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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10.肖緘,想不想去見你的譚老師?

  番外篇:110.肖緘,想不想去見你的譚老師? 

  溫肖默鬆開了車門,將手從靳敏的掌心裡抽了出去,反問道:「第一次是酒後糊塗,那麼之後的那些次也是糊塗嗎?」 

  「……」 

  靳敏到底是無話可說了。 

  溫肖默輕輕的一把將她從車門前推開,冷冷說道:「抱歉,我趕時間。」 

  靳敏後知後覺的移動了自己的腳步,看著溫肖默打開車門,上車,關門,一系列的動作乾脆利落。 

  直到這一刻,她依舊沒法相信事實。 

  相信她和溫肖默已經徹底的沒了關係的事實。 

  靳敏這個人哪都好,強勢,好勝,有主見。 

  事業上,她是成功的。 

  可作為女人,她是失敗的。 

  失敗的徹底。 

  她從不會把婚姻里出現的原因往自己的身上怪。 

  她只覺得從頭到尾都是溫肖默對不起她,是溫肖默逼她這樣做。 

  唯獨忘記過,溫肖默曾給過她機會。 

  她非但不珍惜,反過來用這樣的機會來強迫溫肖默就範。 

  可惜…… 

  她會選擇性遺忘,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錯事,卻會放大溫肖默對她的不忠。 

  她甚至都已經忘了,兩個月前,是她親手夥同盧向前栽贓溫肖默,讓警察將溫肖默從公司裡帶走的。 

  僅憑這一點,她和溫肖默之間,就算分手了,連朋友亦是沒法做了。 

  可到了這一刻,她竟然還不明白。 

  …… 

  靳敏離開了民政局,一個人失魂落魄的開著車在臨城裡遊盪。 

  她沒有目的性,走到哪裡算哪裡。 

  她從不知道臨城是這樣喧囂浮躁的城市。 

  她甚至有點討厭這裡了。 

  車子不知不覺的已經開到了靳楊新居的樓下。 

  靳敏在車裡坐了許久,最後,還是推開車門,下了車。 

  靳楊的別墅前,聽著一輛白色的法拉利跑車。 

  靳敏見過這輛車,車牌號是三個5,一位國內珠寶界名媛的車。 

  靳敏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而與此同時,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從來面走出來。 

  一身小皮草的珠寶名媛,就站在門口和靳敏對視。 

  許久以後,她似乎才認出她來,多少有些彆扭的詢問:「您好,您是靳楊的姐姐吧。」 

  靳敏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因為,她已經從這位名媛的眼中看到了她對自己的鄙夷。 

  是啊,前一段她聲名狼藉的事,才過去沒多久。 

  靳敏彎了彎嘴角,算是打招呼了,幾乎沒做停留的從名媛身邊繞過,朝著裡面走去。 

  珠寶名媛回過身來,盯著靳敏略顯狼狽的背影,忍不住的挑了挑嘴角,卻根本沒笑。 

  名媛淡漠的將目光從靳敏的身上收回后,轉身用電子鑰匙打開了車門,上了車。 

  …… 

  別墅內,靳楊一身家居裝正站在客廳里。 

  靳敏走進,他並沒有回過頭來,而是聲音平靜的問道:「怎麼又回來了?忘帶東西了?」 

  靳敏分明能從靳楊的語氣里聽出疲憊。 

  她沉默了幾秒,終於開口道:「小楊,是我。」 

  靳敏突然轉過身來,看向站在身後的姐姐。 

  姐弟倆對視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最後,靳楊走到她面前,低頭在鞋櫃里找了一雙新的棉拖,送到她腳前來。 

  客廳里。 

  姐弟兩人走在沙發里坐下了。 

  靳敏已經記不起,她與靳楊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過了。 

  靳敏低頭看著靳楊將泡好的茶,送到她面前來。 

  靳敏淡淡說道:「我從不知道,你也會做烹茶這樣細緻的事情來。」 

  靳楊笑了:「但凡能磨滅人心性的東西,我都要來試一試,我該沉下來了。」 

  聽到靳楊這樣說,靳敏的心中微微酸澀:「靳楊,你知道的,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弟弟……」 

  靳楊笑了,笑的一臉無奈,點點頭:「的確,只是,我不再是父親的兒子了。」 

  靳楊的這番話說出口,靳楊到底是沉默了。 

  靳楊繼續擺弄著茶具,不抬頭看向靳楊。 

  靳敏繼續說道:「等過些日子,我會將我手裡股份的一部分轉移到你的名下,我……」 

  「不必了。」靳楊打斷道:「我靠自己的能力吃飯,雖然比不了從前,可活下去還不成問題,況且,還有嚴素素幫我呢。」 

  「你說剛剛那個珠寶世界的千金大小姐?」靳敏皺起眉頭問道。 

  靳楊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姐姐:「原來姐姐你也一直反感那些千金大小姐?」 

  靳敏免不了有些激動:「小楊,就算爸不管你了,可我們是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是你姐,是不會害你的,你知道嗎?像那種大小姐的脾氣,婚後會有的你受的,你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業攀升,就草率的選擇這樣的婚姻,否則,日後是會後悔的……」 

