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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42.小白臉叔叔,你要結婚了嗎?

  番外篇:142.小白臉叔叔,你要結婚了嗎? 

  一切的鏡花水月,都隨著撞擊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世界里,總算安靜了。 

  …… 

  譚之薇和溫肖默的婚禮,定在了年前。 

  時間雖然很趕,但溫肖默說足夠。 

  靳敏在住進醫院的第七天早上,醫生宣布了她死亡。 

  沒人知道,靳敏為什麼會把車開上去往新城的高速,更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死於自殺,還是感冒藥的嗜睡讓她送了性命。 

  當曲靜雯將那份「證據」,交到溫肖默手裡時,溫肖默沉默了。 

  譚之薇將這段視頻看了一遍后,和溫肖默四目相對。 

  溫肖默沒再多說一個字,起身上了樓。 

  譚之薇知道,溫肖默的心裡並不痛快。 

  譚之薇和曲靜雯對視一眼,兩人並沒有繼續交流。 

  如今,人已經沒了,多說無益。 

  譚之薇將曲靜雯送來的U盤,隨手丟到了茶几旁的一個垃圾桶里。 

  對於她來說,都過去了。 

  是靳敏的狠毒成全她與溫肖默,她反倒不那麼恨她了。 

  …… 

  靳敏死前,做了一個夢。 

  夢裡到處都是棉花,輕飄飄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她躺在棉花里,俯瞰著臨城裡形形色色的人,像極了紅紅綠綠的螞蟻。 

  他們都在移動,可沒人抬頭看她一眼。 

  不過,她也不需要別人的注視了。 

  她夢見母親還年輕,就坐在身邊,拿著一把漂亮的梳子,一遍遍的給她梳理著頭髮。 

  這次與以往不同,以往母親會幫她編辮子,編成一個漂亮的魚骨形,再在發梢打上個淡綠色的蝴蝶結。 

  母親說過,敏兒的皮膚很白,襯得起這樣的綠。 

  從此,靳敏喜歡一切綠色。 

  頭髮被母親梳理的異常柔軟,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一直長到透過棉花朝著地面散落開去。 

  靳敏靠在母親的懷裡,說自己愛上了一個男孩。 

  那男孩姓溫,叫溫肖默,他很優秀。 

  母親只是笑著,一句話也不說。 

  靳敏抬起頭,天真的問:「媽,如果我和你走了,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母親笑了,問:「那你還想見他嗎?」 

  這個問題,靳敏考慮了很久。 

  她先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黯然的笑著說:「不見了,不見了……」 

  母親點點頭,拉起她的手。 

  靳敏在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那裡什麼也沒有,也沒有溫肖默的身影…… 

  她轉過頭去,拽緊母親的手,快一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 

  1月9號,那天颳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大風。 

  墓地前,靳輔年哭的死去活來,拖著那條幾乎已經廢掉的腿,從輪椅上連滾帶爬的朝著自己女兒的墓碑前爬去。 

  靳敏的黑白照片上,還笑的那麼顯眼,乾乾淨淨,膚白貌美。 

  周圍的親友們忍不住一陣唏噓,沒有眼淚,只嘆一聲可惜。 

  在外人的眼裡,的確是過於可惜了。30出頭的年紀,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光,家庭有了,閱歷有了,物質有了,兒女有了,餘生的奮鬥只為錦上添花。 

  可惜,外人不懂,這些靳敏都沒有。 

  靳輔年哭的幾乎暈厥,被親戚們拉起來坐回了輪椅。 

  靳輔年的身上蓋了厚重的一層毛毯,他的頭髮在一夜之間白了個徹底。 

  女兒是他的命,他一遍遍問自己:「壞事都是我做的,為什麼老天爺就不收了我命,不收了我的命?」 

  這個問題,大抵沒人會回答他的。 

  靳輔年有生之年裡,親戚已經得罪遍了,真正關心他的人幾乎沒有,要不是他手裡還攥著個公司,有些錢,恐怕連靳敏的葬禮,那些人都不會再來。 

  靳敏走了,留下靳輔年一個人感受世間孤獨。 

  靳輔年往後的日子裡,時常會坐在暖爐前,哀聲感嘆。 

  這也許就是報應了吧。 

  前半生活的風光無比,晚年卻如此凄涼。 

  …… 

  譚之薇婚前的頭三天,帶著溫肖默去給譚耀輝掃了墓。 

  墓碑前,溫肖默遠遠的站著,任由譚之薇怎麼叫他,他也不肯過來。 

  譚之薇見溫肖默彆扭,走到他身前,怒道:「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 

  溫肖默定定的注視著譚之薇:「我怕什麼?難不成還怕他從墓里站起來,把他女兒搶回去嗎?」 

  面對溫肖默這麼沒個正經,譚之薇踢了他小腿一腳,板著臉:「過來!你不過來,今天就別想我跟你回去!」 

  聽到這裡,溫肖默沒了法子,只能跟著譚之薇走過去。 

  譚耀輝的墓碑前,溫肖默靜靜的看著那張已經褪了色的黑白照片。 

  裡面的那個男人,他依舊憎恨,哪怕只是看一眼而已。 

  沒辦法,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小氣是他的性格,他自己願意承認。 

  可雖然恨著,事實也逼著他點頭,沒辦法,誰讓裡面躺著的那個,是他老丈人呢。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老丈爺看女婿,越來越來氣,這句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誰願意把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說給人就給人了。 

