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17米 果然是隻狡猾的小狐
白君傾繞了大半個南城,才甩掉後麵的尾巴,順利尋到了西廂樓。
不同在南城客棧的低調,此刻白君傾搖著雲緋辭那騷包的折扇,大搖大擺走進了西廂樓。店小二看見白君傾時,明顯怔楞了片刻才諂媚的笑著迎了上去,顯然是覺得自己眼拙,沒看到這位“世子爺”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爺您回來了,小的這就給您沏茶去?”
“長安城的確要比姑蘇繁華的多。”白君傾隨手丟給店小二一錠銀子,“沏壺碧螺春,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小的謝世子爺賞。”
天字第一號房,白君傾左右看了看,直接推門而入,突然一柄劍橫空而來,白君傾敏捷的抬起折扇,將那劍擋在半空。
“鴻飛,是我。”
蕭鴻飛看清來人,那一張與自家公子一模一樣的臉,彰顯了來人的身份,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小小姐!”
白君傾點了點頭,“我哥呢?”
蕭鴻飛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才將門關的嚴嚴實實。
“公子在房內,一直在等您,小小姐快進去吧。”
白君傾繞過屏風,便看見靠在榻上喝藥的男人,臉色是久病不愈的蒼白,身子孱弱的仿佛比她還纖細。
“哥哥!”
白君羨端著藥碗的手一顫,有湯藥灑出來卻渾然未覺,“小妹!”
“姑蘇路遙,哥哥此番來長安,身子怎受的住?”
白君傾活了兩世,身邊都沒有個親人。她當殺手的時候,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她當慕容攸寧的時候,正是老家主去世她繼承家主,還是孤零零的一人。
如今,許是因為她終於體會到了來自親人的疼愛,許是因為來自這個身體雙生子的心靈感應,她真的將白君羨當做哥哥來對待,仿佛真的成為了白君傾,血濃於水一般,自然而然的對白君羨有著很深切的感情。
“我這身子一直這樣,再壞能壞哪去,倒是你,受了許多委屈吧。”
他是個體弱不能習武的廢物,無論是在侯府,還是在姑蘇外祖本家,都並不招人待見,不過是一個被人侮辱遭人厭棄,一個如同寄人籬下備受冷落罷了。
其實白君羨也不過是比白君傾早出生一個時辰而已,也正因這一切,造就了他如今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老成。
“是哥哥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苦了。”
白君羨一臉疼惜自責的看著白君傾,與白君羨過早的懂得人情冷暖不同,白君傾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驕女,單純而善良,不懂人心有多麽複雜。
而經曆了跌宕起伏的白君傾,如今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這樣的變化,讓白君羨既欣慰他的妹妹終於長大了,又心疼他的妹妹是通過這種方式成長的。
殊不知他心疼嗬護的妹妹,早已被另一個靈魂所取代。
“哥哥莫要這麽說,是小妹自己識人不善。”
白君傾的玄氣不會無緣無故化為烏有,她一直都懷疑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蘇姨娘那一房的人。
“哥哥用這樣的法子來尋我,可是聽說了什麽?”
“半年前我便……老天保佑,我在路過南華山的時候,遇到了求救的流煙。從流煙口中得知一切,更是加鞭趕回長安,卻正遇到攝政王的鑾駕在前,清場開路,被阻隔在百裏之外,耽誤了許久。回到長安便一直在打探消息,直到聽到長安城四起的流言,我才算是放下心來。”
“你遇到了攝政王的鑾駕?!”白君傾詫異,她和哥哥就是這麽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是,那日……”
白君羨從半年前收到消息,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將給白君傾聽。而就在兩兄妹相聚的時候,一則消息傳到了君慕白的耳中。
“跟丟了?”
君慕白正在亭下喂鯉魚池裏的錦鯉,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一小撮魚食撒下去,成群的魚兒遊過來爭搶。君慕白饒有興趣的看著那群魚爭食的景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他眼中,世間之人,和這池裏奪食的魚兒,沒什麽分別。
“請王爺責罰!”
“如何丟的?”
“公子迷暈了那個采花賊,換上了采花賊的衣服,甩掉了屬下,屬下一時大意,請王爺責罰。”
他們的任務是監視白君傾,而正如白君傾所料那般,這些日子他們熟悉了雲緋辭往來客棧,即便有跟蹤雲緋辭的,也不會太密切。直到跟丟了人才反應過來,衝進客棧一看,便看見被迷暈的雲緋辭,這才發現丟了目標,回來請罪。
“嗬,一件衣服就讓擾亂了你們的視線,因為是白日就放鬆警惕,該罰。”
“屬下知罪!”
“人不用尋了,下去領十鞭。”
“謝王爺!”
白君傾能逃出他的視線,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她所打的不是混淆視線,而是心理戰。
從初見采花賊便做好今日的謀劃,物盡其用,深謀遠慮,果然是一隻狡詐的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