  靳楊平靜的看著靳敏語氣焦急的將這番話說完,而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姐,你又何曾不是千金大小姐呢?那你有考慮過,你和溫肖默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原因嗎?」 

  靳敏的臉色在這一刻,瞬間白了下來。 

  說人不如人,的確是這個道理,靳楊說的一點也沒錯。 

  眼看著見面的眼圈漸漸發紅。 

  靳楊從沙發上起身,坐到靳敏的身側,伸出手臂,攬住了自己姐姐的肩膀,說道:「姐,我我知道你這麼說都是為了我好,可是,人各有志,我們要選擇的路也不盡相同,我想你能懂我……」 

  聽到這裡,靳敏脆弱的心情再也壓抑不住了,眼淚霹靂巴拉的往下掉,點了點頭,道:「姐只是希望你今後能過得好,再不濟,還有姐來保護你。」 

  靳楊笑了笑,眼神里皆是落寞:「我知道,姐……」 

  …… 

  溫肖默從民政局離開,一個人開車朝著二監獄的方向駛去。 

  路上,溫肖默接到了小汪打來的電話,說譚之薇去了韓語歡那裡,並說,似乎沒有近期要離去的打算。 

  聽到這裡,溫肖默的心情穩了些許。 

  他將耳機從耳朵里摘下,扔到一旁去,專心致志的開車。 

  二監獄的探監室里,溫肖默一個人坐在探監桌前,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時間。 

  盧向前被人從裡面帶了出來,在看到坐在那裡的溫肖默的同時,盧向前終於加快了腳步,朝著溫肖默的方向幾乎是小跑過來。 

  盧向前走到桌前,表情難掩激動的說道:「溫先生,你真的來了。」 

  溫肖默表現的有些不耐煩,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讓他坐下,並冷冷的開口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盧向前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本以為您不會再來見我了,真沒想到……」 

  「……」 

  溫肖默沒有回應,也不看盧向前的臉。 

  盧向前坐到對面以後,語氣很快的說道:「對不起,溫先生,您之前對我有恩,可我卻恩將仇報,害的您差點冤屈入獄,是我對不起您。」 

  對此,溫肖默不準備說什麼。 

  盧向前之前是溫家的司機,一干就是十幾年。 

  盧向前當初在溫家的時候,很少找人待見,是因為嘴笨又沒眼色。 

  盧向前這人耿直,說話不經大腦,有多少次都是因為那張嘴,得罪了溫家老太太的。 

  後來,靳輔年有意和溫家聯姻,頻繁來往與溫家。 

  溫家為了表示誠意,很多次都會派司機,將靳輔年安全送回家。 

  盧向前雖然只被派遣了一次,卻在中途,將靳輔年給得罪了。 

  願意是盧向前說了一句,溫博忠對令夫人照顧有加…… 

  本是一句好話,卻不知道為什麼戳中了靳輔年的敏感點,第二天,就被靳輔年一狀告到了溫家老太太那裡去了。 

  溫家的老太太是個什麼脾氣,眾人皆是知曉。 

  老太太一怒一下,開除了盧向前,任憑盧向前跪在她面前求情,說自己的家裡還有一個80幾歲的老母,可一個一身是病的孩子。 

  雖老太太一點舊情也沒顧及,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此後,靳輔年開了幾年的計程車,又因為和車隊隊長鬧了矛盾,被車隊開除,之後就一直開跑長途的貨車了。 

  這幾年,錢賺的非但不多,辛苦的要死,也只夠維持生活。 

  就在去年年底,他的老母親由於心臟病發,沒錢做手術支架,到底是離開了人世。 

  往日里最孝順的盧向前,頓覺的自己的天都塌了。 

  從那時起,盧向前就把所有的恨都加在了靳輔年這個老滑頭的身上,一直在計劃著如何弄是他,為自己的母親出口惡氣。 

  可惜,他到底是個沒腦子的,最後,還要溫肖默使勁渾身解數保下他來,結果,還被他倒打一把,誣告上了法庭。 

  溫肖默對盧向前本就有氣,可耐不住盧向前一次次的託人找上門來。 

  今天,溫肖默正好有空,索性過來聽一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溫肖默不時的看晚上的手錶,盧向前越發的著急了。 

  盧向前說:「先生,我知道您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指望得到您的原諒,只是,事情的始末,我該讓您知道,以為今後有人再故意害您。」 

