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望山市的一家普通咖啡店,陳興提前來了這裏,並且訂了個小包廂,約莫等了十幾分鍾,李穎過來,看到陳興已經在時,李穎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下意識的抬手看了看時間,她明明比陳興約定的時間提前來了啊。
“不用看了,我故意早點過來的。”陳興笑著請李穎坐下。
“陳書記,為什麽?我的工作又不忙,還反而要您這個大領導等我。”李穎疑惑道。
“你後麵可能跟著尾巴,我先過來等你,等下你再先走,這樣多少會保險一點。”陳興微微一笑。
李穎聞言一愣,很快就明白陳興的意思,陳興這是不想讓跟蹤的人知道她過來是見他,當然,前提是確實有人跟蹤。
李穎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的喜色,她一直認為有人在暗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別人為什麽要跟蹤她?隻能說明是跟她父親車禍的事情有關,這也恰恰說明了看似隻是意外的一起車禍並沒有那麽簡單,她現在堅信這背後有陰謀,隻是陳興一直都不太相信,如今陳興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意思,怎能不讓她欣喜。
“陳書記,您也相信有人跟蹤我了是嗎?”李穎神色興奮。
“是不是真的有人跟蹤不好說,但凡事多留個心眼總不會錯。”陳興淡然道。
李穎笑著沒再多問什麽,陳興言語上依然謹慎,但態度已然是有所變化,這對李穎而言,是一個可喜的轉變。
“李小姐這兩天都在幹什麽。”陳興問道。
“沒幹什麽,除了上班,就是去醫院照顧我爸。”李穎臉色一下暗了下來,“我想都已經有人跟蹤我了,我如果再光明正大的去查車禍的事,肯定什麽都查不到,還隻會讓那幕後黑手愈發警覺。”
“看來李小姐還是堅信你父親的車禍是人為的。”陳興瞥了李穎一眼。
“對,我相信一定是人為的,剛開始不敢想,但我現在認為一定有隻幕後黑手在暗中操縱,我朋友不過是跟我去走訪了一趟那肇事司機的家,就被調到了溝山縣去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麽嗎?”李穎聲音高亢了幾分,似乎想用更大的聲音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李小姐,注意隔牆有耳。”陳興往外麵看了一眼,小包廂的隔音效果不知道怎麽樣,但李穎這麽大聲說話顯然是不合適。
“是我失態了。”李穎歉然道,看著陳興,“陳書記,我傍晚本來是給黃秘書打電話的,黃秘書沒空,我隻好跟您聯係,我想跟您說的就是這事。”
“我知道,你除了為你父親的事找我,也不會有別的事。”陳興點了點頭。
“我想私下調查我父親的事,但現在我懷疑我一直都被人跟蹤了,這樣讓我沒辦法去做別的事,所以我隻能向陳書記您求助,否則我根本沒法查。”李穎希翼的看著陳興。
“你要我怎麽幫你,難道幫你查?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從官方渠道去查,隻會更加打草驚蛇,反而不如你私底下去查。”陳興搖頭道。
李穎皺著眉頭,陳興說的話不無道理,她一個弱女子私下在調查都讓對方如此警覺,更何況陳興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如果陳興真的調查,也許到時候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困難。
“你知道你父親那天晚上要去省裏向葛建明書記匯報什麽嗎?”陳興問了一句。
“這我不知道,我要是清楚,也許事情就不會現在這樣複雜了。”李穎一臉苦澀的笑容,“我爸那晚在單位加班,八點左右才打了個電話回家說他要連夜趕往南州,有緊急的事情,我媽當時也沒多問,哪裏會知道相隔兩個多小時後,等來的是我爸的噩耗。”
李穎眼眶裏有著淚光,強忍著告訴自己要堅強,“陳書記,難道這事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真的讓那些幕後黑手逍遙法外?他們連一個紀委書記都敢害,如此喪心病狂,這些人如果不繩之以法,隻會讓他們更加的無法無天,肆意的踐踏法律。”
“如果真的要查,也不是沒有辦法。”陳興看了李穎一眼,李穎那倔強而不屈的眼神讓他不忍心說什麽打擊對方的話,想到已經和吳漢生商量好了要將黃有糧調走的事,屆時調來接替黃有糧的人隻要能夠信任,李嚴培這事,也能暗中調查。
陳興並沒打算將路鳴給調過來,路鳴身上貼著他的標簽太過明顯,任誰都知道路鳴是從海城到南州來跟著他的心腹,調路鳴到望山來,一下子就會讓人有所警惕。
“陳書記,您有什麽辦法?”李穎神色一振。
“這事回頭你會知道,但你父親的事,急不得,隻能慢慢來。”陳興搖著頭,“我晚上找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麽事?”李穎微怔。
“有關江濱區舊城改造項目的拆遷事宜,你知道多少?”
