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常勝軍靜靜的坐著,羅中平和趙克昌兩人剛離開,聽完陳興所說兩人剛才的解釋後,常勝軍皺著眉頭,看了陳興一眼,“陳書記,您的看法是?”
陳興手頭拿著望山晚報,上麵那篇針對張飛跳樓事件的報道竟會是出自晚報社總編李躍文之手,若不是趙克昌說出來,陳興也都不會去注意這個,他之前也還不知道李躍文這人,來望山雖然有二十來天了,但除了全市的主要黨政幹部,陳興對多數人和事其實還都不太清楚。
此刻再次拿著報紙重新審視起這篇出自李躍文之手的文章,陳興在仔細又看了一遍後,拿給常勝軍,“你再認真看看,看有什麽感覺。”
常勝軍聽到陳興的話,納悶的接過報紙,這都看過一遍了,再看一遍,還不是那樣?難不成紙上的字還能自個發生變化不成。
陳興既然吩咐了,常勝軍也不敢不當一回事,拿著報紙又看了一遍,隻不過是一目三行,快速瀏覽完,抬頭看向陳興,“陳書記,還是一樣啊?”
“多讀幾遍,你就沒讀出點別的東西來?”陳興搖頭笑道。
“沒啊,不還都是這些字嘛。”常勝軍搖著頭,隨即苦笑,“陳書記,我是警校畢業,以前文科就不好,讓我研究這種文字,那真是難倒我了,比讓我去開飛機還難呢。”
“趙克昌說那李躍文家裏跟這叫張飛的民警家裏離得近,照他的說法,也算是相識吧,聽到對方跳樓,又受了網上的言論影響,這才憤慨的發了這麽一篇文章,雖然事後他也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但這種解釋,你覺得靠譜嗎?”陳興微微一笑,“而且這篇文章,字裏行間是為那張飛鳴不平,但骨子深處,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種冷漠和麻木,這是我反複看幾遍的想法,當然,也僅僅隻是推測。”
“陳書記,我絕對相信您的推測。”常勝軍第一時間回答著,“一個晚報社總編,好歹是個副處級幹部,又是掌管著晚報這種官方喉舌,他比誰都該清楚擅自發這種文章的負麵影響,我就不信他會因為一點私人的感情就無視組織紀律,擅自發表這種文章。”
陳興看著常勝軍幾乎要跳腳的樣子,搖了搖頭,他理解常勝軍的心情,本是一件意外的事件,卻是被潑了一身髒水,現在更是弄得焦頭爛額,這事擱給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你剛來望山,又沒跟誰結仇,到底會有誰想針對你?”陳興皺起了眉頭,這無疑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常勝軍來的時間,掐指一算也不過是幾天罷了。
“誰知道呢,我這都還一頭霧水,工作還沒熟悉多少,就先被這當頭一棒打懵了。”常勝軍無奈的笑道,說著話,常勝軍猛的拍了下大腿,“呀,怎麽就忘了這麽一檔子事了,陳書記,要說有得罪人,也就是得罪那新城集團的錢總跟曾主任,他們那訂婚宴,我可是帶人去抓人來著,能不被記恨才怪。”
陳興聽到常勝軍的話,也是微微一愣,是啊,怎麽就忘了還有這事!
眉頭緊擰著,這會是那錢新來背後搞的鬼?網絡上的推手,媒體的推波助瀾,這些,隻要有錢都能做到,如果按照這麽去猜測的話,似乎錢新來的疑點也是最大,至於人大主任曾高誠,對方跟這事會否有關係?
