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一年!」鍾離炎淡的回答。
「什麼?一年!」鳳冷冽不敢致信的看著一臉淡定的鐘離炎,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那他的默默呢,她會不會找他,找不到他,她會不會著急,會不會哭泣,一想到這些可能,他的心都碎了。
「我要離開這裡!」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只是白白浪費力氣,因為他根本就動不了。
「老夫勸你還是乖乖的配合治療,這樣身體也會好的快些,你也可以早點離開這裡。」鍾離炎拿起一旁的銀針,走向他。
鳳冷冽頹然的躺在床上,眸中波光閃閃,他真的好想他的默默。
炎谷地處在一個偏僻的群山之中,一年四季碧綠如春,谷中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奼紫嫣紅,煞是好看,微風吹過,花香芬芳馥郁,花瓣漫天飛舞。
谷的正中央,是一個清澈若碧玉的湖,湖水平滑如緞,湖面上煙霧裊裊,人在其中,彷彿置身仙境。
偶爾從水面掠過的幾隻水鳥,不時的發出清脆的叫聲,讓人聽了心曠神怡。
鍾離蕁手中提了一個精美的雕花食盒和一束鮮花,走向寒洞中,
今日是爹爹出谷採藥的日子,在這谷中在也沒人能管得了她了,
兩名負責看護鳳冷冽的僕人一看她的到來,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們再也不敢攔這個大小姐了。
腦袋甩向一邊,看著天空中的風景,對她做無視狀,
鍾離蕁非常滿意二個的反映,輕輕的提起衣裙,走進了洞中。
經過鍾離炎細心的治療,鳳冷冽已經可以有些簡單的動作了,只是仍然不能下床走路,
他心中雖然焦急,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盼望著身體快些好起來,這樣他就能回去找龍默默了。
鳳冷冽整個人斜倚在寒冰床上,手中拿著一本關於醫藥的書籍,慢慢的翻看。
他早就知到鍾離蕁的到來,只是他並不關心這些,所以即使她已經站到他的面前,他仍然是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翻動著手中的書本。
從小到大,鍾離蕁還是頭一次被人忽視得如此徹底,她有些嗔怒的開口,「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好心的給你來送飯菜,你竟然是如此的態度。」
鳳冷冽依舊沒有理會她的意思,繼續看著手中的書本。
「你!」鍾離蕁氣急,伸手想要奪過那本書,卻被鳳冷冽輕鬆的躲開了。
他抬眸,目光犀利而危險的盯著她,再看清她容貌的瞬間,他有些許的驚訝,但很快被冷漠所代替。
面前的女子,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應該比默默還要小一些,不過這個女子的樣貌竟然和重生后的默默有三分相似。
但驚訝過後也只剩下冰冷,因為他的柔情,只會給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默默。
鍾離蕁被他無情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好冷的人。
鳳冷冽不屑的望了她一眼,就算和默默長得一模一樣又怎麼樣,她永遠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鍾離蕁被他不屑的眼神給深深的刺傷了,她緊咬住下唇,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她把花扔到床上,食盒放到一邊,轉身想要跑出去。
卻被鳳冷冽給叫住了,「等等!」
他並沒有抬眸看她,眼睛仍舊停留在那個書本。
鍾離蕁停住,有些期盼的轉身,她就知道不會有這麼不知好歹的人,她都親自來給他送飯了,他怎麼會不感動呢。
然而鳳冷冽的下一句話,瞬間把她打入了地獄。
「把你的東西拿走,別弄髒了我的地方!」他的聲音淡漠無情,彷彿對今日之事感到非常的厭惡。
鍾離蕁徹底傻了,他還是人嗎?對於她的好意,他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侮辱。
「你別不識好歹,惹火了本小姐,我讓爹爹不再為你治療,讓你一輩子走不了路!」
鍾離蕁放下狠話,逃也似得離開了山洞。
在她走後,鳳冷冽伸手提起那整奼紫嫣紅的鮮花,厭惡的扔下床,這麼俗氣的東西,他覺得礙眼。
他的默默就不一樣,她只喜歡潔白的茉莉花,就如同她的人一樣,純潔淡雅,白璧無瑕。
他放下手中的書本,眸光透過洞口,看向了遙遠的地方,他的默默現在在幹什麼,她會像他想念她一樣,也同樣思念著他嗎?
鍾離蕁出了山洞,一口氣跑到了湖邊,雪白的小靴上面沾上了泥土和花瓣,她蹲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不服氣的看著一汪碧綠的湖水,為什麼他會這樣對待她,難道她不夠漂亮嗎?
她把頭探到湖面上,一張精緻而美麗的小臉立刻倒映在湖水中,她面若桃花,眉若細柳,眸若秋杏,唇若紅櫻,小鼻子又挺又俏,活脫脫一個大美人。
悠悠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俏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就算他是萬年的寒冰,她也要把他焐成一湖春水。
那日之後,鍾離蕁每日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寒洞內,手中依舊拿著一個食盒和一束鮮花。
而鳳冷冽仍舊是連眼皮都懶得抬,只是自顧的看著手中的書,把她當成空氣一般。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鍾離蕁,你可以叫我蕁兒!」鍾離蕁一邊把花插到她特地帶來的花瓶中,一邊和鳳冷冽聊天。
而他只是沉默不語,而她也已經習慣了這一個人的對白。
「你臉上的傷是我讓爹爹幫你治好的,你要謝謝我!」她拿出食盒裡的飯菜來到他的面前,放到他旁邊的小石桌上。
見他仍然沒有反映,鍾離蕁把從他身邊拿走的玉佩從懷中掏了出來,在他面前一晃,「這個是你的嗎?」
鳳冷冽一見是龍默默送給他的玉佩,伸手想要奪過,卻被她躲過了。
「拿來!」鳳冷冽危險的眯起了眸子,這是默默送給它的,她竟然敢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