“舊城改造拆遷?”李穎聞言苦笑,“陳書記,我在檢察院工作,對那些事還真不太清楚。”
“那你有辦法找到那些搬遷的居民嗎。”陳興看著李穎。
“找那些搬遷的老百姓?”李穎不解的看著陳興,“陳書記,這種事,您一個大書記想要查清楚不是很容易嗎。”
“我要是能直接找人去查就不會找你了。”陳興搖頭道。
李穎若有所思的看著陳興,思考了一會,李穎也隱約明白了陳興的意思,“陳書記,您是要查那個舊城改造項目有沒有貓膩?”
“李小姐,我可沒那麽說。”陳興笑了笑。
“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做事就老是喜歡藏頭露尾,說話故意不說清楚,做什麽事也怕人知道,我爸擔任紀委書記時也是那樣,老是顧忌這顧忌那。”李穎看了看陳興,“陳書記,要是我當領導,我一定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光明正大的幹。”
“李小姐這話是不是想罵我做事跟縮頭烏龜一樣。”陳興笑道。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李穎嚇了一跳,她並沒罵陳興的意思,看陳興隻是開玩笑的樣子,李穎這才鬆了口氣,道,“陳書記,我隻是認為您是市裏的一把手,論官大小,全市就屬您最大,您要做什麽事,難道還要有這麽多顧忌嗎?”
“李小姐,要不換成你來當這個市委書記試試?”陳興開著玩笑,“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做什麽事都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是嗎。”李穎眼裏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以前她父親做什麽事有顧忌她還能理解,畢竟她父親隻是紀委書記罷了,可陳興是市委書記,望山市第一把手,李穎顯然是無法理解陳興的想法。
陳興笑著沒說話,李穎在市檢察院工作,按理說不該想法這麽簡單才對,不過也許是有個當紀委書記的父親,在單位裏別人都會盡量讓著她,有些事可能也會瞞著她,生怕她回去告訴其父親,所以李穎有些想法太過理想化了點。
如果官大就能解決問題,那麽中央那些領導在推動改革的道路上就不會顯得困難重重了。
“好了,不說這事了,李小姐,我剛才跟你說的事,你有沒有辦法。”陳興問道,李穎畢竟是望山本地人,陳興還是寄予一定的希望的。
“要找那些搬遷的居民,應該也不難,我可以幫陳書記您打聽。”李穎說道。
“那好,不過你最好不要直接出麵。”陳興臉上有了笑意。
“我明白的,我現在可能被人監視了,陳書記您要暗中查這個,我當然不會傻得自個出麵,那豈不是給陳書記您幫倒忙了。”李穎笑了笑,“放心吧,我托朋友去了解一下,這事應該不難。”
陳興笑著點頭,初到望山沒什麽可信之人的他,也隻能通過這種辦法去打聽了。