  尤其,還給這麼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溫肖默不管這些,看著譚之薇一個人在墓碑前。 

  譚之薇燒掉了手裡最後一把紙元寶,回頭對著溫肖默說:「叫岳父!」 

  溫肖默的臉一陣陣白,看了譚之薇許久。 

  譚之薇一點不肯退讓:「叫岳父!」 

  最後,溫肖默沒法,只得悶聲叫了一聲:「岳父!」 

  當然,他不認為譚耀輝能聽到他的這一聲叫。 

  可奇怪的是,一陣大風卷過,所有的東西都飛的到處都是,唯有溫肖默手裡拎來的那束菊花絲毫未動。 

  譚之薇奇怪的低頭盯著那束安靜躺在墓碑前的菊花,不禁發愣。 

  溫肖默也覺得奇怪,回頭朝著四周的墓碑看了幾眼。 

  大多數放在墓碑前祭奠的鮮花都被刮的七零八落。 

  譚之薇抬起頭看著照片里的父親,彎起了嘴角。 

  她對著墓碑輕輕說道:「爸,您原諒他了,對嗎?」 

  回應給譚之薇的除了風聲再無其它。 

  而譚之薇已經笑著起身,走到溫肖默身邊,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對著墓碑說道:「爸,我們就要結婚了……」 

  …… 

  溫肖默陪著譚之薇掃了墓,兩個人回去分道而行。 

  下午,造型師還要來給譚之薇最最後一次造型參考。 

  而溫肖默還要去見一個客戶。 

  溫肖默的車子行駛在松溪路上,堵了片刻。 

  很快,他接到了客戶助理打來的電話。 

  客戶助理在電話里說,吳經理下午突犯胰腺炎,人被送去醫院了,見面的事只能推遲。 

  溫肖默對此沒有異議,並讓助理轉達對吳總的問候,希望他早日康復。 

  下午的會面取消,溫肖默讓司機掉頭回別墅。 

  司機剛剛把車子挑過頭來,溫肖默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的靳家別墅。 

  溫肖默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讓司機將車子開到了靳家別墅的樓下。 

  溫肖默打開車門,冷風貼著面頰掃過。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冬天,冷的格外厲害。 

  溫肖默站在大門前,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很快,披著厚重大衣的保姆從裡面走了出來,親自給溫肖默開了門。 

  保姆對著溫肖默客氣的叫了一聲:「姑爺。」 

  溫肖默沒有回答,看了保姆一眼,跟著往裡面走。 

  溫肖默站在門廳處換了拖鞋。 

  他的拖鞋還保留在這裡,只是,人已經不屬於這。 

  靳輔年對溫肖默的到來,別表現出特別的情緒來。 

  他坐在輪椅里,獃獃的望著某一處發獃,頭髮全白的老人,形隻影單,此時看起來,過分的可憐。 

  溫肖默走近他身旁,他動作緩慢的抬起頭,看向他。 

  靳輔年對溫肖默的怨,早已經隨著靳敏的離去而漸漸淡去。 

  這幾天里,他想的很清楚。 

  他恨溫肖默又能怎麼,如今這一步步走來,難道不都是自己計劃好的嗎? 

