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87米 現實很骨感
巨大的恐龍蛋裏麵,蜷縮著一隻小貓崽一般大小的獸,那小獸無害的閉著雙眼,不同於方才的紅光大盛,此刻靜靜地躺在蛋殼裏麵的小獸,全身潔白的絨毛,散發著淡淡的紫光,尖尖的狐狸耳朵,身後竟好似一條飄逸的馬尾,短巧的四肢小短腿,像隻小白貂,讓白君傾很是懷疑,這個小家夥能不能站起來。
“這是隻……狗?閃電貂?還是靈狐?”這究竟是什麽?四不像嗎?
白君傾實在不能確定,這一隻似乎還沒有成型的小獸,究竟是個什麽品種。但是白君傾卻是能在這小獸身上的氣息與玄氣之光中看出,這並不是一隻魔獸。身上雖然隱隱有著屬於神獸才有的氣息,但是白君傾卻並不認為這會是一隻神獸。
凡是魂寵都會像人一般隱藏自己的氣息,人隱藏起玄氣,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讓別人無法知道自己的等級,而魂寵隱藏自己的氣息,也是為了如此,但是魂寵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後,不僅僅隱藏了自己的等級,還隱藏了自己的品種。
就像是君慕白那隻九尾玄麟,轉變了形態,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白君傾根本沒有看出來,它其實並不是一隻單純的大肥貓。
而這個剛出生的小獸,連形態都還不會轉變,就更莫說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了。或是是因為這空間之中的玄氣太過強盛,那大盛的紅光,都是精純的靈氣,那麽巨大的一個蛋殼,不是因為裏麵的獸巨大,而是為了承載靈氣。也就是說,小獸在這巨大的蛋殼中,其實是在這些精純的靈氣中生長的。所以,她感受到的這股子淡淡的神獸氣息,或許是因為這小獸受這些精純的靈氣孕育而成的原因。
所以,白君傾姑且把這一隻小獸,當做一隻靈獸。
“那般巨大的蛋殼,竟然是為了承載孕育你的精純靈氣。”
許是察覺到了白君傾的過度驚訝,那蛋殼裏熟睡的小家夥終於有了蘇醒的痕跡。翻了個身,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第一眼正看見白君傾正皺著眉在看著它。張著貓兒一般的嘴,大大的打了一個嗬欠,邁著一步三晃的步子向白君傾走去。
白君傾這才看見,這小家夥有著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竟是紫琉璃一般,漂亮的大眼睛,像是馬兒一般,好似有著長長的睫毛似的,魅紫魅紫的,可憐兮兮又無辜的望著她。
“吱……吱吱……”
吱……吱?!
白君傾擦了擦額頭並沒有的汗,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時間有些無法完全接受眼前這個事實。
恐龍蛋啊!說好的巨型靈獸呢?說好的凶神惡煞呢?就算是戰鬥力不強,至少體型上也可以震懾敵人的好嗎?但是現在!眼下!這又是什麽情況?巨型的恐龍蛋中,就隻有一隻她手掌大小的小奶貓?她是要用這小奶貓去活活萌死敵人嗎?
“吱吱……”
雖然白君傾與這小獸簽訂了契約,白君傾是能聽到小獸說些什麽的,但是因為小獸才剛剛出生,就如同人類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隻會啼哭亂叫,人也是無法聽懂嬰兒在說什麽一樣,所以現在小獸究竟在說些什麽,白君傾其實也是聽不懂的。
那小獸情感敏銳,還在蛋殼裏麵的時候,就已經能敏銳的感受到白君傾的內心情緒,所以雖然它現在說些什麽白君傾並不懂,但是它已經能懂得了白君傾的情緒了。察覺到白君傾的失落,還有那麽一股子不言明說的失望,小獸極其緊張而又焦急的想要像白君傾表白自己的心意。
急切的邁著小短腿,抬著小腦袋想要爬出蛋殼去討好白君傾,但是蛋殼隻被靈氣衝破,破碎了上麵的一部分,剩餘的巨大蛋殼,對小家夥來說就像一座巨大的大山。小短腿站都還沒有辦法站穩,在蛋殼上不斷的滑落,急的它更加急迫的叫了起來,白君傾甚至在這叫聲中聽出了哭泣的聲音。
“吱吱……吱吱……”
白君傾看著再一次從蛋殼中滑落跌倒的小家夥,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心態,既來之則接受之,她雖然冷漠,但也不是真的那麽冷血無情之人,能做出丟棄契約魂寵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情。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認命一般的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看著那小東西大大的眼睛裏麵已經蓄滿了淚水,生怕她丟棄它一般。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罷了罷了,就當養隻寵物貂兒好了。”