兩人聊了小半個小時,陳興讓李穎先行離去,等李穎離開了十多分鍾後,陳興才離去。
次日一早,陳興早早來到辦公室,沈慧寧來望山,陳興給黃江華特批了兩天假,上班有事習慣喊黃江華的他,倒一時有些不習慣。
“衛主任,你進來一下。”陳興拿起內線電話。
衛思達來得很快,陳興抬頭吩咐道,“衛主任,南州四葉草集團明天要來我們望山考察,你去安排好接待工作。”
“好的。”衛思達一愣,旋即點頭,這種投資考察的接待工作應該是市政府那邊去做才是,不過想想可能是陳興憑借私人關係邀請過來的公司,所以陳興讓市委這邊接待,衛思達也沒多問。
“書記,您還有什麽事沒。”衛思達又問了一句。
“沒事,你先去忙。”陳興擺了擺手。
衛思達見狀,點頭離開,陳興看著手上的望山市海外僑胞資料,這是黃江華上次從統戰部拿來的,陳興一直擱著,今天才拿出來看了一下,鼓勵海外僑胞積極回鄉創業投資,這是陳興準備做的一件事,南海省是沿海省份,早期出國的華僑並不少,有些在國外取得了一定的成就,這些無疑都是亟需發展的望山市需要的寶貴資源。
“統戰部。”陳興嘴裏念叨著,想到那個長期在北元家裏休養的統戰部長徐元飛,陳興至今還沒見到過對方,陳興心裏滿是疑惑,堂堂一個市委常委長期不在崗位,市裏的其他人也都態度漠然,這讓陳興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徐元飛本人是如何想的,就算他身體真的不好,在望山市就不能休養了?何況隻要不是真的大病到一定程度,陳興就不信連平常的上班都上不了。
想了一會徐元飛的事,陳興也沒再想,剛才是鄭玨給他打的電話,確定明天帶人來望山進行考察,陳興自是歡迎,四葉草集團也算是一家實力雄厚的公司,對於缺少外來企業投資的望山市來說,多引進一些外來資本是極為重要的。
上午呆在辦公室裏辦公,下午,陳興來到了豐山區視察,市委秘書長吳寧陪同。
作為望山市的兩大中心城區之一,市委、市政府所在地,豐山區的市政建設和城區規劃都還過得去,正在建設的體育館和會展中心是望山市今年的重點項目,從去年開始立項,如今工程已經快進入尾聲,陳興視察了體育館和會展中心後,突然要求改變行程到富林鄉去看看,一旁的區委區政府的領導麵麵相覷。
“陳書記,這個時候去富林鄉是不是晚了點。”吳寧在一旁出聲道。
“不會晚,這不是才三點多嗎。”陳興看了看時間。
“也是。”吳寧笑著點頭,掃了一旁的區委書記趙華鵬和區長鄧達一眼。
富林鄉,從望南高速出口出來就是富林鄉,是下了高速之後進入望山市區的必經之地,先經過富林鄉後才到市區,上一次在這裏發生的村民堵路事件,陳興還記憶猶新。
而此刻,陳興突然改變原先安排的行程說要到富林鄉走一走,也讓區委書記趙華鵬和區長鄧達兩人難免不亂想,要知道陳興在隔天就讓市委下發了禁止基層政府向老百姓亂攤派收費的行為,由此可看出陳興對這種情況十分反感,現在陳興突然要到富林鄉去,難道是要看富林鄉是否執行了市委的文件?