  如今,溫氏他沒拿到手,卻搭上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和妻子。 

  靳輔年用這一生做的這麼大的一筆買賣。 

  結果,他到底是虧大了。 

  溫肖默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側,跟他一起朝著窗外看去。 

  靳家的別墅,此時此景已經不復從前。 

  院子里到處是積雪,厚厚的蓋了一層,也不見有人打掃出來。 

  一輛老款的賓士S600停在那裡,死氣沉沉。 

  許久以後,靳輔年才開口問道:「你又在看什麼?」 

  溫肖默看著院子里一群小小的麻雀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尋找食物。 

  很快,麻雀被什麼東西驚擾,呼啦啦的一下子全都飛走了。 

  靳輔年有些著急,想從輪椅里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來了。 

  溫肖默沒有伸手去扶,而是淡淡說道:「麻雀飛走了,如果你想它們再來,可以往院子里撒一些糧食。」 

  靳輔年的目光從外面收回,再次落在了溫肖默的臉上。 

  他終於恢復了往日里的沉穩常態,看著他說:「你來這兒幹什麼?」 

  溫肖默半轉過身,正視著靳輔年,平靜沉穩的說道:「來看看你。」 

  靳輔年噗嗤一聲笑了,笑的一臉自嘲:「你來看我?」 

  「是。」溫肖默依舊平靜。 

  靳輔年長長的嘆了口氣,黯然道:「自從小敏去世,已經沒人再願意來我這裡了,多少天來了,你是頭一個……」 

  溫肖默不否認這是事實,院子里的積雪說明了一切,來的路上,雪窩裡連個腳印都沒有。 

  靳輔年繼續看向窗外,緩慢的說道:「我老了,如果你想把我這條老命也收去,儘管來吧,如今,我還怕什麼呢?我一無所有。」 

  聞言,溫肖默笑了。 

  他垂下眼睫,從容說道:「如果我要您的命,我想今天,您也不會安然的還坐在這裡了。」 

  這一點,靳輔年倒是認同的點點頭:「是啊,你若是想法子把我送進監獄,根本都無需你親自動手,我就能走上刑場了。」 

  溫肖默不置可否。 

  片刻后,溫肖默說:「從前,老徐一次次的對我說過,他說上天是公平的,我從不相信他公平……」 

  「如今,你信了么?」靳輔年問。 

  溫肖默點點頭:「信了。」 

  靳輔年諷刺的高聲笑了起來,語氣尖銳道:「公平,他哪裡公平了?我們小敏做錯了什麼?她用一生去愛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老天不是一樣對她不公?」 

  溫肖默看著他,表情有所變化。 

  溫肖默沒有反駁他,而是淡淡說道:「可她設計陷害譚之薇,想讓她死在甘肅的山難之下。」 

  靳輔年氣勢不減,冷聲質問溫肖默道:「那又怎樣?譚家夫婦不是同樣設計讓你和你母親死於非命?你不是同樣逼死了譚耀輝和那些害過你的人,老天怎麼就不收了你們!」 

  溫肖默啞口無言。 

  靳輔年繼續說道:「小敏之所以會走上萬劫不復的道路,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因為什麼?她有大好的年華,她有別人所沒有的魄力,可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你如今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內疚和慚愧?」 

  溫肖默的嘴唇嗡動,到底是錯開了與靳輔年的對視。 

  靳輔年依舊咄咄逼人:「我家小敏做錯了什麼?!她為什麼要淪為我們追逐利益的犧牲品,而你又給過她什麼?有何曾記住過她對你的付出?!你不愛她,卻也娶了她,婚後她一人獨守空房,夜裡抱著枕頭哭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風花雪月!你自己說!」 

  溫肖默沉默著,任由老爺子發泄著對他不滿的情緒。 

  直到老爺子說累了,沒力氣了。 

  溫肖默才開口道:「對不起……」 

  溫肖默口中的一句對不起,到底是讓靳輔年再也綳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來。 

  上了年紀的老人,哭起來格外的悲凄,溫肖默不忍心去看這樣的一幕。 

  老爺子口中念叨著靳敏的名字,念叨著自己的凄慘。他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溫家,可是,有什麼你們都沖著我來啊,沖著我來啊,把我的小敏還回來,還回來吧……」 

  溫肖默不再言語,安靜的看著靳輔年。 

  …… 

  溫肖默離開靳家時,那群麻雀又飛回來了。 

  保姆站在院子里,將手裡的一把小米揚了出去。 

  小鳥們爭先恐後的落下,混著雪一起將糧食吞掉。 

  溫肖默站在院子里看了一會兒,走到保姆身前去,問道:「他還有多少日子?」 

  保姆抬起頭來,手裡的小米還剩下一半,回頭朝著別墅里看了一眼后,道:「醫生說還能挺些日子,可老爺子的浮腫比以前更厲害了。」 

  溫肖默點了點頭,道:「你好好照顧他吧。」 

  保姆不解:「先生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了?不追究了?」 

  而溫肖默卻解釋說:「不追究了,也算是我對靳敏最後的一點補償吧,我心裡也好受些……」 

  保姆定定的看著溫肖默:「先生,靳小姐的死與您無關,您也別太往心裡去了,她生前的確做過太多沒法原諒的事,生死有命。」 

  溫肖默點點頭,最後朝著老院子里看了一眼,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徹底告別了靳家。 

  …… 

  溫肖默回去別墅時,肖屏和肖緘都在。 

  譚之薇在自己的房間里,試著造型師帶過來的婚紗。 

  婚紗的拖尾很長很美,鋪滿了半個房間。 

  只因一個細節問題,造型師毫不馬虎的準備修改。 

  譚之薇脫下婚紗,換了家居裝,從二樓走下。 

  而與她一起走下來的還有小魔頭厲聿崢。 

  溫肖默站在門口換了鞋后,就見一隻大哈士奇躥了出來。 

  哈士奇撲在他的膝蓋處,口水蹭在他的褲子上。 

  溫肖默低頭看了一眼,還不等抬頭,厲聿崢已經衝到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腰道:「小白臉叔叔,你要結婚了嗎?」 

  溫肖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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