陳興正沉思著,黃江華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書記,曾主任有事找您。”
陳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想著曾高誠,對方就來了。
常勝軍此刻也轉頭看著陳興,黃江華說的曾主任,自是指曾高誠,常勝軍站了起來,曾高誠過來,他顯然是需要回避一下。
“陳書記,我暫時到黃秘書那呆會?”常勝軍征詢著陳興的意思。
“恩,你先回避一下也好。”陳興點了點頭。
隨著黃江華走出去,常勝軍在門口看到了曾高誠,朝曾高誠點頭致意,常勝軍還不至於失了禮數,一碼事歸一碼事,那晚雖然去曾高誠閨女和錢新來兒子的訂婚宴上攪了一下,但常勝軍一向是對事不對人,錢新來兒子超速撞死了人,確實違反了交通肇事法,他抓人也是理直氣壯,這會見了曾高誠,常勝軍也不覺得理虧,盡管他知道曾高誠肯定看他不爽。
曾高誠目光從常勝軍臉上掃過,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驚訝,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常勝軍這會也在陳興的辦公室。
兩人交錯而過,常勝軍留意著曾高誠臉上的神色,臉皮微微抽動著,看來這個曾大主任是在心裏給他記上一賬了。
“曾主任來了,請坐。”陳興笑著起身相迎。
曾高誠點著頭坐下,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陳興辦公室,目光微斂,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除了在陳興上任時打過交道,兩人私底下還沒再接觸過,陳興是個什麽樣的人,曾高誠也隻是從陳興到望山後的所言所行去了解,再加上找南州的朋友了解陳興在南州擔任市長時,風評如何,這些都是他了解陳興的途徑。
“陳書記,剛才常勝軍同誌既然也在你這,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曾高誠看著陳興,掃了桌上的報紙一眼,道,“今天的報紙,陳書記您應該也都留意了,還有這兩天網上的言論,輿論洶湧,而後天就是人大會議召開的時間,常勝軍同誌的任命在這節骨眼上通過,是不是不太合適?如果再被有心人傳播出去,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非議。”
陳興聽到曾高誠的話,眉頭一跳,凝視著曾高誠,“那依曾主任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常勝軍同誌的任命,要不暫緩緩?等這次的風波平息下去再考慮。”曾高誠迎上陳興的目光,神色平靜的說著。
“我找勝軍同誌了解過情況,網上的言論都不屬實,有人故意誤導群眾,公安局那邊,可以在網上通過官方渠道澄清事實,又或者開個新聞發布會,把事情解釋清楚,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沒必要受那些被誤導的輿論影響。”陳興淡然道,間接否定了曾高誠的意見,這件事本就反常,常勝軍的任命要是暫緩,陳興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變數,幾乎是第一反應就反對曾高誠的意思。
“陳書記,流言猛於虎,不管這事具體是怎麽回事兒,我還是堅持認為常勝軍同誌的任命在這個節骨眼上並不合適,我想也這是對常勝軍同誌負責。”曾高誠同陳興對視著,“我作為人大主任,這同樣是對我身上的職務負責,對廣大的人民群眾負責。”
陳興輕抬了下眼皮,看著曾高誠,這個人大主任此刻給他的感覺是一副老而彌堅的姿態,看過曾高誠的履曆,知道對方是從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退下,當選為市人大主任的,在市裏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此刻,陳興心裏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常勝軍的事,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曾主任既然都說是流言了,咱們又何必去在意?”陳興笑了笑,“我們的工作,要傾聽民意,了解民意,這些都是對的,但錯誤的輿論導向,可就不該成為我們決策的參考了。”
