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9.小丫頭臨走前還下這麼狠的手,她是有多
說完,顧妤一把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朝著公寓里走去。
車上,韓敘看著她走入的背影,收緊的拳頭,早已經青白了骨節……
————
臨城的夜晚並不平靜。
客廳里的靳敏正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溲。
電話是靳敏的父親打來的,除了問一些國內公司的近況以外,老爺子把話題轉移到靳敏的婚事上來。
老爺子在電話里說:「溫家老太太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你和肖默的婚事究竟準備的怎麼了?」
提到溫肖默,靳敏的表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對著手機說道:「爸,您怎麼每次打電話來都問這個?恧」
電話里的老爺子有些著急,不滿道:「你今年已經28歲,不年輕了。不要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了。你和肖默的婚早早就定下了,等把婚禮辦一辦后,收收心也好生個孩子了。那肖默和溫家老太太一直就不親近,老太太的話他自然不往心裡去,可我總還心疼我自己的閨女,再過幾年,你最好的年華可就過去了……」
靳敏無奈道:「您說的道理我都懂,可這些年我和肖默一直聚少離多,兩個人也都忙於自己的工作……爸,您放心,等抽空我和肖默談一下,再給您答覆。」
聽靳敏這麼說了,靳老爺子也算放下心來,轉移話題問道:「合作收購顧氏的事,厲氏那麼怎麼說?」
提到這件事,靳敏一臉的挫敗,對著手機說道:「厲紹憬那性子果然如您所說的一樣,希望不大……」
電話那頭的老爺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片刻后又問:「如果是我們靳氏獨自進行收購,把握有多大?」
靳敏用指尖在玻璃上輕輕的勾繪著自己映在玻璃里的輪廓,說道:「沒什麼把握,我需要的是厲氏集團里的整個運營團隊……」
靳敏的電話未掛,管家已經走到她身後,低聲的叫了一聲:「小姐……」
靳敏回過頭來,看了管家一眼,轉而對這手機里的靳老爺子說道:「爸,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收了手機,靳敏走到沙發前坐下,抬頭問向管家道:「什麼事?」
管家低聲道:「溫先生又去了西郊那棟公寓……」
……
門外,靳楊的車剛剛倒入靳家車庫,就看到老張正風風火火的朝著這邊走來。
推開車門,靳楊站在車門前,問向老張道:「這麼晚了,我姐又要去哪?」
老張跟靳楊問了聲好,恭敬答道:「小姐說要去一趟西郊,讓我把車開到門口去……」
「西郊?」靳楊眉頭蹙起。
老張答了一聲「是」,轉頭朝著量一量黑色的賓士走過去。
轉眼間,賓士已經駛出了車庫,從身側駛過。
靳楊看著離開的車影,忽然轉身,又重新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靳楊的黑色奧迪也衝出了車庫。
……
路上,坐在賓士後排駕駛座位上的靳敏,一直緊緊攥著手裡的包,焦躁不安。
司機老張將車開的很快,直奔西郊譚之薇公寓的方向。
路上,靳敏接到了靳楊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靳楊開口就問:「姐,你在哪?」
靳敏這會兒早已經失去了理智,更沒心情搭理靳楊,隨口道:「我忙著呢!你要是沒事就別煩我。」
果然,靳楊閉嘴了。
不過,片刻以後,靳楊再次問道:「你去西郊幹什麼?」
靳敏的怒火沒處宣洩,對著手機咆哮道:「你滾回家去睡覺,少管我的事!」
說完,毫不客氣的將手機掛掉,關機后丟去了一旁。
老張在後視鏡里偷偷的看了一眼,大氣也沒敢出一下。
……
譚之薇的公寓里。
溫肖默雙手抄兜,低頭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譚之薇,臉色陰鬱。
譚之薇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眸子里依舊一副死灰般的沉寂。
溫肖默彎下腰,抬起譚之薇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6000萬,你爸這樣的賤命夠買多少條?」
譚之薇眸子激起了憤怒,咬著牙怒道:「你怎麼不去死?都說老天有眼,卻瞎在了你這兒,你就不怕遭報應?」
溫肖默哧哧的笑出了聲:「你說的沒錯,我早就該遭報應了,可報應之前,我若不先弄死譚明成,怎麼甘心?!」
譚之薇從地上爬起,拿起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就朝著溫肖默的身上摔去。
溫肖默伸出手臂,輕而易舉的將筆記本揮開,掉落在他腳邊的地板上,發出高亢的一聲響。
筆記本的電源被摔掉,屏幕瞬間熄滅。
可在熄滅之前,畫面還停留在一個視頻的截圖上。
視頻里,譚之薇身上未著寸縷,被溫肖默捆在床上,長達40分鐘的姓愛視頻,過程一一展現在眼前……
全程里,溫肖默幾乎都沒有露過正臉,而譚之薇的每個動作,每個神情都被記錄的一清二楚,只要見過她的,一眼就認得出來。
這樣的畫面叫人熱血賁張,可看的人若是換成譚之薇的父親呢?