  聽到盧向前說的如此懇切,溫肖默到底是把頭抬了起來,與他對視。 

  見溫肖默終於肯正眼瞧自己了,盧向前一臉的激動,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靳輔年是如何得知,我是有意要撞死他的,他派人來找過我,說他不準備追究我之前做的事,並會想辦法把我從這裡弄出去,但他要求我要把這件事全部栽贓到您的身上去,並說是您指使我這麼做的……」 

  溫肖默表情平靜的很,看著他的眼睛,等待下文。 

  盧向前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因為這件事本就與您無關,況且,當初還是您找了關係保住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可是後來,他找人幾次找我,見我不答應,乾脆就用我妻子和兒子性命來威脅我了,我沒辦法不妥協,您也知道,靳輔年小人之心,給他惹急了,他真的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而且,他已經派人把我妻子和孩子送到了洛杉磯去,如果她們真的在那邊出了事,我這麼遠簡直是鞭長莫及啊……」 

  盧向前說到這裡時,已經聲淚俱下。 

  …… 

  溫肖默從監獄里出來,浮躁的心情,微微得到了緩解。 

  他從不願意主動與人交惡,但逼到頭上來,可就由不得他了。 

  溫肖默開著這輛奧迪A6,直奔肖屏所在的別墅。 

  別墅區前,老徐正攙扶著肖屏站在院子里,看著新來的小保姆和肖緘正搓著雪球,往對面的身上扔。 

  小保姆跑了幾百米后沒了力氣。蹲在雪地里,護著自己的頭,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肖緘倒也紳士,一點都不欺負人,走到保姆身邊去,將黏在保姆頭髮上的雪都撣落後,拉著她從雪地里站起來。 

  保姆拄著腰,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下去,埋怨肖緘跑的太快。 

  肖緘一味的只知道笑,蒼白的臉被凍的有些發紅。 

  在看到溫肖默從門口走進時,肖緘轉過身,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 

  肖緘站在他身前,口處呼出的氣體,變成一團團的白霧。 

  他對著溫肖默問道:「哥,紹憬大哥的孩子出生了嗎?」 

  當然,這不只是肖緘關心的問題,也是肖屏說關心的。 

  老徐攙扶肖屏從不遠處走進,也同樣站在溫肖默的身前,問:「生了嗎?」 

  溫肖默點了點頭:「昨天就生了,女孩,母女平安。」 

  肖屏笑著點了點頭,一臉的艷羨,殊不知,她現在有多喜歡孩子。 

  自己的兒子如今離了婚,就更別提要孩子的事,怎麼能叫她不羨慕別人。 

  但肖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一個疾病纏身的垂年老婦,即便再怎麼替厲紹憬高興,也不願在去親自探望了,以免惹了人嫌棄,鬧得一身不吉利。 

  溫肖默似乎明白肖屏所想,看著肖緘又和小保姆去鬧了。 

  他從老徐的手裡接過肖屏,母子倆一直往別墅里走去。 

  途中,肖屏淡淡的說道:「紹憬那孩子命比你好太多了,找了那麼好一個的媳婦。」 

  溫肖默,溫肖默的眉角挑了挑:「您怎就知道,我未來的媳婦就不好呢?」 

  肖屏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在打趣自己,瞪了他一眼后:「未來是多久?再等到我要抱孫子,還要多久?」 

  溫肖默笑的一臉平靜:「如果您想要抱孫子的話,我這就準備跟您生一個去。」 

  肖屏伸出手打在溫肖默的手臂上:「你少給我胡說八道了,媳婦都還沒影子,你跟誰給我生孫子去?」 

  溫肖默對著自己的母親眨了眨眼,難得的調皮一次:「那您覺得譚之薇……她怎麼樣?」 

  肖屏聞言,起初一愣。 

  在反應了片刻后,嗔怪道:「少來,你之前那麼欺負人家,人家會理你才怪?」 

  溫肖默的笑意更深:「那也就是您,對您這個將來的兒媳婦,您還是滿意的,對不對?」 

  肖屏又瞪了他一眼,假裝不理他:「真搞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你倒是先把她給我領回家來,再跟我吹牛啊……」 

  說完,肖屏脫離的溫肖默的攙扶,一個人往裡面走去。 

  溫肖默站在原地,笑了起來。 

  這麼說,母親是同意他和譚之薇在一起的。 

  溫肖默的心情被說不出的快樂所熏染。 

  他站在肖屏的身後,大聲的說道:「您老要是著急,那我這就去……」 

  肖屏轉過身來,看著笑的一臉的溫肖默,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她當然希望溫肖默儘快的將譚之薇帶回家來,沒有一刻不希望的。 

  溫肖默轉身,對著站在不遠處的肖緘,說道:「小緘,想不想去見你的譚老師?」 

  肖緘拿著手裡的雪球愣住了。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扔了手裡的雪球,問:「什麼時候?」 

  溫肖默挑了挑眉角:「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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