“陳書記,有關那民警跳樓的事,若那天勝軍同誌真有訓斥過他的話,我們不能說勝軍同誌身為領導訓斥一個下屬就有什麽錯,但訓人總得講究一些方法和技巧,下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嚴不是,所以這事不管網上的輿論是不是有什麽誤導,我還是堅持在這時候,討論常勝軍同誌的任命並不合適。”曾高誠平靜道。
陳興皺著眉頭,曾高誠的話有意無意的也在扭曲這件事,陳興並非聽不出來,而這也才是他更為擔心的,看了曾高誠一眼,陳興還待說什麽,曾高誠已經站了起來,“陳書記,勝軍同誌這事,我是堅持自己看法,這是對我本職工作負責,當然,陳書記你是一把手,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曾高誠說完,再次道,“陳書記,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目視著曾高誠離開,陳興的神色有些陰沉,陳興深知曾高誠這人大主任,他還拿捏不住對方,對方若是不支持,所帶來的阻力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是,曾高誠看似口口聲聲說尊重他的意見,但陳興沒看出骨子裏有尊重。
神色沉吟著,陳興想著常勝軍這事,越想越是有些心驚,剛剛和常勝軍談論時,他還能笑出來,此刻,陳興感受到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平靜。
“陳書記,那曾主任來,不會是跟我有關吧。”常勝軍走進來就道。
“你說對了,就是跟你有關。”陳興神色肅然,“勝軍,網上的言論,刪是刪不完的,現在的所謂網絡水軍就跟打不死的蒼蠅一樣,隻要有人給錢,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件事如果是有幕後推手,除了追查之外,你們公安局同樣要懂得擅於利用網絡媒體渠道,澄清事實,製止謠言,而不是一味的刪。”
“陳書記,您放心,回去我安排做這事。”常勝軍點了點頭。
“剛才曾高誠過來,說的是過兩天的人大會議上暫不討論你的任命問題,被我給否決了,但曾高誠最後直接離開了,我估計這事還是會有變數。”陳興蹙著眉,道,“曾高誠要真是鐵了心使絆子,這事就真有幾分麻煩了,最主要的是,曾高誠可以將張飛這事當成很好的借口。”
“媽……”常勝軍須眉倒豎,幾乎是想罵娘,要不是一抬眼看到眼前坐著的是陳興,常勝軍已經要罵了出來,強忍著怒氣,常勝軍道,“如果曾高誠真這麽做,那也隻能說這人是個十足的小人,使這種絆子算什麽本事,虧他還是個人大主任呢。”
陳興沒說話,他在考慮著常勝軍之前的一句話,如果說才來望山幾天的常勝軍有得罪人,那也就是得罪了錢新來,至於曾高誠,或者也該算上,畢竟是錢家和曾家兩家訂婚,此事若是錢新來幹的,曾高誠這個當親家幫忙推波助瀾,似乎很好解釋。
兩人沉默著,常勝軍此時內心憋了一肚子火,但又發作不得,也沒辦法發泄,那種憋屈的感覺讓他這種一向直來直往的血性漢子快要抓狂。
“勝軍,你先回去處理事情,該辟謠辟謠,該工作工作,沒必要受這件事情影響,你越是自亂陣腳,那可正中對方下懷了。”陳興沉思了一會,對常勝軍道。
“好,那我先回去。”常勝軍有些不甘,但仔細想想,他現在坐在陳興辦公室裏也沒用,回去處理事情才是正事。
常勝軍本不是一個遇到點事情就沒驚慌失措的人,長期幹刑偵工作,可以說是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什麽樣的窮凶極惡的罪犯沒經曆過?但眼下這種事讓他覺得憋屈,利用新時期的網絡媒介特點給他使的陰招,讓他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從陳興辦公室裏離開,常勝軍咬了咬牙,讓他找到證據證明這事是誰幹的,這事沒完!