從城區中心出來,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富林鄉,陳興沒到鄉上,而是要求直接到村裏去,到村民家去走走看看。
小林村緊挨著鄉政府,是靠馬路的村莊,通往市區公路旁的農田,基本是小林村的村集體土地,田裏的稻子,已經長出了稻穗,望山市是屬於亞熱帶氣候,一年有兩季水稻,時值金秋十月,今年的第二季稻子已經快到了收成的季節。
村民家裏大都是一兩層的土木房,偶爾能見到嶄新磚瓦房,陳興一行的車子在村口停了下來,便步行往裏走。
富林鄉鄉政府的車子跟在後邊,鄉長柳三安和幾個鄉裏的幹部見陳興等市裏的領導下車了,也趕忙跟著下車,隻是一直跟在後麵,沒敢湊得太近,柳三安上次還對陳興不敬過,幸好陳興事後並沒有單獨針對他小鄉長,但這會看到陳興,柳三安還是忍不住兩腿打顫,他不想來,但又沒膽子不過來,陳興再次到富林鄉來,柳三安不知道陳興要幹什麽,心裏暗地裏著急,他就怕村民們萬一要是亂說點啥,他們這些鄉裏的幹部可就倒黴了,眼下陳興來的太突然,鄉裏甚至都沒時間提前通知到各村落,警告村民不準亂說話。
市裏上次下了禁止亂收費的文件後,鄉裏倒是沒再收那個修路費了,但以往以各種名義收的錢,早就花完了,斷然不可能退給村民,柳三安這會是一顆心七上八下。
“村裏的人好像不是很多。”陳興走進村裏後,說道。
“陳書記,咱們望山市農村裏的青壯年勞動力有不少都選擇到外麵去打工了,村裏大都是一些留守老人和婦女兒童。”市委秘書長吳寧在一旁笑道,“這小林村我看其實是還算好了,靠近公路,離市中心也不是很遠,在市裏打工的人應該也不少,所以人算是比較多的了,有些偏一點的農村,整村的年輕人外出打工的都有,村裏麵那才叫一個空蕩蕩,也就剩些老人。”
“所以咱們望山更需要自己發展起來,吸引本地的青壯年勞動力回流。”陳興應了一句,看到前麵一棟嶄新的磚瓦房,應該是剛蓋好不久,陳興笑道,“走,咱們進去看看。”
陳興一行人不少,剛進村裏早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了,柳三安跟在陳興等人後頭,不時的往前張望著,他剛才來的路上也急急忙忙的給村支書柳明打了電話,讓對方趕緊出來,柳三安的目的是要柳明在一旁盯著,生怕村民亂講話,看到柳明的身影時,柳三安才稍微鬆了口氣,見柳明隻顧著朝自己跑來,柳三安趕緊瞥了前頭的陳興一眼,也顧不得別的,看陳興等人都沒注意後麵,趕忙將柳明扯到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村民家裏,陳興幾人突然走進來,讓村民嚇了一跳,乍一看這麽多人過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市裏的領導,過來看望大家。”旁邊,柳明已經冒了出來,見陳興疑惑的看向他,柳明笑容諂媚,“陳書記,我是這小林村村支書。”
柳明陪著笑,剛才柳三安跟他說這些領導都是誰誰誰,柳明一下子記不住這麽多,但記住了最重要的一個,前麵最年輕那人是市委書記陳興。
陳興聽到是村裏的村支書,也沒再多說什麽,看到這戶人家的主人拘謹的站在一旁,陳興搖頭笑道,“我們就是過來村裏看看,你們可才是這屋子的主人,可不要顛倒了主次。”
“這是陳書記,跟你們講話呢,老楊,你們兩口子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給領導拿凳子。”柳明在一旁笑著催促,看那楊金生的眼神卻是好不到哪去,心裏暗罵了一聲蠢貨。
柳明的話一說出來,那楊金生的媳婦才醒悟了過來,趕緊給陳興等人拿凳子,陳興一行人不少,凳子隻有幾張,楊金生看不夠坐,神色呐呐的道,“我們再到隔壁去借幾張過來。”
“老哥,你就不用忙活了,我們站著就行。”陳興笑著擺了擺手,打量著這屋裏,外麵是鋪起了牆磚,但屋裏並沒有裝修,不過這新蓋的磚瓦房顯然比村裏那些土墩木頭房子好上了不知道多少,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家的家境會比較殷實,陳興笑著問道,“老哥,日子過得還行吧,平常有沒有什麽困難。”
楊金生一聽陳興的話,再看看陳興身旁的其他人,不知道陳興是什麽官的他,這會也不敢隨便亂說話,心裏隻是疑惑怎麽邊上那些看著年紀大點的人都沒說話,就眼前這小年輕在說話,那些個大領導不都是上了年紀的嗎?
