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封刀十年養刀意
乾十一騎在老馬背上,老陳牽扯韁繩,就這樣兩人一路顛簸朝著南山而去。騎在馬背上的十一望著陳望說道:‘老陳,你如今是什麽境界?’
乾十一問的境界自然就是指武術境界,老陳搖搖頭道:‘十年前封刀時,我已算是偽一流刀客,如今封刀十年,不出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真正的踏入了一流境。’
十一聽後肯定道:‘你現在肯定算是一流四品境內的宗師了’。
當世武者,大致可由三流四品到一流四品境,在那一品之上的超一流境地當世武林中極少。進入二流的武者已經可算是當世高手,進入一流境界武者可謂宗師,超一流武者,據說已不算是凡人,所以又叫做超凡四境。
當世隻知那武當的王赫道長和蜀山劍門的宗主吳道子和南海的普渡真人這幾位算是真正踏入超凡境的高手,其他的人都是所知甚少。
天機門的天機老人說過,這世間一切皆有定數;超凡境的人數也有定數;他們這些人無不是自身氣運好到極顛的人物。
乾十一作為將門之子,對於江湖上的俠客們多有憧憬之情,但是身在將門,除了尋常的練功強身之外,確實不會多麽高深的武功,而當他聽到陳望是一流武者宗師的時候,心裏是羨慕的很。
‘為什麽要封刀十年?’
乾十一好奇的問道;對於一名刀客,自願封刀十年,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十一不認為封刀之後對於自身境地來說會有益處。當然這是他自認為。
陳望的封刀,封的是刀意,養的心境;十年刀意一朝出刀,那一刀豈是非凡。
對於乾十一,陳望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十年封刀,隻為南山一戰。
能讓一個當世一流武境高手,封刀十年養刀意;那對手怎會等閑?
‘他真的這麽強?’
‘很強’
那個人當然是強的而且可以說很強,否則也不會二十年前從他鐵劃銀刀陳公望的手上從容退走。更是一劍斬出一道劍氣直入陳公望的體內。
否則以他的修為,怎麽會在這般年齡便有如此老態龍鍾的感覺;這二十年前十年,他都在療傷,用於化解體內的劍氣。十年的摸索,讓他更加知道了對手的可怕。
而後十年,他則開始畜養刀意;若是畜養了十年的刀意也殺不了他,那他鐵劃銀刀陳公望也心服口服被他殺。
陳望拉著韁繩前頭走著,嘴裏說道:‘少爺,為何不專心習武,以你的資質,若是專心習武,如今可能已經進入一流四境之內了’。
這是陳望對於乾十一的一種肯定。
武學一途資質第一,品性第二。
資質好的人,那麽走的自然就快,若是品性也好,那麽就走的又快又穩了。
就如孩提學說話,有的孩提七八個月就能妙語連珠,健步如飛;而有的孩子三四歲了也隻能喊出那‘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等聊聊少數詞匯,所以習武一途天資極重。
陳望說十一要是專心習武,那麽現在可入一流四境之內,雖有誇張之嫌,但也說明十一資質天分之高。
十一仰起頭來說道:‘老陳,你這馬屁拍的少爺我舒服,要是在府裏少爺我就打賞了’。
陳望嘿嘿一笑道:‘少爺,現在也可以賞啊,賞老陳我一口桃花醉就行’。
這一路上滿滿兩大壺的桃花醉兩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如今陳望腰間的葫蘆早在昨日就空了,十一這裏的這一壺還剩下小半壺。
十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這樣討少爺開心,果然是另有所圖’。
陳望停下身子抬起那張略顯枯黃的臉笑道:‘少爺,本來就是習武的好材料,這可不是吹捧少爺’。
‘得,呈您這一流宗師誇獎,少爺我不打賞點東西都說不過去了’。這剩下小半壺的桃花醉最終還是入了陳望的嘴裏。