不大的辦公室,布置頗為考究,書架上那尊小小的彌勒佛的翡翠玉石,看著不起眼,卻是價值萬把塊,這是辦公廳主任衛思達的辦公室,沒事喜歡把玩一下玉石的他,在辦公室裏同樣放了一兩塊心愛的玉石,悶得慌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把玩一下。
林思語坐在衛思達對麵,結在一起的小手可以看出她此刻的緊張和拘束,錢新來派車送她到市委大門口,她按著事先給的號碼打了個電話,就被人領到了這間辦公室。
衛思達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照錢新來跟她說的,小姑娘今年才大四,端的是一個花季少女,衛思達雖然對女人不是很著迷,但真要是有漂亮女人在麵前,衛思達同樣會動心,看著林思語,衛思達心裏感歎這年頭有錢就是好辦事,錢新來竟然在這麽短時間內找到一個這麽極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陳興能否經受得住,不過經受不住才是好事喲。
“待會我讓人跟你說下在市委工作的注意事項,你得好好記著,下午先熟悉一下如何做事,明天早上,你就開始負責陳書記那間辦公室,他那辦公室的日常清掃和整理就由你來做了。”衛思達同對方說著,又道,“在機關單位工作,有一點要記住,那就是得勤快,甭管領導有沒有是叫你,你多往領導跟前跑跑,露露臉,看看有什麽需要為領導做的都不會錯,也要懂得察言觀色,這些都是考驗眼力勁的事,你是女的,更要充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懂麽。”
林思語微點著頭,衛思達說的,她未必都明白,但來之前,羅玲早就教了她很多,那就是如何引誘男人,林思語知道自己的任務其實就是將陳興勾搭上,然後發生那種關係。
臨近中午,陳興從市委出來,楊紅約他吃午飯,陳興沒拒絕,雙方約了飯店,陳興到飯店時已經是十二點多,楊紅早就在包廂裏等候。
南鋼集團望山分公司位於市郊,楊紅現在是分公司副總,在公司內部已經有資格配專車,司機是本地人,楊紅要了解這市裏的情況卻是容易得很,特地找了家很有特色的中西風格結合的餐廳,要了一個雅致的小包廂,提前過來等著陳興。
“請你這個大領導吃頓飯可真不容易。”楊紅看到陳興過來,登時調侃道。
“這不是過來了嘛,別人請吃飯可以拒絕,你請吃飯,我可不敢推拒喲。”陳興坐下,開著玩笑。
“是嘛,那看來我的麵子挺大,能讓你這個大書記特意給麵子。”楊紅笑了起來,陳興這話就算是玩笑話,身為女人,她聽了也高興。
讓服務員上菜,楊紅一雙眼睛樂滋滋的看著陳興,“我正在重新找住的地方,等安頓好了,你就可以來串門了。”
“怎麽,宿舍住著不方便?”陳興笑著看了楊紅一眼。
“宿舍倒是還行,好歹是個副總,怎不至於給我配個太寒暄的宿舍不是,兩室一廳,裝修得也挺考究,其實是還不錯了。”楊紅笑了笑,給了陳興一個媚眼,“這不是怕住宿舍,有些人不太方便嘛。”
“我有啥不方便的。”陳興笑道。
“喲,我也沒說你不方便呀,你怎麽就對號入座了。”楊紅掩嘴笑道。
陳興笑著搖頭,不再說這事,和女人鬥嘴,那是自討沒趣。
“現在鋼鐵市場不景氣,你們集團今年是不是又虧損了。”陳興隨口問了一句。
“虧損能有什麽辦法,而且怎麽虧損,也沒哪一家鋼企敢停下來,還不是照樣開足了馬力生產。”楊紅笑了笑,“現在鋼鐵行業就陷入這個怪圈裏了,越虧損越生產。”
“大環境如此,有什麽辦法。”陳興淡然笑笑。
兩人說著話,楊紅眼珠子一轉,笑道,“陳興,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什麽事?”陳興看了楊紅一眼,楊紅這麽說,陳興已經意識到估計沒啥好事了。
“我爸不是擔任市政協副主席嘛,這不,那市政協主席劉青藍要調走了,我爸也有想法爭一爭政協主席的位置。”楊紅笑道,說到這裏,也沒再說下去,她知道陳興會明白她的意思。
“你爸不都快六十了嗎?這個年紀還去跟人爭那一把手的位置幹嘛,再說他的年紀也不合適。”陳興搖頭道。
“就算隻能幹一兩年,也沒人會放棄不是,誰不眼紅一把手的位置呀?”楊紅撇了撇嘴,“這人在官場,不就稀罕頭上那個官帽子嘛。”
“這是政協的事,我還能插手不成,再說我都已經調出南州了,你以為我能幫上什麽忙嗎。”陳興無奈的笑著。