結果不言而喻……
譚之薇在接到父親電話的那一刻起,心裡就已經徹底絕望。
譚明成在電話里,未曾開口,便已開始嚎啕大哭。
在譚之薇的印象里,父親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哭過,這是第一次……
溫肖默就一直坐在旁邊的沙發里,安靜的欣賞著譚之薇面上每一瞬間的表情,心裡一遍遍的對自己說著,這是她活該!
可即便是他對自己這樣說,卻始終沒有嘗到那種報復后的快感,反而心中更加沉悶了。
譚之薇在他面前哭了,哭的終於像一個年輕無助又委屈的女孩了。
溫肖默轉身離開了譚之薇的公寓,卻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車門上。
「嘭」的一聲巨響,驚飛了遠處棲息在樹枝上的小鳥。
溫肖默的憤怒找不到宣洩的出口,他甚至沒法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當譚之薇軟弱的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把視頻發給她父親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軟了。
在郵件發送成功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後悔。
後悔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回頭朝著譚之薇的公寓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拉開了車門,離開了……
……
永安路上,黑色的賓士被一輛奧迪別停在了馬路中央。
靳敏怒氣沖沖的從車裡推門走下,走到靳楊的車前,一把拉開了駕駛位置上的車門,將靳楊從裡面拽了出來。
靳楊的面色發白,思緒還停留在兩車劇烈碰撞后產生的餘波之中。
他木訥的轉過頭來,看向靳敏,許久以後,才開口叫了一聲:「姐……」
靳敏氣的身子劇烈顫抖,指著靳楊怒道:「你還把我當成你是姐姐嗎?!」
靳楊沒有回答,視線又停留在身後那兩輛不同程度損毀的豪車上。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撞,如果不是司機老張經驗豐富,會讓我們全都沒命的!」靳敏大聲怒斥道。
靳楊顧不得那麼多,眉頭擰的異常的緊,問道:「姐,你又要去找譚之薇,對嗎?」
靳敏一把將他推開,恨鐵不成鋼的怒視著他:「都到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你知不知道,她和你姐夫在一起,他成了你姐夫養在身邊的女人,只有我們姐弟兩個人還像白痴一樣被人蒙在鼓裡!」
靳敏顯然是氣壞了,嘴唇一直在顫抖。
等她罵完了,這才發現,靳楊的表情不為所動。
片刻后,靳敏似乎明白過來,轉過頭來,盯著自己的弟弟:「原來……你一直也是知道的,對嗎?」
靳楊心虛的錯開了與靳敏對視的目光,低下了頭去。
靳靳敏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靳楊:「就連你也跟著溫肖默一起騙我?!」
「姐——」靳楊忍不住開口道。
「別叫我姐!」靳敏的眼圈被氣的發紅。
「對不起,姐,可你不能傷害薇薇……我了解薇薇,她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她一定有什麼苦衷,否則她是不會和溫肖默在一起的,她根本就不愛他。」靳楊沉聲說道。
靳敏被氣的怒極生笑,盯著靳楊道:「不愛他?那難道她愛的還是你嗎?!靳楊,你醒醒吧!那女人手段卑劣,一心的想依附男人向上爬,她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
靳楊的臉色青白,可還是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也絕不相信薇薇是那種女人……還有,我也不認為你現在找上門去,對你和溫肖默能有什麼好處。」
靳敏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盯著靳楊:「你什麼意思?」
靳楊看了她一眼,冷靜說道:「姐,就算你找到譚之薇的家門上,又堵住了她和溫肖默在一起,又能怎樣?你選擇了一點情面也不給溫肖默留,那你想過以後的事嗎?」
聽靳楊這麼說,靳敏到底是冷靜下來了。
的確,靳楊說的沒錯,以溫肖默的那種偏激性格,後面事情的發展,的確是她控制不了的,如果在那樣的場合見了面,難道真的要和他撕破臉嗎?