陳望喝了口酒,眯起眼睛來說道:‘喝了酒,身子暖和,就好殺人了’。
兩人身旁的密林裏,響起一陣陣離弦之聲;聽這聲音林中起碼埋伏下不下二十人。
陳望一躍而起,拎著乾十一向後飄下二十丈,躲過了那一陣箭簇襲射。
那匹老馬倒是沒有那麽好運身上中了五六箭眼看是活不成了;兩人看了那倒下去的老馬,心裏也覺得有些哀傷;十一到還好,可是陳望是明顯的有些憤怒。
這批老馬陪伴了陳望二十多年,當初也是一匹罕見的神駒,若不然也活不到眼下這個年月;戰場上衝鋒陷陣不曾讓它殞命,今日竟然被這山野之間的流寇給坑殺了。
他先前不是沒有想過要將這老馬一同救下,可不曾想到這群流寇不管三七二十一,竟是一輪羽箭密射。陳望沒得選擇,隻能先救下十一再說。
他仰頭歎息一聲道:‘老夥計,你先走’。其實後半句沒有說出來,“等我一陣,我就來陪你”。
密林之中跳出二十名蒙臉漢子,看著乾十一和陳望兩人,竟然也不打招呼,直接就有六名名漢子拎著刀衝殺了過來,三人一組,儼然進退有序,不似一般流寇匪徒。
乾十一看著他們也不害怕,還不忘和老陳說道:‘他們怎麽不按規矩來?’
‘什麽規矩?’
十一輕笑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的規矩’。
他們不說,那就我來說。
陳望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少爺天資心性都是極好的;從未出過庭州的他,在庭州自然遇不到這樣的事情,此時出了庭州遇到了這樣的一群劫匪流寇,居然還能這般有說有笑,也是十分難得了。
乾十一自然不會怕,身旁的陳望是誰?那可是十三太保鐵劃銀刀陳公望,吐蕃北邙都懸賞三千金封侯的人物,更是一流四境內的宗師人物,區區幾十個流寇劫匪,怎麽會讓他害怕。
若是乾泰不放心讓十一跟著孤身一人的陳望,早就派遣了大隊騎兵護送了。他乾十一在怎麽混蛋頑劣,到底還是將軍之子,怎麽也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雖說十一還依舊有心和陳望說笑,可是陳望哪裏有時間陪他。第一批三人早已欺身而上,陳望抬腿一腳將一人踢出圈外,那人受了這一流宗師一腳,肋骨已經斷了數根,吐了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陳望並沒有下死手,否則那一腳就直接要了那人的性命;另外兩人一人朝著陳望的頸脖子砍來,另外一人朝著他腹部刺去。
此時的陳望,身手動作哪裏像是一個老者,他側過頭躲過那脖子上一刀,左手伸出兩指在那刀身上看似輕輕一彈指,蒙麵的漢子竟再也握不住刀,隻能撇下兵器朝後退去。
陳望那裏還會容他退走,那兵器還未落在地上,便被他抬腳踢出,刀把直接撞在那人的胸口,也如前麵劫匪一樣斷了兩根肋骨昏死過去了。
朝著他腹部刺來的漢子,同樣也是無功而返;陳望在眨眼之間歪過頭側過身子,躲開了他們兩人的攻勢,還順勢傷了一人。隻見他右掌輕輕一拍那刀身,那柄鋼刀便斷成兩節,那人一愣神,直接被陳望握住了手腕,那人的手腕便折了,哪裏還有一戰之力,捂著手腕在那哀嚎。
最先攻上來的三人眨眼間就折了,後續三人也在這霎那間攻了上來。可是依舊經不起陳望一招之力。
二十人這片刻便已經有六人沒有站起身子來,這讓後頭的人起了退意。
隻聽後麵有一人喊出:‘大哥,這茬子硬,扯乎’。
可是回應那人隻有一雙陰冷的眸子,他看了看身旁說扯乎的人,那人被他盯的瞬間覺得後背發毛,哪裏還敢在言語什麽。
那匪首回過身來,不曾在多說什麽言語,拎著鋼刀,徑直殺了過來;此人的身法要比他們好太多。
在他加入的時候地上已經有九人失去了戰鬥力,其他匪徒見著自己的老大上場了,他們反而停下了,剩下十個人將陳望和乾十一兩人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