“能不能幫上忙,可就看你願不願意了,誰都知道南州市裏的幹部,有些還是願意賣你麵子的。”楊紅目光灼灼的看著陳興,父親私底下跟她提這事,楊紅也是迫不得已才來求陳興,否則平常她也根本不願意多求陳興辦事,楊紅深知求的次數越多,隻會讓陳興對她產生厭惡,每一次機會都該珍惜,用在關鍵上。
“人走茶涼的道理你不懂嗎,有些人說是給你麵子,但會不會真正去給你下力氣幫忙,那就不好說了。”陳興笑了笑,楊紅父親這事,在陳興看來根本就是沒必要,也就差那麽一兩年就完全退休了,再去爭這政協主席的位置又有什麽意思呢。
“好吧,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楊紅苦笑一下,識趣的不再提這事。
“過兩天我要去趟南州,有機會的話,就幫你父親的事,提一下吧。”陳興看楊紅的神色,自個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哎,這就是情債惹的禍啊。
陳興和楊紅吃著飯,新城大酒店,錢新來同樣宴請著準親家曾高誠,孩子已經訂婚,結婚日期也定了下來,就打算放在過年的時候辦,更加喜慶一點。
給曾高誠斟著酒,錢新來笑道,“我已經給黃有糧打了電話,他在省廳那邊也會使勁,再加上在省裏發動的各種關係,這次要是不把常勝軍這局長的任命給攪黃了,我這錢字就倒著姓。”
“陳興的態度很關鍵,畢竟他才是一把手,最大的變數,其實在他身上,這小年輕,背景深厚呐。”曾高誠眯起了眼睛,“新來,你那些小動作,用來對付常勝軍這種人可以,可千萬不要用在陳興身上。”
“放心吧,對陳興,咱不用那些小招數對付他,免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錢新來笑著點頭,“對他那樣一個人,還是以拉攏腐蝕為主,將他拉到咱們的陣營,才是明智之舉。”
“想要拉攏他,怕是沒那麽容易,那陳興年紀輕輕就已經官至正廳,年少得誌,對錢估計不感興趣,你這麽多錢,人家也未必看在眼裏。”曾高誠搖了搖頭。
“錢是不行,但可以用別的辦法不是,這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這話總有一定的道理不是。”錢新來樂嗬嗬的笑著,林思語那小姑娘,他這半老頭子看著都動心不已,更何況陳興那種小年輕,他對林思語還是頗有信心的。
“怎麽,你用了其他法子?”曾高誠疑惑的看了錢新來一眼。
“這事容我先賣個關子,等成功了,到時候一定告訴你。”錢新來笑眯眯的說著,“來來,喝酒喝酒,今天心情大好,得多喝幾杯。”
曾高誠聞言,也沒再多問,端起酒杯和錢新來碰了一下,眉頭不時擰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高誠,瞧你這一直緊著眉頭,有啥煩心事不成。”錢新來看了曾高誠一眼,笑道,“這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待會喝完酒,到樓下的桑拿部,我安排一個新來的給你按兩下,保管你心情再糟糕也順暢了。”
曾高誠聽了,眉頭果然舒展了幾分,這當官當到他這份上,又已經是一把年紀了,頭上的官帽子已經沒念想,也就剩下享受了,現在不享受,老了就更沒機會了。
兩人喝著酒,門外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跟鞋將地板踩得咯咯響,進來的是曾高誠的女兒曾雪,曾雪一見父親也在,急道,“爸,錢叔,進寶被公安局的人給抓走了。”
“什麽?”錢新來瞪著眼,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椅子推倒在地。
“剛才我們的車子剛在樓下停好,進寶一下車,就被幾個事先埋伏好的便衣民警給抓住帶上車了,他們說是公安局,將進寶帶上車子走了。”
“這狗日的姓常的,真跟老子杠上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錢新來氣得拍著桌子,剛還在為今天的事高興,常勝軍一轉眼就也給他來了這麽一下。
曾高誠此刻站在一旁,眉頭微蹙著,常勝軍這會應該是焦頭爛額的時候,竟然還敢做出這事?真要是他做的,這人可也真是虎將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