楊金生胡亂想著,猛的瞥到在後頭探頭探腦的柳三安時,不由得縮了下頭,更不敢亂說話了,別的領導他不認識,柳三安這個大鄉長他還是認得的,本來就是小林村出去的官,柳姓在這小林村是大姓,柳家更是小林村的一霸,上次到鄉政府去抗議那修路費的事,其他村裏都去了不少人,就小林村沒啥動靜,攝於柳家的淫 威,沒啥人敢去。
“這位大領導,鄉裏啥時候能不再亂收錢啊,我們這小老百姓一年到頭賺沒幾個錢,鄉裏隔三差五的就收這個錢收那個錢,我們賺的那點錢,每年也不知道給鄉裏交去了多少,就這房子,要不是孩子在外頭工作寄錢回來,連房子都……”
楊金生的媳婦不知輕重的說著,卻是把楊金生嚇了一跳,嗬斥道,“你亂講什麽,這麽多領導在,還不快去倒水。”
柳明嘴角抽了抽,看了陳興一眼,又往後偷偷瞥了一下,見柳三安眼神都快能吃人了,柳明頭皮發麻,看那楊金生的媳婦也是惱怒不已,暗罵這臭婆娘就知道亂說話。
“老哥,鄉裏還在向你們收費嗎?”陳興目光從其他人臉上掃過,最後看向楊金生時才有了笑容。
“現在倒是沒有,前兩天還把剛收的修路費退回來了。”楊金生小心的回答著。
“這修路費是退回來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收呢,一年到頭收錢都收好幾回,收得都讓人怕了。”楊金生的媳婦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你少說一句會死是不。”楊金生急道。
“老哥,這是你媳婦吧,她也沒說什麽錯話,你可不能不讓人說話。”陳興笑了笑,看向楊金生的老婆,“這位大姐,你放心,以後鄉裏不會再向你們收錢了,如果要是再收,不管是以什麽名義收的,你們都可以不交,還可以到市裏反應。”
“真的?”楊金生的媳婦臉色一喜。
“是真的,要是騙你,回頭你就指著我罵。”陳興笑道。
柳三安站在後頭,聽著陳興的話,心裏泛起了嘀咕,這以後要是鄉裏再收錢,陳興豈不是得被這老百姓指著脊梁骨罵?
撇了撇嘴,柳三安對陳興的話很不以為然,隻要市裏解決不了基層的財政經費問題,以後繼續收錢隻是早晚的事。
柳三安正想著,冷不丁的就傳來罵聲,“柳三安,你個王八蛋在哪,你個狗日的把我老婆睡了,我跟你沒完。”
隻見前麵跑來了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手裏還拿著菜刀,神態癲狂,柳三安看清對方時,嚇了一跳,那不是王靜的老公楊海嗎,丫的,這混蛋什麽時候回來了,怎麽還知道媳婦跟他的事?
楊海氣得都快吐血了,回來了半天,就在家裏的垃圾桶發現了安全套,楊海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他這出去了半年,今天才剛回來,垃圾桶裏哪來的安全套?把老婆打了一頓,問出了結果時,正要去拎著菜刀去鄉裏找柳三安拚命,走到路上就聽到有人嚷嚷說市裏的領導來視察了,區裏和鄉裏也都來人了,來了好一大幫人。
走到楊金生的家,柳三安看到前頭聚了不少人,就知道市裏來的人是在這裏了,登時就大罵道,他也不確定柳三安是不是也有過來,這會滿腦子就是找柳三安拚命的想法。
很快,楊海就看到柳三安縮著腦子站在後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舉起菜刀就衝了過去,“你個狗日的,老子今天跟你拚了,讓你睡我老婆,別以為你是當官的我就怕你。”
這小子瘋了!柳三安看到楊海衝過來時,嚇得哇哇叫,往人群裏躲著,完全沒有了形象,也忘了現在市裏和區裏的領導都在,小命都快沒了,柳三安哪裏還管得了這些。
“快,快,把他攔住。”柳三安驚恐的大叫。
門外,一片雞飛狗跳。
陳興從屋裏走了出來,神色陰沉,柳三安這個鄉長,他卻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