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15米 那真是毒藥
啪的一聲,一隻杯子在雲緋辭手上碎裂,白君傾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雲緋辭丟了便是連采花都要貴公子風範的從容姿態。
“什麽?不能給我?慕容公子這是要毀諾嗎?君子一諾值千金,慕容公子這樣可是君子所為?”
白君傾懶洋洋的喝了一口茶,無所謂似的聳了聳肩。
“我本就不是君子,也並不想做君子。”
白君羨做了十五年的君子,得到了什麽?不還是被人遺忘在姑蘇。所以她即便頂替了白君羨的身份,也斷然不會做君子。
雲緋辭自然是不會明白白君傾話中隱含的意思,他隻是用一種怪異而同情的眼神看著白君傾,他倒是忘了,此人是個小太監,身體有缺陷,甚至連個男人都不算,自然也不能用君子來形容。性子雖然扭曲,倒也是個可憐之人。
“那依慕容公子之意,如何能把另一半解藥給我?”
白君傾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明日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定會將解藥如約奉上。”
“好,那我就再信慕容公子一次。”
白君傾淡笑著將目光移到窗外,看著那風輕雲淡的晴空,永平侯府的天,是時候變了。
……
京城長安不僅繁華奢靡被人津津樂道,人口之多與棋盤式四通八達的道路格局,也造就了消息流通之迅速的基礎。
所以,在白君羨大張旗鼓的打著永平侯府世子的名頭,駕著馬車進入長安城沒多久,消息幾乎就已經傳遍了小半個長安城。
白君羨是從南城門而入,而就住在南城門邊上的白君傾,甚至可以說是目睹了白君羨是如何招搖過市的。白君羨是個極其低調的真君子,隻一瞬白君傾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找她!
難怪她謀劃的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原來白君羨竟是真的來了長安,無意間配合了她的謀劃。
如此一來,她接下來的行動,會進行的更加順利。
“你讓我散播出去的消息,不會是真的吧?你其實是知道這位世子來了長安的吧?”
白君傾的目光一隻盯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桃花眼深邃而隱晦。
“最後一件事,查清他的落腳之處。”
她雖然不能確定她的事情白君羨知道多少,但是白君羨必定是聽到了她傳出去的流言,而猜到她就藏在長安城中卻找不到她,所以幹脆順勢而為,化主動為被動,暴露自己等著她去找他。既然如此,他就斷然不會直接回永平侯府。
雲緋辭顯然沒有猜到,白君傾讓他做的最後一件事竟然如此簡單,質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君傾,卻看不出白君傾又一絲不妥。
“好!希望慕容公子信守承諾!”
雲緋辭施展輕功從窗口跳出,飄逸的身影隨著馬車而去,沒過多久又從窗子飄了進來。
“朱雀大街上最有名的西廂樓,天字第一號房。”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君羨真的在等她。
“解藥。”白君傾坐在窗前的榻上,隨手丟向雲緋辭一隻瓷瓶。
雲緋辭拿到解藥,竟然生出了一種離別在即的惆悵,對著壓迫自己的人,生出了那麽一絲絲的不舍。
“慕容兄,其實你這人,還是不錯的,像個江湖人,隻可惜……”隻可惜是個小太監,身體殘缺導致性格都扭曲了,陰晴不定的。否則,就憑著那一手毒,定然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的。
雲緋辭拿到解藥了,整個人都仿佛解脫了,性子也更加活躍,便是連對白君傾的稱呼都自來熟的親近了幾分。
果然在沒有壓迫之下,人才是平等的啊。
“慕容兄,你真的就這麽放我走了?我知道你那麽多秘密,你不會在這解藥裏,再下另一種毒吧?”雲緋辭靠在窗邊,對著白君傾開玩笑,無毒一身輕,他現在整個人都明媚了不少。
白君傾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雲緋辭,真是不得了,這人才剛剛拿到解藥,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與她稱兄道弟,還能調侃她了。
“下了。”白君傾頓了一頓,“你的毒其實早就解了,這一顆是毒藥,你若不想要,可以再還給我。”
雲緋辭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君傾,打開瓷瓶就把丹藥放進自己嘴裏,生怕白君傾反悔一般。
“給出去的東西,豈有再要回之理?我雖不精,但也多少懂些藥理,這解藥是否有毒,我還是能辨別出來的,這解藥……”
雲緋辭話還沒說完,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天旋地轉一般,全身就像突然之間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眼前的人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隻一瞬,雲緋辭便知道自己竟是又中了這位“慕容公子”的毒!
白君傾點了點頭,道:“這解藥,真的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