變得慘白,這話從白君傾口中說出,如此的隨意,她的麵上甚至還帶著戲謔。他根本不敢相信,但是看著“白君羨”的眼神與表情,根本不容許他與一絲懷疑!
“你……你胡說些什麽!”
白君傾邪邪的笑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侯爺就當我在胡說好了。”
白君傾越是如此平淡隨意,白文征越是覺得真實,“胡言亂語!為父看你是沒有休息好,滿口胡言,這話,為父就當沒有聽過,日後,再不可再這般胡言!你且歇著,為父這便走了!”
白文征幾乎是倉皇而起,匆忙而慌亂的向外走去,白君傾望著白文征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侯爺可好記得,當初二妹妹,是如何去了家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