見靳敏有了收斂之意,靳楊勸道:「姐,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勸薇薇離開他,無論用什麼方法。」
靳敏抬起頭,看著靳楊焦急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后,終於轉身……
————
溫肖默從譚之薇的公寓里出來,就給厲紹憬打了電話。
電話里得知厲紹憬在韓準的西京別墅后,調轉車頭直奔韓准住宅。
在經過厲紹憬的別墅時,溫肖默突然想起了前兩天他接到了來自於美國顧妤打來的電話。
如果沒記錯,電話里顧妤說自己遇到了麻煩。
溫肖默嘴角微微挑起,麻煩?不過是又想和譚之薇預謀什麼,兩個小丫頭片子,學什麼不好,學人玩手段用心計。既然都那麼有本事,還有她們解決不了的「麻煩」嗎?
呲——
溫肖默不屑一顧。
……
車子停在了韓準的別墅前。
傭人已經從裡面打開了門禁,溫肖默推開大門后,朝裡面大步走去。
客廳里,坐著個長發及腰的女人。
溫肖默的腳步頓在門口,片刻之後才認出是韓語歡。
上次見她,還是在韓准爺爺的生日宴上,她一刀將韓准捅了個半死,被送進醫院,沒想到,韓家竟然還能留著她。
韓語歡從沙發里轉過頭來,和溫肖默對視后,目光依舊渙散。
知道這個女人早就瘋了,溫肖默也沒多理,轉頭問向身側的保姆道:「韓准呢?」
保姆恭敬答道:「我們少爺和厲先生在書房裡,我這就帶您過去。」
韓準的別墅,溫肖默來的次數不多,被重新改動裝修以後,格局更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自己還真找不準書房具體在什麼位置。
保姆帶著溫肖默往裡面走,韓語歡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麻木的眼光中似乎有所好奇。
書房的門口,溫肖默單手抄兜停住了腳,轉頭問向保姆道:「韓語歡一直住在這裡?」
保姆點頭稱是。
溫肖默沒說什麼,點了頭,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厲紹憬坐靠在沙發椅里,頭上貼著一個形狀奇怪的退熱貼。
韓准坐在書桌前,抬起眼皮看了溫肖默一眼,淡淡笑道:「你倒還有心思閑逛。」
溫肖默沒理他,走到厲紹憬身側的沙發椅里坐了下來,伸出手去揭他額頭上的兒童退熱貼。
厲紹憬沒躲,臉色依舊白的厲害,神色疲倦的很。
倒是一旁的韓准開口阻止道:「別揭,進口的,挺貴呢!」
溫肖默收回了手去:「你家裡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韓准沒理會溫肖默,解釋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退熱貼本來是我買給語歡的。不過,剛好紹憬來了,又燒到了38度5,他也懶得吃退燒藥,還是語歡幫他貼上去的,他倒好,也不躲……」
說著,韓准自己先笑起來了。
厲紹憬在沙發里換了個坐姿,將手裡的文件丟到溫肖默的手裡,說道:「你看看,我們厲氏還有救嗎?」
溫肖默接過文件夾將裡面的數據瀏覽了一遍后,抬起頭來,看向厲紹憬,道:「除非你能將所有正在運行項目的資金調回,但可行度幾乎為0.」
厲紹憬聞言,沒點頭,也沒搖頭,一陣劇烈的咳嗽后,拿起身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將咳嗽壓了下去。
韓准始終歪在椅子里,低著頭,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那雙拿過手術刀的手,頭也不抬的說道:「2億7千萬的空缺,短時間內,希望幾乎渺茫……顧妤這小丫頭臨走之前還下這麼狠的手,她是有多恨你啊?」
聞言,厲紹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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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的溫度常年變化不大,白天還好,夜裡卻是很冷的。
顧妤穿著厚外套站在落地窗外,看著遠處黑暗裡的一片草坡若有所思。
康姐已經來勸過一次,可她依舊沒有要回屋的意思。
韓敘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過這裡,顧妤也不再想方設法的從這裡「逃走」。
證據畢竟還握在他的手裡……
這半個月來,顧妤想的很多,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只要韓敘不來,她的日子倒也不算難捱。
康姐經常會去找些年輕人的話題來與她交流,可顧妤總是心事重重,很少能和她對答幾句。
如此幾次,康姐也不再主動和她攀談,每天的一日三餐送上去后就會下來。
顧妤每每都會將食物吃的一點不剩,康姐上去收拾餐盤時,不是看到她站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曬太陽,就是拿著本子在那裡寫寫畫畫。
見她安靜,康姐倒也輕鬆。
直到有一天夜裡,韓敘醉酒歸來……
……