她向來不會把期望放在別人身上的,她向來追奉的,從來都隻有自己,一隻強大的魂寵,隻會錦上添花,但她卻從來不會指望一隻魂寵會給她帶來什麽,而且,除了自己,她從來不信任任何人,與別人對戰的時候,她也不會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也便是自己的性命,交在別人的手上。
她要掌控一切,所以即便是與自己簽訂了生死契約的魂寵,也是無法全然的得到她的信任的。這麽多年了,她都沒有魂寵,隻因為魂寵對她來說,有,則錦上添花,無,則也沒有任何損失或者遺憾。
她的震驚,不過是因為這是她的第一個魂寵,又是親眼看著它在自己的空間裏成長,就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一般,有那麽一絲期待,也有那麽一絲幻想而已。而現在不過是因為這個期待和幻想,在看見現實那一刻破碎了,而產生了那麽一點點的落差。
事實在一次向白君傾證明,往往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落差也便越大。
“吱吱……吱吱……”
那小家夥似乎聽到這句話,有了一點小脾氣,倔強的叫著,也不知是在反駁白君傾,它不是寵物,而是有戰鬥力靈獸,還是在反駁白君傾,它不是一隻貂兒。
“我也知你並不是一隻貂兒,但我也屬實不知,你究竟是什麽種類,是靈狐?還是雲馬?”
“吱吱……吱吱吱吱……”
“嗯,的確都像,卻又都不是。”
“吱吱吱吱……吱吱吱……”
白君傾突然被自己這種對牛彈琴的窘迫逗笑了,俯身將那小家夥從蛋殼中抱了起來,那小家夥被白君傾單手捧著,還沒有她的掌心大。
“我委實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也便委屈你,當一些時日的貂兒吧。”
“吱吱吱……”
那小家夥被白君傾捧在手上,重點早已經不在自己究竟是個貂兒還是隻狐狸上麵了,似乎很興奮沒有被白君傾方才那般嫌棄,興奮的伸著粉嫩嫩,小狗崽一般的舌頭舔著白君傾的掌心,用小腦袋去蹭白君傾的手指。
白君傾隻覺得手心中濕潤潤的,有一絲絲癢癢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養過寵物,就連那隻君慕白給她的太虛海東青,她也根本無需去照顧,從來都是太虛海東青自食其力的在外麵飛來飛去,殘害別人家的寵物來填飽肚子。除了跟著她耍威風耍流氓,從來都不會賣萌。
如今突然多了一隻會賣萌的寵物,白君傾覺得……嗯,感覺還不錯。
“吱吱……吱吱吱……”
白君傾嘴角勾起笑了笑,就當,養隻龍貓了。察覺到空間之外有腳步之聲,白君傾隨手將小家夥放在懷中,意念所動,人便已經出了空間。
“少爺,少爺……”
門外,蕭鴻飛輕聲喚著,語氣中帶著一點急迫。白君傾發現,這蕭鴻飛著實還需要好生的曆練一番,遇事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每次尋她的時候,都是這般急切的模樣。
“鴻飛,要沉穩,遇事而不驚,方能成大氣。”
白君傾一邊開著門,一邊與教導著蕭鴻飛。蕭鴻飛看見白君傾,怔楞了片刻,體會了白君傾的話後,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是!少爺,鴻飛明白了。”
白君傾側了側身,讓蕭鴻飛進了房門,“說說看,又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
“少爺,聖上召見。“
白君傾皺了皺眉,皇帝?
手指不自覺的在桌麵上敲打著,她險些如同天下人一般,隻知攝政王,而忘記了這華淵王朝,還有一個皇帝。
“宮裏傳來的聖旨?”
“不,就來了一個小太監,沒有口諭,也沒有聖旨,老爺正在前廳招待,已經派人來喚少爺了,我腳程快,就先來給少爺傳個消息,讓少爺早做應對。”
“你可聽到,是為了何事召我進宮覲見?”
“聖上向來身體不好,所以才久病不理朝政,一切事務教予攝政王處置,又攝政王執掌批紅掌印之大權。那太監說是因聖上聽聞了少爺也是久病十餘載,如今卻身體康健,亦能修煉玄氣,如今宣召少爺,是想要少爺為聖上調養身體。”
調養身體?怕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太後宣召“白君傾”入宮,卻被君慕白中途劫走了,迂回不成,就直接由皇帝親自召見“白君羨”了嗎?這其中的目的,不過就是一個君慕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